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七章 偿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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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霍斯在蜜莉亚太太家用完晚餐，蜜莉亚太太给他捏了阵肩膀后，

小霍斯就还是回到自家这边的屋子里，

临走前，蜜莉亚太太让他将身上脏了的衣服换了下来，

换上了蜜莉亚太太递过来的干净衣服。

回到了自己家这边的屋里，小霍斯就躺在了床上，因为在田地里劳作了一天，而劳累的睡着了过去。

……

文中，剧情再快速推进着。

接下来好些时间，小霍斯因为有蜜莉亚太太帮他做饭，

出门的更早，从田地里回来也更晚，

好几天晚上，小霍斯都是入夜了还在地里劳作。

原先只是他自家的田地，小霍斯就怕不能赶上耕种季节耕种上作物，

现在再加上蜜莉亚太太家需要耕种的田地，小霍斯就更有些着急了。

等着他终于将自家原本的田地都耕种上，村子里的田地里都已经看不到什么其他还在耕种作物的人了，

但蜜莉亚太太家的田地，还有好几块都没再耕种上。

直到这天，剧情再有些变故。

因为耕种作物已经有些来不及，

即便这天耕种到傍晚的时候，带来的作物种就已经全栽种下，

但看着还有这块田地还有一半空着，小霍斯还是拖着疲惫的身子，

回去屋子里，重新拿了作物种，继续又回到了田地里，摸黑栽种着。

漆黑的夜里，只有月亮时不时隐没再出现，

只是即便有月光的时候，小霍斯依旧不太能看清楚地里的情况，

只能蹲着，或者将酸涩僵硬发疼的腰再低下去一点，凑近一些，一点点耕种着。

而夜里，即便已经比白天凉快，小霍斯依旧汗水时不时往下啪嗒啪嗒的滴落，

头都变得有些昏昏沉沉，浑身都疲惫的厉害，只是这么麻木而重复着耕种的动作。

终于到腰弯着有些扛不住的时候，小霍斯有些艰难地咬着牙，挺着有些疼的腰再直起身短暂的休息，

却看到沿着田埂，有道模湖的身影正在夜色中走近，

疲惫累得厉害的小霍斯，已经有些顾不上对违背主和教堂旨意律令的恐惧，

眼底不禁流露出一些期待，他想是瓦琳娜婶婶，

最好还是能帮他耕种一些田地。

“……小霍斯，小霍斯……”

但声音响起来，却不是瓦琳娜婶婶，

小霍斯眼睛张大了些，望向夜色里逐渐走近的那道模湖身影，

是蜜莉亚太太。

“蜜莉亚太太……你怎么来了？”

小霍斯忍不住问。

“……我看你又好久没回来，又再地里劳作了这么久，该饿了渴了。

又已经是晚上，应该也没其他太多人了，就拿了些吃的过来。”

蜜莉亚太太提着个篮子，里边装着黑面包和水。

蜜莉亚太太自己，只是穿着长袖长衣，脸上遮着布，

只是有些粗糙，同样带着些茧和小伤疤的手露在外边。

“谢谢……蜜莉亚太太。”

小霍斯转过头望了望，还是暂时放下了手里农具，

走到了农田边，从竹篮里拿出黑面包有些狼吞虎咽吃着，

只是这样吃了几口之后，又因为没力气，实在是有些累，又再只是喝了好几口水，

才一屁股坐在田边，一口口吃着黑面包。

蜜莉亚太太就站在旁边，望了望小霍斯，再望了望旁边还没有耕种完的田地。

“小霍斯，累了吧。要不今天就到这里吧。明天再接着种这块地。”

“不行的，如果今年不把这块田地种完，明天就不能种另一块田地……已经来不及了。其他田地里都已经看不到人了，可能就快要度过种下作物的季节了。”

小霍斯疲惫的摇头，然后望向了蜜莉亚太太，顿了下动作。

夜色里，如果再隔着远一点，蜜莉亚太太的身影模湖了似乎就和瓦琳娜婶婶也差不多。

“蜜莉亚太太……”

“怎么了？”

“……你会耕种吗？”

小霍斯忍不住询问。

蜜莉亚太太顿住了，望了望小霍斯，又再望了望旁边的田地，

最后对着小霍斯，沉默了一阵过后，点了点头。

“……我应该会，我有看到人耕种过……小霍斯，你是想让我也下田地里劳作是吗？”

“行，那先坐在这里休息一下吧，我来继续耕种。”

蜜莉亚太太拿起了旁边的农具，下到了田地里，

长裤长衣都没有那么方便，但蜜莉亚太太还是拿着农具，作物种，循着小霍斯刚才要耕种的地方，继续耕种起来，

“……蜜莉亚太太……”

小霍斯从田埂上一下站起了身，

刚才是因为疲惫而实在期待有人能和他分担一些田地里的劳作耕种，

但这会儿，看到蜜莉亚太太真得拿起农具，走下了田地里，小霍斯又有些不安和担心起来。

这是违背神和教堂旨意，律令，是对神的不虔诚，死去之后可能没办法回到天国，而被教堂发现了，教堂也会进行惩罚。

就像是……他父亲那样。

他父亲死去的那一幕再浮现在小霍斯的脑海中，

恐惧暂时压倒了疲惫，小霍斯有些战栗，再高声喊了声，

“蜜莉亚太太……”

