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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文彪和谭疯子等人商量的第二套方案是,骗要是骗不成,就只能强行冲了!
毕竟已经打了毛文龙的旗号,不说朝鲜人有多怕毛文龙,但是肯定不敢轻易得罪的!
“你们真小气!喝点水就走,碍着你们什么事情了?我们就喝点水!一炷香之后就走!实在是没水了!大家都渴的划不动了!”统计署总署的懂朝鲜话的特工大声道。
然后两条大船,也不管江华岛上的朝鲜水师是否同意,拼命划水前进。
“将军,他们硬冲过来了!”朝鲜兵丁急道。
负责岗哨的朝鲜低阶将军皱眉大怒:“明国人素来称为礼仪之邦,怎么忽然如此无礼?”
“将军,怎么办?鸣锣示警吗?”一名兵丁问道。
负责岗哨的朝鲜低阶将军看了看冲过来的明朝大船,又看了看一眼几乎就能看到大概面貌的江华岛,江华岛上有四千多水师官兵。
鸣锣示警的话,整个军营都会被惊动,立时有大批人马往他这边来戒备营中大将也会被惊动。
有事肯定没有什么,若是小题大做的话,上面的大将,底下的同僚,还有再底下的全营兵丁,要怪他的人就多了去了。
鸣锣示警可不是闹着玩的。
负责岗哨的朝鲜低阶将军觉得明国人应该真的只是很急着要喝水,比较无礼了一些罢了,觉得要是鸣锣示警,把人都惊动来了,等下真的弄出什么冲突,要是再死了人,这事情就大了!到时候,他肯定要被牵连。
所以这个负责岗哨的朝鲜低阶将军思来想去的,眼见着两条明国大船都要到码头,叹口气道:“算了,你们都打起精神,多戒备就是了,才两头船而已,又是做生意的,应该没事!”
负责站哨的三十多名朝鲜兵丁同声答应。
“你们太无礼了!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这里是我们王上近卫水师的兵营!闲人不得靠岸!”负责岗哨的朝鲜低阶将军亲自高声喊话:“立刻停下来!”
“这不都已经靠岸了,就喝点水,这么小气做什么?”会说朝鲜话的统计总署特工大声道:“我们给你们四十两大明天银,一两银子买一桶水,买你们四十桶子水,总可以吧?”
一伙站岗防守的朝鲜官兵听说对方一两银子买一桶水,都心动了。
水是零成本,桶子也是零成本。
啥都缺,就是不缺水和木头嘛。
两样零成本的东西,却能换来四十两大明天银啊?
四十两大明天银,这在汉城都能买一所巨大的豪宅了啊!
小宅子至少十座!
负责岗哨的朝鲜低阶将军想了想,看大家都是一副热切期盼的眼神,他们水师的油水不多,这几年大明商人与朝鲜的来往不多,平时就靠一点点微薄的军饷,还经常被克扣。
谁不喜欢银子啊?
而且对方说的大明天银,就是大明的官银,大明的官银是很有信誉保证的,杂质少,到哪里都是硬杠杠的受欢迎。
“好吧!”负责岗哨的朝鲜低阶将军终于下了决心:“不过你们不要上岸,我们派人给你们送水过去!”
“好!”会说朝鲜话的统计总署特工大声答应一声。
这个时候,两条满载着500总裁卫队的大船已经在码头停稳了!
这回攻击朝鲜江华岛的京师水师,这次攻击的情况与上回在河间府攻击大沽口河间府水师的营寨是完全不同的。
因为上回总裁卫队是从几里外上岸,然后用骑兵冲锋!
这回没有骑兵,完全是步兵。仅仅带了几匹马,还有就是总裁的专用马车,仅此而已。
所以,骑兵是没有了的。
另外,陆地上的营寨和海岛上的营寨也不同。
码头这里又都是警戒塔!
