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55.间幕：会议（其一，3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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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常来说，复仇号上的例行晨会是以彼此之间的争吵开始的。

拥有超人记忆力与精力的基因原体们中的几位会在会议的一开始便继续他们此前已经吵过但还没有得出一个统一结论的话题

是的，不管你信不信，但他们解决彼此之间争端的方式的确与其他人无异。无非就是以下几个阶段。

据理力争，提高音量，互相争吵，人身攻击——最后，要是实在不行，就会发展成斗殴。当然，不会是在现实里进行这件事。模拟舱在很多方面上都非常方便。

嗯，人类想要互相理解是很难的。

“我不同意你将帝国之拳部署在极限星域。”

罗格·多恩双眉紧皱，挥舞着手臂：“从上一次的袭击中，我得出结论，作为泰拉的守卫，帝国之拳至少要有三个以上的连队部署在泰拉”

“你不能因为你的疆域附近最近有异常的亚空间波动就让我的军团也往那里去。你的子团已经够多了，而他们中有一大部分都可以随时支援。”

“我的疆域？”

罗伯特·基利曼非常不满地回敬：“那是帝国的疆域！”

“第二”康拉德·科兹幽幽地在一旁开口，午夜游魂的脸色看上去有些憔悴。这与他过度使用自己的能力不无关系，但是，直到目前为止，得知此事的人仍然不算多。

“你闭嘴！”基利曼回头吼道。“别提那个见鬼的前缀——！”

“那个前缀可是你自己提出来的，罗伯特·基利曼，伟大的奥特拉玛之主，嗯或者应该说，奥特拉玛帝国——噢，好吧，把拳头放下，我不说就是了。”

基利曼怒气冲冲地指了指他，一言不发地坐下了。罗格·多恩反倒是显得有些措手不及，他预想中的反驳并未如约到来，基利曼看样子是直接不打算继续争论下去了。

这让他有种拳头打在棉花上的感觉坦白来说，这感觉并不能算好。

但是，既然争论的对象决定认输，那他自然也不能再继续下去了。

他低下头，从桌面上厚厚的一摊文件中抽出了另外一份，紧接着，他便看向了伏尔甘。后者在一瞬间如临大敌，浑身的肌肉都绷紧了。

“伏尔甘。”

“是的，我在，罗格。”火龙之主语速极快地说。“你有何指教？”

“你没必要那么紧张，我只是想询问你火蜥蜴目前有多少能够——不，暂时先等一等。”

多恩目光锐利地看向了那个此刻推开门走进来的人。

佩图拉博对他的注视报以了一个冷笑，火龙之主紧张地注视着他们两人，下意识地回头看了眼圣吉列斯。大天使对他露出了个无可奈何的微笑，并做了个手势，示意他冷静一点。

他的反应是对的。

“发号施令的感觉很不错吧？”佩图拉博挑眉询问。

“如果你指的是尽忠职守，坚守职责，完成任务是的，的确感觉很不错。”多恩面无表情地回答。

“我可看不出来你哪里尽忠职守了，泰拉又被袭击了一次吧？尊贵的泰拉禁卫罗格·多恩？”

“至少我的军团能在我离去的时候依旧维护他们的名字，抱有他们的荣耀。而你的军团在你还活着的时候，他们就想离开你了。”

“哈！你没有别的话可说了是吗，罗格·多恩？你只能在这方面上找一点虚幻的优越感了，你心里清楚，若是角色互换，我不会比你差。”

多恩凝视着他，佩图拉博的冷笑愈发扩大。随后，他却看见罗格·多恩点了点头。

“是的，若是角色互换，你不会比我差。”

多恩的话让佩图拉博眉头一皱，他还来不及说话，就听见了多恩的下一句话。

“这也是为何我觉得你在辜负自己的天赋，你始终无法战胜那些拖累你的负面情感。这让你变弱了，也让你变得令人鄙视。从这一点上来说，我同情你，佩图拉博。”

圣吉列斯叹息了一声，他缓慢地站起身，消逝在原地，于下一秒出现在佩图拉博身后束缚住了他。

钢铁之主愤怒地整个身体都在嘎吱作响，仿佛金属互相摩擦的声音听上去是那么刺耳。地面因为他的力量而发出令人牙酸的声响，罗格·多恩毫无畏惧地看着他，说出了最后一句话。

“你知道我说的是对的，所以你如此愤怒。”

“你这——”

