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那一年的十二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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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伏景光发觉自己的卧底身份正在被怀疑时，他正和黑麦在欧洲做任务。景光记得很清楚，当时他们正在乘坐地铁，黑麦的手机收到了一条讯息。

“是新的任务吗？”景光漫不经心地询问道，在黑麦看过来的眼神发生变化的时候，景光转身就跑。在地铁上打斗有点过于引人注目，开枪还可能会引来警察，黑麦不会这么不理智。

正如景光所料，他成功借着地铁里的人流离开了黑麦的视线范围。

十二月初的西欧，呼出一口气立刻就会变成白色的气雾。景光穿过人来人往的十字路口，找了个街边咖啡馆坐下，颤抖着手从口袋里掏出手机。

先把这边获取的情报告诉zero，然后……

手机屏幕突然显示来电，是西溪，景光心想，如果组织内部已经确定了自己是卧底，那么现在应该已经有在内网上发布关于自己的通缉令，抓住卧底，可是一个非常大的功劳呢。

西溪大概是从组织内网获知了这个事情，现在打电话……好像也帮不了什么忙，毕竟她人在日本，而景光在欧洲。

景光还是接起了这个电话，就当是最后的遗言好了。

“你走之前我给你的手环你还戴着吧！”通话才刚刚接通，西溪的声音就迫不及待地传了过来，“保持手机电量，我过来找你！”

“西溪你冷静一下，从日本到西欧的距离来看，你大概是赶不及来见我了。”也许是因为气温太低，景光的身体不停地颤抖着，几乎要费尽全身力气才能拿稳手机，但是声音却丝毫不见慌乱。

“如果可以的话，我希望你能把我的尸体带回去……”街对面走来几个穿着黑色大衣戴着黑色墨镜的男人，景光镇定地转身，企图避开那些人的视线。

“……总之，西溪，因为我们之前一直走得很近，你接下来应该也会受到怀疑甚至被监视，我以后没有办法再继续保护你了，你要是遇到什么问题记得去找zero……”

“……hiro是大笨蛋！”西溪大喊一句，然后挂断了电话。

景光收起手机，继续躲避那些追踪自己的黑衣人。不知道是不是错觉，他刚才好像听见了西溪那边传来飞机发动机的声音，而且距离非常近，就好像西溪是站在飞机发动机旁边和他打电话一样。

那当然不是错觉，西溪确实正趴在日本飞往欧洲的一架飞机上，更准确来说，她是扒着飞机的一侧机翼。

半个小时前，西溪确实是被组织派来的人堵在家门口不让她离开，大概因为她的技能足够稀有和罕见，boss没有直接处理掉她，而是派人来监视囚禁。

打开窗户，街对面也站着几个黑衣人，西溪只好关上窗户，重新思考对策。

她现在最主要的事情是什么？

联系景光，然后去找到他。

打电话和发信息都要暂时缓一缓，不能确定刚才那几个黑衣人没有动手脚。

“还好赶在走之前做好了。”西溪打开自己的个人电脑，把里面的一些数据拷贝到一只空白手环里，在等待时间里，她又去翻出了两把□□，等一下就用这个来对付那些黑衣人了。

要不要联络zero呢？西溪想了想，决定等脱离了黑衣人监视范围，再给他发消息。

确认拷贝数据无误后，西溪将电脑格式化，然后用手指激光在手环内侧写下了自己的名字。之前给hiro的手环忘记写名字做记号了，这一次去找到他了要记得写。

手环里的就是西溪给自己研究的“小助理”，西溪不太会起名字，就直接叫她“小助理”了。

西溪给hiro的那一版“小助理”类型，会实时监测佩戴者的心跳脉搏，在心跳停止超过三分钟时，手环会自动联络距离最近的急救中心，然后再联络西溪并发送实时定位。

至于西溪自己，她不会像人类那样受伤的。

不过为了以防万一，她还找名取周一借了笹后，希望可以在寻找景光的时候发挥作用。

笹后确实是发挥了很大的作用，毕竟她可以在不被人发现的前提下飞到高空俯瞰下方，观察的范围比在地面上要大得多。虽然西溪自己也能做到，不过隐身需要消耗的能量比较多，能省一点是一点。

她给西溪指向了一处废弃港口，“那位先生应该就在那边了。”

