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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英子早就跟玉芬说明白了,朱兆廷一家欠集体的钱,没多少。
历年欠下的钱,攒起来一共还不到五千块钱。
五千块钱到底是多是少?那得分谁看。
就像小马过河一样,河水的深浅是固定的,小马发现,河水既不像松鼠说的那样深,也不像老牛说的那样浅。
在英子和玉芬看来,五千块钱实在是不值一提。
但在日子捉襟见肘,本来就欠一屁股外债的朱兆廷一家来看,那可是无法逾越的巨款。
玉芬正气凛然做出这样的承诺,朱兆廷当时的反应直接是呆了。
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自己的舅子当初背叛了田玉芬,跟她离了婚,这相当于老俞家每个人都对不起田玉芬。
这里边肯定要包括俞培贞。
甚至包括朱兆廷这个当姐夫的都感觉对田玉芬有愧。
可他万万没想到,田玉芬居然这么仗义。
一听前外甥女因为历年欠款的问题卡住不能结婚,立马表现得义愤填膺,不管欠多少她都要先给垫上。
就是不想让前外甥女的婚事被耽搁。
多好的人啊!
世界上有这么好的人,居然能以德报怨吗?
“走啊姐夫,你还愣着干嘛?”田玉芬催促他。
朱兆廷悚然一惊,还是不敢相信地问道:“你——你刚才说什么?”
“我跟你去村委,把你家的欠款给补上,让村委马上开证明啊!”
“可是——”朱兆廷还是犹疑道,“那可不是个小钱啊!”
“不管多少钱,我先垫上。”玉芬侠骨英风地说道:
“你们以后发了财就还我。
要是没有,我也就不要了。
你别觉得是个负担。
赶紧走吧!”
在玉芬的催促下,朱兆廷这才迟迟疑疑地带着田玉芬出来,要去村委。
俞培贞因为心里有疙瘩,根本就没进屋,在院子里坐着生闷气呢。
一看男人和田玉芬从屋里出来,还以为姓田的要走,男人去送出门去呢。
这礼数还真到位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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俞培贞气得骂骂咧咧,指桑骂槐。
朱兆廷也顾不得跟老婆过多解释,现在最重要的是赶紧去村委把最大的困难事解决了。
玉芬对于前大姑子的指桑骂槐,权当没听见。
她是结善缘来的,不是结仇怨来的。
其实,即使带着田玉芬去村委,朱兆廷还是有点不敢相信这样的好事会从天而降。
将近五千块钱的巨款啊,田玉芬能拿得出来吗?
虽然她是开着桑塔纳来的,可她毕竟是一个离婚的女人,出个门能在身上带着如此巨款吗?
朱兆廷上了田玉芬的车,在车上一边指挥着道路,一边心里犯滴咕。
到了村委,田玉芬跟村干部问明白了朱兆廷家所欠款项,从她的挎包里取出现金,丝毫不打折扣的把历年欠款给补上了。
钱到位了,村委再也没有不尽义务的理由,这边立马开了证明,加盖公章。
朱兆廷拿着那一张盼星星盼月亮也盼不来的村委证明,情不自禁热泪盈眶。
他都恨不能给这个前舅子媳妇跪下磕个头。
出来村委,朱兆廷对“她大妗子”那可是千恩万谢,实在不知道怎么表达自己的感激之情了。
田玉芬倒是豁达得很:“姐夫,咱们怎么说也曾经是亲戚一场。
不管怎么说,你永远是孩子他姑父。
俺大姐永远是孩子的大姑,这个血缘关系是抹不掉的。
我现在还有能力帮上你们,就是看在孩子的份上,我也得帮。
这都算不了什么。”
朱兆廷噙着泪水哽咽得连连点头:“嗯嗯,是是是,这份亲情抹不掉。
那咱回去,你在俺家吃午饭。”
“不了姐夫,我看俺大姐对我还有看法,我就不过去了。”
玉芬是开车拉朱兆廷过来的,现在不去他家,也不再拉他了。
跟朱兆廷打个招呼,上车走了。
她就是按照英子的嘱咐,自始至终,都没有提孩子的问题。
其实,这就是以退为进的办法。
不过,这个办法确实好使。
玉芬回去没两天,前大姑子就陪着父母,带着侄子,来找她了。
朱兆廷被感动得热泪盈眶,回家以后把事情跟老婆一说,俞培贞也感动得热泪盈眶。
立马感觉自己狗咬吕洞宾,人家一进门自己就往外撵人家,还骂骂咧咧,实在太对不起她大妗子了。
然后两口子就开始历数她大妗子从前的各种好。
她大舅发财了,光顾着自己吃喝玩乐,他的俩姐姐一个妹妹日子都过得那么困难,可俞培华根本就不管。
亲戚之间有点事,都是她大妗子在跑哒。
说来说去,又说到她姥娘和姥爷带着孙子东躲西藏,就是不想让田玉芬把孩子要回去。
实际上法院已经判了,要求孩子跟着妈妈生活。
孩他爸没了,孩子跟着亲妈生活,这是天经地义的事啊。
而且孩他妈在城里上班,孩子跟着他妈条件也好啊。
两口子说来说去,发现自己父母做得很不对。
也是很对不起她大妗子。
尤其是俞培贞,越讨论,越觉得自己不是玩意儿,对不起她大妗子。
越想,越觉得自己父母等人,全对不起她大妗子。
越想越觉得她大妗子可怜。
越想越觉得自己一家人不是玩意儿。
俞培贞再也忍不住了,顾不得家里忙活着张罗女儿的婚事,先去找她父母去了。
找到父母,开始前前后后跟父母讲道理。
表示孩子还小,跟着他妈是最好的选择。
而且他妈在城里住,生活条件好,上学条件也好。
总比跟着爷爷奶奶东躲西藏,吃了上顿儿没下顿儿要好得多吧?