“行行好，佩图拉博，克制一点你正在让他获得优势，你不想输吧？”圣吉列斯在他耳边低语。“就这么一次，控制住自己吧，证明给他看。”

钢铁之主喘着粗气，缓缓地收回了力量。他转过头，看了一眼大天使，什么也没说，只是露出了个算得上狰狞的微笑。

“不客气。”圣吉列斯朝他点点头，再度消散，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一时之间，会议室内陷入了沉默。但这不是闹剧的结束，只是暂时的开始。

多恩在片刻之后继续了刚才的话题，他所提出的几个军事设想虽然让伏尔甘很感兴趣，但随之而来的要求却也令火龙之主很是头大。

“我不认为火蜥蜴现在有能力同时拥有两艘巨兽级。”

伏尔甘决定实话实说，表情相当诚恳：“这不是说我不想要——谁都会对这样的船感兴趣，不是吗？但是，一千人并不足以操控这样规模的船，如果我同意，那简直就是一种浪费。”

“那么，回到军团建制吧。”罗格·多恩面无表情地说。“我们的兄弟写了一本在当时看来非常正确的书，然而时过境迁，这种制度也暴露出了它的局限性与错误性。”

罗伯特·基利曼没有反驳，甚至还点了点头：“我没有意见。”

“我没有问你。”多恩看了他一眼。“西吉斯蒙德若是知道黑色圣堂会变成现在这个模样算了。”

他罕见地叹了口气：“这也不能怪你，是的，这也不能全怪你。”

“总之，我今天真正想要提出的事其实是这一件，在保留原有战团的基础上进行母团的扩张与恢复建制。”

“军团制是有存在的必要的，我们当然需要更多的人手来执行任务。战团可以用作特种作战，并保留他们的特色。而军团则可以用在正面战场上而且，也可以让某些人不必每次都在模拟游戏中孤军奋战。”

被某种意义上点到名的康拉德·科兹挑了挑眉。片刻之后，他笑了一下，伸手拿出了自己的个人终端，并毫不避讳地给他目前唯一的军团成员发送了一条消息。

“嘿，赛维塔，你很快就要带更多孩子了。”

“这么说，你接受了？”多恩盯着他问道。

“说接受会让我觉得你赢了——好吧，好吧，你赢了，多恩。”夜之主笑了笑。“我是同意了，但他们呢？”

他指了指长桌，除去已经到场的人外，还有几个空荡的座椅：“你要解决的问题可多着呢，哦，对了，还有咱们的老爹——你觉得他会同意吗？”

一束金光出现在长桌中央，在其上投影下三个字：我同意。

“嗯，好吧，他同意了。”康拉德·科兹耸了耸肩。“我没意见，唉，我没意见。”

“你指的是他同意的这件事，还是他一直监控我们谈话的事？”从阴影中浮现的科尔乌斯·科拉克斯问道。

“你来的倒很及时。”

“我可能一直都在。”

“是吗？那你还真是有雅兴。”

“呵呵。”

科拉克斯皮笑肉不笑地坐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谈起了正事：“这个时候恢复军团建制，我们真的有足够的时间来进行这件事吗？”

“或许没有，或许有。而这就是问题的关键。”罗格·多恩严肃地回答。“所以，我认为我们必须尽快将这件事提上日程另外，佩图拉博，如果你想的话，你也可以重建钢铁勇士。”

“不。”

“你可以再考虑一下。”

“我说，不。”

“你确定吗？”罗格·多恩不依不饶地问。“这意味着很多——”

“——意味着再多也和我没关系！”佩图拉博再次咆孝起来。“我说，不！听好了，不！”

“好吧。”多恩看着他点了点头。“如果你实在不愿意的话就算了，我可以等到莫塔里安来了问问他，能多出一个军团总是好的。”

“有时候我真的分辨不出你是刻意表现出的情商低下，还是真的不在乎这东西”罗伯特·基利曼面色复杂地说。“有时候，你说起话来真的令人感到一种奇特。”

“你所用的形容词也十分奇特。”多恩朝他点了点头。“我没想到有人竟然会这么形容我。”

“好了，好了，拜托你们都冷静一下——看在那几位还没来的人的份上，都安静地等待一下。”

圣吉列斯无奈地叹着气：“巴尔在上啊，一万年过去了，你们从前表现出的专业与冷静全都消失了，我只看见一群孩子在互相争吵。”

“而你说话的语气在这一刻倒是和马卡多颇有些相似。”康拉德·科兹窃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