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七章 老虎机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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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鹃的话令夏染感到有些不适，不过作为自幼便经历着一项项流街斗争的他来说，死上个把人也并不算什么撑破大天的事情。

最终其长舒了一口气道：“我只是认为他并没有死的必要...”

杜鹃想了想道：“如果他再聪明一点的话，的确没有死的必要。但这个世界上的很多事情未必是所谓大的必要性能够决定得了的。”说罢杜鹃翘起了那纤细的美腿。

“丝袜是女人的第二层皮肤，很多男人都会为其而疯狂。然而丝袜的寿命是很短的，有时仅是一场晚会后其便会被舍弃。前一时还是光线靓丽令人垂涎的美物，而下一秒其便是垃圾桶中肮脏无比的垃圾。”

“人与丝袜也是一样的，在特定的情况下其有着重要的作用，当其失去作用之后，其便只是一个没有用的垃圾。”

夏染看了看杜鹃，随后又将目光投向了杜鹃修长的美腿上对杜鹃道：“你的丝袜呢？”

杜鹃笑道：“我对我的腿很有自信，难道你不觉得它很美吗？”

夏染点了点头道：“的确很美。”

随后他有抬头看向杜鹃，杜鹃当下明白夏染的意思，其微微一笑道：“在某些人的眼中，我也只是一双漂亮的丝袜。”

二人随即陷入了沉默之中，夏染将目光投向窗外的街道上，随后口中喃喃道：“不知道这样的夜晚未来还会有多少。”

杜鹃道：“每个夜晚都是一样的，如今天的这般夜晚在未来要多少有多少，直至人类终结的那一天。”

“不过今晚我们还是幸运的，至少我们没有在今晚中被人终结。想来现在这一时刻真的不应该喝什么咖啡，而是应该喝酒。”杜鹃的兴致看上去颇为高涨，其并不对之后所要面对的一切感到不安，而是悠闲地享受着眼前的这一刻。

夏染将目光转向杜鹃道：“我们要在这里坐到什么时候？”

杜鹃道：“你想坐到什么时候就坐到什么时候，不过我建议坐到天明十分即可，让我们在崭新的晨曦中作别，之后开始自己崭新的一天。”

夏染道：“面对崭新的挑战。”

杜鹃道：“不畏天明，不畏明天。”

夏染沉吟了一下随后道：“说的好，应该干上一杯。”

“呵呵，干杯。”

...

流街，田中的手指不断叩打在键盘上，发出“咔哒”、“咔哒”的响动，现在的田中并没有处于工作状态，而是整个人都仿佛处在放空的状态中进行发呆，然而他的脑子中在飞速地运转着。

“还没有睡吗？”

西蒙·威尔逊的声音在门口处响起，其身上穿着一套简单的深灰色睡袍，鼻梁上戴着一副眼镜，神态上扔显得有些疲倦。

田中被西蒙·威尔逊的声音惊得一愣，随后转身看向他。

西蒙·威尔逊走入房间，在一把椅子上坐了下来道：“发现什么线索了吗？”

田中默默地摇了摇头，西蒙·威尔逊发现田中神色有异，身子微微前倾对田中道：“发生什么事情了吗？”

面对西蒙·威尔逊，田中实在无法隐瞒什么，其迟疑片刻后对西蒙·威尔逊道：“的确发生了一些事情...”

西蒙·威尔逊道：“可以讲给我听吗？”

“当然...当然...”田中点了点头，随后其不由得苦笑了一声道：“不过这事情听上去很是荒诞、复杂。”

西蒙·威尔逊微微一笑道：“不用担心，孩子，我们现在有的是时间。我现在去拿一些喝的东西，我们边喝边谈，看现在的样子，等到天明时分你应该事情的大概讲述完毕了。”

...

破晓日出，晨曦照耀。

这一夜中无数人再度失眠，夏染与杜鹃在咖啡厅中迎来了日出，田中与西蒙·哈里森在流街的避难居所中长叹，卢克、芝兰、钟秀伦等人回到了九处的秘密基地中向米洛阳进行工作汇报，军方则派遣了大量的人手就所发现的“破网之剑”进行深度调查。

当然这些还是只是表面的现象而已，还有无数其他的隐藏势力在黑暗中涌动着。

而所有的一切都在这一刻迎来了新一天的光明。

...

