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打人亲姐弟，上阵全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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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会天已经大亮，村里的人大多都早起干活，看着李大华鼻青脸肿的带着一个小女娃骑着自行车出村，有异样的，也有惊叹的。

毕竟结婚第一天就给打的鼻青脸肿，也是少见，立威也不是这么立的，二则，他们又对王铁柱的多了些畏惧，以后还是尽量少招惹这男人的好。

但是，他们又对李大华居然骑着王铁柱的自行车出村这件事惊呆了，王铁柱平时几乎把这自行车都快供起来，这居然就给骑走了？

补偿么？肯定不是，他以前那口子打就打了，要是敢动他哪些宝贝，保不齐又不是一顿打！

李大华吃饱了，卯足了力气一路狂蹬，终于在中午前到了上桂村，又抄着一条小路到了李家，这会子救人要紧，烧了一晚上，没给烧糊涂就好。

李家和刘家是并排而立，刘家是漂亮的砖瓦房，李家是破壁残垣的土房，墙的豁口处还是原主以前带家里的弟弟妹妹们去山里砍荆棘回来扎的，刘家门口整整齐齐的堆着几个高高柴垛，李家门口几乎全是矮的柴垛子，像是用柴垛子做了堡垒。

“哎吆，我当是鬼嘞？大华呀，你才嫁过去怎么给打成这样了？我还以为你老汉对你这么大方，能下手轻点，毕竟是钱买回来的！”

李大华和李二林刚下自行车，就撞见出门泼水的刘秀秀——张桂花的二女儿，差不多和李大华一样大的年纪，她看见李大华这副鬼样子，毫不掩饰内心的开心，将盆子扔在一旁就凑上前，要是可以，她还真想摸摸李大华这脸上的伤是真的假的？

虽然这王铁柱打人的恶名传的十里八村都知道，可当初王铁柱给的彩礼，那可真是狠狠羡慕了一把她，如今这…果然呀，给再多钱被打成这样有啥用？

“关你屁事！”李大华可没心情和她聊天，奈何刘秀秀跟个拦路狗一样挡在她面前。

“你！”刘秀秀被李大华的唾沫星子喷了一脸，直接震惊的指着李大华，半天说不出一句话，虽然她俩以前也动过手，但是她啥时候见李大华居然说这话？？？

“哼，你这人，没教养，活该被打死，活该你弟给烧死！”刘秀秀毫不客气的回嘴，她妈在上桂村嘴里没有饶过人，做女儿的怎么可能落下风，她捡起地上的盆子扭着屁股就要进自己家门。

忽然，刘秀秀只感觉自己脑皮一疼，李大华快步上前，揪住刘秀秀梳的油亮的马尾，扯着就把她往后一拖，转身就是两个巴掌直接抽到刘秀秀图了粉的脸上，滑溜溜的，不像她的脸，李大华感叹着，真想再抽两巴掌。

“嘴巴给我放干净点！”以前的李大华身上总是有点文秀，虽然动手，也还有分寸，这两巴掌直接把刘秀秀给打懵了，脑袋一阵嗡嗡，连还手都给忘了，她想这么大，什么时候给人打过脸？

可是刚溢出眼眶的泪水对着李大华凶神恶煞的模样，刘秀秀瞬间把眼泪收回去，委屈巴巴的看着李大华转身离开的背影，连滚带爬的爬进自己家门才敢放声大哭！

“娘，娘…我被人打了！”

李二林看着李大华这一通操作，满脸崇拜跟在李大华的后面。

“姐，你好威武！”虽然以前李大华和刘秀秀没少打架，但基本都是各自挂彩，这次可是完胜哎！

“小事！”李大华和蔼一笑，她要是敢还手，她能把她头皮给扯下来，做人嘴还是不能太犯贱！

两个人正进门，就看到坐在屋檐前的台阶上正在纳鞋底的刘佩佩。

她一身洗的发白的素色衣衫，穿着深蓝色的裤子，极短的头发只是简单用个皮筋束起，但是旁边篮子里布料，却是顶好的。

李大华和李二林相视一眼，她们知道，这些东西都是给李陆申的，没有她们姐弟的份儿！

看见李大华和李二林先是一惊讶，然后把东西放到旁边的篮子里。

“二林，你怎么把你姐给找回来了？她结婚第一天就往娘家跑算什么回事？”刘佩佩有些责备的骂着李二林。

“你这伤…来我给你擦药膏，你爸去年摔伤的时候还有些红花油。”刘佩佩训完李二林，这才将目光放到李大华的身上，她拉着李大华的手，没有问为什么，只是领着她要给她擦伤口。

