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宴席上,大家难得可以肆意妄为的开怀畅饮。
而方婷却偷偷溜了出来,她对自己的酒量很有自知之明。她独自好心情的享受着一杯果酒后的微醺。不知不觉中,她来到旁厅,厅里的角落上是一架钢琴。
她竟然看着出神,小时候,爸爸总会弹琴给他们几个小孩子听,大哥最喜欢凑上前去和爸爸合奏一曲,然后她们姐妹几个也按耐不住的嚷嚷起来,方进新就会好脾气的说,“好、好……一个一个来,好不好?”
她竟然又想起了当时那个场景,那个场景仿佛被她遗忘了好多年……
她不由自主的坐到了钢琴前,
“叮……”一个琴音流淌出来。
“叮……咚……”
有多长时间她没有触碰钢琴了。她记得中学学校里有一架钢琴,她有一次刚坐上去,就来了一群人,她们嘲笑着她笨拙的指法,如同启蒙孩童般。
方婷闭上眼,用一只手顺着遥远的记忆弹奏了起来,简单而生硬的钢琴声表明弹奏者拙略的水平。可是这已经是弹奏者竭尽全力的诉说,爸爸、妈妈,我很想你们,大姐、小敏,我很想你们……
方婷睁开眼,才发现自己已是满脸泪水。
“怎么不弹了?”容易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方婷慌乱的站起身来,偷偷胡乱的摸着脸,她不敢让对方看见自己红的眼。
容易仿佛没有看见一样,坐到了方婷刚才坐的位置上。
优美舒缓的音乐在容易的指尖流淌出来,方婷竟然觉得琴声如同情人般的低喃。
“容总,真好听。”方婷真心的赞叹着,她酸胀的心也在琴声下缓缓放松下来。
“这是我母亲最喜欢的一首曲子,也是我的启蒙曲,我父亲每次惹恼她时,就用这首曲子哄她开心……”或许是因为这首曲子,容易难得的柔声而温情。
“原来如此,那您肯定很早就练琴了吧。”
“嗯,三、四岁就被抓到钢琴边,被大人逼着一边哭一边练……”
方婷笑了,很难想象小孩子的容易一把鼻涕一把泪的被父母逼着练琴的样子。
“三、四岁还好啦,可是再大一些,就知道反抗了呀。”她才不相信眼前这个男人会是一个乖乖男。
“再大一些?再大一些,他们就不逼我学琴了。”容易突然停了下来,“你呢,小时候难道没有被逼着学吗?”
容易没有回避方婷的童年,如同聊家常一般问道。
“不算逼着学吧”方婷悠悠说道,“爸爸、大哥、大姐,他们都哄着我学,到也不觉得苦闷……”
她脑中突然又浮现出一个画面,一个小女孩抱着洋娃娃、撅着嘴瞪着眼前的男孩和女孩。
“婷婷啊,钢琴要每天练的……”
“对啊,大哥说的对,那,你练完琴,姐姐带你到院子里吹泡泡好不好啊?”
小女孩眼前一亮,扔下洋娃娃便朝着钢琴跑了过去……
原来,那些她不愿去多想的童年,竟然有那么多甜的回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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