第三十章 永动沙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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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话之间田中与威尔逊眼前的环境越发黑暗起来，只有威尔逊手中的一只照明设备发出微弱的光芒。但虽然黑暗给以人太多的压抑，但田中还是感到一丝安全感，也许这便是老鼠藏身于阴暗角落的心态吧。

脑中回荡着威尔逊的话语，但无论其如何努力想象着，也无法设想出威尔逊所提出的“弑神铠甲”的模样。

田中作为曾经参与整个“弑神计划”的核心研究人员，其对于“弑神铠甲”全部的工艺设计流程以及结构细节都有所了解，不过从任何角度来看，其上都没有可容纳一个生物系统存在的部分结构，莫不成...

田中的脑海中忽然回闪出柳甄敏将九叶草制成零件模块，放置进月神少爷的“弑神铠甲”之中，也就是说...

此时的田中已经彻底张大了嘴巴，全然顾不上周围那难闻的气息。

威尔逊虽然没有去凝目注视田中，但也能预料到其反应，当下威尔逊轻笑道：“是不是已经意识到什么了？”

田中点了点头嗯了一声。

威尔逊闻言再度笑道：“哈哈，你不会真的天真地以为九叶草只是一块普通的石头吧。”

田中皱了皱眉道：“我并未将其看做是石头，只是...感觉其也许是由某种特殊物质构成，根据所探查出的物质特殊结构，其应该是不存在于地球之上的某种物质，但可能其中的某种物质受地球磁场的影响...”

威尔逊摆了摆手道：“你想的实在太多了。”随后继续道：“虽然宇宙之大浩若烟海，但千百年来其大不部分构成物质已由人类所探明天，若真是某种特殊物质，其基本构成又怎么会前所未有。”

田中道：“那您的意思是...”

威尔逊道：“那是一种由独特生物细胞所构成的生物体，就这么简单。”

排污道中就此陷入了平静之中，除了二人并未停歇的匆匆赶路声外，听不到其他任何一点多余的声音。

不知过了多久，田中终于开口道：“我...还是有些不太信...”

田中能够表明出其如此态度，可见其心中对于此时的怀疑程度有多么大，因为他正是在质疑着威尔逊的学术认定。

威尔逊对于田中的反应并未感到意外，只是轻笑道：“很匪夷所思对不对？不禁你是这种反应，即便当初我哥哥也无法接受，哈哈，明明都已经历过更匪夷所思的事情，竟然还是对出乎意料的事物无法接受。”

说罢威尔逊叹了口气道：“说来当初我也是研究了很长的时间才得出了这一结论，而那时的我好像忽然间体会到前人首次发现日心说理论的那种震撼。当然，我不是哥白尼更不是伽利略，而我所发现的东西也决计不可以让世人知晓，如果可以的话我真心希望其能从这个世界上永远地消失。”

田中沉吟道：“可是...您还是把这些告诉了我...”

威尔逊苦笑道：“那是因为事情已经越发地瞒不住了，直到今晚我才直到原来袁静也对九叶草了解甚多，如此的话九处之中相比也有人早已对此知晓了解了...”

听着威尔逊那沉重无奈的语气，田中意识到这背后的事情也许比自己想象中的还要严重，内心中也开始接受起威尔逊所说的事实。

威尔逊道：“事情还得说回之前的内容，就在我与哥哥研制出‘弑神铠甲’的初号图纸后，我们二人便陷入了巨大的分歧之中。”

“首先如你所知‘弑神铠甲’不能按照我们如此计划进行着，因为我们当时无法寻找到生物结构那一部分。对此我的态度是继续寻觅下去，直到所需的一切材料都齐备后才开始执行这一计划。”

“我兄长则认为如此行为极有可能造成无意义的劳费时间，进而耽误整体计划进程。他认为更好的办法是二次更改图纸，将‘弑神铠甲’的初号设计完全推到重来，只利用人类的科学技术予以制造。”

