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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瓦胡岛后,布劳恩少校直接就宣布放假3天给大家放松。于是大家都闹哄哄的进城去了。至于罗恩更是得到了长达一个月的假期,可以回家探亲了。不过拉姆的婚礼就在两天后,罗恩也得到了邀请。所以去北美大陆的事情只能再拖两天了。反正闲着也是闲着,就一起进城去逛逛吧。
檀香山并不是一个太大的城市,大约只有30万人左右,小巧而精致。现在是战争期间,原来游客如织的场面已看不到了。不过市面并不因此而萧条,因为新的客源代替了过去的观光客。现在在檀香山的的街上到处都可以看到穿着绿色或是白色军装的军人。
军人往往是最好的顾客,因为他们大多舍得花钱。在战场上出生入死的人需要放松的地方,檀香山就提供了这些。夏威夷是美国唯一一个白人不占多数的洲,在这里有世界各地的侨民,有当地土著,有华人,有马来人,嗯,当然也少不了日裔。不过现在你倒是很难再在大街上见到日裔居民。日本偷袭珍珠港的时候,就有日本间谍协助指示目标。当美国对日本宣战后,出于对日本间谍的恐慌,美国人把在美国本土的日裔都圈禁了起来。至于向檀香山这样的军事重地当然更不能有日裔居民呆着了。
这使得罗恩又想起好几年前,哦,不对是许多年之后到檀香山旅游的情况了。那还是当年他和谢娜刚结婚的时候,那时候两个人还年轻,还不觉得攒钱的重要。于是两个月光族一结婚就屁颠屁颠的跑到檀香山来乱潇洒。到是许多年后,各种社会压力慢慢的浮现出来,以至于后来如果不是单位组织的,两个人自己掏钱一起出去疯的日子就似乎一去不返了。
和那时候相比,哦,不对,应该是那时候的檀香山和这时候的比,并没有什么翻天覆地的变化,一些经典的建筑一样矗立着,似乎也看不出比那时候新多少。当然,不同还是不少的,这会儿的檀香山比那时更朴素,也更美。如果谢娜也在这里,喜欢怀旧的气息的她一定会更喜欢。
“嘿,发什么呆呢?”同行的卡努用胳膊肘顶了他一下,顺便不忘向摘下帽子来向几个正从旁边走过的小姑娘使劲的挥舞,“嗨,美女们,你们好!”
那几个少女回头望了望,大大方方的也朝他们一笑,然后继续朝前走去。
卡努前次从零战的枪口下逃生之后,对教给他逃生术的罗恩很是感激。于是一放假就拉着罗恩一起出来了。据他的说法是,他打算请罗恩美美的吃上一顿大餐。什么谁掏钱?这还用说,既然是表示感谢,当然必须自己掏钱。不过罗恩此前得到的一枚银心勋章刚刚被挂到衣襟上,而且据说这次他甚至还有机会得到一枚优异服役勋章——这当然也应该请客。既然有请客的事情,那么不请自来的自然也不少。卡努的几个兄弟:基德、法拉也都一起跟了出来。看来喜欢抓住一切机会占便宜的也不只是中国人。
卡努告诉罗恩,世界上最好吃的东西,嗯,绝对就是中国大餐。据他说,他的父亲是一位传教士,曾在中国传过教,他小时候在和他父亲一起在中国男方呆过一段时间。<>他甚至还认识赛珍珠。
“我告诉你,罗恩。你肯定不相信,中国人太会吃了,他们什么都吃,比如大螃蟹,甚至还有虫子!”卡努带着夸张的表情炫耀,“不过不能否认的是,那些东西虽然怪怪的,但的确是人间美味。你知道吗,他们吃螃蟹甚至还有一整套的工具,什么小锤子、小钳子之类的一大堆东西。当然他们用得最多的东西还是筷子,就是两根木棍。我敢肯定你玩不转那东西,不过我可是从小就会了。所以我的手指比你们都灵活……”
“就在那里!那里有一家很不错的中餐馆。不过如果没有我,你是吃不到的,他们平时做的东西都是美国化了的。只能骗骗向基德和法拉这样味蕾发育不全的家伙。”
