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8章 小别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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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此也就两三日后，张承谦收到天启城送来的消息，转而向方鉴明汇报苏明奸诈，已从涣海去往翰北左部，未能半路袭击苏明。

卓英现下一人去追，实属危险，不知能否成功。苏明手下劫持关押细作行动失败，全部服毒自尽，死前将一切罪责推给了凌锦司。

鞠典衣也凌锦司被人毒杀，凌锦司众人无一幸免。只有一名绣女尚存一息，医佐正在日夜诊治，生死未卜。

方鉴明听到天启城的变故，情绪激动，伤情再次反复。此时符义送来帝旭密旨，其内容仅有“速归”二字。这兰兹城不便再做耽搁，都中事务要紧。

海市站在窗边，看着方鉴明和张承潜聊完，身影微怔。还需要去城主府皆旨，便知道师父要回都中了。海市抬头问张承潜“京都的消息吗？”

张承潜点头。

方鉴明回房准备和海市告别，看着海市站在窗边，盯着一株梅花发呆“外面风大，你怎么站到窗口？站久了会着凉的。”方鉴明提醒。

海市看着回来便和自己说话的方鉴明，笑道“师父要回都中了吗？”

“陛下旨意。”

海市脸色一冷，淡淡道“师父，都中之事你也不要太忧心，已经发生的无法改变。每个人都该有自己的去处，没有出卖家国，还能安然无恙的道理。师父回去与她上柱香，也算尽了从小长大的情分。”

方鉴明知道事情瞒不了海市，从让她开始学习暗卫消息，也从未打算隐瞒。这些年海市的所作所为，也从未让他失望过，她早就是可以与自己并肩战斗的勇士了。

“好，本来想要等你身子大好了再走，如今皇命难违。我已经吩咐了张承潜和城主，他们会好生照顾你的。”

方鉴明话中浓浓不舍“这一次回都中，我们可能要很久不能再见了。”

“那师父就多看我一会儿”海市看着师父有些伤感，便凑上前去，伸出手臂环上方鉴明的脖颈

“师父，很久不能再见也不怕的。我只怕，我和师父只有一步之遥却走不到对岸。”

“一步？”方鉴明看着海市又打哑谜，不知所说何意。

“对，一步，生死一步。只要师父不放手，就算是生死一步也不能分开我们。”海市幽怨的神情再起，把脸埋在方鉴明的胸前。

方鉴明心中难过，虽还看不清楚前路，但既已下定决心的事情，要想发设法去完成。方鉴明伸手揽着海市的腰身，轻轻的拥抱他，把脸贴在她的耳边，闻着她发丝淡淡的清香，贪恋着这来之不易的温暖。

听着门外暗卫不断催促着方鉴明启程，海市推开方鉴明“出发了，师父。”

（七十一）回都中，一起？

方鉴明一行人驶出兰兹城，海市和张承潜站在城楼上相送。

海市看着方鉴明快要消失在地平线上，才略略回头一望，心中满是暖意，倒是忘了这兰兹城还是冬日。

身后，张承潜给海市披上大氅，道“小方大人，身子要紧，我们回吧。”

海市握着身后之人披在身上的大氅，转头对张承潜道“多谢。师父回都中了，黄泉营那边怎么样？”

“方大人是要现在回去吗？方大人的伤势怕是经不起奔波劳累。”

海市知道自己的身体已经完全无恙，只是偶尔有点嗜睡。正色道“黄泉营现在是什么情况？”

张承潜像和青海公汇报军情一样，行礼答道“自上次方大人去寻找胡库人踪迹，被细作宋典引到东毗罗山。公爷便发现这黄泉营内有细作，随后公爷赶到，右菩敦王立即就得到了消息，从速度上来说，这讯息应该是黄泉营发出的。”

“无论如何也要置师父于死地，又蠢的，也就只有苏明了。如今苏明叛逃，他的细作自然不敢声张。捉住细作重要，守住黄泉营更重要，当下，只有边疆稳固。师父才能全心全意的清君侧，如今久住兰兹城，恐怕夜长梦多，你需要尽快赶回黄泉营，帮助汤大人守住黄泉关。”海市也不客气的安排。

“好，我马上去安排。那方大人你呢？”

“关于细作查探，我只是个新手。但我的每次猜测向来不错，你回了黄泉营重点关注符义即可，只是没有实证怕是不能行动的。”

“方大人心思通透，没告诉公爷这些？”

“说给他听只是让他更加忧心，对于养伤毫无益处，你仔细去查实，再禀给他即可。帮我准备一匹快马，我要回京述职了，也如此这般转告汤大人即可。”

“我的坐骑比普通坐骑更快，应该能追上青海公。”张承潜已经完全明白了方海市的意思。

茫茫冰原，这灰暗破败的兰兹城墙上。张承潜看着方海市一袭黑衣，单骑飞驰而去，马匹踏雪穿行在这冬日的戈壁荒漠，道不尽的萧瑟之感。

这山冷的颤抖，而他就如穿梭在凌厉北风的箭矢，冲出了冬日冰封的桎梏。

不禁惊叹道这如风一样的绝色英雄，只怕是多数男子站到他的跟前都会自惭形秽，也就只有青海公能与其比肩了。

与此同时，方卓英孤身一人追至瀚北，三两下便解决了苏鸣的随从。苏鸣见状仓皇而逃，方卓英紧追不舍，岂料夺洛竟率领一队人马赶来接应。而在打斗之中，方卓英脸上的面具被箭矢击落，露出真容。夺洛看着与他模样相似的方卓英，不由愣住，就连苏鸣也都颇感震惊。可当夺洛反应过来，立马起了杀意。然而方卓英及时拿出红药帝姬的令牌，所有人不敢轻举妄动，只能眼睁睁看着方卓英策马离去。苏明告诉左王，追杀自己之人乃是方鉴明的首徒方卓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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