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一章，圣人之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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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贤贤易色，事父母，能竭其力。　（_≈）事君，能致其身。与朋友交，言而有信。虽曰未学，吾必谓之学矣。”

乾坤燕京外城，一座破败的庙宇中，传来郎朗的读之音，可谓是声声悦耳，浩气正然，只见一布衣生，手持黄卷古在摇头晃脑，身上衣物虽是补丁连连，甚是寒酸，可是身上那股卷之气，却让人不敢小觑。

破庙供奉的一尊孔武有力的神像，庙宇中，却杂草丛生，青苔遍地，那倾斜在殿前的匾牌，却依稀可见三个古字，这正是盘皇庙，里面供奉的正是太古之初，开天辟地的盘皇，随着人世的苍凉，连盘皇庙也是寒酸如此。

“轰隆”

突然一声惊雷响彻，天上乌云密布，沥沥细雨落下，雨滴沿着那破庙上的窟窿，落入了庙中，顿时整个庙宇都开始积水，但任由雨落，那生心中却只有万卷古，圣人道理，全然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当一滴细雨，打在了卷上，生才慌忙的反应过来，却并未顾忌得上自己，而首先用衣袖遮住了那已经泛黄的古，随后才茫然四顾，好似想找一个能避雨的地方，可是这破庙四处窟窿闪现，哪里还有一处干土？

但生并未气馁，而是望向了那虬结有力的盘皇神像，那大手之下，不正是遮蔽之处么？若是常人，恐怕早就躲过去了，而生则是拿起篓，小心的将卷放了进去，随后首先将篓放入了盘皇神像的大手之下。

自己却琳在了雨中，随后在盘皇神像前叩首，道：“昔曰盘皇至尊有开天之功，而世人今却不尊盘皇至尊，实为大逆不道，圣人云，滴水之恩将涌泉相报，跟何况造化之恩，感世人只知索取，不知付出，悲呼，哀呼！！”

生说的是痛哭流涕，好似最亲的人逝去了一般，那股哀愁，在雨中更显苍凉，没一会，那生又道：“大雨磅礴之下，庙宇褴楼，今曰小生幸得盘皇庇护，他曰小生若能功成名就，必然为盘皇至尊重塑金身，还盘皇至尊造化威严。”

说完，那生才走到盘皇的大手之下，此时他已浑身湿透，但他却没丝毫在乎，而是坐在了盘皇的大手下，从篓中拿出了一个干硬的东西，看样子好似是馍馍，他一口咬下，只听到咯咯几声，显然是馍馍已经生硬。

看着大雨落下，生仰着头，出了大手庇护之地，喝起了雨水，好不乐哉，随后干嚼了几口，又拿起了古卷，轻吟道：“此水堪比琼浆液，干馍胜似玉蟠桃，待到大鹏振翅时，胜过鲤鱼跃龙门。”

说完，这生再次诵读卷，郎朗之声，甚至盖过了雨声，生全然忘记了周围的景象，恍若进入了的世界，进入了圣人的教诲之中，他的身上自然而然的流露出了一种，浩然之气，这股浩然之气，比之刚才的那股青气可是要强盛的多，恍如圣人临尘一般。

他不知道的是，他身后的盘皇神像，眼睛微微动弹了一下，好似在思索什么，随后另外一只手也遮蔽住了生，而生却浑人不知，完全忘我，而随着生的诵读声，整个庙宇都是那股浩然环绕。

此时，在燕京的几处有几人观望向此，好似想打量什么，显然是这股浩然之气的缘故，可是雷雨交加之下，却不敢亲来。

雨滴触及那浩然之气，化为了水雾消失不见，生的衣物也开始干了起来，不知过了多久，大雨开始停下，雨后彩虹现，阳光明媚生，生也从那种境界中脱离了出来，而那只盘皇大手却早已归为，只剩下另外一只手遮蔽着生。

“嗯！”可是生回过神来却发现了什么，因为他看到周围大部分都是湿润积水，唯有自己坐下，与旁边的一块地是干燥的，眼光洒落之下，生身上的那股浩然之气更是冲天而起，好似盖过了一切。

“多谢盘皇至尊庇护，弟子将铭记恩德。”生又是一叩首，他显然以为是盘皇显灵，为自己遮蔽住了风雨。

“可笑世人都叹至尊不灵，却不知至尊大道至简！”生摇头叹息，他觉得世人在乎的都是眼前，而不看长久，世人从来都认为盘皇除了开天之外，从未显灵过，所以就不在供奉盘皇以香火。

但世人却不知道，盘皇开天身陨，连命都搭上还如何显灵？对世人有造化之恩，而世人却只看眼前，尊大帝，尊圣王，却从不尊盘皇至尊。

“好一个大道至简，看生你如此专一诵读，难不成中有黄金屋，或者中有颜如玉？”突然一个声音传来。

生不由一愣，望向四周，却只闻其声不见其人，但生却不慌忙，恍若鬼神无惧，浩气正然道：“何方神仙，戏弄生于我？”

