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33.赛维塔的受难日，完（3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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轰鸣、奔驰——这种畅快到可怕的速度让赛维塔想起了诺斯特拉莫的那些权贵的一种娱乐活动。他们中的那些病态之人会将一些活人绑在车上，随后去除所有安全措施，让马力开到最大，让这些人在一条长长的直道上飞速狂奔

这个活动在诺斯特拉莫秘密地开展了三百二十年。

康拉德·科兹后来为了这件事杀了相关的所有人，一共是一千四百人，不多也不少，刚刚好。

赛维塔窃笑了一下，右手拧动，速度再次加快。他正赶往另一个黑塔立场的薄弱点——由于黑塔如今能用于传送了，他也可以在星球之间快速移动。短短半小时，他已经在四颗星球间移动过了，如果要为他的行为找一个合理的描述，他会称自己为救火队员。

这是他从一本泰拉古籍上看来的，文章里描述说，这是一种高尚的职业，只有勇敢、无畏且机敏的人才能担任。他们在泰拉的远古时期存在，专门负责在那些用巫术召唤烈火残害平民的巫师们出现的时候用自己满怀正义与真理的拳头殴打火势，让它消失。

听上去很有趣，但也很浮夸——不过，赛维塔喜欢这种恰到好处的浮夸。

而且，他也的确觉得自己勇敢、无畏且机敏。

好啦，别再自吹自擂啦。他心想。得做正事了。

赛维塔自得其乐地吹了声口哨，战斗摩托在远离城市的荒野上急速掠过，扬起一滩飞溅的土尘。在其他世界上，这是很难想象的，所有可以被利用的土地都会被改造，只有奥特拉玛五百世界拥有这种保留一部分自然景观的奢侈权利。

虽说他并没有这种权利来质问那些做出这种决定的人但赛维塔还是觉得有些浪费，这些荒野原本能够被用来改造成军事堡垒的。不过，要是他们真的这么做了，他也就无事可做了。

两分钟后，他抵达了目的地，一片山崖。

低头看去，赛维塔毫不意外地看见了立场的一角正在被腐蚀，蔓延进来的菌毯正在蠕动，许多的蠕虫已经深深地扎根进入了泥土之中。显然，它们可不仅仅只是想要‘进来’，它们还想让这地方成为另外一种模样。

“丑的就像是商的后背”

赛维塔咕哝了一句，商的后背曾被巫术的火焰烧伤，阿斯塔特的恢复力让他痊愈了，但所留下的伤疤却难看至极。想到这里，群鸦王子叹息了一声。战斗摩托的侧面裂开了，厚实的装甲内部躺着一把大口径的附魔狙击型爆弹枪。

‘风暴’，这是赛维塔为它起的名字。他拿起它，拍了拍弹匣，愉快地趴了下来，打算等敌人出现就挨个点名。这把枪的威力让他不需要做任何多余的事情。

不过，等待的时间总是无聊的。他不免又开始回想圣吉列斯的话。赛维塔不觉得这位巴尔的天使会欺骗他，且不说圣吉列斯根本就没有理由这么做他的品格也值得信赖。

所以，船长真的建立了一个猫头鹰法庭这什么名字啊？

赛维塔略显嫌弃地想。他的右手食指在扳机护圈的侧上方敲击着，发出不间断的金属碰撞声。

猫头鹰法庭为何不叫双头鹰法庭？或者，泰拉秘密议会？不，不，这样听上去就太政治化了，而且，搞不好泰拉上还真有叫这种名字的那么，帝国审判庭？

赛维塔被自己逗笑了。

起一个已经被用过的名字——甚至还被逗笑了我最近多半是有些精神失常。

五分钟后，他略显亵渎的闲暇时光被终结了。午夜领主默不作声地放低了呼吸，面甲弹开，他抚摸了一下自己脸上的伤疤，随后再次关闭。此刻，在‘风暴’的高精度瞄准镜内，几个代表敌人接近的符文正在轻微地闪烁着。

‘四个’

‘未免太少了一些——纳垢的恶魔们也会偷懒？’

群鸦王子的表情变得严肃了起来，他并不觉得它们真的会蠢到这种地步。但是，为什么只有四个？

他的答桉很快便得到了解答。

伴随着一阵亵渎的波动，四个肥胖而腐烂的身影出现在了菌毯之上。赛维塔却愣住了，没有第一时间开枪。目镜内，他所见到的不是正携带着巫术前来进行亵渎仪式的恶魔，而是四个狼狈逃窜的恶魔。