两艘大船都在警戒塔的射箭范围内。
两艘大船上的500总裁卫队都藏在舱中,挤得动都动不了,根本不敢冒头。
而上回他们攻击河间府水师营,那是打着锦衣卫的旗号,大摇大摆的,然后队形都排开了,只等着冲锋!主动权都在手里。
这回主动权都对方手里!
“看样子,少不了死几个人了!等他们送水过来的时候,全部冲出去硬杀!?”谭疯子轻声对林文彪道。
林文彪点点头,叹口气道:“关键周围都是警戒塔,塔上都是弓箭手,一轮乱箭齐发,少说死上百兄弟!上百兄弟啊!”
总裁卫队的上百人,几乎比陆卫队的普通士兵死几千人的损失都大,这些人都是最优秀的士官。
“先别忙着下令,咱们再想想看,还能有什么办法?”谭疯子满脑门都是汗滴。深秋的天气,深秋冰凉的海风,都挡不住心火。
“看我的人能不能搭上话,设法混几个人进去,这一片码头附近的警戒塔虽然挺密集,但是这些工事都是对外警戒,内部用手榴弹,很容易攻破!”林文彪道。
“嗯!靠你们了!”谭疯子闻言不由的一喜。
林文彪的神色却半点没有放松,人家那是军营,哪里有那么容易混进去?
不一会儿,值守的朝鲜低阶将领便让十多个手下人提了水桶来,每桶都装的满满的。
值守的朝鲜低阶将领对天地会统计署总署会朝鲜话的特工道:“再有两趟,你们要的四十捅水就提满了。”
他虽然没有明着说,但意思就是想拿银子了!
天地会统计署总署会朝鲜话的特工微微一笑,从怀里掏出了八锭5两一个的足重大银元宝!“这是大明官银40两,先请将军收下。”
值守的朝鲜低阶将领本来还挺谨慎的,看对方付钱这么爽快,而且对方两条大船停靠在码头上之后,并没有人擅自登上码头。
而且这个会说朝鲜话的汉人看起来挺和气,挺好说话的。
主要是天地会统计署总署会朝鲜话的特工大方,说拿四十两纹银就拿四十两纹银,连眼都不眨一下。
大方,会送礼,这是人生最重要的事情!
尤其是华人社会。
华夏文明中最大的弊端就是这个,千万年无法改变。
朝鲜人在这个时期,实在是和明朝人没有一点分别,一样的服装,一样的文化。
要硬说区别,就是蛮荒之地的人的蛮语实在是太过蛮荒,不容易懂。
但是但凡受过教育的朝鲜人都能懂一些汉话,受过高层教育的朝鲜人更是能精通,能说能听汉话,交流起来毫无障碍!
尤其是王室成员和高官,都有可能要到大明去拜见大明天子和高官,不会说汉语的话,没法做官做王。
在这个时代,汉语就是世界第一语言!
对于大明的大大小小几十个附属国来说,汉语一定比他们自己的蛮语更重要!那是贵族区别于普通人的标志,是很时髦的,很高大上的。
值守的朝鲜低阶将领也是受过教育的世家子弟,所以会一些汉语,接过银子的时候,居然用汉语说:“谢谢!”