田中点了点头，显然自己所接触到的“弑神计划”是西蒙·哈里森重新研制过后所设计出的改良版，而威尔逊所谓的初号设计最终还是搁浅了。

威尔逊道：“也就是在那个时候我们开始分道扬镳，因为各自都坚持着各自的理念，当然在我们的心中也各有苦衷。”

“我的信念是一定要为人类制造出最为行之有效的武器，最终将渎者彻底消灭掉。而兄长的想法是要先行设计出一套武器，并且在最短时间内将其批量生产，从而将其投入使用，渎者规模还未壮大且为世人所知的时候将其扼杀在萌芽之中。”

对于这两种理念，田中没有评价，平心而论这两个计划都存在着各自利弊，很难评说哪个更好一些。

威尔逊道：“就这样，也算是一种双保险行为，我们开始各自领域的研究。我利用我的身份与事业奔走于世界各地，希望能够寻找到这种什生物体，而哥哥则招募了你们开始了他的计划。就这样我们有的时候会相约见面，私自探讨一番近期各自的结果，之后再继续各自的行动。”

田中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此时他才明白过来为何间隔一段时间威尔逊便会来到当时的实验室中寻找西蒙·哈里森，原因竟是如此。

威尔逊道：“之后的日子里嘛...我们都进入了一段极为艰难的岁月中，在各自的道路上艰难行进着，相比而言我哥哥也许要更为顺利一些，毕竟他手中的技术非常成熟，且还有你们的帮助。而我所寻找的东西简直便像是一种虚无缥缈的仙迹一般，也只有我一个人独立完成。”

听到这里田中不由得再度意识到了另外一件重要事情。

“那个...教授，我还想打断你衣下，当初你与老师在设计初号原型的时候为什么要提出半机械半生物这种构架呢。”

威尔逊努了努嘴道：“又算什么不妥吗？”

田中擦了擦额头上的汗珠道：“那个...这种构想好像除了科幻中不会在现实中出现吧，就如你刚刚说的那样，拥有着机械手臂的魔法师，这两样东西搭在一起实在...”

威尔逊笑道：“无论哪一个在现实中都不算协调对吗？”

田中点了点头。

威尔逊道：“你的想法我理解，想来会有很多人都会产生你这样的想法，不过事实事实上最先提出这个理论概念的人并非是我，而是我的哥哥。”

“什么？”田中闻言很是诧异道。

威尔逊道：“这没有什么奇怪的，要知道在那一事件发生前我已几十年都不全力注重于生物学科的研究了，准确来说当时的我更是一名商人，只是我拥有着其他商人所没有拥有的头衔罢了。”

对此田中倒也有所了解，西蒙·威尔逊可是靠着他的生物医疗的一大套理论挣得是盆满钵满，其身价在多年前早已就数亿不止。

威尔逊继续道：“当初我哥哥提出这套理论的时候我也感到很诧异，因为在我的脑海中机械与生物这两种东西实在是完全不搭边。但很快我便被哥哥说服了，因为他向我讲述了一些特里托革莱娅石刻碑的特性知识，以及一些不为人知的事情。”

“特里托革莱娅石刻碑...”田中轻念着这个名字，随后呢喃道：“这个名字我好像很是耳熟，但一时间想不起在哪里听说过...”

威尔逊道：“现在你不必太过纠结于这件事情，等过段时间我会向你讲述特里托革莱娅石刻碑石刻碑的一些事情，相信我那肯定是你在网络上查询不到的。现在我所能告诉你的事情只有一个，首先渎者的力量是源自于特里托革莱娅石刻碑，而特里托革莱娅石刻碑是有着天敌的。”

“哈？”

田中愣了愣，随后不解道：“这特里托革莱娅石刻碑...是石头吧？”

威尔逊点头道：“这一点倒是可以确定。”

田中道：“那么它的天敌是...吃石头的怪物？”

威尔逊哈哈一笑道：“没错，吃石头的怪物，事实证明九叶草就是这个怪物。”

