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廷尉诏狱应该是汉代官员最怕去的地方之一,因为进去之人基本就没有出来过的。
长安的诏狱较大。
不,是非常非常的大。
汉武帝时诏狱一扩再扩,因为凡是和刘彻政见不同之人,都被以图谋不轨的罪名下狱,最多的时候诏狱关押人数达七万余人。
东汉定都洛阳,长安的廷尉诏狱也冷清了近两百年。
自去年董卓强行迁都长安,诏狱似乎一下子恢复了汉武帝时的盛况。
董卓倒行逆施,反对他的官员跟与武帝政见不同的官员比,不知道多了多少倍。
董卓杀了一批,但还有些名望高的,他不敢杀,就尽数关在诏狱内,诏狱也一下子重新热闹了起来。
当官的大都是读书人,细皮嫩肉也好面子,受不得毒打和委屈,以及黑暗和孤寂。
所以有些人到诏狱后就觉得好气好憋屈,每天只能在黑暗中对着墙说话,然后抑郁了,自杀了。比如议郎何颙。
还有些心脏强大,将坐牢当成修行,正好牢里没人打扰,将自己平生所学在脑海中翻出来反刍,再结合生活中的实践感悟出新的道理,境界得到全面的提升。
比如与议郎何颙一同谋划刺杀董卓,却因事前败露一同入狱,至今仍未出狱的原黄门侍郎荀攸。
自入狱后,荀攸神情自若,该吃就吃,该喝就喝。每日将自己读过的书小声背诵,对未来是生是死,还能不能出狱这些问题似乎毫不关心。
当然,像荀攸这样的人很少很少。
刚巧昨天晚上又关进来一个,此人一进诏狱起,整个诏狱立时如沸油炸开了锅。
借着大牢中微弱的火光,有人将他认了出来。
“李儒!”
随着一声惊呼,死寂的诏狱仿佛一下子活了过来。
他在狱卒带领下一路向前,两边就会传来一片唾弃声和谩骂声。
“李儒,你也有今天!”
“哈哈,苍天开眼,连李儒都进来了,只怕苍天下一个要对付的就是董卓了!”
“李儒,善恶终有报,你也没想到当董卓的狗腿子也会有被主人抛弃的一天吧?哈哈”
荀攸也抬头看了李儒一眼,便又低头背书。只是心中有些奇怪,李儒是董卓的坚定拥护者,他怎么会进来?
难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大事?
狱卒带着李儒一直朝里走,来到最里面的一个阴暗小房间,将李儒推进房间后锁上了门。
李儒一路过来面色平静,似乎闭掉了自己的感官,对诏狱的阴冷,对众人的言语及远处传来各种毒刑拷打的呼喝声、受刑人悲切的惨叫声,对弥漫在空气中的那种腐臭混合血腥的难闻气味,毫无知觉一般,眉头也没皱一下。
进牢房后,淡然一笑,整了整衣衫,以一个标准的跪坐姿势在稻草上坐了下来。
闭目养神,一动不动。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大牢中突然火光亮起,走进来一队士兵。
最前方两名士兵抬着一张案几,紧跟在后面的士兵捧着几个托盘。
托盘内有菜一只烧鸭,一盘蒸肉,几样小炒。
还有一壶酒。
香味一路弥漫,大牢内顿时响起一阵咽口水的声音,成百上千,此起彼伏。
不过众人都知道,在大牢内能吃上好菜好酒可不是什么好事,有一种饭叫断头饭。
那壶酒,九成是毒酒。
只是众人不知道今天轮到谁与大家诀别。
酒菜被士兵一直端到最里间,众人似乎又一下子从垂死中活了过来。
最里间只关着一个人,且周围没有别人。
“是李儒?”
“董卓要杀李儒?哈哈,真是天大的讽刺!”
“虽然没肉吃,但我比吃了天鹅肉还要开心!”
“罪有应得,报应不爽!他毒死弘农王,今天报应来了!”
而后一个高大的身影走进了大牢,又令众人一片哗然。
“吕布!他也被抓了?”
“你看清楚些,他衣甲都没卸,哪是被抓。”
“那他来做什么?”
“怕是董卓派他来杀人的。”
“不会是杀李儒吧?”
“真的耶,他朝李儒的房间走去了。”
“右臂砍左膀,有意思!”
“我更希望看到右臂砍脑袋!”
“放心,手臂断了,脑袋也不远了。”
士兵将酒菜摆在案几上,又摆上碗筷酒杯,然后在地上放了两个垫子,退出了牢房,守在牢外五十步处,谁也不准靠近。
吕布边倒酒边对李儒说道“文忧先生,这是醉仙楼新酿出来的烈酒,还有我指点他们弄出来的几样新鲜菜式,特意送来请先生品鉴品鉴。”
李儒睁开眼,点了点头,来到案几前坐下。
吕布道“先生受委屈了。”
李儒淡然一笑“人生在世,谁不委屈?”
“还是先生通透。先生可想过自己的结局?”
“人的结局都是死,无非迟或早,有什么可想的。”
“也不尽然,太史公说过,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所以死之前要做的事,还是得想一想的。”
“没料到似吕将军这般英雄,也对死后之事在意起来。泰山也好,鸿毛也罢,皆不过他人之看法,何必在意?”
“先生真不在意?”
李儒沉吟片刻,苦笑着摇了摇头“不瞒将军,我亦是凡人,所以还真有些在意。”
吕布哈哈一笑,这才对嘛,你这高深得跟高僧一般,我还以为你“菩提本无树”了呢。
你李儒若什么都不在意了,我还跟你叨叨个屁,干脆毒死你算球。
还是贾先生看得准,他说李儒也并不是死忠于董卓,只是心怀抱负,想借董卓实现而已。
吕布举杯道“那可惜了,太师已经传来命令,先生不能留。这杯酒,就当吕某为李儒先生送行吧。”
李儒捏着酒杯,发现比平常酒杯要小,一杯约莫才一两上下。
心中也有些疑惑,难道跟自己想的不一样,吕布是真怕自己成为西凉军中的隐患,想弄死自己?
“吕某先干为敬,先生请!”吕布干了一杯。
李儒将酒杯递到唇边,拼命控制自己的情绪,但是手还是有些微微颤抖。
犹豫了一瞬,闭上眼一仰头。
酒入喉咙,如一道火线贯入肺腑。
喂人家喝过毒酒,自己却没喝过。
难道,这就是毒酒入腹的感觉?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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