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3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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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鸢出现在张教授办公室时可把他给惊了一跳，“小程啊，你怎么突然来了？不是说要再过一周？”

程鸢摘下口罩和墨镜，勉强笑了下，“没什么，那边……没什么事，所以我就早过来了。”

张教授看了眼她有些红的眼睛，又看了看她身后，“你家那位呢？没来？”

“嗯……”

“吵架了？”

程鸢点头，“嗯。”

张教授叹口气，“行了行了，既然来了就安稳带着，我去给你找一件宿舍住，你们年轻人气性大，没什么大不了的，小伙子保准过来哄你。”

她觉得她跟季事情之间的问题不是三两句就能解释清楚的。

“好。”她还是点了点头，不想让教授操心。

“跟我过来吧。”

既然回到了学校，程鸢就全身心地投入到了论文研究中，顺便也准备着九月份的考试，其实有张教授在，她完全可以破格录取，但是她还是想自己考进去，不想以后落人口舌，给教授带来不必要的麻烦。

季时覃这两天整个人阴沉沉的，浑身散发着莫挨老子的气息，五月都收敛了很多，也不敢瞎闹腾。

戏份一杀青，他就马不停蹄得从江城赶到北京去。

虽然他知道程鸢本硕一直是在北京医科大读的，也知道她的导师是张教授，但是医科大这么大，姓张的老师也不止一个，找起来还是有些费劲的。

季时覃给程鸢打电话也打不通，八成是把电话给拉黑了，他看得出来小姑娘这次是真的生气了。

他到了现在的年龄，对于小女孩对于喜欢和合适的执念没有那么深，在他心里，合适就是喜欢，喜欢不一定合适，但是他却忽略了程鸢的心情。

明知道她年纪还那么小，明知道她是安全感没那么足的人，明知道那么多，那晚却没有解释清楚，放任这一切发展到现在。

他们都是恋爱经验匮乏的人，哪怕他拍过不少感情剧，但依旧是一个面对女朋友束手无措的男人。

就像是初次恋爱那般，毛手毛脚，不知该如何是好。

现在已经到了开学季，他这个身份不适合在学校里晃悠，邓余放心不下，跟着一块来了，拦着他不让他出去问，他替季时覃去问老板娘在哪儿，跟着的张教授是哪一位张教授。

邓余这下是看出来了，季时覃啊是把程鸢彻底放在心坎坎上了！

季时覃找到人以后，也不顾其他人看着，戴着口罩和帽子，就直接冲了进去，走到程鸢面前，把人拽过来直接扑过去抱住，脸埋在她的肩膀上，有种失而复得的庆幸。

张教授还有其他几个学生给吓了一跳，他走过来，“哎哎你是谁啊？快放开我的学生！”

季时覃也知道场合不合适，起身对着张教授问好，“你好张教授，我是她的丈夫。”

张教授看向程鸢，“小程？”

程鸢抿着唇点头，“嗯。”

张教授叹口气，他也看出来程鸢这丫头这两天心不在焉，大手一挥，“行了，你们夫妻俩的事情赶紧私下解决，别给我耽误事儿。今天放你半天假，明天准时来报道！”

季时覃“谢谢张教授。”

程鸢叹口气，“老师，那我先回去了。”

两人走后，几个学生还有些愣住，这男人也太绝了吧，这身材，这比例！虽然看不到脸，但是盲猜就是帅哥啊！

走出教室，程鸢就用力甩开季时覃的手，从外套里掏出口罩戴上，拉起卫衣的帽子扣在头上，一副拒绝沟通的样子。

季时覃失神地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手，眉宇间露出可怜的神情，邓余看了都觉得真是让人心疼。

邓余忍不住替季时覃说话，“老板娘啊，老板他为了能快点来见你，连着干了两天戏才杀青，这黑眼圈又加深了，你就被跟他生气了吧？”

程鸢握紧了手指，鼻子有些酸，但心里还是有些气，“我没让他来，他可以现在回去休息。”

邓余噎住。

认识程鸢这么久，这是邓余第一次见老板娘发脾气，还这么强硬，他给了季时覃一个自求多福的表情，赶紧溜了，临走前留下一句注意点别被拍到了。

季时覃一路上试图拉她的手，但拉了好几次都被甩开了，他看着走在前面的小姑娘越看越委屈，心里酸胀的厉害。

程鸢虽然生季时覃的气，但还是忍不住心软，还是带着她来到了自己住的地方，她硬邦邦地说“进来吧。”

