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22.情报决定一半的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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空气突然安静。

但比起这种让人不适的安静。

少女的反应无疑更让人着急。

和保持冷静的陆渊相比，不管是狐九九还是大长老，包括那几名新晋长老，都显的格外焦躁。

当然，也可以理解。

或许这名少女不是自家人。

但狐七七一定是自家人。

而且，在九星狐一族降临大千世界这几百年的挣扎中，遭到灭族之危的时候一共有三次，第一次是付出了上一任的族长和族内的大部分精锐，也就是狐九九的父亲，第二次是付出了狐七七的自由，而第三次就是之前在战术上的决策失误，导致狐九九不得不把狐夭夭等人放出去保留火种，正巧把陆渊迎了回来。

第一次的悲剧已经发生。

无法更改。

陆渊确实掌握了时间的力量。

但他还没达到在大千世界的时间里往返穿梭，随意修改悲剧，无视因果，跟世界作对的地步。

或许将来晋升到天至尊，或晋升到主宰的他有机会，但是，首先可以肯定的是他眼下没机会。

而第三次的悲剧，反转太大。

不可否认的是，在一开始，九星狐一族确实损失了不少成员，但是，随着陆渊到来后，一战夺回妖圣谷，相当于给九星狐一族狠狠的回了口血，不止是士气方面，就连兵源方面，也得到了这些年被关押在妖圣谷中的族人的支持，毕竟，这些被关押过来的族人都是老兵，在一场战争中，他们毫无疑问可以带领更多新兵活下去，也能更快让新兵变成老兵，总比之前用大批量的新兵和少部分的老兵组成的杂牌军，攻击，或防守巨灵鹰一族强。

因此，损伤惨重是一开始。

后面的日子直接来了个三级跳。

所以，更准确的说，这并不算是一场悲剧，也不算一场灭族之危，但鉴于它的性质和前两次灭族之危无比类似，都是被压抑到极限后爆发，只是前两次没能反攻，这一次反攻成功了，九星狐一族还是把这场复杂的战争定义为灭族之危，试图以此为例子，来警醒后人。

这也是九星狐一族的传统。

几万人的鲜血撒在了这片大地上。

要知道，这可是修炼者。

就算对于全盛状态下的九星狐一族来讲都是一个伤筋动骨的损失，对于眼下的九星狐一族来讲就更不用说了，而这也是刚刚狐九九、大长老等人把陆渊找来，想要讨论的问题之一。

究竟是一口气吃个胖子。

还是先修养十年，再谈发展。

因为十年的时间足够现在九星狐一族内部八九岁的年轻人成年了，从八岁开始到十四岁结束，这个阶段内的所有孩子在十年后都能成为九星狐一族的骨干力量，稳妥有稳妥的好处。

当然，激进也有激进的好处。

不过，眼下不是在谈激进还是稳妥的问题，而是在说狐七七的问题，所以，在一串七嘴八舌的询问声中，这名本就处于迷茫状态的少女更是慌了神，被逼到了一问三不知的状态中。

而这种状态，也加剧了狐九九等人的慌乱和急切。

一时间，屋子里乱哄哄的。

最终还是由陆渊出手。

释放自己达到了至尊境的威压。

才把其余所有人震慑在了原地。

等了两三秒，才再度收回。

毕竟，陆渊只求安静，两三秒的时间足够狐九九、大长老、二长老等人脱离焦躁的状态了，继续保持下去虽然可以，但也确实没什么用。

所以，在收回气势之后。

陆渊没有跟狐九九解释。

这只是一种很平常的静音手段。

不算强势，也没有什么不尊重。

顿了顿，再次开口，给了少女一个简单的问题以宣泄压力：“我叫陆渊，请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林漪。”

少女非常明显的松了口气。

看着陆渊的目光稍显意外。

停顿了一下。

毕竟，刚刚的问题太多了，已经把她的思维冲混乱了，再加上她本来就是拿着母亲的玉佩偷跑出来的，因为如果按照母亲的意思，九星狐一族本来就很难了，不应该为了她再得罪一个巨无霸林家，所以，事情的一切到她这里就结束了，因此，她是不应该跑出来的，但是她实在不甘心，她和那个怂货爹不一样，就算有一丝丝的希望，她也愿意尝试争取，所以，她本身就背负着极大的压力，两种压力结合到一起，让她暂时失去了思考意识。

