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脑子不够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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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着第四节上课铃声的响起，大家都陆陆续续地走进教室，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立马从刚才短暂的放松愉悦中醒了过来，迅速进入了紧张的状态。

何馨和林薇晓两人走到她们的桌子前坐了下来。这时班长李熙朔抱着一沓数学卷子从教室前门走了过来——她同时也是数学课代表，看吧！多么卖力和负责的一个女孩啊，正是因为如此，不仅老师很喜欢她，而且班里的同学都对她赞不绝口。

这张卷子是昨天的作业，数学老师祝老师为了让大家不偷懒，都能好好地完成作业，同时也为了检验自己的教学效果，他便让课代表今天今天早上赶在拍照前将卷子收了下来，不知道什么时候他竟然已经检查完了，现在让发下来要讲这张卷子。

班长李熙朔将卷子给第一排的同学，让她们帮忙发一下，当然大家很乐意帮忙，她不用说已经有人主动站起来要帮忙了。何馨和林薇晓这周就坐在第一排——班主任吴老师为了公平起见让大家每周都换座位，她们当然要分担一些。

何馨和林薇晓接过班长手上的卷子，开始在班里转了起来。何馨看着卷子上一个个陌生的名字很是为难，由于自己的原因，她在上大学之后很少与当年高中的同学再有联系了，基本上和他们断联了，只有个别平时和自己接触比较多的，在班里比较活跃的同学她还记得外，其他的人对于此刻的她来说都是陌生人一般的存在。

倘若自己没有喜欢上郝然，那么现在的郝然对自己来说也就可以称之为陌生人了。感情这事还真是神奇啊，心头上的跳动，竟然让自己可以就这样把一个人在心里装了四年之多。一旦心里有了那份执念，便就不再会放下，何馨心想。

她不停地在教室里打转，但就是没发出一张卷子，这个——这个贺同学她好像有点印象——应该是后门那坐的那个男生吧！对，应该是他。何馨拿着那张写着李某某的卷子走向教室后门，将那张卷子放在了他的桌子上。

她终于发出去了一张卷子。

“何馨，你是不是发错了？这不是我的啊？”男生拿到卷子后开口到。

不是他的!那是谁的啊啊！！！班里姓李的同学太多了，她怎么也想不出这是谁的啊！

“对不起啊！不好意思啊！”何馨一边道歉一边拿回来了刚才好不容易给出的卷子。她又陷入了沉默，这到底是谁的啊？和她一起发卷子的林薇晓这时已经发完了，她到到还在教室打转的何馨立马上前帮她拿了一些去发，连带着那份她一直没有对上人的卷子。

被薇晓帮忙后，何馨的手里只剩四份卷子了，她拿起第一张，怎么没有名字啊？天哪？她发个卷子怎么这么难啊！

等等！这个名字怎么那么熟悉，只见干净整洁的卷子上面倾斜着细软扭曲的字。这字是——这是——这是郝然的字！别人的字迹她现在估计也快忘了是什么样了，但郝然这扭扭捏捏的字她是怎么也不可能给忘记的。这并不是因为自己很喜欢他，毕竟在当时那个时候她还没发现自己喜欢上了郝然，虽然她也不知道自己是从何时喜欢上他的，既然那时没发现，那她也不会刻意留意他，又怎么会注意他的字是什么样呢。

之所以何馨会还记得郝然的字，完全是郝然的字已经丑出圈了，可以毫不夸张地说他写的字无人可以辨识出来，估计有些他自己都够呛吧，因而老师们经常因为这事批评他，说他这样的字在高考时肯定不占优势会被扣卷面分，后来他在老师的帮助下在剩下的不到一百天终于把字写得还可以看过眼了。

何馨看着卷面上像虫爬的字时，心里竟然觉得很开心，她甚至觉得这曾经她觉得很丑的字现如今却很可爱。

这大概就是爱情的力量吧，还真是伟大啊！何馨之前很喜欢那种字写的很好看的男生，记得自己之前在高一的时候因为班里有两个字写得很好的男生，何馨对他们就是比别的男生多一份崇拜吧，她还一直把字写的清秀好看作为自己以后择偶的标准呢，没想到全被郝然这个家伙给打破了。因为他，她曾经幻想过和一个字写的清秀好看的男孩在一起让他写好多自己的名字的美梦就这样破灭了。

