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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午起行,&bsp&bsp大漠茫茫,往西是荒漠深处,&bsp&bsp风沙漫漫,人迹罕至。
沈瑜卿骑马,魏砚没领前头,松松抓着缰绳在她身侧,革靴踏着马蹬,时不时并驾的两匹马就会凑到一起。
魏砚侧脸,&bsp&bsp看向遮在帷帽里的人,帷帽的纱随风飘着,隐约露出她白皙的颈。雪肤下有一处红,&bsp&bsp是走时被他唇压的,&bsp&bsp力气没控制住,有些重了。
他点着刀鞘,&bsp&bsp咧了下嘴角,“走得急了些。”
沈瑜卿早就注意到他在身侧了,&bsp&bsp眼没去看他,&bsp&bsp手抬了下理着吹开的帷帽,&bsp&bsp扯缰离他远了点儿,&bsp&bsp“什么急了?”
距离隔开,中间能容得下一个人。
魏砚看她,“跑那么远做什么。”
“你管得着吗?”沈瑜卿这才看他,隔着一层纱,目光落到他的眼上,又淡淡移开。
魏砚见她这副冷淡模样,&bsp&bsp心知是走时把她惹得恼了。
当时他抱着她上了二楼,&bsp&bsp便愈发不管不顾,&bsp&bsp将人直接压到了案上,料想她腰上的肤现在应是青了。
魏砚打马过去,腿轻碰过她,沈瑜卿蹙眉。
魏砚低低地笑,眼底幽幽,“是我的错,疼不疼?”
沈瑜卿心跳快了下,唇抿了抿,腰间还是疼的,不止腰间,颈下,月匈月甫的软肉都被他碾了个遍。她不过才松口,他便这般放肆,若不是有事在身,还不知他会做出什么下流事来。
简直是无耻。
“我阿爹没传信之前我是不会答应你那挡子事的。”沈瑜卿唇咬紧,又松开,轻声对他道。
魏砚心想,还真是把她惹恼了,他不该那般急。
他嘴咧了咧,没说什么,左右人都是他的了,忍了这么久,也不差这一时半刻。
图纸所绘的尽头是一座低矮的雪山,山体不如巫龙山高耸,一眼望去却也有无尽的白。
里面可以骑马,魏砚安排两人守在山外,其余人随他进去。
山体两侧高,中间有一道狭长的谷,马匹在里穿行不易。
峡谷中的风猛烈刺骨,吹得沈瑜卿睁不开眼。帷帽飘飘扬扬,直扑在她脸上。
魏砚向后看一眼,看清她手足无措的模样有些想笑,眉梢挑了挑,“上我的马。”
沈瑜卿直接将帷帽取了下来,一双眼朝他看,唇启开,“你当我是纸糊的?”
说完扯紧缰绳接着向前走了。
魏砚眼一直都在她身上,峡谷窄,只容得下一匹马通行,沈瑜卿过去,魏砚不动,人便被堵在了这。
四周跟随的兵卒都恭敬地垂下头默不作声,唯有厉粟眼来来回回地转。
他打量着两人,愈发咋么出不对味。分明从科洛里出来还一句话都不说,在驿站不过住了一夜,瞧王爷那态度不就是当成自己女人宠了,王妃拒绝归拒绝,但始终留了一步,若有若无地有几分暧昧。
“你走不走。”沈瑜卿觉得这男人有时候真挺幼稚无聊,就喜欢揪着那点小事不放。
魏砚看她冻得发白的脸,身一侧从马背上翻下来,踩着岩壁径直朝后走。到沈瑜卿马旁,两臂一伸夹着她的腰将人挪到马前,自己踩蹬上了马,手臂一捞,沈瑜卿完完全全贴靠到他胸膛里。
周围都是人,醒柳跟在身后,他肆无忌惮。
沈瑜卿动了下,眼瞥过去,“你做什么?”
“还冷吗?”魏砚抓住她的手,牵扯着缰绳,两臂虚虚环着,胸膛宽厚,足以抵挡向西的寒风。
确实不冷了。
沈瑜卿眼眸轻动两下,“你现在这样叫别人看到算怎么回事?”
魏砚扯着缰绳向前走,紧搂着她,“怕什么,你是我明媒正娶的夫人,谁有胆子说闲话。”
明媒正娶…沈瑜卿在心里过了遍这四个字。
“哪里来的明媒正娶,我嫁来的那天你喜服都没穿,一副喊打喊杀的凶煞样。”
魏砚眼低了低,听出她话里的不快,轻声开口,“等上京来了信。回去我们就再成一次亲,至少我还是要向你求娶才算诚意。”
“不然呢,难道你还想躲过去吗?”沈瑜卿哼了声。
魏砚低低地笑,手臂收得愈紧,没再多说。
求娶定然少不了,且看她今日这态度,他若没办好,恐怕她还是不肯依,倒底是他当初把人得罪狠了。
过了峡谷,路宽阔许多。
魏砚牵扯缰绳,抓着沈瑜卿的手没有松懈的架势,沈瑜卿也就没提要下马的事,两人共乘一匹。
许是碍于有人在,魏砚还算老实,没对她动手动脚,只是简单地搂着。
风雪大,吹起了风,魏砚两臂抱住她,挡住侵入的寒。
过山还要过一长深的洞,洞内狭窄,这次是彻底骑不了马。
魏砚越身踩到地上,两掌掐住沈瑜卿的腰将她抱了下来。
沈瑜卿稳稳地踩住地,腰间仿佛还有他的热。
“等我会儿。”魏砚近前附耳道。
一身玄黑胡服,手里提刀,脸对着她,目光落到她脸上。
沈瑜卿没多问他去做什么,点了点头。
原地休整,沈瑜卿看他向洞里去了,过了会儿才出来,又留下几人在原地看守。
“能走吗?”魏砚大步近前,侧身遮挡住风的来向,让她暖和些。
沈瑜卿朝他看,“小瞧我?”
