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五章 难以接受的真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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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萦之说谎了，这种白色药丸根本不是静心安神的，而是用来消除记忆的。数年前柳萦之在泽州采到一种能让人忘记几天内发生的所有事情的草药，拿回来之后便制成了这种丹药，并起名“忘忧丹”。

然而，这种丹药的副作用极强，会使人精神涣散，日日乏力困倦，打不起精神。柳萦之事后几次改良，都没法消除这种副作用，便将这种药丸列为禁药，并决定绝对不会给他人服用。

但现在，阵法的事情十分紧急，不容柳萦之多虑。再加上，舒窈事件的打击，让柳萦之的心理发生了一些自己都察觉不到的变化，所以便做出了这种不择手段的事情。

那五个人只以为这药丸是好东西，纷纷上前领取，一一道谢。看到他们脸上的馋样，柳萦之就知道，这些人回去之后肯定会第一时间服下，阵法的事情他们绝对会忘个一干二净。

看着他们毫无戒备的模样，柳萦之在心中约定道“放心吧，日后，我会想办法治好你们的。”

这是柳萦之不择手段之后最后的善意。

五人离开之后，柳萦之看着王尘、周林、杨泽，开口道“我姑且解释一下现在发生的事情。你们所看到的尸体，并不是我，而是——舒窈。”

“什么！”三人异口同声，与舒窈感情最深的周林完全接受不了这个事实，无力的问道“长，长老，你是开玩笑的，对吧？那里面的人，怎么可能是……”

“我也希望这不是真的……”这一句话，柳萦之并没有说出口，这种时候，他不能再让幽影阁的弟子看到自己软弱的一面，便只能悲伤埋在胸中，残酷的回答道“我，没在开玩笑。”

周林一下子靠到了柱子上，脸色发白，情况比起之前的柳萦之好不到哪里去。杨泽搀扶着他，脸上同样写满了悲伤。

柳萦之理解他们，同辈之间的感情往往更深一些，相比于得知他这个长老死了，可能舒窈的死讯反而更让他们感到悲痛。

柳萦之不知道怎么安慰他们，正如同他不知道自己如何安慰自己一般。

强忍着伤痛，柳萦之继续说道“这件事情，我负主要责任，是我的失误。我对不起舒窈，也对不起你们。”顿了顿，柳萦之继续说道“有些话，我知道不该这种时候说，但我必须讲。舒窈假扮我的事情是绝对的机密，你们绝对不能外传出去。刚才那五个人，之后我会亲自去解释，这件事情，仅限我们九个人知道。明白吗？”

王尘是去年才加入的幽影阁，和舒窈的关系最浅，此刻倒也没表现得有多悲伤，率先答应道“知道了长老，我会保守秘密的！”

那边，周林已经泣不成声，但还是呜咽着点了点头。杨泽也是默默点头，表示答应。

“好。”或许是被周林的情绪所感染，柳萦之的声音也变得颤抖起来。他深吸一口气，知道自己还有要事要做，便对王尘说道“好了，这件事你知道就好，先回去吧。”

王尘应了一声，知道柳萦之还有话要和周林、杨泽说，便快步离开了。

王尘走后，柳萦之本想立刻和周林二人说有关阵法的事情，但看周林哭得伤心，他便没有说话，只是默默的看着周林，沉浸在这种悲伤的气氛之中，以此宣泄自己心中的悲痛之情。

舒窈对于柳萦之来说，本来只是一个意外。当柳萦之发现自己的修为无法再有突破之后，他便想要培养人才，靠自己炼制的丹药发展属于自己的势力。于是，他便找到了当时还是外门弟子的舒窈。

不可否认，柳萦之一开始的初衷及计划都是邪恶的，甚至连为什么选舒窈都是怀有私心的。但很快，柳萦之便被舒窈那天真善良，又活泼开朗的性格所感染，让他清楚的认识到，异世界的人都是有血有肉，有真实情感的人，而不是游戏里那些机械死板，互动完也不用负责任的p。

在经历过一系列事件之后，柳萦之对舒窈动了真感情，真正的将其视为了自己的徒弟，一直为其争取最好的待遇。比如至今为止，舒窈都是幽影阁内唯一一个修习着地阶功法的弟子。这般待遇，是柳萦之废了好大力气才为其求来的。

可以说，舒窈在柳萦之的心中，与韩烈心、苏长老有着同样重要的地位，是柳萦之在这个世界里最为重视的几个人。

可现在……

周林哭了很久，直到哭得嗓子有些发哑才缓缓停了下来。柳萦之也终于从悲伤与自责的情绪走出，他知道眼下还是正事要紧，于是正色道“你们两个，看到屋里的那个法阵了对吧。”

杨泽回应道“嗯，我和周林都看到了。我们当时就觉得这件事情不简单，但一时不知道找谁商量，就只能先封锁消息，打算等……”说着，杨泽有些哽咽“当时是打算等舒窈回来再一起商讨的……”

说到这里，周林的眼泪又一次的下来了，用沙哑的嗓音哭泣道“我们那时还以为，还以为，能等到……呜呜呜。”后面的内容，周林就说不下去了。

柳萦之轻咳一声，继续压抑着自己的情绪，正色说道“有关法阵的事情，我本来是不能告诉你们的。但我想，就算我不说，你们可能也会自己去调查，到时难免走漏风声，所以……”

说着，柳萦之观察了一下四周，杨泽也立刻会意，四处查看了一下，对柳萦之说道“长老，这边没人，您放心说吧。”

柳萦之点了点头，说道“这个法阵——其实是圣武信徒用来提升境界用的。”“圣武信徒！”杨泽、周林二人异口同声，脸上都浮现出了惊恐的神色。

圣武之道虽然已经是数百年前的事情了，但现在在江湖之中依旧人尽皆知。杨泽、周林二人显然也对此有所了解，二人面面相觑，一时都不敢相信。

杨泽疑惑道“长老，你说的是真的吗？圣武信徒不是早就灭绝了嘛，怎么会出现在青玄宗内。”周林也附和道“是啊长老，圣武之道不是早就失传了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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