你这家伙，知不知道，因为你，我真的改变了自己的喜好。这大概就是爱情最美好的样子吧，有人愿意因为你而改变，不为别的，只因为有那么个人已经占据了自己的内心，再也容不下别人，不论别人多么的符合你的标准，即使他什么也不知道，你也愿意为他坚持到底。

何馨的心又跳了起来，她颤抖着走向那个位置，走向那个人，他不敢看向他，他很怕自己看到那张脸后又忍不住哭起来。何馨假装镇定将卷子放在了郝然的桌子上。然后便立即离开了那个位置。

这时候数学老师祝老师从教室前门走了进来，何馨着急了起来，使劲找着人，对了，现在就自己还没发完，她可以看谁桌子上没有卷子，然后拿过去让他们从中找自己的，反正就剩三张了。好极了，就这样，何馨凭着一时的机灵终于把最后的三张卷子发完后回到了座位上，还好没被人看出她的不对劲。

何馨长叹一口气坐到了座位上，她终于安全回来了。在祝老师准备好一切便开始了他的数学课。

“上课！”

“起立！”

“老师好！”

“同学们好，请坐！”

多么熟悉的声音啊，仿佛一切都发生在昨天。何馨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已经四年多没听到到这样的声音了，大学里的上课都是同学们坐好后老师进到教室里直接讲课，从没有这些了。

何馨立马回过神来站了起来，却发现大家已经都坐下来了。大家的目光顺时都聚集在了何馨的身上来，何馨这才意识到自己又犯错误了。

“怎么了？何馨，刚想什么呢，我看班上喊起立的时候你没有站起来，咋现在才站起来。是还没有从操场上回来还是昨晚没睡醒刚还睡着呢？这会是起来清醒清醒？很好很好，很有自知之明！

班里顿时一片哈哈大笑地声音。

“老师——老师——老师，我——我——”何馨支支吾吾地回答到，她整个人从脸红到脖子，恨不得找个地缝钻进去。

“行了，既然想站着清醒一下，那就一边回答问题一边清醒吧，光站着不也没用，只有把心收回课堂才有用。来！你给咱对一下选择题答案，然后把填空题一二题讲一下吧！”

何馨只好拿起自己桌子上的卷子，“a,,b,,b,d,a,a,d,,b,d“何馨照着自己卷子上的答案，（准确来说这应该是自己四年多前写过的卷子了）很快念了出答案。

老师一边在黑板上记录着何馨说的答案一边说”好的，接下来讲一下填空一、二题吧！说一下你是怎么做出来的！“

何馨看着自己写过的卷子，大脑飞速运转，可就是什么什么也没有，这个卷子距自己写时已经过了四年多了，再说他们当时高三时刷过的卷子太多了，她真的什么都不记得了。那现在做，可是自己自从上来大学后就再也没好好学习了，大学的东西她既没学懂，连高中的基础都丢了。

何馨支支吾吾的，半天硬是没憋出来一句话。何馨啊何馨，脑子不够用了，谁让你在大学不用脑子呢，现在脑子都退化了。该怎么呀？完了，我的脑子不够用了。

”不会吧！何馨，这填空第一二道都是最简单的，这是最最最最最最最简单的啦，你别给我说你不会啊！“祝老师有点着急了，他本来是想给何馨个台阶下，刚让她在班里人面前丢人了一下，想着让她树立一下自信，谁知道她竟然自己不给自己台阶下。

何馨啊何馨，你的脑子呢，你快使劲想啊，何馨因为着急和自责眼眶红了起来。祝老师发现何馨今天有点不对劲，于是便没再追问了。”是不是昨晚没休息好啊，别给自己太大压力，慢慢来啊！行了，你先坐下吧，下课后记得来我办公室一趟。“

何馨松了口气坐了下来，祝老师又重新叫了班里的另一个同学起来回答这个问题。这节课对何馨来说无比煎熬，因为她什么都没有听懂，没办法，只能硬着头皮听下去，何馨心想，她还时不时假装听懂似的点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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