阳光照在窗口上，透过窗帘将房间照耀的颇为明亮。

此刻华先生已经起床，在简陋的卫生间中洗漱完毕，随后整理衣饰。

虽然他没有如往日那般身着考究绅士服装，但即便是普通的休闲装也整理得一丝不苟。

看着镜子中的自己，华先生略有满意地点了点头，但随后其又微微蹙起眉头。其轻叹一口气，随后有意地揉乱了身上的衣服，让自己看上去更显得邋遢了一些。虽然这种装扮让他很是不喜，但是却事宜当前的环境。

一个油头粉面的绅士出现在流街的街头是很是格格不入的。

此时的华先生也身处在流街之中。

结束一切装扮后，华先生径直走出房门，走出破败的公寓楼，迎着当前的晨曦光辉走在街道之上。

虽然华先生此刻看上去孑然一人，但在暗中有人会保护他万无一失，所以即便身处于流街，华先生也并没有感到任何不适。

他行走在流街的街道上，欣赏着这里前卫与破旧完美融合的环境，看上去像极了一个观光的游客。

虽然如此，但华先生毕竟不是什么悠闲的游客，他自己有着很强的目的性。

一口气走出了大约四十分钟作用的时间，此时的太阳已经完全从东方升起，明亮的日光照亮起整个第二十七区城市。而华先生也到达了他的目的地。

在前方不远处有一个十分破旧的门店，在门店周围的地上躺着几个酣酣大睡之人，无需多么靠近华先生都能从他们的身上闻到刺鼻的酒气，显然是在酩酊大醉后被人丢了出来。

华先生径直登上门店那并不算高的台阶，台阶上隐隐可看出斑驳的血迹，没有人知道这些血迹是谁的，也没有人关系。

当华先生推开门店大门的时候，一股浓重的烟熏气铺面而来，那种感觉便好似是空气中的焦油与尼古丁都结合在了一切，即将要于空气中凝固出固态物质一般。

华先生略一皱眉，随后恢复了平静。

走入大门，率先映入眼帘的是门口一个看上去无比破旧的木质板屋，不过华先生却注意到那破旧的木板之下所隐藏的是高强度的纤维钢板，想来即便是用镭射激光枪进行猛烈的扫视，一时间也无法将这里攻破。

板屋上有一个漆黑的圆形孔洞，没有人知道那后面是什么，即便从那里赫然出现一条花斑巨蟒也让人并不奇怪。

华先生走到圆形空洞前，将带有手环的手伸入其中，很快从孔洞中传来嘟的一声，华先生收回手臂，就在其手从孔洞中抽出的瞬间，但听得一阵轰隆声响起，板屋一层的墙壁赫然扭动，一扇门被打了开来。

当门被打开的时候，巨大的嘈杂声宛如海浪一般迎面用来，华先生对此并无惊奇，而是径直走入了其中。

华先生所进入的是一家隐蔽的私人赌场，刚刚其一些列简单的动作只是在兑换筹码而已。

当走入赌场之后，眼前的场景完全是另外一番景象。

精致华美的装修好似一下让人穿越到了数个世纪前的华丽欧洲，浓浓的异国风情扑面而来。

庞大的设计格局，华美的装饰风格，一切的一切都让人由心底之中产生出一种挥金如土的豪迈感。然而在如此精美的环境之下，却包含着最为疯狂的烂赌鬼。

华先生所处之地并非是什么高档的赌场，而是最为底层赌场之中，这里的人们身着着即便是在流街也显得很是寒酸的衣服，身上同样飘散着酸腐的气息，那种气味与其平日中所喝的劣质酒水所散发的是同一气味。