虽然这个值守的朝鲜低阶将领的汉语很别扭,有点山东腔混合怪腔怪调,但是天地会统计署总署会朝鲜话的特工还是能听懂的,微微一笑:“将军的汉话说的很不错啊。”
值守的朝鲜低阶将领脸一红,笑道:“会一点点而已,没有什么机会说,这几年各地年景不好,大明来我们这种小地方的人越来越少了。”
这段话是用朝鲜话说的,他只学习过两三年汉语,还达不到与汉人正常交流的水平。
不是这个值守的朝鲜低阶将领有意谦虚,这个时代的大明是全世界的中心大国!别说附属国的臣民,就是比较富裕的欧洲国家,对于大明也只能仰视,几千年的灿烂文明让华夏人有足够的资格骄傲,有足够的傲视天下。
而大明之外的人,除了仰视,其他视角是不存在的,这是文明的力量。
“将军的汉话已经说的很好了,将军真是客气,要不跟我去仁川,我请将军好好喝顿酒吧?跟将军相见,真的觉得特别有缘分。”天地会统计署总署会朝鲜话的特工鼓动如簧之舌。
若是不能骗的混入军营,大军强攻的话,要遭受重大损失,他在此之前,就已经得到林文彪面授机宜,知道该怎么做。
本来见对方这么客气,用四十两纹银买了四十桶子水,这个值守的朝鲜低阶将领就已经很不好意思了,再听说对方想跟自己交朋友,想请自己到仁川去喝酒,那他就更加不好意思了,急忙道:“喝酒就不必了,我身份低微,也帮不上你们什么忙。等会我让人再多提一些水送与你们吧!你们可以在这码头多歇息一会也没事,我还有两个时辰才换班,现在这里我说了算。”
“那就多谢将军了,将军年轻有为,他日必然步步高升!大丈夫得功勋,岂能论一时短长?”天地会统计署总署会朝鲜话的特工微微一笑,仍然很热情:“那我们不妨等将军下了值守,再请将军一起去仁川玩玩吧?反正这里离仁川不过几炷香的功夫就能来回,吃过饭,我再让人用船送将军回来。咱们好好喝几杯酒,将军一看就是海量。”
好话谁都爱听,这个值守的朝鲜低阶将领已经不怎么年轻了,年近四十,还被人说年轻有为,还说将领能步步高升,当然更高兴。
而且,是个男人都好喝酒,尤其这个年代的武夫,军中男人,几乎没有不好喝酒的,这个值守的朝鲜低阶将领颇为心动。
“你们是跟随毛文龙将军做买卖的?”值守的朝鲜低阶将领问道。
“对啊,做点皮货,人参、布匹方面的小买卖而已。”天地会统计署总署会朝鲜话的特工看出来这个值守的朝鲜低阶将领想去喝酒,已经基本上上钩了,只是他可能觉得无功不受禄,不好意思,想帮自己拉拉关系?于是,顺坡就驴,给对方一个话题。
“我可以给你们引荐一下我们大营的将军!不知道将军肯不肯见你们!若是跟将军攀上了交情,以后你们做买卖会便利很多!”这个值守的朝鲜低阶将领道。
天地会统计署总署会朝鲜话的特工闻言大喜,眉花眼笑道:“那就多谢将军了啊!若是能见到大营将军,我们必有重谢!我这就对与我同来做生意的几个朋友说,他们一定高兴!”
说着,天地会统计署总署会朝鲜话的特工也不等对方答不答应,便大声对船上喊话:“这位将军说愿意帮我们引荐他们的大营将军!你们快下来呀。”
然后就有28名由总裁卫队中预先挑选的好手,假扮成商人模样下来了。
为什么是28人?
因为林文彪刚才已经数过码头周边的警戒塔,正好28座!一个人负责一座,正好!
“你们不用着急下来啊,我不能保证将军一定见你们的啊,你们可以在船上等一等。”值守的朝鲜低阶将领。
“将军,我这几个兄弟不乱走,我们就在码头上站一站,走一走就成,你们不知道,我们从大明过来,已经连续五天五夜没有下船了,骨头都硬了。”天地会统计署总署会朝鲜话的特工笑道。
值守的朝鲜低阶将领见他们人都已经开始下船了,而且人也不算多,也就不好多说什么了,便道:“那你们等一等,我这就去找将军去。”
“有劳将军!”天地会统计署总署会朝鲜话的特工急忙又是一锭五两足重的大明官银取出来:“一点点小小意思,将军收下来吧!”
