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跳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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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着老浣熊的背影，项前不敢多留，继续装傻去凿石头。

从当天开始，项前除了偷瞄观察晚上地牢门口的值岗守卫外，都保持充足的睡眠，储存体力。

天后，搞明白了换岗时间和轮岗的人，可惜的是，黑龙大人目前在家里蹲，他不敢动手。又过了天，黑龙大人在众人的跪拜中威风凛凛的飞走了。按大人的尿性，至少三两天不会回来。

今天晚上能有个合适的岗哨就能动手了。二半夜，项前换上偷来的一件黑色褂子，摸到日常凿石头的地方，随手抓了把土，脸上、脖子上、光脚丫上抹了个遍，贴着墙根向东边摸，今晚月亮姐姐给面子，也不在。项前隔着个山洞远，躲在阴影里，盯着地牢门口靠着山壁打盹的看守，眼前浮现几排文字。人，，，。好吧，只看得懂几个字，不过有第一个字就够了。体型大致相仿，就是身高差点，无所谓了，隔得远也看不出个高矮。继续往前摸，米，米，米，前冲，捂嘴，搬肩，把人翻过来脸怼墙上，左爪一掰，咔吧，没留手。

拖着人慢慢放倒，屏息侧耳，秒，周围没声音。搬起来扛肩上，原路摸回去。虽然大平台上没人了，但万一有个出来放水的呢。绕回工地，又贴着窝棚后墙根往南走，还真碰见起夜的了，不得已歇了分钟，最后来到老地方，右肩扛着尸体，用左爪和双脚攀下悬崖。分钟后，项前重新爬上来，趴在地上默默喘匀了气。摸到离窝棚最远的水塘，洗了洗脸、手，还不能洗得太干净。悄回到自己的窝棚边上，蹲下等着，水干了后，才闪身进屋，上炕睡觉。

……

第二天照常上班，一直到傍晚快下班的时候，天都蒙蒙暗下来了。项前正傻兮兮的留着口水扛着碎石筐子往悬崖走。突然之间，项前大叫一声，哇呀呀呀，然后把筐子往身后一丢，手舞足蹈的疯跑向悬崖，纵身一跃，跳下悬崖。

所有人都没注意到，或者说可能只有老浣熊注意到了，项前起跳点离悬崖边得有米多。落到平台上人看不到的角度后，项前反身，左手最大力插向岩石，一阵咔咔声响，龙爪插入岩壁，停住身形，这是提前试验好的，这爪子是真给力。顾不得剧痛的左手，找到提前留好的落脚点，飞速向右攀爬，闪进一个提前在岩壁上挖好的凹坑，宽高约米，深约米，凹坑上方有一大块天然凸起的岩石，就算趴在崖边上看都看不到这个坑。

这就是之前一个月天天晚上爬下来用左爪挖的。角落一具被脱得精光的尸体窝在那。项前用这辈子都没有过的速度脱衣服，再把脱下来的衣服给光着的尸体穿上。顾不上尸体的腐臭味，右手把住尸体的左肩膀，左爪用力一扯，生生将尸体的左臂连根扯掉，血滋了项前一身。尸体拎起来头朝下往下一丢，探头看看，尸体头朝下砸在海边礁石上，弹了两下，勉强还看得出个人形，嗯，大概可以了。

……

缩回头缓缓喘气，降低心率。这会悬崖上头才有人跑到崖边上，大呼小叫。项前缩在坑角，拿起昨晚提前从尸体身上扒下来的衣服，用内衣擦擦身上的血，又包了扯下来的胳膊放在另一个角落。坑里虽然不平坦，但没有碎石。项前特意清理过，保证不会出现那种明明需要保持安静，却踢到个石头噼里啪啦的幼稚桥段。

这个时候上面的喧闹声渐渐小了，但还是有点闹腾，听着像是有管事的过来看情况了。项前穿好衣裤，跪坐下来继续平复呼吸和心率，心里默默祈祷不要下来人，不要下来人，不要下来人。

大概项前“生前”是个太没存在感的傻子，还真没人爬下来看，也可能是没龙爪不好爬。悬崖上边嚷嚷了一阵，就没声音了。项前的心放下一半，渐渐进入冥想状态。

……

后半夜，项前睁开双眼，又凝神听了半分钟，上头没有声音，只有海浪拍打礁石的声音。捡起之前藏好的偷别人衣服改的包裹，里面是攒了个月的肉干和其他食物，以及水囊，省点吃，能够天左右。收肩拢背背好包袱，在身前系了个死扣，活动下肩膀，不影响活动，野外生存项前懂得不多，但四年多的隐秘复仇让他学会了多虑、小心、仔细。

探身扒着凹坑下沿，翻身向下攀去。

对于做过一些攀岩训练并且有龙爪的项前来说，如果是白天，这事儿不算太难。但这二半夜黑漆吗呼的，月亮姐姐跟昨天一样给面子，没来。这就难了，根本看不到往哪扒，也不知道该往哪踩，只能一点点摸，一点点探。下到半中腰，手脚上就不少口子了，就这也不能停啊。泄了这口气就彻底没戏了。

离海面还有十来米时，更难了，山岩湿滑不堪，海水浸入伤口，呵，这个酸爽，项前牙都快咬碎了。

这个时候可不敢掉下去，离脱险还早着呢，这会掉下去摔一下，死不死的另说，逃肯定是逃不掉了。

感觉快撑不住的时候，项前左手进岩石，咧嘴咬牙，嗓子里憋出一声低吼，感觉脑子里咔嚓一声，好像什么东西打开了，不仅全身是劲，哪都不疼了，而且感觉除了自己其他东西一下就慢下来了，眼前也亮了一点，能勉强看清楚下面的凹凸不平了。趁着这股劲，项前快速下到崖底。光脚丫刚踩上地面的碎石滩，就一阵头昏，感觉灵魂都要出窍了，项前赶紧盘腿坐下，闭眼沉心，拉长呼吸，降心率，让奔腾的血液慢下来，慢下来。

……

小二十分钟后，恢复正常的项前长呼一口气。把包袱从背后从腋下转到前胸，解开个小口，吃了两口肉干，抿了两口水。再次长出一口气，抬头看看天，估摸着过了有一个小时多了。收好干粮、水囊，系好包袱，翻回后背。不能再耽搁了，忍着海水蜇痛的脚板，向那个大木桩走去。

……

跌跌撞撞的走了半小时，终于摸到了那个木桩。长米多，最粗的地方能有米多点，细头那边有点枝枝叉叉的，斜卡在一堆高矮错落的怪石中间。这玩意不知道浸了多久的海水，估计木材再怎么轻，这泡饱了海水还不得小吨，抬一边也得公斤，给它翻个身估计也得两三百公斤的力气吧，也不知道抬不抬得动。

摸着大木桩子，绕着圈检查了一遍，哎，向着海岛这边的石头还矮点，如果能把木桩子翻过来，就能让木桩子掉海水里，有浮力就好处理了。项前翻到对面海水里，脚下摸索一阵，感觉踩实了。左手插进水下木桩和石头缝隙，爪尖使劲，抠进树皮，右手也下水抓紧左手腕。沉腰坐马，低吼一声，起腰抬肩，带肘带手，扑通一声，木桩字越过对面石头尖掉进海水里。

手扶双膝，喘了一阵，看看自己的龙爪手，撇撇嘴，趟着水来到木桩子一头，顺着石头间隙推向大海。

项前借着不多的一点天光遥望东方的山尖，调整好方向，心里琢磨这也不知道有多远，有没有合适的洋流，多久能漂到。d拼了，反正死过一次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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