“五景呢，五景的身子怎样了？”李大华对着刘佩佩，很难冲着一个陌生的女人喊妈，婉拒了刘佩佩想要搭她的手。

李二林撅着嘴，对她妈已经见怪不怪，毕竟这么多年已经都这样，直接无视过刘佩佩领着李大华进了偏房。

“五景没事，我给喂了糖水的，小孩子皮实，睡一觉就好了，你看你还专门跑回来！”见两个女儿都不搭理自己，刘佩佩也不恼，跟在两人后面声音有些微小的辩解着。

狭小的偏房，只开着几个很小的天窗，大通炕上，叠着两个七扭八拐的被子，李五景躺在床上，整个人被被子包的严严实实，额头上还贴着一块蘸了水的白布。

旁边的李四芳坐在李五景炕头上，借着微弱的光瞅着从李陆申的书房偷偷顺来的一本书。

听着门外的动静，李四芳被吓的一个机灵，赶忙将书藏进自己的身后，看清楚来人后，这才顺了口气。

“大姐，你咋回来了？你脸咋啦？”李四芳声音糯糯的，比五景能大个两岁，平日里也是很文静的性子，看见李大华，有些疑惑，但更多的是担心。

“没事！”看着一屋子的小萝卜头，李大华无奈的摇摇头，李家并非没有宽敞的屋子，而是那屋子早早被刘佩佩做主，给李陆申做了书房，她们姐弟几个，平日里就挤在这个又黑又小的小偏房，这是李大华嫁走了，才宽敞了些。

李大华上前摸了把李五景的脑袋，虽然这降温有点马虎，好歹不是特别烫，但也不敢马虎，真给烧成个傻子可就麻烦了。

她顺手将李五景从被窝里捞起，又把旁边她以前的薄衣服给李五景披上。

“大华啊，你把你弟弟要带去哪啊，我不是都说了，喂了水，他的身子睡一觉就好了！”刘佩佩见李大华这番行径，上前就要把李五景给抱下来。

她心里着急了，看病吃药那么费钱，小孩子身体好，抗抗就过去了，这钱还得留着给李陆申买书呢。

“他是你儿子！”李大华小心的将李五景护在身后，李二林和李四芳也自觉的挡在刘佩佩面前，三双眼睛看着刘佩佩，李大华懒得和她纠缠，更明白她心里想什么。

“可是…可是…”刘佩佩嘴笨，虽然知道李大华说的没错，可是，她当娘的能害自己的娃吗？那书李陆申可是心心念念好久了，她就像着攒够钱好给他买回来。

“去，把钱带上！”李大华不磨叽，冲着李二林说道，这个小机灵鬼，家里的钱就没有她不知道的，看病不带钱，想peah！

“哎！”李二林越发崇拜她姐了，果然她姐在什么都好！

“李大华，你个小□□，你她娘给我滚出来，老娘给你脸了是不是，敢打我女儿，你他妈不知道自己姓啥了是不是，一个外村的，跑到老娘头上撒野？老娘不把你这个小贱人的皮扒下来你不知道我厉害！”

伴随着一股骂人声，一阵噼里啪啦。

刘佩佩似乎想到什么，直接冲了出去。

“给我放下！”刘佩佩一阵尖叫。

李大华和李二林和李四芳三面相觑。

“张臭婆来找事了！”李二林扁扁嘴，小声说着，这绝对不是骂的最难听的一次。

“噢，你们别出去，我去看看！”李大华莞尔一笑，比她想的慢，那就一起收拾了，能消停个好几天！

“嗯…”李二林和李四芳相识一眼，齐齐爬上板凳从小窗里望出去。

等李大华抄着木棒出去，就看到刘佩佩和张臭婆两个人正撕打在一起，院子里除了被张臭婆砸的碗，那个被剪碎的黑色荣鞋面尤为显眼。

刘佩佩怒着一张脸，一手揪着张臭婆的头发，一手狠狠咬着她的手指头，大有要把她的手指头给咬下来的架势，张臭婆虽然也揪着刘佩佩的头发，可是由于姿势原因，只薅着几根，手指被咬的冷痛让她虽然用力打刘佩佩的头，踹刘佩佩的身子，但是也没多少力气。

张臭婆的叫喊声越来越稀少，取而代之的是嗷嗷叫喊声，李大华听着心里都为之一振，虽然但是，这像极了会咬人的狗不叫，而且，她居然剪了刘佩佩当作命根的鞋面！

李大华不失时机的上去拎起张臭婆，主要是制衡她不让她再反击刘佩佩，而李二林和李四芳也不知什么时候就溜出来了，偷偷的在后面补脚，平日里她们可没白挨张臭婆的辱骂刁难，偶尔被劈几个脖子也是常事，这种简直时机可遇不可求。

