骑鹤人本尊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03章 不见其人,只闻其声,千门八将,骑鹤人本尊,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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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怎么样,没事吧?”
马爷走过来,关切的问。
“没事,谢谢马爷!”
我冲着他抱拳,道。
马爷是江湖中人,我以江湖礼数待之。
“你回去好好准备,明晚八点,去田家兄弟的赌档。”
“方子你别管,我会帮你准备好。”
“马爷,谢谢!”
我急声道,“我一定准时过去!”
马爷抬眼打量了我一下,沉声问
“要不要我送你回去?”
“不用,马爷,我走回去就行。”
我急声推辞。
六叔告诉我,为人处世,适可而止。
我和马爷素昧平生,今晚他帮了我大忙,绝不能再给他添麻烦。
“那行,我走了!”
马爷转身向着黑色奥迪车走去。
一个保镖模样的壮汉紧跟在他身后,亦步亦趋。
“马爷,请问,您为什么帮我?”
我鼓起勇气问。
“韦东瑞是我兄弟!”
马爷并未回头,随口说道。
韦东瑞!
我听到这个名字,满脸激动。
“马爷,我六叔回来了,他人在哪儿?”
我急声问。
马爷轻摇两下头,钻进奥迪车里,扬长而去。
我呆愣在当场,久久没有挪步。
韦东瑞是我六叔,他虽神龙见首不见尾,但却对我非常关照。
只要他回来,我才不怕田家兄弟。
马爷摇头,我不知道是不知道,还是六叔没回来。
我迈着沉重的脚步,向家的方向走去。
今晚,我先后挨了两顿揍,后一顿尤其厉害,差点要了我的命。
在寂静的黑夜里,每走一步,都浑身疼痛。
想到母亲生死未卜,我顾不上疼痛,快步向家走去。
十分钟后,我气喘吁吁的推开虚掩的门。
母亲嗖的一下站起身来,满脸警惕的神色,见到我后,急声问
“赖子,他们打……打你了,没……没事吧?”
“没事,妈,我躲在芦苇丛里,他们没抓到我。”
我故作轻松的说。
谁知母亲听后,眼泪夺眶而出,呜呜痛哭起来。
看着母亲额头上乌黑的锅灰,我急声问
“妈,你受伤了?我送您去医院。”
“不用,赖子,妈没事。”
母亲柔声说,“你去洗个澡,妈帮你擦点药酒,明天就没事了。”
听到这话,我才意识到自己头脸、身上全都是伤,难怪母亲会失声痛哭。
我低着头,拿起水盆,去井旁冲凉。
冲完凉,我趴在床上,母亲小心的帮我涂抹药酒。
突然,两粒冰凉的小水滴落在后背上。
我侧过脸,低声说
“妈,我以后绝不再惹祸了!”
母亲并未出声,过了好一会,才喃喃的说
“赖子,你长大了,该离开这小村子,出去走走了!”
“不,妈,我永远也不离开您!”
我满脸急色。
“傻孩子,你和别人不一样!”
母亲柔声的说,“明天一早,我给你六叔打电话,让他带你走!”
看着母亲脸上毅然决然的神色,我愣在了当场。
心中有千言万语,嘴却如同贴了封条一般,怎么也张不开。
那个夜晚,我失眠了。
身上,疼痛难忍。
心中,思绪万千。
怎么也睡不着!
六叔一定回来了,否则,他怎么会知道今晚的事?
他既然回来了,为什么不肯见我?
我觉得心烦意乱,索性坐起身来,想要练一会骰子。
突然,我的手触碰到了挂着脖颈中的铜骰子。
这是十岁生日时,六叔送给我的礼物。
八年来,这枚铜骰子一直挂在我脖颈中,从未离开过。
铜骰子和普通骰子差不多大小,分量很重,挂在脖颈间,沉甸甸的。
从我懂事起,六叔就教我玩扑克牌,长大点,他又教我玩骰子、麻将、牌九……
随着年龄的增长,我知道六叔教我的都是千术。
得知耗子他爸总输钱后,我很容易猜到赌档出千了。
六叔说过,赌博属于概率游戏,输赢都有一定的概率。
任何一张赌桌上,如果总是输,或者总是赢,一定有人出千了。
绝无例外!