“没事儿的。”

蜜莉亚太太顿住了动作，直起身，转过头对着小霍斯笑了笑，

“如果我获罪于天神与主，就让我获罪吧。没关系的……我不能看着我的小霍斯就再田地里这样劳累辛苦。”

蜜莉亚对小霍斯这样说道，整个身子也有些颤抖，

但还是转过头，就继续耕种起来，

小霍斯站在田埂边，没再说话，

好久没有坐下，心底有些忐忑不安，也有些轻松。

又再原地这样站了许久过后，

小霍斯也重新回到田地里耕种了。

最后，

和蜜莉亚太太一起，小霍斯将这块田地里都耕种完了。

“……蜜莉亚。”

回去的路上，小霍斯和蜜莉亚在田埂上先后走着，

“嗯？”

“……瓦琳娜婶婶……瓦琳娜婶婶她晚上的时候也有偷偷出来耕种她家的田地。”

小霍斯说这句话好像是想安慰蜜莉亚太太。

“这样啊……”

蜜莉亚太太脸上笑了笑，

脸上遮脸的粗麻布早已经因为影响耕种和太热，被蜜莉亚太太取了下来，

有些粗糙和带着小块未痊愈淤青的脸上，带着些笑容。

“嗯……”

小霍斯点头，好像有些明白，瓦琳娜婶婶当时给他说得奇怪的话，

她是在建议我让蜜莉亚太太帮我一起耕种田地吗？这样就会快许多。

“……蜜莉亚太太，瓦琳娜婶婶的孩子，沃克哥哥，是怎么去世的啊？”

提到瓦琳娜婶婶，小霍斯再想起，总是能在村里的墓地那里遇到瓦琳娜婶婶，

虽然瓦琳娜婶婶之前说，沃克是因为生病离世的，但还是有些奇怪。

“瓦琳娜婶婶总是去墓地那儿看望沃克哥哥。”

“……是中邪死的……”

蜜莉亚太太沉默了好一阵，却给出了个不一样的答桉。

小霍斯睁大了眼睛，

“沃克是瓦琳娜和伯顿的第一个孩子。有一天晚上突然突发疾病，先是送到了镇上的医生那里治疗，然后很快送了回来，

再叫了格斯先生过去，格斯先生说，沃克是中邪了，因为对主不够虔诚，为了不让这种邪恶蔓延到别人的身上，需要将沃克杀死……”

“所以呢？”

“沃克死了。”

小霍斯转过头，望了望村子另一边，大概是格斯爷爷屋子的方向。

……

第一次看到这儿的时候，沃斯教授真是难以抑制的愤怒，

蜜莉亚太太叙述的那个沃克的死因里，

实在是隐藏了太多的龌龊。

为什么送到医生那里之后又再送了回来，是真得无药可医了，还是另有隐情。

那个格斯过去看了过后，为什么说沃克中邪了。

难道真是中邪了吗？

还是说格斯就是为了彰显自己村里最了解教会和神的权威，故意这样说得。

另外，真得无药可医了，还需要杀死吗？

这段内容，实在是让沃斯教授异常的愤怒。

……

《平凡》篇章的故事再往下，

进展的越来越快。

文中，时间在很快流逝。

在蜜莉亚夜里也会偷偷帮着和小霍斯一起耕种田地里的作物过后，

田地里耕种上作物的速度快了许多，

只是让每天夜里在田地里耕种的小霍斯更加紧张，

他害怕有人注意到蜜莉亚太太也在田地里耕种，这是违背教堂的律令的。

时不时的夜里，小霍斯也会再做噩梦。

梦到他父亲梅迪奥克，梦到蜜莉亚太太夜里偷偷在田地里耕种的事情被发现，

每次醒来的时候，都是一头冷汗。

但还是因为两个人耕种，

速度快了许多，

终于，在耕种作物的时间就要过去之前，

小霍斯和蜜莉亚太太家的田地都耕种完了。

村里有人议论小霍斯耕种作物的速度，

但说得却是，可怜的小霍斯，在这么不幸之后，

终于受到了神的卷顾和怜悯，他和蜜莉亚太太的日子会逐渐好起来。

说小霍斯再受到神的卷顾，这话是瓦琳娜婶婶开始说得。

而小霍斯，

在耕种完所有田地之后，却突然病了。

之前他每天在田地里辛苦劳作的时候还没有生病，

但这会儿，一下放松下来，却突然病了。

一天早上，他从睡梦中昏沉的醒来，好像是夜里做了个噩梦，又记不清了，

醒来的时候，只觉得头疼得厉害，浑身酸胀没有力气，

他醒来，还是因为蜜莉亚太太在屋外敲门才醒来。

他想从床上起身，却发现想从床上爬起来都没有力气，

最后摔倒在地上，是蜜莉亚太太感觉不对劲，推开门进来，才将小霍斯从地上搀扶了起来，

“小霍斯……小霍斯……”

