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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愿如此!”意识到局势有变的苏霓晟心中稍稍松了口气,随即他和林淮安快马加鞭赶往燕京城。
午时过后,苏霓晟和林淮安总算赶来,由于西州豪族平叛已经开始,城门方向的守卫看起来严了不少,林淮安道:“公子,你先在这等着!容我去探探消息!”“小心,如果事情不对,千万不要与那些官差硬顶,赶紧回来!”
苏霓晟再三交代,林淮安满口应下,小心谨慎的走上去,来到入城的队列,前后看去,那些个城门守卫来回维护秩序,谁要是想要加队,守卫立刻用刀子招呼,根本不二话,直接按下,因此林淮安本想使钱闹些小消息的心思也只能作罢,大约半刻功夫,队伍走到了城门的案子前,那案子后的官吏问道“进城做什么?”
“官爷,小民是进城贩粮的!这是郡里商曹大人的手令,您瞧瞧!”模样看起来就是二道贩子的老汉将一纸书令递上,结果官吏看都不看,直接将书令给撕了:“眼下正值西州平叛的关键,燕京各道商行全力供应府库粮仓,你们这些小贩还敢来徇私,简直找死,速速滚蛋,否则一并拿下,关入牢房!”
“大人饶命,大人饶命小的这就走!”小贩子不敢多嘴,立马狼狈逃走,跟在后面的其它商贩见状,也都纷纷转身掉头,退出队伍,这么一来,林淮安就进入了官吏的视野,只见他招招手,林淮安被守卫推着往前走,到了桌案后,官吏问:“哪的人?来燕京城做什么?”
“回大人的话,小的是陈唐郡来的,到燕京城内寻个乡邻,办些事!”林淮安顺**代,官吏自然不信:“路引凭证字啊那?拿出来看看!”
“大人,路引凭证不在小人身上,在小人家的公子身上,他还在陈唐郡与官员交涉,这是陈唐郡的手令!”林淮安将陈唐郡的过关手令给拿出来,官吏看了一眼,眉头微挑,似乎在考虑什么,看到这里,林淮安很清楚官吏在想什么,趁着周围无人注意,他快步绕过桌案,顺手从袖囊里拿出一只银锭塞到官吏的桌案下:“大人,我家公子是做生意的,这会儿人在陈唐郡,没法子赶来,我是前往京城寻找乡邻相助,还请大人帮帮忙!”
品味着话意,官吏很清楚林淮安进城的意图,只不过一只银锭顶多五两,还入不了他的眼睛,因此官吏故作姿态的清了清嗓子,道:“你家公子也是商人吧,现在城中的形势你也是不知道,本官就和你说说,各家商号封了十之七八,昨日才算刚刚改了命令,所以你们这些外来的商贾要是进城寻事,指定要背上大罪,所以本官劝你们不要闹腾,速速离开!”撂下话,官吏拿了林淮安的银子,却没有应下他的事,这让林淮安很是恼怒,谁成想就这一下的脸色变化,官吏骤然大怒:“怎么着?你还不乐意了?行,来人,将他拿下,关入牢中,好好审问,看看他到底是干什么来的!”
周围的守卫纷纷冲上来,立刻按住了林淮安,林淮安也有些能耐,这银子也递上了,豪华也说了,他实在没有忍耐住那股子火气,因此一拳出手,守卫不妨,迎面到地,趁此机会,林淮安撒丫子的往外逃去。官吏急声:“快,快追上那个混账东西!”
这么一来,林淮安没有跑几步,就被四周的守卫给拦住,按到在地:“你们这些混账东西,我什么事都没有做,只是想要进城,你们拿了银子,还故意要给我罪名,这哪里有公道可言,该死的...哪里有公道可言啊!”
呼声虽然够大,可是周围的百姓唯恐避之不及,纷纷躲闪,远处,苏霓晟看到人群里出现骚动,立马跑上来,在看清楚林淮安被按到地上后,他的脸色明显一紧,刚想上去救助,一只手从后面按住了他,苏霓晟转头看去,竟然是徐玉瑱,旁边铁肇和陈俊安也都跟着:“你怎么会在这里?我等了你半个月,你都没有消息,那些粮食都快被该死的狗官们压榨完了,现在林淮安又被人给拿了,你快想办法救他!”
“慌什么!”徐玉瑱笑着道:“苏二哥,从您进入官道的那一刻,我就得知了你的消息,所以我才会这么急匆匆的赶来,不过此处人多嘴杂,你与我稍等片刻就是!”听到这话,苏霓晟也没法子再催促,大约半刻功夫,林淮爱被那些官差给带走,随即徐玉瑱与苏霓晟跟了上去,在经过城门时,那官吏又是习惯性的高声阻拦,结果徐玉瑱那出腰牌就那么一亮,官吏的脸色立刻大变:“原来是监察令大人,小的有眼无珠,还请大人见谅!”徐玉瑱看着前面的押送队伍,道:“那些人是押送到哪里去的?我怎么看着有好些人都是普通的进城百姓,为何要抓他们!”
