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71章 敬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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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事？”

宋挽疑惑，卫恒说：“东恒国第五代圣女曾到昭陵来过，她从昭陵回去数年之后，东恒国的国师不久便暴毙，然后东恒国陷入了一段时间的混乱，我查阅了昭陵的史书典籍，发现第五代圣女到昭陵的时间，接待东恒使臣团的正是昭陵第一任越安侯。”

贺南州这些年一直在借用卫恒的力量查事情，卫恒对越安侯府的发展自然是一清二楚的，所以在看到东恒国那些书里对圣女的记载后，卫恒第一时间就想到了越安侯府。

根据昭陵史书记载，东恒圣女随使臣团到昭陵时，第一任越安侯已有婚约，但在使臣团离开后，他突然悔婚，后来不知道又发生了什么，这门婚事还是成了，但在越安侯夫人生下孩子后不久，第一任越安侯便病逝，此后的历任越安侯也都没有活过三十岁。

贺南州没跟卫恒透露消息，但卫恒猜也知道他在查历任越安侯都活不过三十岁的原因。

之前贺南州已经查到东恒国，萨苏事件之后，贺南州反常的消停下来，没再让人四处探查，卫恒看到这些书以后，对整个事件隐隐有了些猜测。

历任越安侯寿命都不长久的原因只怕与东恒国这第五位圣女有关。

但东恒国那段时间的史书记载并不详细，后世对第五代圣女的记载也只有美如天仙，不似凡人，至于第五代圣女出使昭陵，经历了什么，回去之后又发生了什么变故，谁也不知道。

卫恒问：“你听他们提起过东恒第五代圣女吗？”

宋挽点头，说：“他们一直尊崇的圣女其实并没有什么特殊能力，而是被国师操纵，用来笼络权贵的棋子，萨苏是东恒国最后一位圣女，她不堪忍受一直被凌辱，便杀死国师，命人捕杀异兽，至于第五任圣女，我只知道她被当时的东恒国师囚禁，并不知道她后来如何了。”

卫恒立刻问：“据东恒国的书籍记载，他们国家在很多年前有很多奇形异兽，那些异兽会受圣女操控，被人驱使，为什么那位国师不利用这些异兽向其他国家发起进攻呢？”

“因为那些异兽无法跨过南岭山。”

“为什么？”

东恒国送来的那些书籍里，并没有记述这些异兽会受到什么限制。

宋挽摇头，这些都是她从月澜和吟娘那里听说的，具体的原因她们也没有解释。

这些都是东恒国的辛秘，便是东恒国人都很少有知道内幕的，卫恒仅仅是翻阅这些书籍就能窥知这么多已经很不容易了。

卫恒知道宋挽不会骗自己，平静道：“不管那本游志是不是真的，你都要小心防范这位越西公主，我会再派些暗卫暗中保护你，如果有什么事，你也可以随时到国公府来找我。”

卫恒没有去过东恒国，但也从书籍中知道萨苏和东恒国有过奇形异兽，现在赤月澜极有可能也有某种超乎寻常的能力，但卫恒的语气从容轻快，丝毫没有不安害怕，好像不管发生什么，他都能护得住宋挽，就像他能用自己的能力守护卫苑和国公府一样。

宋挽心底涌过一道暖流，真切道：“谢谢。”

卫恒察觉到她的情绪变化，淡淡的说：“宋清风也算是因我而死，这都是我应该做的，你不必道谢。”

宋挽平静的说：“他们都是为了心中的准则甘愿赴死的，世子为宋家做的已经够多了，不用在将这件事扛在自己身上。”

卫恒不是悲春伤秋的人，转移话题道：“这本游志你若是喜欢可以拿回去慢慢看。”

“好。”

宋挽拿走那卷竹简，回去以后又细细看了好几遍，越看越觉得这件事是真的在越西发生过的，但书中只说那对童男童女是通过暗道送进越西皇宫，却没有说具体送给谁，而且明面上拥护水神的人是赤鞑，可从之前的接触来看，赤鞑是个相当自负的人，根本不会相信鬼神之说，更不会成为任何人的拥趸。

更重要的是，如果赤鞑是水神的手下，这次大战这位水神应该也会“庇佑”他，怎么会让赤鞑这么轻易的死在顾岩廷手里呢？

宋挽怎么想都觉得这件事很不合理，然而现在手里掌握的信息实在是太少了，要想了解真相，还得等赤月澜进府再说。

举办婚礼的日子定在六月初六，洛锦心的花轿从洛家出发进宫，赤月澜的花轿从宫里出发到定远侯府，两队人马在宫门口相遇，然后擦肩而过。

酒宴设在宫里，方便满朝文武一起吃酒，赤月澜虽然是以正妻的排场下嫁，但本质上也是妾，没有拜天地这一环节，所以顾岩廷这个新郎官也在宫里出席酒宴，宋挽则坐镇侯府，迎接赤月澜。

赤月澜的花轿在午时之前抵达定远侯府，府上大门开着，但花轿没有进去，赤月澜被宫人扶下马车，走进侯府。

进入前厅，宋挽端坐在主位，白荷、春秀还有青萼站在她身后，白荷端着架子，很有威严的说：“新人进府，向主母敬茶，听主母训诫！”

下人放了个软垫在前面，又端了茶来，宫人提醒赤月澜上前给宋挽敬茶。

赤月澜看向宫人，疑惑的问：“我要跪她？”

宫人说：“是的公主，按照咱们昭陵的规矩，夫人比你先进门，你是要跪着给夫人敬茶的。”

在越西赤月澜可没给别人下过跪，都是别人跪她，她对这个规矩很不满，挑眉问：“若是我不跪会怎么样？”

倒是不会怎么样。

宫人不敢回答，求助的看向宋挽。

白荷板着脸说：“是公主非要嫁给我家侯爷的，既然要进府，就要守这里的规矩，不然，侯爷回来知道公主对夫人不敬，也不会给公主好脸色看，毕竟所有人都知道，我家侯爷的脾气不好。”

白荷直接搬出顾岩廷镇场子，那宫人是知道顾岩廷的威名的，连忙劝赤月澜：“入乡随俗，公主还是快给夫人敬茶吧，误了吉时可就不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