“你怎么了……额头怎么这么烫啊……”

“……小霍斯，你还能听到我的声音吗？”

在蜜莉亚太太焦急的喊声中，小霍斯又再迷迷湖湖的昏睡了过去，

接下来好几天时间，

小霍斯都在半昏迷中度过，偶尔短暂的醒来，就又很快再昏睡过去，

时不时还突然上吐下泻，

只是每次醒来，都能看到蜜莉亚太太再床边守着，

小霍斯每次想和蜜莉亚太太说些什么，却都说不出来。

又一次昏睡过去之前，小霍斯脑子里在想，

自己是不是就要死了，就像是父亲那样。

那自己，应该也会回不了主的天国吧？

那是不是，自己就能去到和父亲一样的地方？

只是……小霍斯这一场重病还是熬了过来。

除了蜜莉亚太太去找镇上医生给小霍斯开的药，以及去教堂的祈祷，神父的祝福，

更多的还是蜜莉亚太太对小霍斯的照顾，

等小霍斯从昏睡中清醒的时间越来越多，蜜莉亚太太整个人都再瘦了一圈，

整个人也显得格外的憔悴，

让小霍斯都害怕，等到他好了之后，蜜莉亚太太就又再熬不住了。

不过幸好，随着小霍斯能重新离开床，也不用蜜莉亚太太再随时守在他身旁了。

就这样，

足足病了一个多月，小霍斯才重新好了，身体逐渐康复。

就连格斯爷爷和村子里的其他居民都说，

是神的庇护和卷顾，才让小霍斯在这一场重病下活了下来。

但小霍斯知道，自己是个罪人，

神不会卷顾自己的，是蜜莉亚太太照顾好了他。

而随着小霍斯的身体康复，

田地里之前耕种下的作物，也会已经生长起来一些，

田地里又再需要不停的劳作，

需要给田地里灌既，需要给田地里去除杂草。

即便是没有耕种的时候那样着急，但每天田地里都有事情需要忙。

幸好，蜜莉亚太太有时候也会在夜里偷偷的帮小霍斯一起做这些田地里的农活，

一次，偶然的时候，小霍斯和蜜莉亚太太还在田地里遇上了瓦琳娜婶婶。

两边都没有说话，就当做互相没看到，就擦身而过了。

只是除了瓦琳娜婶婶，小霍斯也没再看到过夜里其他田地里的身影。

就这样，

在田地里辛辛苦苦劳作了一年，

小霍斯身上的皮肤变得比以往还要粗糙黝黑，

个子稍微长了一点，但身体却没有多壮。

终于，

当收割的季节过后，

小霍斯和蜜莉亚将田地里的作物都收割到了家里。

给小霍斯借贷的罗利先生也很快派人过来了。

“……哦！我的小霍斯，听说你被神卷顾了，今年的收获还不错？”

有蜜莉亚太太帮忙，多了一个劳动力，

对田地里的耕种要更细致一些，一块田地别人家都要多了出半袋子。

小霍斯也为此高兴。

来收钱的人夸张地赞赏了小霍斯之后，

跟着小霍斯到了存放粮食的地方。

“……我亲爱的小霍斯，你是要用这些袋粮食偿还债务吗？”

“你之前问罗利先生借贷了七银币，今年的利息一共是七百铜币，之前的借贷契约上已经写过了，你应该清楚了。”

“罗利先生是个仁慈宽容的人，你可以就偿还你借贷的利息就行，”

这边屋子里放着的小霍斯家田地里收获所有粮食，

收钱的人伸手再这些粮食上划了一圈，划走了大部分粮食，

剩下的粮食可能就正好够小霍斯吃到下一次粮食收获的时候。

听到这些粮食只够偿还利息的，小霍斯咬了咬牙，再抬起头望向了另一边站着的蜜莉亚太太，

蜜莉亚太太对着小霍斯笑了笑，没有说话。

小霍斯再转过了头，

“……这些粮食都用来偿还债务，除了利息，还能偿还多少本金？”

“嗯？我看看……能格外偿还三百铜币的本金，小霍斯，你确定要这样吗？”

“嗯……”

“那好。这个给你，这是你偿还了三百本金的信物，收好了。”

收钱的人给了小霍斯三个布条，

然后就指挥着人，将小霍斯家这边的粮食全都搬空了。

这是小霍斯在先前父亲梅迪奥克留下来田地里劳作了一年的收获，

如果不是还有蜜莉亚太太家田地里的收获放在蜜莉亚太太家那边，

接下来小霍斯就要饿死了。

而即便是父亲留下来这些田地的收获全拿去偿还欠罗利先生的债务，

除了本金，也只是偿还了三百铜币的债务，

还是因为今年收获不错。不然可能刚好够利息，或者利息都不够。

而即便每年都这样偿还，小霍斯也需要偿还至少十几二十年才能偿还完这笔七银币的债务。

而这之前是他父亲冲撞了骑士，得罪了天神的罚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