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聂朱走到了他身边,看着前方一个又一个消失在路口的背影道“你不回家么?”
赵茗苦笑道“现在哪儿能回家呀,说不定聂家的人就堵在我家门口等着我们自投罗网呢。”
聂朱转过头来看向了他“那现在已经离开了丰县,你准备做什么呢?”
赵茗掏出了手机来,一边揉着眼睛一边看着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道“泗酉县,我有个叔叔在这边,火车上信号不稳定,所以才没联系他,我这就联系他试试,让他来接我们。”
聂朱挑了挑眉道“哦?你叔叔住这么偏远的地方?”
赵茗拨通了号码,将手机放在了脸颊边看着她回道“我那个婶子在这边,当初说什么都不肯搬出这座山,我那个叔叔便直接入赘了。”
话音刚落,电话便接通了。
“你是?”
“表叔!我是赵茗啊!我来泗酉县了!”
对面沉默了好一会儿,才恍然大悟道“啊!是赵茗啊!有什么事吗?”
赵茗挠了挠头道“表叔,就是,我跟朋友到泗酉县这里来旅游呢,但又是第一次来不认识路,一下了火车就不知道该往哪儿走了,表叔你能不能来接一下我们?我们不会给你添麻烦的,我们就住当地的旅店就行了!”对面又沉默了一会儿,同时听筒里传来了一个女人哄孩子的声音,赵茗有些紧张地问道“表叔,你不方便吗?”
对面立马回道“啊!没事,我马上就来接你们,你们就呆在火车站别乱跑啊!”
赵茗立马谢道“谢谢表叔!谢谢表叔!”
对方立马挂了电话,倒是让赵茗有些不知所措起来。在这四面都是风的地方,要找到一处可勉强不被风吹到的地方可不容易,赵茗蹲在了梯子旁边缩成了一团,好在周围树木比较多,削弱了不少风的威力,不然在他表叔来接他们之前,他应该早就被吹成冰棍了。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原本澄澈的天空不知何时被缀上了一朵朵乌云,四面都是高山,那一片片乌云将天空压得很低,就像是一整块棺材盖,将他们封进了棺材里。
风慢慢地停了下来,仿佛一切都凝滞了。
随着能见度越来越低,出站口的铁门也被工作人员关上了,他的耐心也一点点地被消磨殆尽,要不他们先找个能遮风避雨的地方躲着?
可是表叔叫他们别乱跑。
要是表叔看见要下雨了就不来了呢?总之还是先等等吧!
等到他都快看不清旁边的聂朱长什么样子的时候,这才有粗重的脚步声朝他们走了过来。
来人举着火把,熊熊燃烧的火焰照得他脸上的表情阴晴不定,赵茗站了起来,看着男人的五官试探道“表叔?是你吗?”
男人抬起头来将火把举到了他面前来,火星子都快要飞到他脸上了,男人才点了点头“是我。”
赵茗舒了一口气“表叔,你吓死我了!”
男人转过头去看了看他身边的聂朱,向他问道“原来你说的这个朋友,是女朋友啊?”
赵茗连忙否认道“不是不是!就是普通朋友!”
聂朱向男人行了个礼后,淡淡地道了声“表叔好。”
男人点了点头,对二人道“好了,别愣着了,晚上风大,跟我走吧!先跟我回我屋里暖暖!”
男人又从一旁捡了些枯枝来放在了手里的火把里,走在了赵茗与聂朱的身前带着路。等到下山时,赵茗这才知道为什么表叔来得这么慢了。山路陡且窄,稍不注意便容易栽下山去,他们须一边扶着山壁一边小心翼翼地往下走着。
同时山路也很长,他们只能靠着表叔手里火把的光才能看清脚下的路,至于他的那盏灯么?
他身上没有能装下灯的包,自然是让聂朱帮他好好收着,免得一个不注意灯掉下了山崖去,他就一命呜呼了。
赵茗看着眼前在崎岖的山路间健步如飞,仿佛一只健壮的雄鹿找到了自己的舞步的表叔,比起几年前回老家来搬走姑姑牌位的他来说,更壮实,也沧桑了许多。
穿过一片又一片漆黑的山林,他们终于看到了在黑暗中,那山与山之间宛如烟花落地时洒落一地的火星子一般的点点灯火。
表叔带他们进了寨子,一群陌生的人围了上来,他们看着表叔,脸上都是担忧的表情“人接回来了?”表叔回了他们道“接回来了!”他们看着表叔身后的两人,点了点头道“只此一次,下不为例!”
赵茗看着这群人一副神经兮兮的样子也被唬住了,看了看身边的聂朱依旧是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便将心中的疑惑压了压,正欲摆出一副笑脸来跟这些人聊聊天时,这些人又都作鸟兽般散去了。
赵茗看着他们各回了各的屋子,便对表叔问道“表叔,这是怎么回事啊?”
表叔将手里的火把踩灭了,借着寨子里的灯火回道“这几年都不让外乡人进来了,我说你们是我的亲戚,来探望我的,他们才准我来接你们。”
赵茗听了更想不明白了“为什么啊?”
