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卷 怒反天罡 第一百零三章 大权在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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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周历六年，深秋，秋斩刚刚结束，踢长安城的空气中都弥漫着诡异的血腥之气。

大周皇宫，养心殿中，下了朝的戚磊自从戚家惨案发生之后第一次独自前来与大周皇帝见面，因为在刚刚的朝堂之上，他狠狠地参了仁王李杰一本，所提到的都是这么多年在教武司癸字营所得到的情报，这些针对仁王李杰的情报，这么多年一直从各地不断地传入教武司中，只不过每次戚磊都是私下交给大周皇帝。

直到最近，似乎是钱进的事情刺激到了他一般，开始疯狂地将所有追究仁王李杰的情报全都在上朝时候在百官面前公布出来。

开始大周皇帝并没有阻拦，他认为适当地对其他臣子打压是好事，可是没想到，戚磊似乎停不下来了，于是就在今天，在退朝之后，将戚磊单独留了下来。

而另一个被留下来的人，不是别人，正是大周皇帝亲自册封的仁王爷李杰。

望着相互仇视的两人，大周皇帝沉默不语，半晌过后，还是仁王李杰率先开口，对着李杰说道“不知道今日皇兄留下臣弟何事？臣弟可没资格和戚统领同屋啊，还请皇兄允了臣弟离开吧。”

没等大周皇帝开口，戚磊便怼道“呦呵，还有王爷没资格做的事？如果这么说，这么多年王爷可是没少做没资格的事了。”

李杰刚要回嘴，大周皇帝一拍龙椅，大声喝道“行了，你俩都是朕的肱骨，怎么为了那点陈芝麻烂谷子的事情没完了？仁王，朕知道你当年是因为气戚磊没有保护好朕，所以放任了那几个家伙胡作非为，这是你的不对，可是戚磊，当年若是没有仁王，你们家小子还能活到今天么？”

“如今大周朝山匪为患，你们不想着为朕分忧，还在这没完没了的？”

“我可没说话，全都是他参我的”，仁王李杰顺嘴嘟囔道。

“好了，这件事不许再提，朕说了算，接下来剿匪才是大事。”

戚磊不再说话，他知道“打草惊蛇”的目的已经达到，接下来不能太过，否则适得其反。

而仁王在看到戚磊不再开口，也乐得逍遥，不再对抗。

“这仨人让戚磊给杀了，这事情可大可小，你家那孩子毕竟入了武籍，不说钱进，另外那俩人可是没有入武籍，戚磊你是教武司的，教武司管什么你最清楚，你说这事儿怎么平吧？”

仁王在旁边插嘴道“是啊，我觉得戚统领应该会秉公处理吧，只是不知道要什么时候把‘戚少风’那小子抓回教武司啊？”

戚磊在听到皇帝提起这事儿的时候，心中就有了左右，于是继续装聋作哑，然后就听到大周皇帝继续开口“我看这样吧，这件事咱们三个知道就够了，对外就说三人全有武籍，你看可以不，戚磊？”

戚磊单膝跪地，大声道“谢陛下恩典，微臣代犬子谢陛下！”

李洵趁着戚磊跪拜之时，眼神白了白李杰，李杰会意，立刻跪倒在地，开口道“陛下不可，此事关系到我们为了天下百姓制定的民武分治制度，不可因小失大啊。”

皇帝沉默了片刻，说道“四弟所说倒也不无道理，如果这事儿真要是传出去了，朕的脸面扫地是小，如果把戚家小子牵连进来，那可麻烦了，四弟，朕和戚统领自然不会对外去说，你能不能保守这个秘密呢？”

仁王李杰嘴角邪魅一笑，然后表情急变，惶恐道“臣弟不敢，一定会保守这个秘密，可是最近臣弟实在是太过悠闲，武军向来没什么大事，臣弟只怕哪天无所事事喝得多了，再和别人说了什么酒话，那就不好了。”

