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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章番外六==
若论床笫之事,那宁晔的技巧到底是顶顶好的,他修长又温柔的指尖在她的腰间缓缓抚过,随即直直攀上,两指一捏,准确无误地握住那颗让他心心念念的珠儿。
随着一下下轻重不一的揉搓,程曦终于轻呼出声。
她此刻在他身下的模样,就像是失去了水的鱼,除了奋力呼吸,只能认命地轻轻摆尾。
纵然心脏快过喉,她也没反抗,因为她知道,既然已成了他的夫人,做这样的事,乃是本份。
躲,那是躲不开的。
可那天的记忆实在太过深刻,待两个人的身子交叠在一处时,她突然将头贴在了他的胸膛上,下意识地搂紧了他。
她自己也不知道这究竟是个什么感觉。
她既害怕他,又依赖他,既不想与他行那事,却不抗拒和他在一起。
宁晔和她相处了这么久,还是第一次被她投怀送抱,他眼底柔色渐起,下意识地以为是她开了窍。
可当手指向下探去,轻轻拨弄,才发觉杯中无水,干涩无比。
宁晔那双招人的桃花眼不禁一怔。
他再度垂眸看她,竟发现她整个人都在隐隐发颤,他看得出来,她极力在忍了。
宁晔御女无数,却没有这强迫人的喜好,这事再是快活,也终得讲究个你情我愿,更何况他已经伤了她一次,再伤一次,他于心何忍。
他停了一切动作。
“曦曦。”
这是他头一次这样唤她。
程曦抬眼,眼里湿漉漉的,看上去无助又可怜。
“还怕吗?”他轻声问她。
程曦环在他腰间的手紧了紧,过了良久,她才低声喃喃道:“有点。”
不得不说,程曦的反应多少还是让他有些慰藉的,毕竟,上次她说怕的时候,还对自己避之如蛇蝎。
他静静地看着怀中的美人,眼色晦暗不明。
他惊诧地发现,这不想伤害她,和分外想得到她的念头,竟是同时升起的,且哪个更强烈些,他也说不好。
抉择之时,到底是程曦的身份给了他答案,这是他的妻子,难不成他们还能一辈子发乎情止乎礼不成?
宁晔拍了拍她的肩膀,示意她松手,紧接着,便从她身上退了下来。
他站起了身子,同她说了一句等等。
床榻的对面横着一张铁犁四屉橱,桌下放着两坛子前不久张远送来的酒,他俯身拿出来,掀了盖子,倒了一杯。
水注杯盏的声音,不禁让程曦坐起了身子,她一手提着被褥,以遮挡着自己的胸口,而另一只手则高高抬起,掀起了缦帐。
她探头去寻人。
还没等她开口,宁晔就径直回到了她身边,将杯盏举到她面前,低声道:“曦曦,要不要喝点?”
说来,程曦也是今年才喝过酒,且递她酒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唐妩。唐妩酿酒的本事得了顾九娘真传,一坦梨子酒刚酿好,她就拿过来给程曦品尝了。
那时正赶上程曦烦闷,唐妩细数了几个小酌的妙处,程曦就起了试探的心思,但别说,程曦的酒量还真是不错,喝了三杯进肚,才有了飘飘忽忽的感觉,等她起身往西院走时,竟是觉得风也大了,月也圆了,就连心情都舒畅了。
程曦端着酒杯,红着脸笑的模样,不知被唐妩取笑了多少次。
总之,她并不抗拒饮酒,也知道他这时候给她递酒,为的是什么。
她将被褥围在了自己胸前,紧接着,就接过了杯盏,心一横,直接一饮而尽。
“曦曦,你慢点。”宁晔着急道。
这酒是从西域那头来的,是用葡萄酿制,入口甘而不饴,酸而不涩,口感上佳,满京城也没几个喝过,程曦喝完,就诧异地抬起了头。
“好喝吗?”宁晔问她。
程曦点点头,“这是酒吗?”怎么她尝着,和酸梅汁那些差不多呢?
见她爱喝,他索性把那一坛都拿了过来。
宁晔嘴角噙着笑,抬起手臂给她倒酒,他倒是没想到,他居然有给自己夫人的侍酒的一天。
这酒入口不辣,但后劲却是十足的,几杯入腹,程曦的小脸就红了起来,他长臂一揽,她就歪歪地靠在他的肩膀上,眼皮倦倦地阖了起来。
怕她睡着,他侧头用高挺的鼻尖抵在她的颈部,轻轻磨擦。
程曦一边躲,一遍娇声呢喃,“痒,痒。”
他闷声低笑,随即捉住了她的两支小手,一遍又一遍地唤着她的名字,待琼浆玉液缓缓流出,在黑夜中泛起点点水光,他才感觉到了,那久违的,被嫩肉包裹着的温暖。
说实在的,他从没这么小心翼翼伺候过谁,力道轻的完全在她的脸色行事,最后见身下的人,没哭没喊疼,只勾起了脚趾,他才吃到了成婚后的第一口荤。
程曦又晕又累,很快睡着了。
而宁晔这个薄情又多情的男人,却还得起身,给他的夫人擦干净身子。
伺候完二姑娘,他兀自摇了摇头,继续去书房画图,可画着画着,好好的水渠,就变成了高耸的山尖。
心里不禁再次感叹,她这么纯的一张脸,身子怎么就......
怎么就......
他咬牙切齿地撂下了笔。
张远要是知道这位高高在上的风流郎,竟沦落至此,非要笑抽筋了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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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程曦醒来的时候,身边已经空了,她昨夜虽然饮了酒,但量却不多,所以该记得的,和不该记得的,都在她脑子里印着呢。
程曦翻了翻眼皮,不同于初次的愤怒和绝望,她竟然还品味出了两次的不同之处来,她动了动腿,见自己的身子也没什么不适,终于放下心来。
还好
不那么疼。
不一会儿,茵儿就掀开帘子,走了进来,“姑娘可是起了?”
程曦低头嗯了一声,缓缓道:“怎的了?”
“这是老夫人院里送来的请帖,据说,宫里头送来的。”茵儿道。
宫里?
程曦狐疑地打开了帖子,略略看了一遍,这才恍然大悟。
原来是皇后娘娘召集了满京城各家的夫人,下个月到宫里头去吃茶赏花。
程曦对这样的茶会向来没多大兴趣,一般都是出人不出魂。
她面不改色地合上请帖,也不知突然想了什么,然后笑道:“我怎么忘了呢,这样的宴会,姐姐自然也会去的。”思及此,程曦一整天嘴角都带着笑,就连算账的速度,都比平时要快上几分。
下了朝,宁晔果断拒绝了张远的邀约,像迁徙的大雁一般,极快地消失在了宫门口。
宁晔愉悦的背影,惹得张远在后面破口大骂,好你个宁世昀,你成亲了,就把教我的全忘了!
当年张远成婚的时候,宁晔怎么说的?
他说,张远,女人不能惯,得晾着才行,开始就这么殷勤,小心被吃的死死的,后悔莫及。
张远气得将脚下的鹅卵石瞬间踢飞。
他娘的,这是个什么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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