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4章 海市骗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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方鉴明抵达黄泉关时，已是深夜，这期间未有片刻休息，而是向汤乾自了解当下情况。

此时萨莉亚求见方鉴明，而她正是那名受恩于方海市的迦满少女，真实身份乃是迦满部落的首领。

因为方海市屡次援手相救，再加上萨莉亚与鹄库有血海之仇，她愿携全族人与方鉴明内外接洽，夺城救人。

不过多久，右菩敦王向外界宣布娶纳新妃，黄泉营派使者前往兰兹城献礼送贺。右菩敦王检查这些礼物，并未发现任何可疑书信或符号，便命人将此物送给方海市，讨其欢心。

方海市查看其他贺礼，整整一箱子全是下元节用品，师父要在下元节有所行动。看到那枚扳指上的点点血迹，连忙收好带在身上，师父终是过来了，还受了伤，这万恶的苏明。不管是现在还是以前，师父总是豁出性命庇护自己，哎，不用动脑子的日子真好。

鞠七七看着线报传回的消息方海市被胡库右部生擒了，阴阴一笑。好，真是好啊，不藏私，你当真是不藏私啊，你藏了人。好一个不要为你自误，我误了多少年……方海市，那你就不要回来了……鞠七七这些消息，卓英都没有收到。

等到卓英面君的时候，西平港捷报传回天启，帝旭大喜过望，直夸这仗打得漂亮，可又念及方鉴明未经禀报，只身跑去黄泉关。

卓英就听着帝旭在埋怨方鉴明不尊上命，功不抵过，西平港战后，非但不知道第一时间回京向朕禀报，还跑去黄泉关，当真是可恶至极。

方卓英替师父解释缘由，表示他平日向来尺寸分明，如此行事匆忙，必定情况危急。可在帝旭看来，眼下根本没有加急的折子报上来，黄泉关风平浪静，方鉴明所做一切无非是为了那个爱徒方海市。

卓英提醒着陛下，消息线的修补迟迟没有办完，方鉴明一定是怕贻误战机，才只身前往。

自己却心存疑虑，师父去了黄泉关，就证明一定出了问题，消息却没有回来。这些天凌锦司并无外人前往，来来回回的不过是内务府的人。是啊，内务府。

额尔济和方海市相互消磨着耐心，眼看下元节要到了。方海市主动要求，额尔济封自己为达瓦娜，一个没有家人的可怜女孩子，不过是沦落到黄泉关吃行午饭而已。

看着方海市如此信誓旦旦，丝毫不掩饰自己的野心，只要能杀了方鉴明，夺下黄泉关，右部雄踞草原也是迟早的事情。右菩敦王对其赞赏有加，答应会给她举办隆重盛大的婚礼。

方海市趁机提议婚礼定在今日，征得右菩敦王同意后，亲自到大牢分发食物。额尔济并没有放松对方海市的监控，跟随着方海市去大牢。

从各地俘虏来的战俘和抓来的两脚羊被关在木笼内，挤挤挨挨地不成样子，既有老弱，也有妇孺。方海市与张承谦视线相接，不动声色地宣布着喜讯，当城主府外绽放绚烂的烟花之时，那便是她嫁给右菩敦王，册封王妃，实则暗示“今晚行动，烟花为号”。

萨莉亚也带着族人和乔装士兵们重新潜回兰兹城，各自分散行动，顺利与张承谦取得联系。

张承谦等人心领神会，故以庆祝为由吹响口哨，蹲守附近的小乞丐辨别哨声内容，转身跑去向族人们传达，至于萨莉亚等人则趁机往水井里下药。

正在准备婚宴的部落首领都说，右王太纵容达瓦娜了，唯恐方海市心怀叵测，他本就是异族人。但是右菩敦王通过手下来报得知她去牢房未有任何可疑，心中大喜，认为对方是真心实意要留在鹄库。

还没开心一会，右王又收到另一份线报方海市乃是方鉴明的情人，亦是他在兰兹城的内应。

右菩敦王恼怒不已，掀翻了刚布置的酒桌。下令增加守卫，严加看管牢房，一有异动立即斩杀。

右王带人冲进婚房，就看见方海市已经把婢女们绑在了一起。斥责方海市欺瞒自己“你想和方鉴明里应外合？”

