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5章 宠信缇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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昶王府内,管家获悉注辇使臣将至,特向昶王禀报,询问他是否以往昔情分亲自款待,以尽地主之谊。季昶思虑片刻,吩咐管家回奏帝旭,认为自己始终是大徵皇子,交结使臣并不合宜,可当管家走后,他又像是变了个人,自喃鹰隼若想翱翔碧空,需先磨炼翅膀再磨炼爪牙。
次日早朝之际,黄泉营主将将回京述职,和方海市一起立过战功的将官一并封赏。注辇部使臣进殿面圣,开门见山表明来意,只因注辇遭遇天灾,恳请大徵施以援手相助。
思及今年是注辇第二次报灾,已然惹得帝旭不满,找了个理由先将使臣安排到驿馆,私下里大骂注辇贪得无厌。
方鉴明深知帝旭心中早有定论,并不发表意见。帝旭便想起当年紫簪在的时候,他们也这样,回回都是紫簪劝我,要朕不要因为注辇,向父皇求情。说来也怪,她还在的时候,朕明明知道那些人是起子无赖,却还总觉得可以荣让。如今她走了,所有事情都便得万分难忍。
而缇兰则在偏殿接见使臣,因不忍家乡受难,最终答应会替他跟帝旭求情。殊不知,帝旭早已掌握缇兰与使臣交谈的内容,大怒这帮起子无赖竟想靠一女子敛财。
淑荣妃明知道如今,陛下最不想见的人就是自己。不顾明月的劝阻,还是带着点心去求见陛下。缇兰知道,如果不能如了注辇王室的意,自己的母亲在注辇过的是什么日子,那就不可知了。自己的难堪冷眼就算得了什么吗?
当天夜里,金城宫内气压极低,正榻坐着神色不明的帝旭,似在隐忍某种情绪,而他面前则是端着点心的缇兰,一如反常殷勤侍奉。
“听闻陛下近日政务繁忙,缇兰做了一些点心。”
“你也学着拐弯抹角的说话了,”帝旭起身看着缇兰端着的莲花糕,“朕只夸过一次你手艺好,记性倒不错。来替注辇求情,那你大可以直接求朕,说不定朕会准你。莲花糕,淑荣妃当真是有心了。”帝旭阴阳怪气,直接打翻了莲花糕“可惜,朕最讨厌揣度朕,快滚出去。”
缇兰知道自己彻底激怒了帝旭,弯腰捡起盘子离开。
穆德庆看着缇兰进了金城宫就连忙去请青海公,方鉴明刚走到门外看到往外走的淑荣妃,听到帝旭在房内咆哮“立即传旨,让蒲友马立即滚出天启,不必上表拜别。”
“陛下”
“有屁快放”帝旭虽然知道对面的人是方鉴明,骂起人来毫不客气。
“注辇特使蒲友马……”
“你也来给朕添堵”帝旭打断方鉴明。
“鉴明不敢”
“你最好不是给那些注辇人求情的?”
“看出来了,臣的眼睛尚好”方鉴明看着帝旭气得不轻“蒲友马虽为人难缠,十二万分惹人嫌,但他毕竟是注辇的特使,陛下让他离开都中,理应上表,且要向淑荣妃辞行。”
“这事朕不管,你要管你自己操持。”这些帝旭知道,只能做个甩手掌柜了。
“遵旨”方鉴明得了令便下去安排。
方卓英看着凌锦司内,如今柘榴成了绫锦司的典衣,大小事务皆由她经手,包括挑选春绣的布料。正因绫锦司这番变故,施内宫也都免不了心疼柘榴,对她多有关照,并且交代手底下的人,若谁敢怠慢柘榴,自己绝不客气。
方卓英便以探望兔子为由,实则探望柘榴是否安好。尽管柘榴从未见过风神大人,可她通过交谈,隐约猜到方卓英便是那个默默在背后帮衬自己的“神明”。然而方卓英未察觉柘榴的紧张,只顾得表达自己的关心,
对柘榴说“柘榴姑娘,卓英能同你成为朋友吗卓英此前同柘榴姑娘是不常来往的朋友,以后想要成为常常来往的朋友。这样在平素里,如果你有什么事情要帮忙,纵然事情再小再繁琐,我也不嫌麻烦。卓英笨拙鲁莽,刚刚说这些话太唐突了!”
“方大人并没有唐突柘榴,热情和唐突并不一样。”
卓英听着柘榴准许,承诺以后会常来绫锦司,看看小白,和柘榴姑娘聊聊天,说说话。
缇兰看着陛下执意要让注辇使臣滚出天启,在愈安宫静坐了一日,思虑了一日,还是决定披上紫簪最爱的衣衫扮作紫簪取悦帝旭,侍女们都知紫簪皇后乃是帝旭的逆鳞,不可轻易触碰,所以劝她三思。
然而缇兰不听劝告,执意行事,帝旭回宫休息的时候就看到屏风后面站着的紫簪,一应侍从听着陛下一个“滚”字,全不见了。
今日帝旭并没有饮酒,隔着屏风就这样看着那抹淡淡的紫色紫簪,这便是重逢吗?为什么我的心里那么明确的知道,不是。为什么我连骗自己都做不到。本来想着,你骗骗我,我骗骗自己,日子便还能过的下去,为什么不是?
帝旭愤怒的推到屏风,伸手就掐住了缇兰的脖颈“谁让你搬做紫簪,你以为朕朕的昏聩到连你和紫簪都分辨不清了吗?朕告诉你,你也就侥幸生的和他一模一样的脸,除此之外,心性举止,云泥之别。”
缇兰看着发疯的帝旭,学着紫簪喊着帝旭的名字“阿旭阿旭”
帝旭看着缇兰这是要扮到底,扛到底的节奏“你不就是想搬做紫簪得好处吗?好,朕成全你。不许你叫朕的名字,你不配。”帝旭狞笑着,撕着缇兰的衣服,当着缇兰衣不蔽体的时候,帝旭也没有停下自己的手,毫无一份怜惜。
紫簪喜欢一遍遍的叫我的名字,他叫阿旭阿旭阿旭,不搅和我睡觉是决不罢休的。他总是记得不要让任何人欺骗我欺负我,就是他的娘家也是不行的,更不许自己私底下帮助注辇,总是说自己是个心肠太软的人。是啊,没有紫簪,还要这么软的心肠做什么?
缇兰就这样承受着,没有人能看到她的眼泪,这是宠信?是屈辱?是不甘?是抗争?皆无意义,如此无悲也无喜。
金城宫内,一夜狂怒,一夜狂欢,一夜悲歌,不过如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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