“不用了,不用了,这哪里好意思?”值守的朝鲜低阶将领急忙道。
“要的,要的。我们大明的规矩多,要见上官,门官一层一层通报都得花费通报银子哩,想必朝鲜这边也差不多吧?这不是给将军的,是给将军辛苦打点通报用的。”天地会统计署总署会朝鲜话的特工笑道。
值守的朝鲜低阶将领听对方这么说,笑了笑,然后收下了这些银子。暗笑大明的人都这般傻帽吗?朝鲜这边虽然下官要拜见上官,也少不得要打点通报的人,却哪里要这么多银子啊?随便几个铜板就成了的事情。不过,有银子好拿,不拿白不拿!以后再想碰到这么好的事情,这么傻的人,不知道要等多久啰。
值守的朝鲜低阶将领遂往营门里面去了。
天地会统计署总署会朝鲜话的特工则带着二十八名总裁卫队的好手,装成活动的模样,四处转悠,慢慢向营门靠拢。
那个值守的朝鲜低阶将领在走之前,向属下们交代过了,说这伙明国来的人没有什么问题,让他们不必紧张。
而且值守的朝鲜低阶将领安排运水给这两艘大船的兵士们还没有运送完成,还在一个跟着一个的提水出来呢,这些兵士想到等下有奖赏,运水运的那叫一个高兴啊!
往常他们在军营中也少不得每天有挑水,抬水,蓄水的工作要做,可那都是苦差事,都是没本事,被欺负的人才去做的工作。
而今天则不同了,今天是有本事的人才能捞到这么好的挑水工作好吗?
所以,捞到了抬水工作的人脸上,一个比一个笑的灿烂。
其他没有捞到抬水工作的兵士,则一脸生无可恋的看着这一切。
但是他们对于这两艘船的明国人,警戒性是彻底放松了,觉得这些人真的只不过是路过的大明商人罢了。
商人普通人不允许接近江华岛,但是他们的头头都说没事,他们又能说什么呢?
“老兄,这码头风太大,我们能不能往里面站一站?我们是在等你们将军请示你们大营将军见我们,我们就在门口,不乱走动。”天地会统计署总署会朝鲜话的特工带着28名总裁卫队的好手,越走越近,越走越近,终于到了大营的营门边上。
守门的都是兵士,见自己的头刚刚都对人家客气的很,也不方便说什么。
天地会统计署总署会朝鲜话的特工急忙笑道:“那就多谢大家了,这里一点小小意思,大家拿去喝茶吧!”说着,拿出二两多碎银子!
二两多碎银子也已经很多了,这些兵士每个人都能分到五分银子,一钱银子的!
大明的银子质量好,比朝鲜银子值钱!
最主要的还是,这些普通兵士没有想到对方这么客气,连他们这种普通兵士都能分到银子,真是想不到啊,难怪刚才头头跟他们说的那么愉快啰。
“行吧,你们就站在营门口啊,不然我们难做的。”一名兵士当中有资历的小管事道。
天地会统计署总署会朝鲜话的特工闻言大喜,急忙又是点头,又是作揖,表示感谢。
进不进去其实无所谓!天地会统计署总署会朝鲜话的特工和28名总裁卫队的好手要的就是接近这些守门兵士,并且对方没有防备!
他们现在所站的位置,其实已经是各个警戒塔视线的死角了!
天地会统计署总署会朝鲜话的特工和28名总裁卫队的好手,都是训练有素的人,他们很快在这十多名门卫身边站定了位置!
本来大营的大门边上有三十多名士兵把守的,可还有十多人被那个值守的低阶朝鲜将军调去挑水去了。
另外就是四面的警戒塔上,28座警戒塔,每个上面都有三到四人,一共一百多人!
天地会统计署总署会朝鲜话的特工先用眼神与28名总裁卫队的好手交换了一下,意思是看看他们都准备好了吗?
几秒钟后,这些人都默契的表示准备好了。
“动手!”天地会统计署总署会朝鲜话的特工低声说完,便一把将身边一名朝鲜兵士的喉咙给掐断了!