西溪在一个天台上找到了景光，虽然看起来因为疲于奔命而显得很狼狈，但是一眼看过去是没有受伤的，西溪稍微放下心来。

她告诉了景光自己的计划，用她过来的方法再带着景光扒飞机原路飞回去。

或者她带着景光飞，也不是不可以，就是消耗的能量比较大，事后补充起来会很麻烦。

“就像超人那样……或许应该是铁臂阿童木？因为我会从脚底进行动力助推……”

景光张张嘴，想先问问西溪是怎么找到自己的，又是怎么过来的？难道真的是扒飞机的起落架吗？

那也太危险了……

有人上楼的声音打断了他们的对话，听脚步声应该只有一个人，很稳定，毫不慌乱。

笹后飘过去看了一眼，然后再告诉西溪自己看见的画面，“是一个长头发的男人。”

景光是看不见也听不到笹后的，转述起来有点费时间，西溪把自己的那个手环戴在了景光的另一个手腕上，给他调整好数据，然后景光就看得见也听得见笹后了。

其他的妖怪也能进行交流了。

给景光戴好手环后，西溪依旧抓着景光的手腕没有松开。她在想，如果自己变换成景光的模样，死在组织成员的面前，是不是就可以让景光活下来了？

单独的一颗子弹对西溪来说是没什么杀伤力的，她甚至可以花费一部分的能量来模拟动脉破裂后大出血的状态。

景光看见笹后有点惊讶，又没有特别惊奇的感觉，毕竟以前就有过相关的猜测了。

景光转了转被西溪紧紧握住的手腕，“西溪，你躲好，我会保护好你的！”

西溪的手坚持不动，同时还在手环上点了几下。

景光不得不上手来扒开西溪的手指。

“hiro，我绝对不会允许你死在我前面的，你必须要好好的，长命百岁地活着。”西溪突然抬起头，直直地朝着景光的嘴巴亲了上来。

她的舌头还舔了舔景光的口腔上颚，然后迅速抽身。

“笹后，看住他。”西溪脱下自己的外套，蒙住景光的头，用□□让景光倒在原地，然后扒下景光的外套和裤子，头也不回地离开了这处天台角落。

等电击的后劲过去，景光挣扎着取下头上的女式外套，转头看一眼盯着自己的笹后，“我们俩的身形差距很大，西溪只会是白白送死，如果她……”

“她自然有办法的，我要做的就是看好你，不能让你去给她添麻烦。”笹后手里拿着□□，时刻准备给景光再来一下。

“可是……”景光还想要努力说服眼前的这个女妖。

“砰！”是枪响的声音，就在天台的另一边。

景光的眼眼睛瞬间睁大，瞳孔缩小，循着枪响的位置跑过去，他看见了此生难忘的一幕。

他看见“诸伏景光”紧闭双眼倒在血泊之中，衣服胸口位置的血渍，和墙壁上四散开来的大片血迹，都在告诉他，“诸伏景光”是心脏中枪倒下的。

手里拿着枪的人，是黑麦威士忌，也就是诸星大，合和他对面而立的人，是波本威士忌，也是景光的幼驯染，降谷零，现在化名为安室透。

他们俩就好像完全没有看见景光一样。

“原来是这样啊……”景光听着笹后对他的解释，只觉得手脚冰冷。

西溪可以根据实际情况对自己的外貌进行修改，但是瞳色和发色是无法直接更改的，需要根据目标对象的da来进行变化，所以她亲吻了景光，用舌头舔他的上颚也是为了确保得到完整的上皮细胞。

西溪用“小助理”对景光身体周围的波频进行了调整，让他变得和妖怪一样，不能被普通人看见。

“这只是暂时的，等西溪醒了就会帮你调整回去。”

然而组织派来断后收尾的人都来了，西溪也没有醒来。

他们把“苏格兰威士忌的尸体”丢进海里的时候，景光甚至都没能及时反应过来。

他现在处于无法被普通人类看见听见的状态，除了zero，他也不敢信任其他人。而当时在天台上，景光由于太过震惊而错过了和zero交流的机会。

等回过神来，zero已经离开了欧洲。

笹后提醒他，或许可以回去日本，向名取周一寻求帮助，或者夏目贵志也可以。以他们目前的样子，只要避免与人发生肢体接触，是可以蹭飞机逃票回去的。

景光就这么跟着笹后回到了日本，名取周一在得知了事情原委之后，问景光“你有没有尝试过直接命令你的手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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