“混账，你作为武军大将军，怎么可以无事随意饮酒，这样败坏军规，看来朕还是管你管的轻了！”皇帝大怒道。

仁王听到皇帝的话，急忙双膝跪地，连连磕头喊道“臣弟冤枉、臣弟冤枉啊，武军军规本就规定，除了有军武任务之外，并不禁止饮酒啊，臣弟没有违反军规啊。”

“是吗？戚统领，你对武军军规比朕了解，你说说看，李杰饮酒是否违反军规？”

戚磊躬身施礼，开口道“回陛下的话，确实如此，王爷并没有违反军规。”

皇帝满意地点了点头，说道“这还差不多，不过看来你最近是真有些闲了，这样吧，朕就再给你加个差事，让你有点事做，省着每天无所事事。”

李杰急忙下拜，表示一定完成皇帝交代的任务。

皇帝看了看戚磊，开口道“戚统领说说，朕应该让仁王做点什么，让他忙起来？”

戚磊心思急转，知道皇帝这是在等他的话，联想到钱进和戚少风的事情，心中有了盘算，躬身施礼道“回陛下的话，微臣觉得，既然钱进已死，而剿匪之事不容有失，微臣虽然有心前往，但陛下也知，微臣只有先锋之力，而无大将之威。仁王爷虽然德行不好、人品也差，但是毕竟这么多年一直都是武军大将军，所以对于领兵打仗一定有着过人的本领，不如就让王爷兼任剿匪大将军吧。”

皇帝嘴角露出了满意的笑容，也不在乎戚磊话中所说什么“德行”、“人品”之类的话，欣慰地说道“戚统领能够唯才是举，真是让朕欣慰，朕也觉得此等重任适合仁王去做，也好让他别每天无所事事地到处惹事。”

仁王在听到戚磊说他“德行不好、人品也差”的时候，心中恨得牙根直痒，但还是忍了下来，现在既然得到了想要的东西，自然不在乎那点小事，对戚磊拱手施礼道“感谢戚统领嘴下留人，以大局为重，至于小风儿的事情，本王以后不会再饮酒了，毕竟小风儿当初还是本王设法救下的，怎么可能看着他送死呢！”

戚磊心道“我信你个鬼，要不是‘剿匪大将军’，你会放过风儿，哼，我们的帐，才刚刚开始算呢，不急。”

皇帝看到两人相互谦恭，开怀大笑，说道“这不就好了，你们二人作为朕最信任的人，能够和和气气地一起为大周安定、百姓安宁做事，这是多好的事情，好了，既然事情已经解决，你们就退下吧，去做自己的事情，朕也要好好休息了。”

说罢，摆了摆手，示意二人可以离开了。

二人躬身施礼后，就缓缓地退出了养心殿，离开了皇宫，一路上二人各自别过头去，瞧也不瞧对方一眼。

第二天，大周皇帝下旨

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钱进大将军作为武人，在安离之变结束之后屠戮戚家武籍、民籍多人，如今被教武司找到证据，查到其乃是当年惨案真凶，于是将其绳之以法，以慰戚家众人在天之灵，以还天下百姓以安宁。故，其将军之职位就此免除，由武军大将军仁王李杰暂时代领，而由于李杰大将军需要长期镇守长安城，故由其女李男，作为代将军，完成剿匪任务。

昭告一出，天下皆惊，就连戚磊都感到万分不解，这仁王李杰费了那么多事就为了让自己女儿上位？他由打算做什么？

不过想归想，戚磊还有其他事情需要去做，所以根本没时间管这些事情，在钱进等人被杀之后，他就开始布局怎样去扳倒仁王李杰，这才是他要做的最重要的事情，至于其他，都不重要。

而此时，坐在仁王府的李杰，并没有感到开心，反而大发雷霆，因为他得到了一个消息，这次各地给他上贡的“吃食”又少了一部分，而这部分的负责人全都是死于意外，没有一个是被杀身亡的。

其实要说只有一个两个死于“意外”吧，仁王还能理解，可是足足七个上贡据点的负责人全都死于“意外”，那这“意外”就有点太让人意外了。

与此同时，仁王还不知道，另一件让他彻底爆发的事情，已经渐渐传到了长安城大街小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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