遵循本能。

也是在放松思维。

反问道：“你姓陆？”

狐九九等人一脸黑线。

现在是考虑一个人姓什么的时候吗？

陆渊姓陆怎么了？

有没有人规定过必须是姓狐的才一定能坐在这里。

更何况，如果没有意外的话，如果他们还在斗气大陆的话，今天坐在这里的人就不仅仅有姓陆的，还会有姓药的，毕竟药尘当时入赘的形式已经极其明显了，别说药尘本身是九转斗尊，就算他只是斗尊，以他半步九品炼药师的身份，都足以在九星狐一族内成为长老。

至于和药族方面的交涉问题……

药族都把药尘从族谱上除名了……

所以，准确的说，药尘已经算不上是药族的人了。

一点没有外交方面的隐患。

更何况，这是在大千世界！

难道就不允许有姑爷上门了？

当然。

没有姑爷能到这个会议室里是真的。

一般来讲，都是只有书信来往。

毕竟这些年九星狐一族广撒网，多少也能捞到几条鱼，虽然都不大，但好歹也可以期盼一下。

万一长大了呢？

在大千世界，没什么是不可能的。

对于这个问题，陆渊的反应倒是没有狐九九等人大，淡定的点点头，而后，自我介绍道：“是的，我姓陆，如果你母亲跟你说过的话，我想，我只需要提我师傅的名字你就能理解，我师傅名为药尘，是一名半步九品炼药师。”

半步九品？

狐九九等人一脸吃惊。

当初她们撤离时，药尘的修为还没达到斗尊，只是一名斗宗，炼药水平也只达到了六品左右。

陆渊之前也没提起药尘如今的境界。

毕竟，药尘现在人在小千世界。

不管他的境界有多高，对大千世界的她们都起不到一丝丝的帮助，她们九星狐一族当年投资药尘时，看的也是药尘的潜力，所以药尘的修为高低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药尘有个徒弟。

而这个徒弟帮了她们的大忙。

这才是她们最需要了解的。

剩下的，以后慢慢了解也来得及。

因此，此刻一听，自然是大吃一惊。

要知道，同境界的炼药师在修炼者中的地位极高，如果药尘是九品炼药师，面对斗圣都敢呼来喝去，如果药尘是八品，在斗尊面前也是座上宾，毕竟有很多斗尊都卡在了九转阶段，他们不缺天赋，缺的只是海量的斗气和积累，所以，一名可以给他们提供高品质丹药的炼药师对他们来讲，就是一个修炼加速器。

更何况，不少修炼者都有药免。

也就是俗称的抗性。

让一名斗尊吃专门为了斗者设计的聚气散，虽然也可以，但这中间的效率远远比不上他们自身修炼的速度，因此，一枚能给斗尊带来极大提升的丹药，就成为了缩短时间的必需品。

按部就班的修炼，肯定不够。

再天才的人物也一样不够。

所以，渐渐也就形成了一种规律。

也就随之确定了炼药师的地位。

如果从这一点看，当初她们投资药尘还真没投资错，可惜，当时走的太匆忙，什么都没留下。

一别多年。

如今却被陆渊救了。

也算是一种缘分了。

至于为什么是半步九品……

“主要是老师他炼制出了九品丹药。”

“但是，实力不足。”

“没能在丹劫下护住那枚九品丹药。”

“所以，叫做半步九品。”

陆渊淡定的给狐九九等人解释了几句之后，回过头，一开口，就是石破天惊，不玩虚的：“道理再多，道理再大，依然还是大不过拳头，所以，我们需要你给我们交代一个实际的底细，换而言之，如果事情真的发展到了两族开战的地步，你们林家能拿出多少至尊和至尊以上的强者，这些才是至关重要的情报！”

