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远古工程（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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望着面前狭窄的峡谷，两旁的山就这样蜿蜒远去，仿佛是天然的两道墙。

面前的河水温和的流去发出阵阵“嗬哗”声，就想吟诵一句“两岸猿声啼不住，轻舟已过万重山”，吸溜着鼻子咳嗽了两声。

虽然为了远足同样换了皮甲，但胳膊大腿全都露在外面，多日的露营让我终于有点感冒起来。

吸溜着鼻子看着大家已经在清晨中忙碌起来，凿树声此起彼伏，把陶土碗放在面前的火堆上架烤着，想给自己喝点热水好驱驱寒气赶走疾病。

结果从未喝过开水的他们制作的陶土碗根本经不住，啪的炸裂开烫我一脚！

疾病对这个时代的人是非常可怕的，尤其是传染病，任何传染性疾病都可能是一场绝顶灾难，于是我被隔离了。

工作已经开展了几天了，为了防止传染就连给我送吃的也是放在半山腰，然后我再自己去拿上来。

能够做闲散的监工，而不用亲力亲为，高高在山腰上的我也满是乐呵的。偷懒嘛，而且还能指挥指挥，这存在感那是相当享受。

觉得稍微有些疲累了，就坐在山坡上的“隔离点”喝热水。说起这热水来的挺意外的，就在斜坡对面不到三十米远，有一丛独特的灌木群；本来想去找能抽的藤蔓，却意外被我发现一种不是香蕉但形态很像的大叶树。

将树叶卷成“碗”状在火烤之下很快就能获得温水。望向江面，共工正亲力亲为带着两名通水性的守备腰里缠着粗粗的麻绳赤身粿体的向对岸游去。

在对岸选择了几颗结实的树干，将腰间的麻绳缠绕上去，用力紧绷下与这边树干缠绕的粗绳被拉的直直的，成为了三股绳桥。为了查验绳子绷的足够紧，三人手抓足踏的顺着绳子攀了回来。

原来年幼的朱襄不只会“啰啰”，小家伙话挺多的，这几天就守在“隔离点”下面拿我当笑话。

由于咳嗽有点频繁肺有点拉风箱，导致发出的声音“康康”的，这小脑袋盯着我就不放了；只要我开始“康康”就马上发出一串咯咯咯咯的笑声，也不知道这咳嗽长你哪块笑点上了？

随着咳嗽的减少，感觉精神恢复的不错了。但感冒后期是传染力最强的时候，所以我忍耐着没下去帮忙，说的这么冠冕堂皇其实就是能偷懒就偷一会，这可不能让胖子知道。

蹲在树后面使着劲，小朱襄讨厌臭在离我不远的地方不断摘着草；自从我偶然发现一种带着淡蓝色的这种小花草，烤干后把细杆捻松，虽然缺尼古丁没什么劲，但这抽吸之间还是让我感受到久违的快乐。

看我抽着草吐着烟，小朱襄只要看到这种草就会去拔，小手攥了满满一把还在继续找，然后不管我想不想抽找机会就往我嘴里塞一根然后找火给我点上。

突然一阵喧闹传来，看着一群人聚拢过去，我赶紧抓起“假芭蕉叶”擦屁股。

一名村民强忍疼痛紧握着手腕不住发抖，手掌向下滴落着血滴，一旁被砍断的树干上错齿尖利的一节长刺钉在掌心中贯通而过。

“弗可！（停下！）”看着周围的伙伴想要直接帮他将长刺拔出来，我赶忙大喊一声。

一把用力捏住村民的手腕，我向着周围喊，“绳予！”

一阵忙乱递过来一根长麻绳，迅速将动脉结扎，也许没太多作用但能少流血也是好的。看着周围毫无裨益的伸着脑袋看着我们，我没好气的对周围喊，“乐（yue）乎？弗工？（好看吗？看着开心吗？还不继续工作？）”

听见我这样说共工连忙让大家继续回到岗位，一边陪着我搀扶着伤者走到长燃火旁坐下来。“及叶至。”扭头对朱襄说了一句，看着小身板就向坡上跑去。

将水尽量煮的烫一些好消毒，先用手小心的将伤口周围用水抹干净，再仔细的先拔掉一些细刺，朱襄蹲在地上小手往膝盖一扶，用心的看着我将水往伤口里清洗。

然后又捡出两个扁平的鹅卵石扔进火堆，“受！（忍住。）”虽然速度快可以减少拔出的痛苦，但怕过程中断尖再裂或者留存在掌中，在伤者强烈的颤抖中我尽量控制颤动的幅度缓缓的拔出了那根粗刺。

血瞬间涌了出来！和共工一起用手控制着受不了伤痛总是想逃开的伤者，没法再腾出手。“恐乎？（怕不怕？）”小朱襄毫不在乎的摇摇头，小心的端着叶碗将清水全部冲进了伤口。

用树枝做成筷子状，伸进伤口仔细的夹取剩余的刺渣，再冲洗一次后将先前扔进火堆的扁石夹出来，“爞暴，极受。（会非常烫，一定要忍住！）”听见我这样说伤者极力想反抗，大声的呼喊着“弗！弗及！（不要！）”

“手除乎？！（还想不想要手？！）”趁他稍一慌神迅速将滚烫的石片就压在了伤口上。

手心手背都烫的皮皱起来，看着伤口周围都被烫去了血色，真没想到最原始的止血方式有一天会被用上。感觉手疼到停不下来的村民和共工都狐疑的看着我，不知道这一顿操作是什么目的。

“血止，持药固，败其恶。（血止住了，还需要找药来继续防止发炎，以免伤口恶化。）”

当然他们不懂发炎更不知道所谓的消毒杀菌，听着我说“药”这个他们不懂的词，共工在我的示意下扶伤者去到一旁休息，朱襄捡起我扔掉的“筷子”好奇的去夹石子。

也不认识药，但是有上次给狼治伤的经验；四下里到处找草嚼的我意外的看着小手举在眼前的“车前草”，你怎么会认识这玩意？

反正又不是涂抹在我身上，将草嚼成膏状，看着我前后涂抹在伤口里，明白原来我和胖子并不是吃草，朱襄有样学样的嚼着草给村民抹的一手都是。

“汝扶魁以药。（以后你照顾他上药哦。）”教小家伙以后上药前先去漱漱口，看你那口小黄牙，幸好你还有机会换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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