你们老两口自己都要吃不饱了,为什么非得要带着这么小的孩子跟你们受罪?
她大妗子那么好的人,你们为什么非得要跟她作对?
当初是她大舅对不起人家,现在咱们老俞家不能一错再错了!
夹七杂八一番话,反正全是历数老俞家的人不是玩意儿,她大妗子浑身上下全是优点。
从头到尾,就是咱们老俞家对不起她大妗子。
老两口被大女儿说得茅塞顿开。
确实是这么回事啊,是咱们老俞家对不起玉芬啊!
老两口瞬间觉得前儿媳实在是太可怜了。
当初被儿子抛弃,现在想要回孩子抚养,自己两个老东西却把孩子给她藏起来了。
母子连心啊,世界上还有比母子分离更让人难受的事吗?
老两口可怜前儿媳,可怜得都哭了。
这不是,俞培贞陪着父母,主动把孩子给玉芬送回来了。
不但把孩子送还给玉芬,这几口人还对玉芬说了很多表示歉意的话。
那是发自内心地感觉对不起玉芬啊!
玉芬盼望的就是这个效果,那肯定是见好就收。
对前公婆和前大姑子也说了很多好话。
收下孩子,临走的时候还赠送给前公婆五千块钱。
表示俩老人年纪大了,地里的活儿也干不动了,没什么收入,这点钱拿去接济一下生活。
把前公婆给感动得啊,就差点给前儿媳跪下了。
说实话,他们的儿子还活着的时候,也没一次性给父母这么多钱啊!
对于这一点,玉芬是知情的。
因为俞培华认为,虽然自己很有钱了,但是不能一次给父母很多钱。
可以分少量,多次给,这样父母容易满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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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不是一次给很多钱,把父母的胃口吊起来了,那么下一次如果给得少了,父母就感觉不满足了。
说白了,俞培华自从发迹之后,不管对谁,都喜欢用点手段控制一下。
对自己的父母也是如此。
这倒不是他很不孝,他只是想用这种手段,保持父母的满足感。
反正他手里有的是钱,想什么时候给都行。
只是没想到他步子迈得太大,也有败落的时候,而且胡吃海喝把自己喝出病来一命呜呼了。
他所有的财产被追缴,父母那里就瞬间变得生活艰难。
之所以能出现这种情况,大概还是因为俞培华过于自信,过于乐观。
做事不留后路,一旦出问题,那就会满盘皆输。
玉芬现在回想起俞培华生前的种种思想言行,不禁为自己感到有些悲哀。
当时跟俞培华搞对象,只看到他表面的努力和优秀了,却没有丰富的人生经验让自己去发现俞培华深层次的问题。
如果自己有现在的阅历和眼光,在搞对象的时候,从俞培华种种言行当中,自己应该能发现他性格当中的一些蛛丝马迹。
会发现这人野心太大,做事太绝。
还有最重要的一点,就像范蠡评价的越王勾践一样:“越王为人,长颈鸟喙,鹰视狼步,可以共患难,而不可共处乐。”
玉芬回头想想,俞培华其实就符合这种“可以共患难,不可以共富贵”的外貌特征。
结合他的思想言行,只要自己有足够的阅历和眼光,绝对能看到他未来会蜕变成什么样子的。
不过,现在俞培华都已经去世,想那些也没用。
还是珍惜眼前的儿子吧!
母子团聚,想到从前的俞培华和三口之家,玉芬真是悲喜交集。
她知道,在接下来很长时间,自己也很难从这种家破人亡的遭遇当中走出来。
再加上酒厂自从被曝光,销量几乎陷入停滞,眼看就到了倒闭的边缘。
这一切都是俞培华一手造成的。
虽然俞培华已经死了,但是厂里的人把怨气都撒在玉芬这个“未亡人”身上。
玉芬感觉自己在厂里已经干不下去了。
再者,她也看明白了,酒厂倒闭只是早晚的事。
再干下去也没什么意思。
于是,她最终做出一个决定,带着孩子去沪海发展。
毕竟,父母跟着她的哥嫂都在沪海。
她虽然决定到了沪海也不会去父母那里住,但终归是一家人都在同一城市。
有什么事情彼此也能照应。
还能经常见面。
此时此刻的玉芬,从来就没感觉到像现在这么孤单,这么渴望亲情!
至于去沪海干什么工作,玉芬也想了两个方案。
第一就是问问建庆,看看能不能给自己一个工作岗位?
还有就是找英子,让英子帮忙给自己找个工作。
思来想去,玉芬还是觉得找英子最合适。
她给英子打电话,把自己想去沪海的想法告诉了她。
同时让她给自己找个工作。
英子肯定是毫不犹豫地满口答应。
她很了解玉芬现在的情况,对于玉芬的决定,英子表示坚定地支持。
跟玉芬通完电话,回到家,英子直接就问大哥:
“你对玉芬的酸醋吃完没有?
吃完了的话,请问您老人家的单位上有没有适合带娃妇女田玉芬的岗位?
酒厂要倒闭,她不想干了,也不想在县城待了。
富贵和她的父母都在沪海,玉芬也想到沪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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