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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言既出,整个山顶上的诵经声戛然而止。
撼山派的弟子们有序进入大殿内,他们身上迫人的气势聚在一起令我有些透不过气来,这种压迫同时激起了我骨子里的倔劲儿。
我努力安神宁心,调整着自己的呼吸,让命门的源池平稳转动,梳理着经脉中的灵气。
随着源池中的清灵二气流转,我的心渐渐沉静下来,尽管那股迫人的气势仍在,可也不知作何原因,我对此似乎少了某些应有的情感。我抬起头冷冷地看向撼山弟子,就像是在看一堆没有生命的石头。
师父对我的镇定感到惊讶,继而就是由衷的欣慰与赞赏。
岳千重则是一愣,微皱着眉头对殿内的弟子们说道,
“‘撼山之后有千山,镇海在前守边关。’我撼山派传承自太清宫混元山,祖师青元子御无上破劫修为立我撼山宗门十万三千年,期间出过无数惊艳绝伦的前辈大能。尽管我们撼山派这乡野小宗无法与中州圣地媲美,可也有我们自己的骄傲。今日太清宫大长老携其首席弟子清易,来我撼山派切磋道法,有哪位弟子愿意代表我撼山派出战!”
好嘛,看着他们一众弟子更加雄赳赳气昂昂的阵势,我也从先前的那种状态中退了出来,不由得躲到师父身后,努力瞪着眼睛装出吓唬人的样子,两腿还是忍不住得哆嗦。
岳千重见此笑了笑,“我们撼山派不是仗着人多欺负人少之辈,这样,持术境以下的弟子,哪位愿意陪着这位小师弟练练。”
撼山派的弟子听了他们宗主的话面面相觑。
就在这时,从殿外传来了一声懒散又带着坚毅的应和,“既然都没人愿意站出来,那么就让我来陪这位道宫小高手过几招吧。”
一众弟子见状,自觉让出了一条过道。
只见一人扛着根铁棍,打着呵欠慢慢悠悠地走了进来。来人年纪也不大,应该比我稍微长几岁,杂乱的头发打了结,本该清秀的面容上一道渗人的伤痕沿着眉间印堂延伸到右脸颊。
他走到众人之前,吐出了嘴里的草根,对着岳千重行礼,有些故作客气地说道,“师父,就让小徒迎战可否?”
岳千重脸上闪过一丝难以琢磨的复杂,旋即点了点头,看向我,“清易,若没有其他异议,调息片刻,殿后演武台切磋论道。”
那个扛着铁棍的撼山弟子冲我咧嘴笑了笑,尽管应该没有恶意,可他脸上的伤痕在这笑容下看起来还是有些狰狞恐怖。
我有些害怕,安慰着打颤的腿对他抱了抱拳,紧接着就缩到师父背后,继续瞪着撼山众人。
他尴尬地挠挠头,叹了口气旁若无人地转身离开。
一众弟子散去,我与师父也准备跟着岳千重去他们的演武台。
岳千重摆了摆手,“先不急,清易,我的这个弟子有些特别,尽管资质平平却已是炼气九重天,主修肉身。不管怎样,你要记住,无论输赢都不可激怒于他。就算败了也无妨,《千山灵诀》同样可借予你一观。不可激怒他,切记切记。”
这位岳师伯对我是有什么误解么?我有点茫然,炼气后期的修为可是比我高了一大截。
我委屈地看着师父说道,“师父,你也没教过我打架啊,而且他比我境界高那么多,你说这让我怎么打啊!”
师父捋了捋胡子,皱着眉头似在思索,“为师也没考虑到会出现这种事情,嗯……要么你看着随便打打就行,岳宗主不是说了么,输了也一样给你看灵诀。”
两个老头都一副看热闹不嫌事大的样子让我有些抓狂,我生气地头也不回向门外走去。
演武台就在主殿后的东南角,此时已经围满了人,刚刚那个扛着铁棍的少年早就躺在了台上,靠着自己的铁棍打着呼噜,撼山派一众弟子看我走来也是自觉让路。
我叹了口气,缓缓沿着旁边的台阶走上演武台。回头看了一眼,师父和岳千重就在不远处看着我,没有任何想要给我出谋划策的意思。
我只好硬着头皮给自己打了打气,然后对着还在酣睡的铁棍少年说道,“太阳晒屁股了,先起来打架了。”
那少年挑了下眉毛,伸了个懒腰不紧不慢地站起来。他揉着睡眼,蹦出了句,“炼气五重的样子,是不是有点欺负你。”
我白了他一眼,心想,“现在说这个有什么意思,早干嘛了”。我拉开架势,两手握拳一前一后立于胸前,说道,“那就点到为止咯~”
他将手中的棍子收到一旁,活动了下脖子,笑呵呵地看向我,双手微举,一层淡金色的灵力覆盖了他的拳头,紧接着一只脚后撤微曲,整个人如同炮弹一般向我冲来。
没想到他会这么干脆地出手,我只能侧身撤步试图躲过这一击。
可让我没有想到的是,他竟然灵活地转身,一拳向着我的面门打来,我匆匆运起灵力试图用手挡住这一拳,可境界的差距让我直接倒飞出去,狠狠地摔倒在演武台上。双手传来的剧痛以及后背跟地面的亲密接触让我卸了力,浑身上下使不出一点劲儿。
这铁棍少年力量大的出奇,而且战斗经验不知道比我丰富多少。他低头俯视着我,咧嘴对我笑道,“不好意思,刚刚忘记自我介绍了,撼山派——擎曾,请多指教。”