田中当即沉默下来。

今晚他所经历的事情属实太多，且巨大的信息量一股脑地涌入意识中实在难以完全理解，田中所能做到的只有将这一切都记在心里，慢慢消化。

威尔逊道：“这就是我们对于九叶草最初模糊印象的起源，当然那时的我们完全没有接触过九叶草，且当时其也没有这个名字。顺便一提，九叶草这个名字是我发现其存在后所起的，如何，很有意思吧？”

田中苦笑地点了点头。

威尔逊道：“之后的事情相对而言便简单了很多，哥哥不断研制着‘弑神铠甲’，而我则不断寻找着特里托革莱娅石刻碑的天敌生物，就这样一晃过去了多年。就当我都准备有所放弃的时候，上天终于让我看到了事情的转机。”

“当时我在北美洲进行着度假，顺便说一句当时我的状态好像每天都是假期，因为在世界上寻找到一样可能完全不存在的东西实在是漫无目的。而当时的我也陷入一种半放弃的状态中。”

“然而在偶然参加一个拍卖会上，我发现了一个奇怪的东西...”

田中闻言打断威尔逊道：“那个...您还去参加了拍卖会？”

威尔逊道：“当然，有什么不对吗？”

田中咧了咧嘴道：“可是您不是在寻找...”

威尔逊道：“我不是说了吗，当时我的状态更像是在放假，参加拍卖会属于我的消遣方式，再者说来你不知道很多稀奇古怪的东西都是出现在拍卖会上的。如果我告诉你我在拍卖会上亲眼见到一个长着透明翅膀的尖耳精灵你会怎么想...”

“啊？”田中彻底愣在那里，脚下步伐都不仅停了下来。

“哈哈，这是在骗你的了。这个世界虽然疯狂扯淡，但还是没有什么精灵的。”威尔逊大笑道。

田中这才舒了口气，无奈地摇头笑了笑，对于威尔逊这个老顽童还是一点办法都没有。

威尔逊道：“不过九叶草的的确确是我在那次拍卖会上所发现的，不过当时其形态并非是石头，而是一个沙漏。”

“沙漏？”

“没错。”说到这里威尔逊的脸上露出得意的微笑，显然对于当时自己的眼力很是得意。

“那件艺术沙漏的名字叫做‘永恒’，顾名思义，沙漏这种东西本就为计时所用，且也是时间的象征，而另一方面则是这个沙漏完全是一个永动式的沙漏。”

“永动式？那怎么可能！这个世界上怎么会存在永动机这种东西”田中不解道。

威尔逊闻言长叹一声道：“你们这群搞科研的人难不成已经被固定的法则规律烧坏了脑子？怎么这么敏感且教条，要知道在这个世界上虽然不存在永动机却存在着其他近似永动的存在，那就是磁场，只要地球没有毁灭，磁场便永远存在，且磁场内的力永远不变。”威尔逊有些恨铁不成钢地说道，倒也是忘了他本人也是一名科研学者。

“这种所谓永动式的沙漏其实并非什么高科技产品，其便是利用了最简单的磁场远离。沙漏外部有一个精致的外框架构，而这个架构便是有特殊改极电磁所制，而沙漏中则存放着正常的磁沙。当沙漏一度计时完成后，其下部的磁沙所产生的立场会刺激到外部的改极电磁，从而导致其改变磁极，而改变后的磁极也会排斥沙漏中的磁沙，从而进一步导致沙漏翻转，重新开始计时。”

“这种东西是人们在二十一世纪所发明的玩意，当时曾风靡一时，但十余年后这股热情便消退下去了，要知道人若是有了新玩具，老玩具很快便会被丢弃的。”

田中不想听威尔逊谈什么玩具理论，其更好奇那神奇的永动沙漏，于是急忙追问道：“如您所说，这种东西虽然奇特但也算普通，那么您又是怎么看透其中的玄机的呢？”

威尔逊耸了耸肩道：“其实也不算是我看透了玄机，而是拍卖师告诉了我其中的蹊跷。”

“拍卖师？”田中不解道。

“没错，那场拍卖会的拍卖师说这件东西是属于第二十世纪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