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88章 清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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凤来宫里没有一个人能说清楚香薰的来历和用途，在宋挽的提议之下，卫苑还是派人通知了赵熠。

赵熠很快过来，宋挽把事情经过简单说了一遍，赵熠沉着脸审讯，得到的结果还是一样。

这些宫人都不记得这炉熏香是什么时候出现在卫苑寝殿的了，也没有指定某一个人专门负责点香，好像它自然而然地就出现在了这里，时时刻刻都燃着。

赵熠听完发了一通火，所有宫人皆战战兢兢的求饶，卫苑温声说：“只是一炉香而已，又不是什么大事，没必要惩治他们，兴许是我自己点的，反正味道挺好闻的，不用小题大做。”

在众目睽睽之下，屋里凭空多了个这样的东西，被发现以后，卫苑却还是一点儿警惕心都没有，还想含糊过去，继续用这炉香。

之前性情大变都可以说是卫苑自己想太多，但对这件事的态度，就可以看出卫苑状态不对劲了。

赵熠心底发沉，却也没有与卫苑争论什么，而是把宋挽单独叫到一边。

宋挽把昨晚看到香炉冒出来的烟是红色的事说了，赵熠的神情越发冷肃，他冷冷地说：“这炉香不可能凭空出现在宫里，今晚本宫与你一起，本宫倒要看看，到底是什么人如此大胆，竟敢谋害本宫的太子妃！”

赵熠的态度明显是维护卫苑的，宋挽放心下来，吃过晚饭，卫苑和前几日一样早早睡下，夜幕降临后，宋挽又看到了那缕红线。

红线浮在空中，一直往外延伸，赵熠看不出任何异常，却并不追问什么，跟着宋挽往前走。

走了约半炷香的时间，赵熠看出周围的景致，脸色微变，宋挽一心看着红线，并未注意到异样。

又往前走了一会儿，清雾宫的匾额出现在眼前。

这是淑妃住的地方。

宋挽在远处停下，回头看着赵熠，赵熠沉着脸说：“母妃不会害阿苑。”

之前的事淑妃已经向卫苑和赵熠都道过歉了，也承诺过不会再逼赵熠纳侧妃，她没有理由害卫苑。

宋挽也不觉得淑妃有害卫苑的动机，轻声说：“此物颇为邪性，淑妃娘娘恐怕也在不知不觉中受了影响，殿下还是先将此物从淑妃娘娘屋里拿走，再慢慢查问此事。”

卫苑的性情都因此发生了变化，淑妃必然也会受影响。

宋挽不便进去，留在原地等候，赵熠沉着脸进了清雾宫。

时辰不早，淑妃也已睡下，赵熠突然到来，清雾宫里的宫人手忙脚乱的帮淑妃梳洗了一番，才将赵熠请入房中。

淑妃刚睡着，还以为赵熠有什么重要的事，一看到他便担忧地问：“熠儿怎么这个时候来了，可是发生什么事了？”

赵熠仔细打量着淑妃的表情，摇头说：“没什么大事，就是孩儿午休时梦见母妃了，忙完正事后便想来看看母妃。”

这话淑妃是爱听的，她笑着说：“你既然忙，得空了再来看我也是可以的，不用急于一时。”

担心赵熠没吃饱，淑妃命宫人端了些他往日爱吃的零嘴来。

赵熠趁机打量屋里，很快看到摆在窗边的香炉。

那香炉和卫苑房中的香炉造型差不多，此刻正冒着袅袅的烟，赵熠状似随意的问：“母妃屋中的熏香何时换了？”

淑妃睡眠不是很好，常年都有燃熏香助眠，若不是宋挽发现卫苑房中的熏香有异，还真很难发现淑妃宫里的熏香也不一样了。

淑妃对赵熠毫不设防，温笑着说：“之前的熏香用了好些年了，也该换换啦，我觉得这味道很好闻，最近睡的都很香，熠儿觉得不好闻么？”

赵熠对这些味道并不敏感，往常为了让淑妃高兴，都会附和一句好闻，这会儿却是很认真的说：“孩儿觉得这味道有些素寡，不大符合母妃的身份，还是换回原来的吧。”

淑妃向来都是以赵熠为重，这次却是微微一愣，问：“当真不好闻么？可我觉得很好啊。”

言下之意是想继续用这香。

赵熠并不退让，说：“确实不好闻。”

赵熠都这么说了，淑妃犹豫了下也只能说：“那好吧，我让人换回来。”

淑妃召了宫人来换香。

赵熠认得那人，她是淑妃的陪嫁丫鬟，对淑妃忠心耿耿，很得淑妃器重。

赵熠盯着她换香的动作问：“这香是哪儿来的？我宫里怎么没有？”

那宫人说：“奴婢也不知道，是娘娘前些日子让奴婢换上的。”

淑妃闻言，眼底闪过茫然，问：“是本宫让你换的？”

赵熠幼时体弱，淑妃对宫里的饮食器物都是很谨慎小心的，所有东西都要在内务府存档记录，绝不会随便拿什么东西来用，更遑论是熏香这种会长期用到的东西。

那宫人跪下，说：“的确是娘娘让奴婢换的，那天天气很好，娘娘还说这香的味道可以静心凝神，连暑热都去了不少呢。”

经这么一提醒，淑妃脑海里迷迷糊糊出现一点儿印象，她笑着说：“好像是这么回事，年纪大了，竟然都记不清楚了。”

赵熠立刻追问：“母妃又是从哪里得到这香的？”

以淑妃的身份，吃穿用度皆有宫里的人操心伺候，根本不需要她亲自去内务府拿熏香，这香总不可能凭空出现在这里。

这话把淑妃问住，她拧眉想了一会儿，记忆里却是一片空白，完全不记得自己是从哪儿得到的这香。

赵熠把清雾宫里的人也招来问了一遍，无一例外，他们也都不记得这香是从哪儿来的，就是很自然的出现在了这里。

和凤来宫里的情况一样。

淑妃见赵熠神情冷肃，温声说：“不过是一炉香，熠儿不喜欢换了便是，无需小题大做。”

淑妃没觉着危险，和卫苑一样要把这事揭过去。

赵熠知道再追问下去也没用，温声说：“母妃说的是，之前都是孩儿疏忽，明日孩儿就让人去寻访名医，为母妃配置能安神助眠的香来。”

淑妃因赵熠的孝心深感欣慰，赵熠又陪她说了会儿话，拿着换下来的香找到宋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