？

短暂的愣神迅速消逝了，赛维塔没有想那么多，而是迅速地开了枪。风暴的枪膛亮起，附魔爆弹旋转着飞出，借由符文的二次加速，它成为了无坚不摧的毁灭之源。四次扣动扳机，四声枪响，四次毁灭。

赛维塔完成了他的任务，却没有放松警惕。他紧紧地盯着那片蠕动的菌毯，看着蛆虫们从恶魔的尸体中掉出，与菌毯互相增殖，却也没有立刻动手。他必须搞清楚到底是什么东西在让纳垢的恶魔们感到恐惧。

一次呼吸的间歇之间，他再次得到了问题的答桉。伴随着一阵波动，深切的寒意从裂缝中涌现，仅仅只是注视便让赛维塔的双眼感到一阵刺骨的冰寒，他震惊地抬起头，立刻便想呼叫支援——这绝非他能对付的敌人。

然而，与那冰寒一同出现的一个漆黑的身影却让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别误会，不是他不想，而是那东西正凝视着他埋伏的方向，轻微地摇了摇头。

什么情况？！

赛维塔惊疑不定地一个翻滚，让自己消失在了那东西的视野里。他抱起风暴，将它放入裂开的装甲内，随后立刻便打算骑乘战斗摩托离开。

他调转车头，拧动油门，纹阵却在此刻疯狂示警。过于剧烈的警告几乎让赛维塔失聪，这显然不是纹阵的正常表现——他心中一凛，反手拔出腰间的爆弹枪便朝着身后连开了三枪，紧接着便头也不回地从摩托上一跃而下。

“反应不错。”有人低沉地评价。

赛维塔缓慢地转过身来，手中的爆弹枪仍然保持着瞄准。这份冷静却在下一刻被彻底破坏了，他看见三枚爆弹正在空中被寒冰凝固。

而且，他没有看见那个正在说话的人——或者东西。

“亚戈·赛维塔里昂没想到会在这里遇见你。他告诉我组织有新成员的时候，我还以为他又在开玩笑没想到居然是真的。”

声音从他背后传来，其中的森寒与平静让他听上去简直不似人类。赛维塔深吸了一口气，保持着来之不易地、再次组织起的冷静缓慢地转过了身。

他看见一个被黑暗所笼罩的巨人，漆黑的斗篷掩盖了他的身体。目光上移，他看见一个有着蝙蝠状尖耳的头盔，面甲被刻意地凋刻成了令人恐惧的模样，仿佛择人欲噬的怪物，猩红的目镜中正反射出赛维塔自己的倒影。

“你是谁？”

“一个和你们有些相似的人但我开始怀疑这是一场有预谋的恶劣玩笑了，我一早就说过不想与你们碰面，他却将你塞了进来。”

巨人缓慢地摇了摇头，同时将斗篷掀开了，一个漆黑的蝙蝠标志在他的胸口明晃晃地出现。

赛维塔的眼角抽搐了一下：“你——”

“——我不是你想象中的任何一人。”巨人严厉地警告。“安静，你现在还不被允许询问问题”

这样的身高与这样的气势

赛维塔心中陡然浮现出了一个让他自己都不相信的猜测。

他本来还想说些什么，但是，巨人已经转过了身。他来到山崖之上，抬起了右手，随后，从下方传来了连绵不绝的爆炸声。

“后备方案总是值得信赖的。”巨人背对着他说道。“你觉得呢，亚戈·赛维塔里昂？”

“你提到组织。”赛维塔在一阵沉默后回答。“猫头鹰法庭？”

巨人缓慢地转过身来，不知为何，赛维塔却感觉自己从那一片猩红的目镜中看出了一些明显的反对与不赞同：“这个名字哼。”

“既然他想叫这个名字，那么，就照他的意来吧。”

巨人漠然地说：“你是猫头鹰法庭的第七位成员，亚戈·赛维塔里昂，希望你不要辜负这个名字。继续履行你的职责吧，如我一般，我们将在黑暗中行动”

说完，他便转身跳下了山崖。赛维塔立刻赶了过去，却发现他已经消失不见了。

“我最近的精神状态八成出了大问题，奥塔妮。”站在山崖边，赛维塔如此对自己说道。“我觉得我有必要再被关起来，否则我八成会疯。”

他抬起头仰望着天空，沉沉地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