两个小丫头从一旁的柴禾堆抓了一把草直接塞进张臭婆的嘴里，兢兢业业的在张臭婆的身后薅着头发掐着肉。

“这样搞，要不然会留伤的！”李大华在两个丫头旁边指导着，有仇的报仇，有怨的报怨，都是报应呐！

“嗯？真的哎？”两个小丫头和李大华交流着怎样掐最疼，怎样掐不会留疤，哪里掐着最舒服的心得体会。

刘佩佩更是听的一脸懵逼，打人就打人，还有这么多道道？？？

这时，突然下学回来的李三满看见扭打起一团的几个人，默默将自己家的大门给闩上，又扫视了地上的碎片，厨房之类的都看了看。

而后跑进厨房抓了把辣椒面又在地里掺了土，毕竟辣椒面多金贵，用在她身上多浪费，李三满人狠话不多，狠狠的朝着张臭婆的脸上杨上去。

“二林，跟我走！”李三满指着李二林说道。

“？？？”李二林看了眼李大华，快速放手跟着李三满出了门，临走时，又关好了门。

不多时，李三满和李二林抱着慢慢一箩筐的从张臭婆家搜罗出的他们家的红纸，几个荣鞋面，几个碗，还有乱七八糟的一些东西，浩浩荡荡的进了院子。

这些东西都是平日里张臭婆借去没还的，以及今日砸的。

“行啦行啦，都放手吧？还得给五景看病呢！”李大华对李三满这一顿操作给惊呆了，这个看起来呆头呆脑的三弟，很会玩嘛？

不过可没忘正事，她还忙着带五景去看病，而且底下的张臭婆已经从最开始的叫骂转为呜呜咽咽的啜泣声，万一整出人命就不好了。

张臭婆活这半辈子，还没受过这委屈，几辈子的脸都给丢净了，她怎么可能善罢甘休？

“你们几个小婊子小嫖客，你等老娘起来，老娘打不死你！”听着李大华说要放手，张臭婆瞬间来了精神，她要是不是不注意被刘佩佩这个疯婆子给咬了手，她能给这几个小娃给打了？

“你们，把眼睛捂上！”李大华尽量柔和的说道，毕竟，小孩子，看打架不好！

“嗯？？？”李二林李三满李四芳虽然满头疑惑，还是照做。他们刚捂上眼睛，就听见耳边呼啸一阵风声，随即“pia”的一声，格外的响亮，听了三个人不约而同的抖了抖身子，这巴掌，听起来就好疼，果然捂眼睛是正确的。

“你说什么？”李大华直接一个巴掌，打的张臭婆的脑子一阵嗡嗡，她可算体会到她女儿回来说的被李大华打耳光的感觉了！

“我…”张臭婆还没出声，就迎上李大华又一个巴掌，她很是和蔼的说道“好好说话！”在文明社会呆了这么久，她可真听不惯这张口闭口就是婊子嫖客的，更何况，这些都是小娃娃，万一被教坏了怎么办，关爱青少年，从我做起。

“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再也不敢了…呜呜…”领教了李大华的两巴掌，张臭婆失声痛哭，这世上怎么有人打巴掌这么厉害，她感觉她牙都快掉了，脸都要肿起来，头晕晕乎乎的，比她刚才受的所有伤加起来都重！

“嗯，我们以后还是好邻居！”李大华很满意的点点头，指使着几个人放手，除了刘佩佩还有些不恁的掰着张臭婆的指头。

“妈，我从她们家给你取了荣鞋面，比你之前的还要好！”李三满跑进屋子里，把从张臭婆家要来的布在刘佩佩面前晃了晃，刘佩佩这才放手。

“呸”的一声将嘴巴里血水吐了出来，不解气的又踹了张臭婆几脚，她捡起地上的沾了灰的鞋面，呆呆的望着破鞋面，本来再过五六天，她就能给李陆申把这双新鞋做好了，这下子，鞋面毁了，她又得重新做！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给李陆申做好新鞋。

“？？？”张臭婆哭的更大声了，她算是明白了，刘佩佩一开始揍她，就是因为她把她的鞋面给剪了，她就说这次刘佩佩怎么支愣起来，以前她再怎么，刘佩佩只会把那几个小娃娃叫回去，连声都不会出，这次怎么就跟个疯子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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