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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种天险一夫当关,万夫莫开,我们要么先冲过去,抢占另外一头,要么把他们引出来......”魏雨白说,但随即也皱起眉头:“可只要黑山匪不傻,他们不会轻易出来决一死战,也不会轻易让我们冲过去......”
参林也皱起眉头:“我早就听说过这玉面狐敢跟杨家军作对,原来是占据这样的天险才有恃无恐。”
部队随即推进,等到中午,已经到了斥候所说的天险的对面。
从这看过去,可以清楚看到开凿在对面山崖上的险要山道,果然如斥候所说,外围虽有木板拦着,但只够五人左右并肩通过,长度却足有三五十丈,想一下冲过去都不行。
众人眉头紧锁,李星洲却突然大笑起来。大家不解的看向他,都不明白有什么好笑的,这么头疼的局面他们都不知该如何应对了还笑。
神机营的士兵左右相视,也跟着笑起来。
他们之所以笑,是因为那天险在山坡两面,中间是山谷,他们所在这一侧坡度平缓,对面十分陡峭,而从这山坡到对面山崖,距离大概二里左右!
二里地什么概念?强弩射一百步几乎是极限,再远就没力道,一百步大概就是五分之一里,所以这二里地,已超出弓弩十倍射程。
所以对于魏雨白、参林、卫离他们来说是可望而不可即的距离,可对于神机营来说,他们训练中却经常接触!
火枪的射程能够达到,但二里距离,已经完全无法控制精度,只能靠运气和密度射击,所以遂发滑膛枪基本指望不上。
但对于火炮而言,这并不是什么可望而不可及的距离,特别是有赵四校射表,加上炮兵成百上千的训练。
“王爷,我上直亲卫愿为先锋,直接冲过去,抢占山道另一头。”卫离拱手道。
“不急......”李星洲抬手,然后当即下令:“神机营炮兵听令,六位班长带人在南侧山坡选取射击,就地建立阵地,听令射击。”
“是!”六个炮兵班一得命令,在班长带领下开始麻利差距,寻找最佳射击点。
除神机营士兵外众人都看呆了:“王爷.....这,这还隔着二里地呢。”参林不解。
李星洲一笑,“所有步兵押后,神机营火枪手随我来,厢军火枪手列队在此待命,和炮兵一起开火。”两百厢军火枪手是利用神机营淘汰的装备临时一对一训练起来的,枪法战场素质都不如神机营,把他们留在这主要碰碰运气。
毕竟两百条枪,就算隔着两里地,说不定就有人中彩了呢?山道宽度有限,人多了也没用。
卫离呆住了,指着自己鼻子道:“王爷,那我呢?”
“你带上上直亲卫,给神机营押后。”
“我押后......王爷,这可是全景国最精锐的兵。”卫离道。
“听我号令,我是主帅!”
“参林留在这,指挥厢军,神机营和厢军火枪手看我旗号开火。”李星洲说着带着神机营就要上去,魏雨白忧心忡忡,拿下背后战弓跟在他身边。
“神机营火枪手听令,以右手边第一人为基准。”
“到!”
“每排五人,列队!”
两百火枪手迅速动起来,不一会儿就列好队,整齐待命,他们手中的枪是起芳刚运来的最新版本,遂发枪的巅峰之作,射速在这些老兵手中,差不多能到每分钟四到五发。
“记住平时的训练,还有,待会儿山道路窄,你们每五排分开,间隔五步,第一个方阵先轮流开火,其余人听我号令。”
“明白!”
李星洲点点头,带着神机营踩着齐步,高声喊着“一二一”向对面山道走去,魏雨白张大嘴巴,断后的卫离也被吓破胆,跑上来道:“王爷......我们是来偷袭的,能不能不要这么嚣张.....”
“谁说偷袭,我们是光明正大击溃敌军。”
“可他们得有......几千人!”
还没来得及回答,对面山顶上传来阵阵“咚咚咚”的响亮钟声,随后山背后也接连响起,他们被黑山匪的哨兵发现了。
卫离和他最精锐的上直亲卫被吓得慌了神,队伍散乱,连魏雨白也一脸担忧,新军士兵不为所动,继续走着齐步,一直走到山道一头,李星洲大声下令:“立定!列阵,举枪!”
刷!
瞬间,新军五人为一排,五排为一个方阵,一下堵在山道的一端。李星洲手里握着令旗,看向山道另外一端,两里之外,人几乎如同芝麻大粒大小,在那,六个炮兵班也准备完毕,他们的位置十分完美,可以从侧面打击山道。
........
“你觉得星洲的事能成吗?”凸碧山庄后院,小池旁边,皇上正与何昭下棋,王通,汤舟为,福安公公在旁边陪着,还有一个腿有些瘸的小太监在给他们扇火御寒。
“小孩玩闹,异想天开。”何昭面无表情道,手中旗子也落下去。
“咳咳.....”汤舟为咳嗽一声:“说不定王爷自有妙计呢......”
“能有何妙计?”何昭毫不给情面:“黑山贼众多,分布各处不说,还各个都是穷凶恶极之辈,定会死命抵抗,当年冢将军出兵数万,虽取胜,也不能尽全功,何况他只有千人,如何取胜?”
皇帝点点头。
“当初臣就敬告过他,此事不能着急,不能着急!可他偏偏性急至此,这次只盼平南王能平安回来,搓搓锐气,收收他那性子。”何昭说着毫不留情落子,将皇帝的白子逼入绝地。
皇上面色不快,但也没说什么,只是接着落子:“朕告诉他二十五之前必须回来,就是想他这些天只能在山中瞎转悠。”
何昭道:“他就是意气用事,逞一时威风,任性妄为,这脾气要改改。”
......
不一会儿,皇上被逼到死局,投子认负。
他脸色不太好,看着何昭,“你说的或许没错,可朕也听福安说过,这世上总有能为他人之不可为的人。”
“这样的人几百年难见一个。”何昭道。
“世上的事谁说得清呢,万一呢何大人。”福安公公插话道。
何昭皱眉:“万一.......哼,不可能有万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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