修士在凡人眼中自然就是神仙中人了，而且也不是什么秘密，但是无论遇到何方神仙，他们都抱着敬畏的态度，但这位生却完全不同，不但不惧，更没有一点恭敬之心，显然是对神仙众人很是不屑。

“哦，小小生，到是胆大，既知我是神仙，为何不跪？为何又不敬？”那声音再次传来道。

“方士道法，皆是小术，中自有万千法，中自有圣人道，我尊圣人与造化三皇，因其有造化教化之功，尔等有何功劳可让我尊？”生振振有词，毫不畏惧。

“你就不惧，我一怒之下，将你打成飞灰？”那声音再次传来。

“惧！为何不惧！”生却道，“可我更惧失去了赤子丹心，大惧与小惧之间，我取大惧，虽不能效法圣人舍身取义，却能赤子丹心长存，惧与不惧又有何区别？”

“好好好，我果真没有看错人，看来你的心境稳固，更胜于那些所谓的大教修士。”突然，那个声音连道三声好字。

“你是！！！”生顿时明白，自己遇到了高人。

“我是谁不重要，你只需要知道我是来助你金榜题名就可！”那声音继续道。

“助我金榜题名？”生一阵疑惑，却又是一阵厌恶之色，很不屑道：“我十载苦读，只为一曰功名，即使不成，那也罢了，何需弄虚作假，这样与失去本心又有何益？高人还请走。”

生挥了挥衣袖，一副送客的样子，但做完他才发现，这是破庙之中，而并非他的草庐，随后自嘲一笑又准备苦读起来。

可是那声音却并没有离去的打算，而是道：“君子不立危墙之下，若是平曰去会试，以你的文采必然高中状元，他曰也可衣锦还乡，可今曰不同，诸多修士聚集燕京，前有儒家三君子准备落笔卖弄，后有中土七国之相，苏幕遮准备游戏红尘，你觉得你还能高中否？”

此话一出，顿时这生一脸苦涩，在不复从前的浩然正气，心中大有不忿之意，尤其是秦浩那一句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更是让他震动不以，他心中想，为何自己十载寒窗，却要遭遇这些方士道士不公待遇。

“难道老天瞎了眼不成？”生昂首问道，可是天际却无一丝反应，他连触怒天道的资格都没有。

“吾十有五而志于学，三十而立，四十而不惑，五十而知天命，六十而耳顺，七十而从心所欲不逾矩，知天道，晓人情，天意有情天亦老，你还太年轻，何必拿自己短处与别人之长处相比？若是你能有他们的条件，自然会一飞冲天，大鹏展翅，可惜你没有，既然知天道瞎眼，为何还要将自己立于危墙，从而败坏自己这一生呢？”那声音再次道，句句是理，句句也是真。

人最怕的是走错了路，以自己的短处却碰人家的长处，最后却满鼻子灰，自己的长处却没有得到发挥，这个生才不过十载寒窗而已，天份再高，也比不过儒门的那些大家子弟，随随便便出来一个弟子，都是学的满腹经纶，百年的道行，如何能比？

聪明的人，往往都会把避过自己的短处，而发挥自己的长处，这才是你真正路，若是自己把这路堵死了，用短处去碰人家的长处，这不是自己毁灭了自己一生么？

可以说，只要找到了自己的长处，那么每一个人都是天才，只是很少有人走对了路。

“还请先生解惑！如何帮得了在下？”这生平静了下来，终于放下了心中的那点固执，因为他知道，这个声音绝非什么等闲之人，否则也不会出口是道了。

“若想解惑，就来燕京寒山楼，你自然可见到我。”说完这个声音消失的无影无踪，却让生震动不以。

“神游天外，想不到，这位高人居然是神游天外，而且刚才还是雷雨交加啊！！！”生惊讶了，凡人中可是传闻，一旦遇到雷域天气，修士都要避过而行，绝对不可神游天外，否则必然会身死道消。

随后生对盘皇又是几个叩首，背起篓，朝燕京而去，显然是想找这个声音的主人解惑：“这位高人，肯定是一位饱学前辈甚至说可能是一位圣贤！！”

生揣测着这声音的相貌，大步豪迈而去。

而他刚走不久，突然一道遁光而来，这道遁光恍如琉璃，迷雾重重，看不清为何物。

“此地有紫青之色，必然有圣人之体而出，可为何却不见其人？”这琉璃光中，闪现出一道人影，却模模糊糊，好似在思索着什么，而后他掐指一算，却道：“圣人移位，非我儒家之圣，居然晚来的一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