季时覃眼睛亮了下，赶忙走进去，生怕下一秒小姑娘就变卦了。

门关上之后，季时覃就从身后把人抱住了，结实的手臂紧紧地缠绕在程鸢的腰肢上，越来越紧，生怕她会消失似的，他的下巴搁在她的肩膀上，依赖地蹭了蹭她的脸颊，抬手摘下自己的口罩，又忍不住在她耳朵上、脖子上亲着，很急切。

程鸢眼睛酸热的厉害，手指紧紧地拽着衣摆，牙齿咬着下唇，强忍着不让眼泪流出来，但是在他亲上来的那一刻，还是流出了些水痕。

季时覃手指勾着小姑娘耳边的口罩带子摘下来，大狗狗似的贴她的脸颊，语气可怜极了，“宝宝，消气了没有？”

“我真的知道错了，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解释，我嘴很笨，我不喜欢你怎么可能会追到着你来找你啊。”

程鸢眼角的泪水又往外溢了溢，滚下来几滴，落在了季时覃的脸颊上，他像是被烫到了似的，赶紧凑过去亲她的眼角，程鸢别扭的撇开头，“你别亲我，我还生气呢。”

季时覃听她的语气，就知道她没那么生气了，拦腰把人抱起来，走到床边坐下，把人搂在怀里，低头亲她的眼角，亲她的额头，“宝宝我真的知道错了。”

“那天我打电话的时候没想那么多，他那么问我我就那么说了。我承认我们结婚的时候我是很冲动，一方面是我年纪确实大了，该结婚了，你也是我想结婚的类型，但是另一方面我也是对你有好感的，如果我对你完全没有好感，我为什么要跟你去闪婚？”

季时覃脸颊埋在程鸢的脖颈间，“我错就错在明知道你年纪小，在乎那些仪式感，明知道你缺乏安全感，却自以为心照不宣而忽略了要说的话，明知道你生气了，却想着让你先冷静冷静。”

听着他的话，程鸢眼底酸透了，眼泪控制不住往外流，鼻头红了起来，她抬手抹了把眼泪，心不自觉软了几分。

“那……那你要说什么？”她有些紧张，又有些期待。

季时覃含着她的耳朵亲着，手指在她的腰侧揉着，“我喜欢你宝宝，喜欢你才合适，不是因为合适才喜欢。”

听到他说宝宝的时候，程鸢已经心软大半了。

听到他解释，听到他说喜欢的时候，她承认她彻底心软了。

这几天她也想了很多，是她太小女生情绪了，但是她就是控制不住去在乎，在季时覃心里到底是喜欢站的成分多，还是合适站的成分多。

程鸢拽着季时覃的外套领子，呜咽出声，“你怎么这么烦人啊……你、你这么久了才跑来跟我解释……”

“我离家出走了你都不知道！”

“我不要跟你好了！”

季时覃心疼的快要坏掉了，手忙脚乱地给她擦眼泪，看着她通红的眼尾，恨不得把那天胡言乱语的自己给揍一顿。

“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程程不哭了好不好。”

程鸢撇嘴，眼泪又往外滚，奶凶纠正，“叫宝宝！”

季时覃愣了下，接着笑了下，在她嘴巴上亲，“好好好，哥叫宝宝好不好，宝宝宝宝宝宝宝……”

程鸢抽抽嗒嗒地哭，小声地骂他，还拽着他的手用牙咬着出气。

季时覃任由她咬，“我知道你不能完全信我，但是给我时间证明给你看好不好？”

“宝宝，我虽然比你大十岁，但是我也是恋爱新手，会因为我在爱情里的莽撞而让你难过，但是不管怎么样你要相信我是喜欢你的。”

“我们的开始有些过于玩笑，所以让你没有安全感，我不否认我们之间存在合适的成分，但是如果没有合适可能我们走不到今天，但是到了尽头我可以很真诚的告诉你，程鸢，我现在对你的喜欢是百分百的，因为喜欢你所以你是百分百合适我。”

程鸢吸吸鼻子，红着眼睛看他，“那你喜欢我多过你的前女友吗？”

她好像就是爱纠结这些小事，以前她觉得以后恋爱了，她一定不会问这些幼稚的问题，现在发现，陷入爱情的人都幼稚。

季时覃贴着她的额头，蹭着她的鼻尖，“傻不傻。”

“我不喜欢她了。”

程鸢不依，“我是说你那时候喜欢她的程度嘛。”

“我最喜欢你，”季时覃亲着她的嘴巴，把人抱起来，叉开腿坐在自己怀里，“现在只喜欢你。”

程鸢睫毛被泪水打湿，沾成一缕一缕的，闭上眼睛的瞬间，眼泪顺着眼角落下，被他捧着脸的手指接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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