其他28名总裁卫队的好手虽然慢半秒,但是各个身手了得,几乎与最先动手的天地会统计署总署会朝鲜话的特工是同时动手的。
整个过程中,几乎没有发出什么声音!
但是还是有警戒塔上的兵士发现下面有异常情况了,大声喊叫责问:“怎么了?出什么事情了?”
一个人叫,便引得其他警戒塔上的兵士一起叫。
在他们开始鸣锣示警的时候,天地会统计署总署会朝鲜话的特工和其他28名总裁卫队的好手已经纷纷冲入了大营的营门,飞跑着去抢占有利的扔手榴弹的位置,要解决这些警戒塔!
不解决这些警戒塔的话,两艘大船上面的500总裁卫队的士官冲过来,会遭受重大打击!
凭着手榴弹的近距离杀伤力,正面硬钢,他们肯定比朝鲜冷兵器士兵占优势的多!
尤其是在大营之中,到处都是视线遮挡,手榴弹会拐弯,可以抛物线攻击,朝鲜冷兵器士兵不是大刀长矛这些冷兵器,就是羽箭,都需要清晰的视野。
很快,快的只有十来秒钟,天地会统计署总署会朝鲜话的特工和其他28名总裁卫队的好手已经纷纷冲入了大营的营门,并且飞跑着抢占到了有利的扔手榴弹的位置,就是一座座警戒塔的下面。
这种警戒塔最大的劣势就是没有自我防御功能,他们仗着高大,视野远,用羽箭可以控制很大一片范围,但是一旦有人到了他们底下,就全完蛋了。
在警戒塔上的朝鲜人惊疑的看着一颗一颗不知道是什么东西的东西,屁股上冒着烟被扔上来。
他们除了大叫,似乎什么也做不了。
人惊恐的时候,最最惊恐的时候,是知道危险来了,却并不知道危险会以什么方式爆发。
轰轰轰!轰轰轰!轰轰轰!……
他们不需要知道了,也不用知道了,知道了也没用了。
因为,这个世界已经不再属于他们。
也许他们都是赤贫的人,都是一些一辈子没有吃过好的,没有享受过一天好生活的人。
也许,他们生来就是来这个世界受苦的。
但是,现在一切到了一个归宿,可以去轮回了!
爆炸声同时惊动了所有人。
惊动了正在前往拜见大营将军路上的,值守营门的低阶朝鲜将军。
惊动了被软禁在一处山洞建筑当中的光海君李珲。
光海君李珲被毒瞎了双眼,他此时还没有完全适应一个瞎子的生活,但看不见的人,对于外界的恐惧会比一般人敏锐的多。
光海君李珲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歇斯底里的开始大喊大叫,大笑,似乎在笑他这一生。
他莫名其妙的坐上了世子的位置。
虽然他的父王并不喜欢他,但他还是顺利的成为了朝鲜的王。
然后,某一天,他又被莫名其妙的赶下台,被毒瞎了双眼,被困在这岛上,困住在这洞里。
他要毫无指望的度过余生。
活的连猪狗都不如。
因为猪狗好歹还能看一看这世界。
惊天动地的手榴弹爆炸声也惊动了正在睡觉的韦总裁!
韦总裁所在的大船并没有靠岸,还距离有两里多路。
但这并不妨碍一个个手榴弹被引爆所发出的爆炸声清晰的从海面传过来。
韦总裁一下子睁开了眼睛。
“总裁醒了?”王秋雅守候在韦总裁的身边,她只看了一眼窗外就没有看了,而是一直凝视着韦总裁。而她与总裁英俊脸庞接触的下一秒,总裁便醒了。
韦总裁嗯了一声,并没有起身,并没有去细看战情,也没有问。
“似乎咱们的人偷袭得手了,先炸了许多箭塔,现在咱们两艘大船上的总裁卫队的人正在纷纷冲上岸,看样子,他们要在朝鲜人的军营里鏖战了。”王秋雅道。
韦总裁又嗯了一声,然后闭上了眼睛,似乎对这一切,毫不关心。
如果这个世上要评选一个最大的杀人魔王,韦宝感觉,那个人非自己莫属!