就在街道的拐角上,有一家中餐馆,现在已近中午,吃饭的人也渐渐多了。卡努一进门,就有侍者殷勤的把他们迎接到楼上,然后拿出了菜单。
卡努把菜单顺手丢到一边,用一种特殊的语言不知道说了些什么。从发音的方式来看,很像是闽南或者潮汕一带的方言。那个侍者惊讶的瞪大了眼睛,听完后立刻跑了下去。不一会儿上来了一个瘦瘦的华人老头。卡努一见他,就和他熟悉的打着招呼,继续用那种连罗恩都听不懂的方言和他聊了起来。
不过这谈话并不长,一会之后,点的菜送上来了,那老人也转了出去。就在大家准备开吃的时候,随着木质台阶一阵响声,又上来了一位年轻的华人女子。檀香山是也是华人聚居的地区之一,出现华人女子都也是常事。不过这个女子的打扮却和当时一般的华人女子很是不同。首先,她比卡努常见到的那些南方女孩子要高一些,差不多有一米六六的样子。上身穿了件白色的长袖衬衫,不过现在袖子被卷的很高,倒是变成了短袖的样式。下面穿了条牛仔长裤,配着很宽的一条皮带,脚上也是一双深棕色的小牛皮鞋。胸前还挂着一台莱卡相机。这副打扮在保守的华人圈子里绝对是个异类。她在一旁的桌子边坐了下来,顺手拿掉了戴着的墨西哥式样的牛仔帽,露出一头利落的短发,和一双黑得发亮的大眼睛。
“嘿,这位小姐,能请你一起喝一杯聊聊吗?”开口的是卡努,他用的还是刚才那种连罗恩都听不懂的中国方言。
不过这个女子显然听得懂,她诧异的抬起头朝着罗恩他们望了望,然后大大方方的走了过来,用很流利的英语对大家说:“那就打扰大家了,我叫海蓝,是纽约箴言报的记者。很高兴能在这里认识大家……”
这位女记者显然对刚刚发生的中途岛一战很感兴趣,问了与之相关的不少问题。尤其是当他得知罗恩是一位王牌飞行员之后,向他提出的问题而更多。其中的一些问题相当的专业,从中可以看出她对战争相当熟悉。似乎是觉察到了他们的怀疑,海蓝告诉他们,她曾经在上海做过战地采访,采访过中华民国的一些飞行员。并亲自拍摄过他们架机升空去截击日本飞机的照片,这照片后来还被很多媒体引用过。不过她也知道什么能问,什么不能问。当然罗恩他们也知道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其间卡努那熟练的中国南方方言和罗恩对筷子的熟练程度也都给她留下了很深的印象。临别时,她给两人都照了幅半身特写,并承诺他们会出现在报纸头版上。虽然这并不是一家大报,但这还是让卡努很高兴。
两天的时间很快就过去了,马上就是拉姆的婚礼了。这天一早,罗恩就依约来到了婚礼举行的地点——卡瓦伊阿好教堂
这座用珊瑚礁石为原料建筑的教堂是岛上最古老的英国国教教堂,始建于1842年。在夏威夷王国时期,这座教堂一直是王室举行加冕、大婚以及葬礼的地方。虽然以规模而言,它还无法和欧洲的那些巨大的哥特式大教堂相比,但在夏威夷,这座拥有一座有3000个风管的巨大的管风琴的教堂当然是最好的婚礼地点。
当年罗恩也来这里旅游过,这里的样子和记忆中几乎毫无变化。当年自己和谢娜来这里的时候,正好遇上一对新人的婚礼。那时候那温馨而浪漫的气氛一度让谢娜嫉妒不已。如今自己再次来到这里,又遇到了一场婚礼,只是和自己一起的人里面已经没有谢娜了。这使得他想起了一首古诗,并不由自主地轻轻地吟诵了出来:
去年今日此门中,人面桃花相映红。
人面不知何处去,桃花依旧笑春风。
“咦?想不到你还会汉语?”一个声音突然在耳边响起。
沉浸在回忆中的罗恩立时醒来,转过头去,看到海蓝正站在他旁边。
“哦,是你呀,你来这里采访婚礼?”罗恩随口反问道,因为对方说的是汉语,他也就很自然的用接着他看看海蓝的装扮,发现她并没有带着那台莱卡相机,而且穿着也和上次大不相同。这一次她穿了条连衣的长裙,戴着一顶带蕾丝花边的遮阳帽,脸上也微微的化了些妆,眉毛被细细的勾勒过了,睫毛也做过处理,配上那双本来就忽闪忽闪的大眼睛,比起那天中午豪放的女牛仔形象,现在一下子淑女得像是另一个人。嗯,就是胸部太平了一点,一点都不像高耸的山脉,甚至连丘陵都不算,几乎、简直、基本上就是飞机场。