额尔济看了一眼为方海市准备的嫁衣，难掩失望之情。此时，城外烟花燃放，方海市知道师父已到，没有必要和额尔济废话，转身跳窗而去。

方鉴明及时出现将她救走，两人共乘一骑往城外奔去。方海市坐在方鉴明的身后，环抱着他，这便是自己最渴望的身影，看着远处绚丽的烟花。

“漂亮吗？”方鉴明问。

“像是霁风花。”

“以后一定亲手为你放一次。”

方海市激动欣喜，紧紧抱住他，把头贴在他的后背上。

“师父，以后我们每年都一起放烟花。”

右王带着大批人马追来，方海市师徒两人纵马躲避，同时挽弓，四目相接时，眼神中全是坚定与执着。这一刹那，周遭突然变得安静，两人手中只有弓箭，心中只有彼此，而敌手不过是锦上添花的彩头。

一番激战过后方海市更是顺利射中右菩敦王。暗卫营的同僚乔装迎接方鉴明和海市师徒，其中就有张承潜张军侯，还有军营里的一群小迷弟们。

随着迷药逐渐失效，萨莉亚安排族人趁机杀了右菩敦王夺回城池。但萨莉亚武力不敌，被其擒获，右菩敦王被海市射伤，更是痛恨方海市，提出由她交换萨莉亚。

方鉴明急了“有事冲我来，不要拿小辈开刀。”

“小辈，当真以为我不知你们之间的关系吗？”额尔济冷笑道。

方海市怕右王当着所有人的面再说下去，答应道“我来换。”方海市向方鉴明使着眼色，方鉴明便配合她演戏。

方海市慢慢靠近右王，趁鹄库兵不注意，方海市向左边侧身，方鉴明一把弯刀射向胡库右王，右王闪躲，弯刀劈翻了一个小兵。

方海市已经闪到右王跟前，伸手控制了右王的脖颈。身边的鲁尔丹为救右王，弯刀劈向海市，海市侧身躲闪，方鉴明抽出披风以内力运化，扣住海市附近的另几个敌手，自己起身护向海市。

眼看鲁尔丹刀劈在方鉴明的后背之上，海市扭转身形护在师父身前，接这一刀方海市使出了全部内力对抗，却还是感觉到痛，很痛。

这时黄泉营援兵赶至，右菩敦王因寡不敌众，只得下令撤退。

看着方海市倒在自己的怀里，方鉴明喊着海市的名字，她已经不会回应。方鉴明抱着方海市一路奔跑回城主府，上了阁楼。将她放在床榻之上，只见方海市整个后背一片血色，这血色中还泛着绿色的光。

方鉴明顾不上诧异，在火上给匕首焚烧消毒，就要给海市止血“可能会很痛，你要坚持住，必须要止血。”方海市口咬纱布，还是痛叫出声，窗外的兄弟们皆是心痛之色。

方鉴明给海市换好衣物，招呼莎莉亚进来照顾海市，又吩咐准备止血散纱布等物品。

张承潜拉着方鉴明说着消息网的事情，方鉴明示意他已经知晓，都中情况复杂。眼下需要把黄泉关、兰兹城内外清查清楚，才能保证边关稳定。

等到安排完一切，方鉴明回到房间，看着海市毫无生机的脸。想要抚摸海市脸的手伸在半空中，竟然全是血迹。

方鉴明擦干净手上的血迹，轻叹一口气，紧紧握着海市的手，心中难过慢慢说道“这十几年来万般求全，真没想到，到最后确实万般不如意。要是早知道会有今日的遭遇，连你也应该后悔，悔当初不应该遇到我，更不应该爱上我。”

萨莉亚给海市煮好汤药送至房间，看着海市毫无起色的表情，痛哭无声。方鉴明倒是安慰萨莉亚道“你放心，他会好起来的。”

这样的话语，方鉴明不知是安慰别人还是安慰自己，每每喂到嘴边的汤药，饮下的不足两层，自己亦是忧心不已，只是作为一军主帅，自己不能乱，军心更不能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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