在这些赌徒的脸上所呈现的只有疯狂、疲倦、绝望与不甘。

赌场中并没有什么优雅的赌博项目，而是清一色的现代赌博工具。翻牌、捕鱼、赛马、赌狗、火中取栗等一系列赌博游戏。

虽然时代照比数个世纪前进步了无数倍，机器的性能与体验感也进化了无数倍，但这些赌博游戏无论怎么变化、包装，其基本玩法永远都是相同的。

而看着这些赌徒在无数年前的前人们所设置的陷阱中还无法自拔，华先生的心中不由得生出几分哀伤。

不过华先生并不是什么圣人，他知道这些人早已是无药可救，能够终结他们这一疯狂行为的唯有死亡而已。

此时一个身着暴露很是性感的女郎走到华先生的身前微微一笑道：“有什么需要我的帮助吗？”

“离开。”华先生淡淡地说道。

“好的，祝您在这里玩的愉快。”女郎并没有露出任何的不满，而是翩翩然地径直离去，行走途中还被几个赌徒狠狠地抓了两下胸部，然而她的脸庞上依旧是那完美干净的笑容。

华先生知道那根本不是什么迎接女郎，只是帮助新手入门进行入门的机器人而已，在这个疯狂的世界中想来也只有机器人能够应对这样的工作了。

华先生开始在赌场中走动着，目光四下寻觅着，好像在寻找着自己所中意的机器。

大约挑选了十几分钟的时间，华先生在一台复古式老虎机前面坐了下来，将手环放在老虎机前扫过，随后老虎机中发出滴滴答答的电子音乐声，眼前的屏幕上的画面开始变得鲜活起来。

华先生就这样用操纵杆进行着游戏，其仿佛也是一个机器人一般很有频率的地拽动着操纵杆，脸上的神情至始至终都没有任何变化，好像眼前这台机器的输赢和他毫无关系一般。

就这样时间转眼过去了近半个小时的时间，华先生虽有所收获，但整体而言还是输多胜少。

“以你这个样子可是会得罪幸运女神的，她不站在你的身边你又怎么会期待获胜呢？”

一个声音忽然在华先生的身后响起，华先生闻言身体略微一僵，随后松缓了下来，其淡笑道：“相比于幸运女神我更相信雅典娜，实际上发明这些赌博工具的人所崇拜的也是她。”

其身后之人笑道：“都已经是什么年代了，还将雅典娜挂在嘴边可是显得很过世的。”说罢其已经坐在了华先生身旁的另外一台老虎机前。

“这个东西当初我还在东岛的时候也玩过，那个时候我的运气不错，经常可以获胜。只是从里面吐出的那些硬币于我而言没有任何的作用，相比之下我更希望它能吐出一些巧克力来。”

华先生此时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其目光凝重地看向一旁之人，此人非是旁人，正是如今令整个世界都陷入混乱之中，无数人都为之倾力寻找的雨果！

此时的雨果则出现在流街之中的一个赌场之中，想来任谁都无法想到他竟会出现在这里。

但华先生明显是知道的，否则他也不会在这个时候也出现在这里。

华先生看着雨果的侧脸，一时间他只觉得此时的雨果已消瘦了许多。

“你瘦了。”华先生说道。

雨果微微一笑道：“还好，最近几天我休息得还很算不错，在这里的朋友对我也颇为关照。倒是先生从都市区赶过来，一路上车马劳顿了。”

华先生摇了摇头道：“不碍事。”

雨果拉动了老虎机的操纵杆，其面前的屏幕也开始变换现实。

“我也玩上几把，重温一下当年的感觉。之后我请先生喝几杯干马天尼，不要看这里的恶赌鬼的世界，但这里提供的干马天尼味道倒真的很不错，如果你愿意的话还可以在这里吸到最为纯正的雪茄，相比之下都市区中所使用的水铳简直就是在吸食果汁喷雾。”

华先生摇了摇头道：“吸烟什么的还是免了吧，我不习惯。”

雨果笑道：“看来您还是谨遵着医生的思想，对于这种有害身体的东西都很是抗拒。”

华先生摇了摇头道：“不利于健康的事情我也做过很多，对此我并不抗拒，我不吸烟只是因为我不喜欢，仅此而已。不如如你所说的那样干马天尼还是要好好品尝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