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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6章 母亲,原谅我,真的很爱她
不要命的行为,把开车的司机吓了一跳,及时踩住刹车也是还晚了一步,少女被撞倒在了地上,不重也不轻,疼的她跌坐在地,眼泪直涌。
“阮绵绵,你不要命了是吗!”封瑾御冲下车,揪起少女便吼:“你怎么就这样固执!”
他知道她胆子野,并不是一味地龟缩胆怯。
不过是被压抑久了,才会怯生生的怂成团。
真急了眼,她比谁都虎。
三更半夜也敢出门,就为了见他一面。
为了护自己的小闺蜜,彪悍胖子也敢推敢吼。为了捍卫自己的感情,对颜若的咄咄逼人威胁,她亦是硬气敢动手。
可即便如此,封瑾御也未曾设想,她连命都不要。
再晚一步,再停晚一步,飞出的何止是两米而不是二十米?!
为了他这样一个伤害她,没担当的男人,真的值得吗?!
男人气涌上头,赤红的凤眸燃着熊熊烈火,怒意直奔胸腔。
“别不要我……”哭的太狠的声音都在抖,她固执的看着他,字正腔圆的唤他全名,恳求他:“封瑾御,你别不要我。”
封瑾御暴起浑身青筋,僵直的躯干指节都在抖。
“阮绵绵……”
阮绵绵扑进他怀里,紧紧地抱着他:“哥哥,绵绵的心好痛,它要裂开了,要喘不上气了。你别丢下我好不好?我不要跟你分开,我不相信哥哥是那样想的。你最心疼我,最喜欢我的。”
都说她傻,可她不傻,她知道谁对她好,知道谁喜欢她,谁对她不好,谁是欺负讨厌她。
已经固执的认定,她不愿意相信他那些残忍的话。
她只是不懂,他为什么要那么说。
为什么要跟她分开。
是因为妈咪吗?
可她已经跟妈咪说清楚了。
她要跟他一起的。
傅琛于心不忍,不住开口建议:“少爷,绵绵小姐情绪这么激烈,不如先带她回去吧?”
阮绵绵性格好,乖软又很善解人意。
与她接触的人,很难不喜欢这个小丫头。傅琛也是喜欢极了这个小女主子。
更清楚,封瑾御是何等的喜欢阮绵绵。
阮绵绵不要命的阻拦挽回,再把她丢下,那么单纯固执要命的女孩,不定会发生什么事。
后悔的只会是封瑾御。
封瑾御苍白干净的指节,握着她的肩膀,视线落在不远处车上的韩厉扬身上。男人眉目深沉,沉静了两分钟,终还是狠不下心丢下这个小傻妞,抱她上了车。
她哭的浑身颤抖,蜷缩在他的怀里,细胳膊紧紧抱着他,生怕他不要她,又不见的。
封瑾御让傅琛开回的是封公馆,路上情绪激动的少女已经哭累的睡了过去,已经在封公馆等候的家庭女医生替阮绵绵做身体检查。
只是轻微的擦伤,没什么大碍。
分开的这两个多月来,她受了很多伤,很多委屈,哭的眼睛红红肿肿的。再这么哭下去,封瑾御真怕她会哭瞎。
怎么就那么能哭呢?!
萍姐跟傅琛去送医生,门关上,卧室归于寂静。封瑾御看着床上昏睡中也要紧紧拉着他的手,梦呓的发抖的女孩,深沉的眉目复杂。
“哥哥……”阮绵绵揉着眼睛醒来,怯生生的望着他:“别不要我好不好?”
“阮绵绵,你不是个小孩子了,你能不能懂事点?能不能不要再任性妄为,让人担心你。”
“哥哥说过我跟你不用很懂事的。”她扁着嘴,拿了鸡毛当令箭,怼的封瑾御哑口无言。
她眼睛红红,明明柔弱极了,声音都很软,可话却十分霸道固执:“你说过跟我在一起一辈子的,你不许骗人,不许反悔,你要跟我在一起的。你是我的,不许跟别人一起。”
“饿不饿?下楼吃点东西?”
她垂低了脸。是饿的,可她没有胃口。
“下去吃,还是让人送上来?”
她粉唇轻抿。
封瑾御道:“再瘦下去,都成竹竿了。我说过,我不喜欢太瘦的,听明白吗?”
他发了狠,生了气,冷了脸,她才肯吃饭。
手却要牵着,要挽着,要他不离开自己。
吃了饭,她哭的脸脏兮兮的,衣服也被擦破了,封瑾御便让她去洗澡。
她却要他一起。
在一起一年,不是没有一起洗过,可每回她都很忸怩,现在主动极了,就要他一起。
同在浴室,湿身诱惑,她有意为之,哪能不擦枪走火。
她故意的,要跟他一起,缠着他没有办法,引他为她臣服于石榴裙下。明明那么单纯又傻,可某些方面,她却无师自通,聪明的让人没辙。
她累的精疲力尽,才终于沉沉在他怀里睡下。
夜色归于平静,封瑾御定定注视着她安静侧颜,长指轻抚摩挲她喃喃梦呓着哥哥的唇。
他就这样看着她,看着失神,看着痛心。
吻,无声落于她的眼睫……
夜半凌晨三点半,偌大的庄园别墅寂静无声,祠堂紧闭的大门被推开,散发出一股沉重的气味。
两侧燃着长明灯,排列组合的牌匾瞩目。
封瑾御迈着沉重的步伐,双膝跪在了蒲团里,手掌抚上的是那刻着亡母迟婧舒的牌位里。
她过世时,他才十六。
桀骜冷厉的少年阴郁浮躁,带着仇恨,带着懊悔,盛怒之中,亲手砸碎了封正廷定制的牌位,一笔一划,替她刻下了这个牌位……
“母亲,我真不孝。你活着我未曾听你的话,你死后,我竟然同意了让逼死你害死你的小三进门……我竟然还爱上了阮疏雨的女儿……”
封瑾御凤眸赤红,眉目深沉难懂。
他拇指摩挲在牌位,嘶哑了声音:“她一点都不像阮疏雨,又傻又天真。十八岁就跟了我,十九岁就为我流产,为我没了半条命……母亲,原谅我,真的很爱她……”
这样又傻又痴情的女孩,他怎么放得下……!
清晨阳光刺目,少女从睡梦中惊醒,手抚在冰冷的床位里,心中警铃作响。
她空白一瞬的脑子,不顾一切,掀了被子就找出了房间:“哥哥……”
满屋子找,冲下楼,男人挺拔的躯干伫立在楼梯口里,清俊的眉目深凹席卷着疲惫。他向来磅礴,像一棵大树为她遮风挡雨,护她周全。
阮绵绵是第一次见他这样疲倦乏力。
她睁着泛红清润的圆眼,怔茫望着眼前的男人:“哥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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