陆渊的话迅速得到了林漪的认同。

混乱的思维也渐渐被肃清。

从某种意义上来讲，陆渊悲观的态度反倒给了所有人充足的信心，因为只要把计划按照一切都是最差的情况去设计，就算事情真发展到了那个地步，也会有对应的手段来进行处理。

假设一个计划有五个环节。

如果你把五个环节所要面对的难度全部调节成简单级，虽然对于整个计划的制作流程来讲，一定可以减负，各方面留出的空间都非常大，但是，没人可以确保一切难度都是简单级。

当第一个环节出现问题。

毫无疑问，会动用额外预算。

当第二个环节也出现问题。

毫无疑问，原本就不丰富的预算会被进一步压缩，就算在计划制定后，存在不少的预算，但后面还有三个环节，也足够压垮原本的预算。

反之。

如果把难度调成地狱级，虽然对于制作计划的人来讲是个极度的折磨，毕竟手里的预算就这么多，但是，只要计划成立，也就意味着没有后顾之忧了，因为事态就算按照最坏的发展，也有足够的手段或微薄的预算可以顶上。

更何况，哪有小孩天天哭？

任何一个环节都有可能降低难度。

因为决定难度的只有对手。

所以，一般来讲，按照地狱难度来进行制定的计划就算不能百分百保证成功，但只要保证百分之八十五以上的成功率，剩下的百分之十五，大概率会由对手送过来，补充到百分百。

然而，还没等狐九九等人开口。

林漪的回答又让众人的心凉了半截。

“一名地至尊。”

“两名九品至尊。”

“两名八品，三名七品。”

“六品到三品之间一共有十三人。”

“三品到一品足足有二十六人。”

“这还是我知道的。”

“林氏祠堂里还有没有至尊级别或地至尊级别的族老，我也不清楚，但是，想必应该是有的。”

林漪表情木然。

毕竟，她也知道双方的实力差距实在是过于悬殊。

之前还抱有幻想。

现在一看，简直太冲动了。

当然，辩解还是有的：“还有，从罗氏把我娘关入林氏祠堂，从林氏族老偏袒的那一刻开始，我就不是林氏的人了，麻烦你不要用谁的林氏来形容，我从来没承认那是我们的林氏！”

这段辩解不重要。

因为九星狐一族从来没怀疑过。

当然。

陆渊不是九星狐一族的人。

所以他不算入其中。

这番话，也是他的一个试探。

如果林漪默认了，他就要考虑一下有没有必要帮林漪了，毕竟，这个称呼能说明林漪在父亲一脉和母亲一脉中，还是更偏向于父亲一脉。

但林漪否认了。

这也就说明林漪偏向于母亲一脉。

也就是九星狐一脉。

别以为这种说法没有根据，作为一个自己也不知道自己是不是人的人，陆渊可以用自己脑海里的记忆，非常确切的对这个称呼给出解释。

因为只有对父母双方中的一方抱有极度仇恨的人。

才会对一个称呼如此在意。

这是一种归属感。

所以，当林漪能注意到时，本身就证明林漪对林氏的仇恨，后续的否认只不过是一个客观的答复，相当于给一个大概率的事情再次定性。

所以，陆渊也没去揭林漪的伤疤。

点点头，表示知道了。

随后，看向失声的狐九九等人。

有一说一。

狐九九等人失声的并非没有道理。

换做是他，他也一样会失声。

就算现在，他也陷入了沉默。

四十七名至尊！

准确的说，是四十六名至尊和一名地至尊的强者！

他有把握和地至尊打成平手。

然后呢？

然后就是九星狐一族被碾碎。

更何况，对于林氏一族来讲，或许其他人还没有资格参与到他和那名地至尊林氏老祖的战斗当中，但是，那两名九品至尊和两名八品至尊绝对有资格掠阵，甚至给他制造一些麻烦。

更重要的点在于……

地点处于林氏祠堂……

林氏防御力最强的地方……

想要从林氏祠堂救人，以杀出来的方式攻进去再突围，别说九星狐一族还没有四十多名至尊，就算像巨灵鹰一族一样，有八名至尊给他打下手，他都没把握带着狐七七顺利的离开！

从妖圣谷的情况就能看出来。

当年，狐九九的父亲刚突破到至尊就能凭借大阵抗衡巨灵鹰一族的五名至尊，拥有地至尊坐镇的林氏族地，阵法会有多么恐怖可想而知。

但不管怎么说。

从表面实力来看。

这都是一个约等于洛神族的存在。

当然。

洛神族的配置显然要更强的一点。

但两者的下限都差不多。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