表叔咳了咳,压低了声音道“这些就别问了!”
他带着赵茗他们来到了一个相对与寨子里其他房子来说更破旧一些的房子前,他对着紧闭的门大叫道“桂英!我接人回来了!你开一开门!”
门一下打开了一条缝来,里面走出一个比表叔矮了一个头的女子来,她原本看着男人是极愤怒的样子,看到男人身后的两人后酝酿了半天终于还是叹了一口气来“进来吧!”
他们跟着表叔进了屋子,屋子中央烧着火炭,所以屋子里比屋子外要暖和得多。
一进屋子,男人便把身上的厚大衣脱了下来,看了看火炉上烤的土豆跟红薯,对着二人道“你们坐吧!”
他说完便跟着女子进了旁边的屋子。
赵茗有些尴尬地挠了挠头,聂朱看着他挑了挑眉“怎么了?”
赵茗打了个哈哈道“没什么!”
不一会儿,表叔便走了出来,向他们问道“你们吃饭了没有?我热点饭给你们吃吧!”
赵茗想了想自己已经饿扁的肚皮,摇了摇头道“我们吃过了,表叔你就歇着吧!”表叔点了点头,指了指右边的房间道“你们要是困了,就去那个屋子里睡吧!”
赵茗连忙应道“好好!”
他二话不说便拉着聂朱向那个房间走去。
聂朱寻了张凳子端正地坐了下来,看着赵茗道“他不是你的表叔么?你们为何会如此生疏呢?”
赵茗叹道“表叔跟我家少有往来,我也不太了解他,他能来接我们,还让我们进屋子,已经算是仁至义尽了吧!”
他抬起头来看着她,她的目光却被一旁一个很破的木箱子吸引住了,赵茗连忙对她道“你可别乱碰这屋里的东西!”
聂朱皱了皱眉,憋了半天也只憋出来一句“知道了。”
赵茗从屋里找了电路来,给手机跟充电宝都冲上了电后,对聂朱道“我去跟表叔打个招呼,今晚我们在这里歇一晚,明天就去寨子里看看有没有旅店什么的。”
聂朱闻言也只是撑着脸看了他一眼,又闭上了眼睛。赵茗刚走出去,便碰上了女子将一床棉被扔了出来,扔到了坐在火炉边的表叔身上。
他愣了愣,收回了想要打招呼的手,往后看了看聂朱,聂朱依然在闭着眼睛装睡,他余光看见表叔已经铺好了地铺后,这才迈出脚去,向表叔道“表叔,你去屋子里睡吧!”
表叔摇了摇头,道“你睡吧,我睡在火炉边不会冷的。”
赵茗想要出口问表叔寨子里哪里有旅店的想法又吞了回去,他叹了口气,从一旁搬来板凳坐在了表叔旁边,道“表叔,我很久都没见过你了,我们来聊聊天吧!”
两人便围着火炉小声地聊起天来,火炉上烤焦了的土豆跟红薯的香味充斥了整个屋子,热腾腾的香味跟熟人组成的安全感令这一路上都憋屈得不得了的赵茗难得地开怀起来。
聂朱默默地站在房间门口看了看聊得起劲的两人,又转过身去轻手轻脚地搬开了那个木箱子上面的东西,轻轻地将木箱子打开了来,装在箱子里面的,是一个个面目狰狞的傩面具,面具后面是一套套干净整洁的傩服。
她伸出手去将一只傩面具拿出来看了看,整体通红的面具仿佛活过来了一般,两只突出来的眼珠子直勾勾地盯着她的一举一动,像是因为嘴边的两只獠牙顶住了嘴唇,所以才只能愤怒地瞪着她而说不出话似的。
木箱里还有几只陶土颜色的面具,一只十分精致的白面具,还有几只看上去与那些神祠里的神像的脸差不离的面具,皆栩栩如生,耳边仿佛能听见这些面具躺在木箱之中一边盯着她一边在窃窃私语着什么。
面具下面那几套绣有精美纹样的傩服倒是比他们进寨子时,所看到的寨子里的人身上所穿的衣服要华贵不少,倒是与这被破烂的木箱毫不相称。
她又将面具放了回去,轻轻地将箱子关上了,嘴角不知不觉地扬了起来。
当她转过身去坐回了椅子上,理了理自己的衣裳时,眼角的余光瞥见了赵茗刚聊完天,准备回房间来,她立马用一只手撑住了头闭上了眼睛,佯装已经睡着了的样子。
赵茗回到了房间里,却将铺在床上的草席,一只枕头跟一床被子抱了起来,走了几步后又停在了她的面前。
她略略掀开了一点眼皮来,看见他的确抱着一大堆东西站在了她面前,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便睁开了眼睛瞅着他,等着他开口。
他看见她醒来后先是一惊,随即将目光移向了别处结结巴巴道“你,你醒了啊?我,去外面跟表叔一起睡,你睡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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