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师子玄一语震的众人鸦雀无声,场面上真是古怪而又有趣。(//[本文来自]
师子玄见众人都不出声,淡然道:“大家都不说话了吗?如此才是。有理不在人多,有理不在声大。比嗓门没意义。堵在别人家的大门口,也不是正人君子所为,不论是冠以什么名义。好了,你们一大早就到这里来闹事,到底谁人指使?”
众人面面相觑,一时没人能回答出来。但没过一会,就听一个阴阳怪气的声音传来:“堂堂道一司,原来也是敢做不敢当的胆小之人。非但如此,还把我们一应义气之人,当做是流氓地痞,真是可笑至极!”
师子玄闻言,淡然道:“很可笑吗?的确是很可笑,贼喊捉贼,还如此叫嚣,贫道今日也算大开眼界。”
那声音又啧啧说道:“什么贼喊捉贼?真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我们说的可都是真的,当时可是有很多人看见了。”
师子玄哦了一声,忽地说道:“是吗?哪位叫‘很多人’,请这位‘很’先生出来一见。”
众人闻言,不由轰然大笑。司马道子也是很莞尔,心道这师道友也太能调侃了。
那阴阳怪气的声音又说道:“修行人不是说一是一吗?我们来这里是讨公道,讲道理的,你这道人竟然用这些话来糊弄我们。”
师子玄道:“怎是糊弄?若我早有言在先,或是事情是我等道门中人做下,自然是有失于行。那时不要说是谁来指认,自有戒律随行。”
那声音又道:“说的好听。但谁知道到底是怎么样的?”
师子玄淡然道:“你只口口声声说要交人出来。却不提姓名,不说来历。你所谓的指认,也都是空口无凭。说来何用?我倒想问问,你们是不是有意闹事?还是有人指使?”
那声音又道:“哎呦。现在讲不出理来,就开始耍无赖了吗?啧啧,都说修行人是好脾气,我看也不过如此吧。”
师子玄语气不变道:“若如你所说,修行人的确不过如此。但以贫道看来,总好过你这等藏头露尾的鼠辈。”
那声音冷笑道:“你说谁是鼠辈?”
师子玄道:“不敢露面,只知道藏在人群里煽风点火,不是鼠辈是什么?你敢出来与贫道当面对质吗?”
那声音阴笑道:“这就不必了。()有理说理。见不见面有什么分别?若你不是理亏,还扯这些做什么?”
师子玄淡然道:“不当面对质,如何说的清楚?有些事,还是当面说清楚的好。堂堂正正,光明正大。到底谁是谁非,自然一目了然。”
那声音不做应,只是冷笑连连。
师子玄挑了挑眉,说道:“怎么?不敢出来吗?”
那声音道:“你别扯这些没用的。”
师子玄道:“好。既然你不出来,那贫道便请你出来,我们当面说清楚。”
话音一落,也不见师子玄做了什么。只是伸手在前,做了个邀请的动作。人群中忽听有人“哎呦”一声,叫道:“谁推我?”
接着,就见一个年轻人。跌跌撞撞的从人群里冲了出来,脚步踉跄,里倒歪斜的坐在了师子玄的脚下。
却看这年轻人,衣着华美。腰挂美玉,袖口边角。都是用金丝织成。此人生得倒有几分英俊,但眼角却有些青肿,看起来十分滑稽。
师子玄一见此人,呵呵笑道:“这位居士,何故行如此大礼?请起,请起!”
这年轻人脸上露出惊怒之色,道:“谁给你行礼?放肆!我父乃是当今御史舒伯奇,你让我给你行礼!你受得起吗!”
师子玄听这话,脸上露出了古怪的神情,又是不解,又是好笑道:“嗯?你父亲是舒伯奇?当朝御史?”
年轻人傲然道:“然也!”
师子玄道:“那你呢?”
年轻人道:“本公子乃舒子陵。”
师子玄哦了一声,摇头道:“不认识。”
舒子陵勃然大怒道:“你这道人,安敢消遣本公子!”
师子玄奇道:“贫道如何消遣你了?”
舒子陵道:“你怎能不认得本公子?”
师子玄莞尔道:“贫道不认得你,有什么稀奇?”
舒子陵道:“这个玉京城中,谁人不认得我?”
“奇了。你又不是万人迷,又不是道祖佛祖,为何人人都要认得你?”师子玄道。
舒子陵道:“我父可是当朝御史!”