韦宝知道自己杀死的人当中,发动的战争当中,多数,绝大多数的参战战士,他们都是平民,赤贫的平民!
因为贵族是不会打仗的。
但是没有办法,这是人类社会的残酷,是人性的残酷。
低端社会的残酷。
越低端的社会,越残酷。
健全人马马虎虎求学,马马虎虎求职,能得到一份马马虎虎的工作。
残疾人拼命求学,拼命求职,往往连一份马马虎虎的工作都得不到。
这个世界给不努力的人留了很多空间,不然也不会有佛系一类的词流行开来。
残疾人不努力是一定会被世界淘汰的。
也不是说残疾人就怎么样,也有那种拼命学,学到比同龄人都强,只能找到马马虎虎工作的健全的人,有时累了,想得过且过,但是不行,世界不给他们这样的机会,没能让别人闭嘴,只是努力的不够。
社会就是这样,多换位思考,平等对待。放平常心就好,相信自己,不要因为一些挫折和打击就此放弃,梦想还是要有的,老天眷顾后天努力勤奋的孩子。
就影视剧而言,剧本也早已是编剧写好的,现场也有导演的各种要求和规则,既然剧本和现场都是别人来定的,那么谁来做演员,谁来演都一样的,而实际不是这样的。
因为大家总是评论谁谁谁演技好,谁谁谁没有演技。
人生最大的意义就是拼搏,创造以及享受人生各阶段的酸甜苦辣!
自然界中的万物皆有其旺衰死墓的自然归律,小树不会因将来要被砍伐而惰停生长,鸡鸭不会因日后要被宰杀而集体绝食,人从降生即在走向衰亡,这就是万物万事的自然规律,顺境逆境笑脸相迎,成功失败都是经历,其珍贵度是一样的!
韦总裁以前不理解黑格尔的“重大的历史事件都会发生两次”,及马克思补充说“一次是悲剧,一次是笑剧”。
现在韦总裁理解了。
他闭着眼睛,听着轰隆的爆炸声,只觉得什么都是闹剧。
一切重大的世界历史事变和人物,一般地说都会出现两次,这是黑格尔的理论。
而且,正如后来马克思之所补充:第一次是作为悲剧,第二次是作为笑剧。
在韦宝很小的时候,就感觉很多事情都会发生两次。
国家与国家之间的关系,也像普通的人际关系,而历史规律也可以用来对应个人的生活经验。
重要的事和人物,都会出现两次。
马克思补充的,一次是悲剧,一次是笑剧。
如果第二次不是喜剧是闹剧,那每当发觉同样的事情的第二次出现了,该多么无奈。
而第一次是悲剧到无所谓了,反正没人会觉察。
只有“又来了”才能让人觉察。
五百名总裁卫队的士官和四千多朝鲜兵丁在江华岛的大营中混战。
因为武器和战斗意志力的优势,人数少于对手八倍多的总裁卫队,一路碾压。
虽然避免不了也会有伤亡,但是不到片刻钟,对手便已经溃不成军。
然后正面硬钢便演变成了猫捉老鼠的游戏。
好在总裁卫队很擅长这个游戏,而江华岛本身也并不大。
所以,在三个时辰之后,战斗基本上结束!
总裁卫队死了五十多人,朝鲜水师大军死了过半,投降了一小半,被一根绳子一根绳子,捆在一起,又像萝卜,又像一个个粽子的朝鲜官兵有2100多人。
韦总裁的大船靠岸。
林文彪和谭疯子首先汇报了清点战果的情况。
韦总裁对于死了四五十人,有些伤感,对于杀死了许多朝鲜人,也并没有觉得多高兴。
林文彪请示下一步的行动目标:“总裁,是现在去仁川码头,还是明天去?”