我颤巍巍地支撑起自己,源池的绿色灵气又出来兜了一圈,让我整个人感觉舒爽了很多。
我大口呼吸着清气,清灵二气团缓缓转动,调整着周身的灵力微微覆盖全身。
“不能跟他硬碰硬,境界差的太多了。可恶的师父也没教过我该怎么运用灵气打架,尽管有那绿色灵气修复身体,可谁敢保证它每次心情都这么好。”我的小脑袋瓜飞速转动,思考着这场本身就不是均势的战斗。
纷乱的思绪带我回到了北山城的大街上,每次搞完破坏,我似乎都可以敏锐地察觉到将要到来的大人,也会在第一时间躲开,所以经常都是大海他们被抓住打屁股,我总能安然无恙。
细细回想着,我试图抓住那种感觉。
隐隐地,当初在流云城后山山谷中,阴阳图的破扇子异动后,出现的那种可以感知一些未知事物的灵觉也逐渐地融汇在一起。
我仔细品悟着那种状态,眼睛还在闭着,可周围的事物已然浮现在脑海中。
铁棍少年擎曾咧着嘴,印堂那条长长的伤痕上飘散出一丝朱红的异气,周围的灵气源源不断地在他的源池交汇,这些景象都清晰显现。
我闭着眼睛起身,感受着周围的气流,四周灵力有的疏有的密,有的人浑厚,有的人浅薄。我感受到了周围人不同的情绪,有的对我表达着不屑,有的则是好奇,更多的是对擎曾的恐惧以及嘲笑。
我不知道为何大家对他会是这种反应,可当下我要做的就是打好这场仗。
擎曾看到我这么快就站起来也有些惊讶,源池汇集的灵气向着四肢游走,紧接着一身灵力运起,向我撞了过来。
有了之前的经验我并没有动,感受着迫近的灵力,我也运转炼气诀加速着清灵二气的转动。左脚微微撤步,将重心下移,源池的灵气缓缓下沉,我将左手搭在右手手心侧腕上,右手手背向前推出,源池的清气环绕双臂,渐渐在周围形成一股静静游走的气流。
擎曾对此不屑地冷笑,将全身灵气凝于右拳向着我打来,凌冽的破风声呼啸着离我越来越近。
我集中精神,知道成败在此一举。察觉到周围环绕的气流出现了一丝紊乱,我的右手背也感触到了擎曾的拳面的灵力。就在此时,我轻转腰胯,右手翻转扼住他的手腕,左手向前一掌打在了他的右脸上。蕴含着清气的一击直接将擎曾斜着打飞了出去,空中滑出的几滴血花随着他的身形摔碎在地上。
我闭着的眼睛缓缓睁开,看着眼前的胜利总觉得好像少了些什么,好像哪里有些不太对劲。
正准备回头看向师父和岳千重,只觉师父已经来到了我身后,一把抓住我离开了演武台。
岳千重则是出现在我刚才的位置,背影如同一座山,露出阵阵压迫。
我不解地看向师父,还没来得急发问,就看见倒在地上的擎曾身上飘出了一道道血雾,渐渐地他身边的血腥气越来越浓郁,身体也从地面上直直地立了起来。
血雾中的擎曾看起来有些不真实,他闭着的双眼突然睁开,对着岳千重射出两道实质的红芒。
岳千重大袖一甩挡下了这一击,喝道“众弟子听令,结撼山千重阵。”
台下的弟子闻言有序地分拨聚拢,迫人的气势一浪接着一浪,一重重的灵力形成一座小山,向着演武台上的擎曾镇压下去。
他们应该是对此演练过无数次,整个过程没有任何拖沓,电光石火之间便已完成。
那种怪异状态下的擎曾口中发出阵阵咆哮,身体突然壮大了数倍,身上的衣服被他撑成了碎片,浓郁的血腥气让此时的擎曾看起来如同是一只发了狂的野兽。
随着阵法汇聚的小山镇压而下,擎曾口中的咆哮声也是暴出了滚滚音浪,浓郁的血气泛着妖异的红芒竟然抵住了撼山一众弟子的合力镇压。
岳千重挥手掐诀,一道黑气从大殿中涌来,在他身前聚成了一块黑得发亮的石头。
他摇头叹了口气,一指血雾红芒中的擎曾,撼山印轰隆着,如同夜空坠落的流星,狠狠地砸在了擎曾的身上。
看着演武台的尘埃缓缓消散,撼山印下的擎曾一手紧握着铁棍,逐渐收敛红芒,恢复成了原来的样子,支离破碎的衣衫碎布堪堪遮在他身上。
我震惊地看着眼前发生的一切,心虚地问师父,“师父,是因为我打伤了他才让他变成这个样子的么?”
师父注视着演武台上的擎曾摇摇头,转身对我说道,“你先回正殿,这里我跟岳千重处理。”
听了师父的话,我一步三回头地回到殿中。
原本安放着撼山印的台子上空空如也,我揉了揉脑袋陷入思索,回想起刚刚闭目感受到的撼山弟子们对擎曾的恐惧与嘲笑,更是让我感到深深的疑惑。
我无聊地在殿内踱着步子,张望着,师父和岳千重还没有回来。
时间寸寸过去,天空中的太阳依旧,我渐渐对此有了猜测。
擎曾脸上的伤应该跟他刚才的怪异状态有直接关系,但到底是那道伤痕导致了他的异变,还是正因为那道伤痕的存在压制住了他如同野兽一般的怪异状态,这就不得而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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