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凯文穿墙而走,不知道又去了什么地方乱窜,全然没有把鬼械的告诫当回事。
姜佐将残余的晚餐收拾到饭桌上,轻轻的推出房门,看着两侧明亮的过道,姜佐做了次深呼吸,大步朝着电梯走去。
他没有像凯文那般小心翼翼的探查,路过健身房,娱乐厅等设施时,姜佐光明正大的推开房门,进去体验了一把。
姜佐知道,在这座基地中,一定有着非常繁多的探测设备,他根本无处可躲,且缩手缩脚的探查反而显得有失风度。
行动隐蔽如凯文也会被轻易的发现,更何况是他。
姜佐早已经换掉了小山立夏为他购买的衣着装,在奉灵基地,姜佐仅穿着这一套白色t恤和工装裤,过道内温和的暖风让姜佐感受不到一丝的寒冷。
走进电梯,姜佐按下了-层。
抬头看向电梯上的电子探头,感应的红点已经消失,姜佐微微一笑。
奉灵基地的地下三层,仅有所房间,门框上并没有明确的标号,姜佐站在一间房子的门外,手掌轻轻的感应了一下,开门系统便发出了声响。
门打开了!
从森風美知道姜佐走出房门的那一刻,整座基地的所有门禁系统全部开放。森風美坦诚相见,她没有任何的秘密要对姜佐隐藏。
门缝缓缓张开,姜佐心中犹豫了一下,旋即礼貌的轻敲房门。
咚!咚!
“请进!”门外发出机械语音的声响,夹杂着一丝感情。
姜佐有些好奇这种声音的发出,推开门走进房间,映入眼前的确实如凯文所描述一模一样的。
巨大的营液舱中,一位四五岁的小女孩的身子卷缩在舱内,身上数条管道连接着口腔和下身排泄器官,像是在包裹进了一个巨大的母胎中,淹没身体的营养液像是羊水一般不断的更新冒泡。
营养舱两旁还有排废管,营养液培养基制作管,溶液加温管等等繁杂的机械管道,还有一台庞大的计算机检测着舱中小女孩的身体机能。
就在姜佐对眼前这一切感到疑惑时,机械音从计算机中再次发出“姜佐,欢迎你来到奉灵,好久不见,你长高了不少!”
机械音中夹杂着久别重逢的情感意味,卷缩在培养液中的小女孩睁开了眼睛,眼睛像黑珍珠一般的明亮璀璨,透着一副与年龄不符的成熟,目光透过舱外淡绿色的屏障,月眉弯弯,带有笑意的看着姜佐。
“你是!”
姜佐心里有些恍然明白计算机中的语音来源,正是面前培养液中的这个少女发出的。
营养舱中的小女孩解释道“是的,姜佐,请原谅我用这种状态与你交流,我的身体很脆弱,离不开营养液和机械心肺循环系统的辅助,但我的大脑连接着计算机,它可以代替我的声带与你交流。”
姜佐扫视了一圈营养舱上的管道,发觉这些管道的排布如同包裹着心脏的呼吸循环系统,巨大的营养舱像是镶嵌在机械胸脯的一枚心脏,持续不断的向营养液中的小女孩输送着氧气,而在营养舱的下端,多条淡黄色的管道承担着小女孩体液代谢循环的功能。
这一切并不像凯文所说的是一间实验室,倒更像是一个婴儿室,维持着营养舱中小女孩的生机。
姜佐走进几步,贴近营养舱,目光详细端视着小女孩的面容,看着笑意盈盈的眼睛,有一种似曾相识的感觉出现在他的心头,姜佐开口问道
“我们之前见过吗?你好像认识我!”
小女孩沉默了一会,大脑连接计算机切换成她原本的声音,一道熟悉又温柔的清声传到姜佐耳边“我们当然见过,年前,你可是在我的推荐下进入浮生夏令营的,你还有印象吗?姜佐同学。”
姜佐闻声,差点咬到自己的舌头。
“是你!林妙可老师!”姜佐失声惊呼,眼睛瞬间瞪大,一脸不可思议的看着面前着身体的小女孩。
他的脑海里瞬间回想起了年前他的专业老师,作为中学生物教师的林妙可,同样也是浮生企业研究所的助手。
不过,他记忆中的林妙可老师可不是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而是一位年近的成熟美妇。
在中学阶段,处于青春期的姜佐,曾经还将林妙可老师当做他的人生导师,成了他夜里幻想的对象。
想起来还真有一丝羞涩,但与姜佐有同样想法的同龄人不在少数。
不仅仅是因为林妙可老师身姿曼妙,一副爱笑的眼睛勾人魂魄,更是因为她将自己的每一个学生都当做家人一样。
其中姜佐便是林妙可最得意的学生之一。
“我这个样子让你很惊讶吧!”林妙可说道。
姜佐镇静下来心神,他只是没有想到会在这种地方与林妙可老师相遇,但对于林妙可老师现在这种状态,姜佐还是能够接受。
毕竟新世界科技高度发达,各种各样的科研成果层出不穷,科研的林子大了,什么样的怪鸟都有,姜佐早就淡然了。
“惊讶确实有一点。”姜佐从林妙可娇小的身体上转移开了眼睛,他没有什么奇怪的癖好,况且对方曾经是他的老师。
“你这是返老还童?”姜佐打趣的问道,对于林妙可老师这种状态,姜佐自然盖不了心中的好奇。
营养舱中的林妙可伸展开松懒的腰身,轻轻的摇了摇头
“姜佐,你之前认识的那个我已经消亡了,现在你看到的只是我的克隆体,因为进行过意念转移手术,目前的身体无法承担脑记忆的负荷,所以我的大脑记忆库储存在计算机中。而且人为延续生命的技术有很大的弊端,我的各项机能和器官都必须要在机械装置的辅助下才能运转生存,现在就是你看到的这个样子。”
林妙可黑溜溜的眼珠子转动,引导着姜佐看向周围的机械仪器,介绍着她的身体部件。
姜佐这一刻明白了,在这座房间中,计算机是林妙可的大脑,各种机械装置是林妙可的身体器官,而在培养舱中的小女孩身体,仅仅是容纳一道意识和将所有机械连接起来的生命中枢。
“这算是新的长生梦吗?”姜佐嘲讽一笑。
对自己的克隆体进行意念转移,相当于杀死了另一个还未出生的自我意识,这种生物手段,虽然没有明确法律的限制,但总归还是与伦理道德相背离。
姜佐有些搞不懂,他心目中曾经的林妙可老师是一位温柔且具备慈悲心肠的人,在生物实验上,林妙可老师一直教导他们,不要对任何一种生物做无谓的伤害,哪怕是一条没有意识的蛔虫,或是一个只有生命活力的细胞。
在眼前这样一个变相杀害另一个自己,获得长生的林妙可,让姜佐感到陌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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