魏砚一笑,捉住她的手,牢牢抓在掌心里,“跟紧了。”
山洞内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魏砚一手举着火把,一手抓着她,深一脚浅一脚地走。
路不平,有水洼的地方他走得慢,尽可能让她踩着他走过的地方。
身后三两兵卒很紧。
昨夜魏砚已经带人将耶律殷设下的伏兵除掉了,雪山隐蔽,平常不会有人来,现在这里是安全。
沈瑜卿走得不快,水洼深,踩到些抵挡她总要缓上一缓。
走了许久。眉心忽然落下一滴水。
沈瑜卿指尖摸了下,借着火把的光看清确实是岩上落下的水,她眉心蹙了蹙,心里有种怪异的感觉,好像哪里不对劲。
“不好,”魏砚抓着她的手收紧,“岩洞要塌了。”
沈瑜卿一惊,“怎会…”
“没时间了。”魏砚火把一晃,沈瑜卿看清他眼底的凝重,冲着后年跟随的兵卒吼道“快跑!”
沈瑜卿只觉眼前光影晃动,顶部垂落的水珠越来越多,滴到她脸上,手上,到最后掉落岩壁的碎渣,混着泥土的石。
魏砚半抱着她,胡服裹在她头顶,几乎将她整个人都塞到怀里,脚下是他迅疾的步,火把丢了,眼前漆黑,地动山摇般有摧山之势。
她眼看不清路,只被魏砚带着磕磕绊绊地跑。
漫长地急奔之后终于到了洞口,魏砚停住身,沈瑜卿伏在他怀里,胸口起伏,不停地喘息。她脸颊晕红,发丝凌乱,是方才跑得太急了。
魏砚单手抱着她,从她颈后到腰间利落地一滑,“有没有受伤?”
他眉眼放低,也在轻轻呼着气。
谁都没料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岩洞塌落,他来过几次都没遇到过。
外面天稍稍暗了,风雪一片,他们从山洞的另一端出来,沈瑜卿整个人都被他托在怀里,昏沉中抬了眼朝他看,“只有我们两个跑到这了?”
“嗯。”魏砚抱着她,遮掩着胡服透风的地方。
岩洞坍塌时他们走在前面,石头簌簌掉落,最先落到沈瑜卿身后,挡住跟随兵卒的路,也把他们来时的路挡了个严实。
“在这露宿一晚受得了吗?”魏砚低眼问她。
沈瑜卿看他,“冰洞都待过了,我还有什么受不了的。”
魏砚想倒也是,她虽娇气,却也有寻常人难得的坚韧。
“我一月前来过,前面有两间草棚,我们先到那歇一晚。”
两人走了一段路,大部分都是魏砚在走,沈瑜卿跟着他,她没力气了,他掌搂着她的腰,轻带着她。
没多远,又见前有一行商队模样打扮的人,为首的是长眉长髯的汉子。
汉子见到他们似是难以置信,立即召来跟着的兄弟。
魏砚眼眸眯了下,两侧都无路可走,干脆直接迎了上去。
那行商队近前,先打了声招呼。
说的不是官话,沈瑜卿听不懂,她抬眼看向魏砚,见他沉着的眉稍稍缓了,语气也轻下来,料想这些人应不是外来的犬戎人。
一人领头朝西面走,沈瑜卿低声问,“他们是什么人?”
魏砚道“当地的商客,每年到这个时候都会出来走商。”
“到这个地方?”沈瑜卿难以置信。
魏砚点头,“和你一样,他们是专门售卖草药。”
商队到了草棚,魏砚跟在后面。
草棚显然许久未修理了,草盖翻飞,四面是靠山的墙,墙体厚实,正能挡住自北来的寒风。
进了里,商队的人正围坐成一圈喝酒暖身子。
沈瑜卿冻得冷了,魏砚喂给她一口,她便喝了下去。
入夜时,沈瑜卿面墙,睡到最里,她闭着眼,腰间忽然伸出一只大掌。
沈瑜卿说“有人在呢。”
魏砚说“他们在另一间。”
“冷不冷?”他贴着她的背。
沈瑜卿点头,“有点。”
“给你缓缓。”
沈瑜卿还没明白他的意思,蓦然一僵,仿佛有股热潮在缓缓流动。
他指隔着一层布料打了个圈,沈瑜卿全身像麻了般,忍不住哼了声。
魏砚吻着她脖颈,他呼吸重了,不禁往前压了压。
“舒服吗?”
沈瑜卿咬着唇,眉心似蹙非蹙,眼眸里横出一道波,“你混蛋。”
“先给你松松。别到时候撑不开。”黑夜里,他的指泛着盈润的水光。
…
夜里太冷,魏砚没怎么睡,感到怀中人手脚冰凉起身出了草棚。
草棚外落着柴,另一间草棚的人也出来捡柴,两人打一照面。
“也来加柴啊。”那行商道。
魏砚“嗯”了一声,“我夫人畏寒,火必要生得旺些。”
行商看他一眼,又道“你待你夫人很好。”
魏砚柴抱到臂里,笑了笑,“没办法,人娇得厉害就得好好疼着。”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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