田家兄弟的手法太拙劣了,听完耗子他爸的转述,我就能猜到他们是怎么出千的。
不知怎么的,只要抚摸到铜骰子,我的心就会安定下来。
今晚也不例外。
我打消了练习骰子的想法,不知不觉中,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醒来时,已将近十点了。
吃完早饭后,我就开始练习摇骰子。
田家兄弟通过摇骰子出千杀水鱼,这是他们最擅长的项目。
在马爷的威慑下,他们同意和我对赌。
至于赌法,他们毫无意外选择最擅长的摇骰子。
这一选择,我看似吃亏,其实却不然。
六叔虽教给我许多手法,我练的也不差,但却有个致命弱点——从未上过赌桌。
纸上谈兵,必定一败涂地。
相对于其他项目而言,摇骰子最省事。
我不用和对手斗心眼,只要专心摇骰子就行。
骰子局看似我吃了大亏,实则却占尽便宜。
一整天,我足不出户,心无旁骛,认真练习摇骰子。
我的手法是六叔手把手教的,干净利落。
三只骰子在色盅里,我能摇出任意点数。
目前,我最多只能控制五个骰子,再多则不行了。
我亲眼见到六叔在色盅放了十只骰子,仍能摇出“一柱擎天”。
当时,虽有几分惊诧,但并未想太多。
直到踏入江湖,我才知道这意味着什么。
色盅里多一只骰子,难度呈几何式增长。
时至今日,行走江湖二十年。
除我们叔侄俩,我再没见过谁能用十只色子摇出一柱擎天来。
临近傍晚时,天突然黑下来,满天乌云,东南风呼呼的刮着。
七点半时,我骑上那辆除了车铃以外,哪儿都响的自行车,向着田家兄弟的赌档而去。
在乡里的水厂对面有一个废弃五金厂,田家兄弟的赌档就在厂房里。
在昏黄的路灯下,我骑着自行车到了五金厂。
到厂门口后,我并未进去,而是将破自行车架在水厂门口,观察对面的动静。
田家兄弟恨不得弄死我,马爷不来,我绝不会自投罗网。
片刻之后,奥迪车缓缓驶过来。
由于路况太差,奥迪车颠簸的厉害,如同风浪中的一叶扁舟。
我连忙从黑暗中窜出,用力冲着车里挥手。
马爷看见我后,示意司机停车。
我快步走过去,伸手帮马爷打开车门。
我本想如电视上演的那样,遮住车顶,再请马爷下车。
谁知马爷并不给我机会,直接下了车。
“你叫什么来着?”
马爷看似随意的问。
我躬身说道
“马爷,我叫吴赖,您叫我赖子就行。”
我的名字是六叔起的,他说,名字贱一点,好养活。
马爷显然对我的名字不感冒,微微蹙了蹙八字眉,道
“吴……赖子,这是你的本钱!”
马爷将手中的拎包递过来,示意我拿着。
我伸手结果拎包,想到里面全是百元大钞,双手不由得微微颤抖起来。
马爷看出我的紧张,伸手轻拍两下我的肩膀
“赖子,别紧张,今晚输了,算我的,赢了,你拿走!”
我听到这话,懵了,急声道
“马爷,这怎么好意思,我……”
马爷不以为然道
“这事我和东瑞说好了,你别管,只需安心和田家兄弟对赌就行了。”
“听你六叔说,你的千术不错?”
面带马爷的问话后,我脸上露出几分尴尬之色,不知该如何作答。
“听说,田家兄弟请来了高手,你有没有把握?”
马爷沉声问。
我面露桀骜之色,沉声道
“在安河乡,除了六叔,没人能赢我!”
并非我张扬,而是六叔说过,无论面对什么样的对手,气势上绝不能输。
马爷显然没想到我会这么说,微微一愣,伸手搂住我的肩膀,道
“好小子,不愧是韦东瑞教出来的,有气魄!”
“走,我们一起进去!”
马爷手上的力道很大,勒的我有种喘不过气来之感。
尽管如此,我装作没事人一般,昂首挺胸,走进了五金厂的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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