师子玄哈哈笑道:“舒公子,你父是你父,你是你。你总把你父亲挂在嘴边做什么?你父亲能成御史,御前奏事,这是他的本事,也是他的福报如此。跟你有什么关系呢?”
舒子陵怒道:“你说什么?”
师子玄淡然一笑,也不做声。
司马道子这时走了过来,在师子玄身旁说道:“道友,我看此人。似乎神智有点不正常啊。”
师子玄道:“哪里是神智不正常。应是从小娇生惯养,骄纵惯了,养成了目中无人,横行无忌的性子。若非这样的人,又怎能做出光天化日,众目睽睽之下,强抢良家女子之事?”
司马道子点头道:“道友说的没错,应是如此。唉,那舒御史我也见过。却是彬彬有礼的谦谦君子,哪想到会养出这么一个混账儿子!”
舒子陵的恶名,司马道子也听说过。此子和张学士家中二子,真阳公主的夫婿庞驸马,还有当朝太傅三子一同,被称为“玉京四害”。如此可见一般。
认出这其中指使之人,自然也无需多说。司马道子对舒子陵道:“舒公子,你带人来我道一司闹事这是什么意思?你父亲舒御史,我也曾有过一面之缘,却是胸怀坦荡之人,你身为其子,好的没学,怎就如此顽皮?”
舒子陵被司马道子说的有些羞恼,自家身份又已揭穿,当即便道:“罢了。我也不多与你们废话!我就说一句话。把昨天殴打本公子的那个臭丫头交出来,让我带走,此事就算了结。不然怎与你们干休!”
“你说什么?”
师子玄脸色忽然转冷,看着舒子陵,森然道:“舒公子,请你说话注意一点。”
舒子陵不知死活,阴笑道:“我不注意又怎么了?那臭丫头,年岁不大,却是多管闲事的。坏了本公子的好事不说,还敢打本公子。不过本公子大人有大量,不多做计较。只要让她跟本公子回去,做个小婢,这事就算了了。不然你这道一司就不要想着安宁!”
师子玄此时真是动怒了。
好一个不知死活的人。恶毒念头竟然打到了白朵朵身上,这却是触怒了师子玄的逆鳞。
师子玄冷笑道:“先有强抢良家女子在先,现在还把注意打到小孩子身上。这就是舒御史的家教吗?观子窥其父,我看也不过如此了!”
舒子陵闻言,也冷笑道:“什么良家女子!本公子玩过的女人多了。想要什么女人没有?用的着抢吗?”
师子玄道:“不以为耻,反以为荣,沾沾自喜,恬不知耻。你这等狂妄之人,若不小施惩戒,还不让你翻了天了!”
言罢,师子玄一挥手,送出一缕清气。
舒子陵感到一股风从自己身边吹过,却也没甚异状。
师子玄背手在后,却没有其余动作,淡然道:“舒公子。你请回吧。七日之内,贫道就在这道一司中,等你登门请罪!”
说完,理也不理,拂袖转身就走。
舒子陵愣了半天,随即哈哈大笑了起来,指着师子玄背后,狂笑道:“你们听听,听听。还说本公子狂妄。这道人才真是狂妄哩!让我给他登门请罪?呸!”
众人哈哈大笑,附声应和。
司马道子自是不知道师子玄是有何凭借,才能放出这般话来。但真人开口,自然不会有假。应是已有办法,惩治此人。
如此念头转过,司马道子便道:“舒公子,请你带人离开吧。再闹下去,可就不是你能担待的起了。道一司是什么地方,你也应该略有所闻。真闹起来,你父舒御史也承担不了后果!”
舒子陵冷冷一笑,但心中却是升出了退意。
他借机闹事,也是为了出心中一口恶气。若是师子玄没有把他从人堆里揪出来,那自然是闹的越大越好。就算闹的不可开交,大不了事后让几个人当替罪羊顶罪就是。但现在已经露了面,自然不好再闹腾下去。
“哼。今日暂且回去。本公子明日还会再来!若你们不交人,我就日日来,看谁耗的过谁!”舒子陵哈哈大笑一声,放了一句狠话,带着手下,大摇大摆的离开了。
“狂妄之徒!”司马道子看其背影,冷笑数声。
回去之后,司马道子找到师子玄,问道:“道友,不知你有何妙策?能让此人登门请罪?”
师子玄闻言,微微一笑,却是卖了个关子,笑道:“山人自有妙计。说出来,就不灵了。”
司马道子笑道:“道友跟我还卖关子?这可不厚道啊。”
师子玄道:“莫急莫急,等几日。自见分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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