“大人,那些可不是寻常百姓,他们大多是进城私贩的商贾,您也知道,现在西州平叛正在行进,国库府库空缺严重,各府司都在严查私贩的生意,因此这些人试图混入城中,理所应当的拿下,交付皇门司查办!”官吏笑呵呵的解释,徐玉瑱稍有犹豫:“交付皇门司,为何不是京府衙门,之前黄三甲不是下令街面巡查宵禁归京府衙门料理,怎么又变成皇门司了?”
“这个小的就不清楚了!”官吏嘿嘿笑声:“监察令大人,小的当不当多句嘴,您也知道,现在城内的各府司命令那是天天变,兴许早上的命令到晚上就变了,我们这些当差也只能照令行事,其他的实在不不敢多言什么,所以说,大人还请见谅!”“罢了,你忙你的去吧!”徐玉瑱随便一声,官吏乐呵呵的屁颠离开,看到这里,苏霓晟不知道徐玉瑱做了什么,竟然能够让官差如此低三下四,只是林淮安被抓了,他们得想法子赶紧去救出来,否则指不定会闹出什么麻烦,于是徐玉瑱带着苏霓晟匆匆赶往皇门司,在皇门司的门外,一队司吏正在验收城门送来的犯人,说是犯人,事实上大多都是无辜的,真要用所谓的商贩令扣押他们,也顶多是为了敲诈一些银子罢了。
“全都给我记清楚,一个都不能查差!”皇门司府吏左近站在阶梯上大声叫唤,事实上他这么做不过是为了弄清楚所抓的人出身家世,以便于接下来的动作,要是被抓的是个富人,那就有的赚了!除此之外,左近还从这里找到了门路,那就是城中混乱的情况使得各方势力相互冲击,如果运气好抓了某个大官的家人或者亲戚,左近只要视情况而定,从中周旋,既能够得到官员的青睐,又可以给自己铺一条路,因此他的计划是相当的好,眼下,林淮安所在的一队犯人被抓来,左近一个个的盯着做笔案,轮到林淮安时,左近大量了他一眼,发现他的穿着还算上档次,事实上苏霓晟身为富商世家,林淮安作为包衣奴才,行头也差不到哪去,因此左近故意多问了几句,林淮安也不是傻子,自然清楚其中的意思,刚刚遭受一肚子气,现在他也不会认:“大人,你没有必要这样污蔑我吧,我...”“还敢顶嘴!”左近上来一巴掌,那声音响亮的让林淮安都懵了:“你!”“怎么?你还要动手!”左近冷笑:“来人,这个犯人有其他的事,将他关入牢房,慢慢审问!”如此无道理的举动直接让林淮安给怒了:“大人,你这么做,我誓死不从!”
“哟呵!不从!”旁边的司吏抄起鞭子就是一下:“你不从,那就打到你从!拖走!”“慢着!”又一声叫唤传来,左近转身看去,竟然是一个不认识的人走来,这让他很是不屑:“你是哪里冒出来的东西,敢管皇门司的事!”徐玉瑱倒也不生气,他走到跟前,看着林淮安,道:“苏二哥让你进城打探消息,可没有让你和官家斗气,你的脑子是想到哪里去了!”面对斥责,林淮安看到几步外苏霓晟和陈俊安等人站在一块,索性闭了罪,可是左近被忽视了,心中的火气蹭蹭往外冒,他盯着徐玉瑱,道:“你个混账东西,到底要干什么?知道这里是什么?起开!”强声呵斥,左近上来就退徐玉瑱,其他几个皇门司的司吏也都围了上来,但是徐玉瑱不慌不忙的掏出腰牌,道:“几位官爷,不知道你们到底是如何做事的?难道还想冒犯我这个上官不成?”左近看着腰牌,脸色瞬间一变,周围其他的司吏更是纷纷退下,看到左近等人的模样,徐玉瑱笑笑:“官爷,这些人虽然是商贩,可是他们有做过什么错事么?现在西州豪族平叛正在进行,国库亏空,可是和商道有什么关系,与这些小贩有什么关系,他们只是将货物流通,让物价不在波折,让老百姓有吃有喝,懂么!”
听着徐玉瑱的斥责,左近气的满脸通红,却没有再说一个字,其它得司吏也都低头一副认错的模样,对此,徐玉瑱也没有过多的为难他,道:“官爷,既然没有其他事,这个人我就带走了!”左近气呼呼的很想阻拦,可想到徐玉瑱手中的大理寺监察令腰牌,他到底没有出声,如果这么下去,事也就了了,偏偏皇门司的督抚郎桃从外面回来,看到左近,他下了马车,沉声:“怎么回事?”