“你决定吧!你觉得什么时候去比较好?”韦总裁问道。
“都差不多,现在咱们解决了他们在本地最大的水师大营,咱们在仁川登陆已经没有任何阻碍!不过,朝鲜人一定听见了这边的打斗声,江华岛离仁川太近!”林文彪分析道:“朝鲜人在附近还有七八千人的水师部队,还有上万被朝鲜王控制的官军。”
“那就先不忙去仁川了!在江华岛看看他们的反应再说!让大家休整,做好警戒工作,派人来将俘虏运往辽南!”韦总裁指示道:“派人去公州通知朝鲜王李倧,说我是孙承宗的弟子,代表蓟辽督师来问询他为什么夺了朝鲜王光海君李珲的位置!”
“是,总裁!”林文彪一个立正,行了一个标准的军礼。
谭疯子和其他几名总裁卫队的高级军官也一起立正行军礼。
他们都想从总裁脸上看到高兴,得到总裁的鼓励。
韦总裁明白手下人的心思,给他们一个淡然的笑容。
然后手下人便像是被巨大的幸福砸中,一个个不敢笑出来,却眉目皱起,引出了深深的笑纹。
韦总裁关心的是晚上吃什么?在哪里吃?然后晚上在哪里睡?
在大海上漂泊了两日两夜,登上陆地的感觉,还是很不错的。
只是码头上的风实在太大。
深秋的风又实在太冷,冷的让人想打寒战。
林文彪到底是细致的人,不等总裁询问,主动道:“总裁晚上可能只能在这大营里面暂歇一下了。这里有不少粮食,约莫三四万石吧,算是一处朝鲜军队屯粮的小粮仓。”
韦总裁点头道:“是啊,江华岛本来就是他们预备在突发危险状况的时候,给王室和王公大臣们逃跑暂避的地方。这里应该有宫殿吧?为什么晚上只能住在军营?”
“有宫殿,不过我们还没有搜索完成,怕有机关什么的,还不敢保证总裁的完全安全。”林文彪道。
韦总裁嗯了一声,大营也没有什么,暂住一下而已,出门在外,不能要求太高了。
“被朝鲜王李倧软禁的光海君李珲找到了吗?”韦总裁问道。
“嗯,找到了!”谭疯子抢着答道:“万幸这个人没死,我们本来怕看守他的朝鲜兵卒会杀他,好像他们并没有接到过李倧这类的命令。看样子,李倧还是念着一些宗族感情。”
“他要是有感情,不会把自己的亲伯父毒瞎了!”韦总裁冷然道:“让一个人永世不见天日,可能比杀了他更可怕。”
一个瞎子,几乎没有成为王位者的可能性了,这样也大大减低了光海君李珲被他抓住的利用价值。
但是韦宝还是挺高兴得到了这么个人的,毕竟不太可能,并不是完全不可能。
而且,韦总裁要控制光海君李珲,也不是要用李珲当朝鲜王什么的。
有光海君李珲在,李倧就会害怕韦总裁将这个光海君交给大明朝廷,因为光海君得着机会,肯定会大说李倧的坏话。
这是第一大威胁。
另外,这个人即便重登朝鲜王的王位很难了,但是他在的话,可以影响不少势力,即便光海君李珲过去所倚重的大北派已经几乎被连根拔起,但是一个刚刚失去王位的王,还是会有一些追随者的。
而且,新上台的李倧,也不可能没有政敌,不可能所有人都拥护他。
就连推动李倧上台的西人党,现在不是内部都乱起来了吗?
李适不就正在造反,正在与朝鲜王李倧干仗吗?
总之,韦总裁抓住了光海君李珲这个事件,将给本来就很混乱的朝鲜政局平添无数变数。
今天晚上,韦总裁应该能睡的不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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