“这么可爱,一定是男孩子吧。”罗恩不禁想,“就是没有喉结。”
“哦,不全是,我是来做伴娘的。”海蓝轻轻一笑,朝阳微红的光线透过遮阳帽的蕾丝边照在她白皙的脸庞上泛起一种温润的光彩。
“我和新娘子海伦娜是大学里的同学,前些天她写信给我,告诉我她要嫁人了,要嫁给一个海军飞行员,现在需要一个伴娘。我就去报社申请了一个到夏威夷采访的任务,于是就来了。对了,你还没告诉我,你的中文从哪里学的呢?”海蓝微微的皱起了眉毛,似乎是因为罗恩没有回答她的问题而去反问她而有点不满意。这时候她突然发现罗恩的目光似乎一直在打量着“飞机场”,这不满也就变得更强烈了。
“看哪里呢!怎么不回答问题!”她娇嗔道,同时努力的挺了挺胸。
“哦,这没什么,我对古典文化很感兴趣,所以我自学过不少语言,汉语是其中的一种。”
“哦?”海蓝打量着他,大眼睛里似乎流露出不大相信的神色,“你还会那些语言?”
说自己还懂不少其他语言并不是蒙人的。由于经常要和一些外国技术资料打交道,罗恩的确会不少的外语。
“嗯,我还会阿拉伯语(在穿越前,骆驼们可是公司最重视的客户,人傻钱多就是他们的写照。),还会一点希伯来语(很多技术说明书是希伯来语的),还会点俄语(技术资料的另一个重要来源)和德语,嗯还会一点日语。”
“哇!”海蓝惊讶的瞪大了眼睛,“你真是个语言天才!你对这其他几门语言的熟悉程度也和汉语一样吗?我是说,也能背诵这些文字的诗歌吗?”
“不一定,比如日语我就只会几句用来骂人的话,比如八格牙路之类。”罗恩笑了,海蓝也捂着嘴笑了起来。
“你做伴娘的怎么跑出来了?”
“里面闷得慌,再说时间还早着呢。出来透透气,不然,非给里面那个傻丫头逼疯了不可。”
“怎么了?”
“也没什么,就是那个丫头把我当成了某一面魔镜,平均每30秒问我一次‘海蓝呀海蓝,你看我这样漂亮吗?’真受不了了,以前读书的时候海伦娜可不是那个样子的。”
海蓝跺了跺脚,突然说,“你很狡猾,话题又被你歪过去了!”呵呵,她肯定不知道,歪楼是后来的网络时代的经典特色,比如二战吧的楼,不出十层,必定歪掉。
“你刚才读得好像是一首情诗哟,似乎是‘去年今日此门中’那首吧?难道你在这里有过什么浪漫往事?”这一刻海蓝的大眼睛闪闪发亮,八卦之火熊熊燃烧。
不过她的问题并没有得到回答,罗恩直接告诉她,这事情是个人**,不能告诉她。而且也有人在喊偷偷跑出来透气的那位。
“我马上就过来!”海蓝应了一声,就跑了过去。跑出了几步,她又转过身来,对罗恩说:“那么再见了,和你交谈真的很让人愉快。”然后双手牵着裙角,微微的弯下身子,行了一个古典的屈膝礼,然后一转身,就像一只小花鹿一样向着呼喊的方向跑了过去。
婚礼在下午5点钟左右进行,先是新郎拉姆由彼得罗夫陪同着到达教堂,难得的是在整个仪式中,彼得罗夫的表现都及其的得体,及其的具有绅士风度。也许,他真的是出自贵族。几分钟后,新娘子披着洁白的婚纱,乘着一辆马车,在他的父亲和海蓝的陪同下来到了教堂。新娘子比海蓝略微高一点,不过也许是因为鞋子的缘故。他的父亲带着她走上红地毯,一直来到最前面的祭坛前,将她交到拉姆的手中。拉姆低头向老人致意,然后和海伦娜一起转向祭坛,那里一位神父向他们问出了经典得几乎一成不变的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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