左近看到郎桃出现,胆子立刻大了起来,只见他小跑上去:“大人,您可算回来了!”郎桃没有理会左近的叫唤,他扫眼徐玉瑱,之前徐玉瑱从皇城出来时,消息他都听说了,现在看到这个真神来到自己府司门前大闹,他自然不会坐视不管:“徐玉瑱,徐大人!”听着腔调古怪的话,徐玉瑱上前抱拳:在下参见大人,不知大人怎么称呼?”“皇门司督抚,郎桃!”郎桃很是有气势,徐玉瑱已经打听过一些情况,他道:“郎桃大人,你的手下肆意胡乱抓人,这事做的不合适吧,况且我受太子的命令,要重整燕京的商道,这些人都是我的助力,你要是把他们全都给抓了,我该怎么完成殿下的命令?”“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郎桃冷笑:“徐玉瑱,你虽然是大理寺的监察令。可你在我的眼里根本就不算官,这次的事我给你个面子,就此作罢,下一次,你的那个腰牌可就不好用了!”撂下话,郎桃转身离开,徐玉瑱倒也不在乎,他拍了拍林淮安的肩头:“真有下次,我一样能搞定他们,你信不信!”如此狂妄的话直接让郎桃听到,他驻足停下,转头看了看,却没有再说什么,等到徐玉瑱几人离开后,郎桃冲左近道:“派人去盯着那个家伙,另外告诉黄三甲,就说太子的命令已经让诸府司发生胡乱来,依照黄三甲的脾气,肯定会知道该怎么办,就算不知道,黄三甲也会强势出手,那时我在给他一些助力,这个所谓的监察令就要玩完!”“大人,那个人有监察令,您真要冲他下手,大理寺那边岂不是要闹出问题!”左近有些不安,结果郎桃一个眼神蹬下来,左近立刻收了声。
回义信成的路上,徐玉瑱和苏霓晟道:“我也没想到会是现在的这个局面,之前我像个老鼠似的被那些官家追到逃命,幸亏我逃出燕京城,在阳平郡躲了一些日子,结果户部就出事了,先是于成龙宇文乎死了,跟着就是你的粮运队在州府地面被拦下来,我想办法给你送那个官令,可惜没有人能够弄来官令,现在也不知道怎么回事,突然间就被太子召见,还是那种强势的召见,闹到现在却得了个监察令的身份!”“那你现在也算是官了!”苏霓晟跟着说:接下来你打算怎么做,我还有十万石粮食压在陈唐郡,那个郡守一直在利用我的关系,想要从商路上弄些好处,我要是不配合他,那些粮食可就成为他们官家的府库玩意儿了!”“放心,给不了他们!”徐玉瑱笑笑:“现在我就做一份官令,让林淮安带着去,保准那个官员放行,否则他就得着被削职滚蛋!”
不多时,林淮安带着官令飞骑离开,苏霓晟稳了心头的事,道:“那接下来该做什么?你这有个官家的身份,义信成的商路?”“放心,现在就开始干,我已经想好了,太子之所以会给我这个身份,就是为弄来钱粮,以备无患,因此西州豪族平叛结束前,我必须给太子一个足够的粮草辎重府库周转,否则后果就是我的人头落地!”说罢,徐玉瑱将自己的意思告知苏霓晟,苏霓晟考虑完,说:“玉瑱,我冒犯你一句,这事,有个人你得让他帮忙,否则我们很难做成!”“谁?”“苏霓崟!”苏霓晟说出苏霓崟的名字:“他虽然和我们不对付,可是他代表了苏氏长房的商路,燕京城这边苏氏没有多少关系,更没有商路,反倒是苏霓崟在北面的冀州河西府有着一处运河帮,如果苏霓崟愿意出手相助,你的义信成很快就会气色!”“你以为苏霓崟会出手帮忙么?别忘了我和他之前的关系,那真是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就是宁儿小姐那边,这辈子恐怕也和苏霓崟没有和解的可能!”徐玉瑱笑着说出这些,暗里提醒的意思也足够的明显,苏霓晟考虑片刻,道:“俗言道,没有永远的敌人,只有永远的利益,不管你想做什么,即便你自己不图,可是它最终的结果还是一样,现在太子给了你机会,你自己也不会白白放过,苏霓崟和你之间挣得就是那口气,你只要低个头,他不会不清楚,当然宁儿的恨在与苏霓猋,日后苏霓猋如何做,那就是另一件事,现在我把情况告诉你,你要是应下,我会继续合作,反之,这个风险太大,我无法承担,只能离开!”
明明白白的话让徐玉瑱没有任何的回应,就是一旁的陈俊安也没有多说什么,大概半刻功夫,徐玉瑱深深出了口气,道:“也罢,苏霓崟的事就交付你来办,只要找到他了,随时给我个话,我愿意当面亲自保证,与他定下合作的约定!”
燕京城北郊外,苏霓崟连日来都在等候消息,从徐玉瑱突然出现,成为太子授封的官员,苏霓崟整个人都石化了,他完全没法想象这件事的转变,眼下,苏霓崟及燥无比,在他眼里,如果徐玉瑱真的成为官员,那他和徐玉瑱就不在一个水平线上了,更别提什么争锋,这时,包衣奴才匆匆进来道:“公子,有了一些新消息!是苏霓晟带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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