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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是守村人?”我问,声音干涩。
“这个么,说来话长,简单的说,就是……”
民二婶不急不慢地告诉我,所谓的守村人,就是守护一个村子平安的人。
在每个村里,都会有这么一个守村人。
守村人可以是各种身份,在平时,他们看上去可能不起眼。但,保佑一个村子平安的人,就是守村人。
他们藏在暗中,解决一切对村里不利的邪祟。
守村人,守护的就是整个村子的人。
我听懂了。
可,这跟她把我关起来有什么关系?
“你知道村里出了什么事么?”她看着我,眼神平静而疲惫。
我猜想的果然没错,村里果然出了事。
“村里所有人的魂魄,都散了。”
“这么可能?!”
我不相信。
村里人明明活的好好的,怎么会在眨眼间就散了魂?
“你不相信也没有办法,这就是事实。”
“为什么?!”
好端端的,村里怎么会出了这么大的事?!
民二婶同情地看我一眼,“因为你,丫头。”
因为我?!
我更加不信了。
这段时间,我甚至都没回过村里,怎么可能因为我而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
“确切的说,因为你是宋家人。”
我不明白,宋家人的恩怨,不是只跟狞蛇咒有关么?
怎么现在还会牵扯到村里人?!
“我也不想让事情走到今天这步,但,这是没办法的事情。村里的人和你之间,总得魂飞魄散一个。”
民二婶看着我,“你还记得狞蛇咒么?”
我当然记得。
扰乱我一切安稳生活的,不就是狞蛇咒么!
“它的怨气,不只能影响到你们宋家人。”
“你们宋家人选择扎根在村里,就已经把祸患带给了村人。”
“狞蛇咒怨气四溢,原本,你应该是宋家的最后一代,可青爷没能要了你的命。”
“日久天长,怨气就越来越重。”
“先前,我还能压制住它带来的怨气,可最近,连我也镇不住了。”
民二婶脱下上衣。
看到她身体的时候,我顿时惊到说不出话来了。
民二婶的身上,伤痕累累,像是被千刀万剐过。
“不用惊讶,丫头,这就是怨气对我的影响。”
她穿上衣服,遮盖好了一切伤疤。
“到底发生了什么事?!”
“因为你没有死,狞蛇咒又没有被根除,它不断扩大的怨气,害了村里人。”
民二婶幽幽地说,“你知道村里人现在变成什么样了么?”
我摇头,尽管我有一丝预料,但我不敢肯定,到底发生了什么。
“行尸走肉。”
民二婶苦笑,“他们甚至连僵尸都不算。”
“那些埋在土里的牲畜,你都看见了吧。”
我一下子想起了,那些尸体上的齿痕。
我惊道:“是村里人?!”
民二婶点头,“对,变成行尸走肉以后,他们对鲜血的渴望,胜过一切。当我意识到发生了什么的时候,所有的牲畜,都已经被喝干血了。”
我听得脊背发凉。
“那……他们还有办法恢复么?”我艰难地问。
“不可能了。”
“那你为什么要抓我?!”
“因为我不想让我守护的人们魂飞魄散。”
民二婶看着我,眼神还像往日一样柔和。
但从她嘴里说出的话,却令我不寒而栗。
“他们的魂魄散了,要是三日之内,我无法聚魂成功,他们的下场就只有魂飞魄散,连投生到畜生道都不可能了。”
“我没的选择,丫头,我只能牺牲你来保住村人。”
“毕竟,他们遇到的灾祸,本也是你们宋家人带来的。”
我不敢相信,这竟然是她对我说出的话。
村里人很可怜是没错,可我也是无辜的啊!
狞蛇咒又不是因我而起,为什么要把这笔账算到我头上?!
“你不要怪我。”民二婶叹气,“原本,我也不想这么做,我甚至暗示你不要回来。”
“原本我以为,这就是村人的命。”
“可我哪里知道,在这个关头上,你竟然回来了。”
“也许,这就是你的命吧……”
简直荒唐!
“所以,你想对我做什么?”我颤抖着声音问。
“血祭。”
要拿我血祭?!
荒谬,这简直太荒谬了!
“你这是在蓄意杀人!”
我抓着栅栏,用力摇晃,但笼子焊接的太结实,我根本动摇不了它什么。
“是什么都无所谓,我只想守护好我的村子。”
“我要守护他们,就像是我之前守护你一样。”
“青魇呢?!”我突然想了起来,“你想把青魇怎么样?!”
民二婶回头,看一眼那个透明鱼缸,“我不会对青爷怎么样,我也承担不起那个后果。”
“你放心,在用你血祭之后,我会把青爷的原身还给他。到时候,他想对我如何,都可以。”
“最后三天,我会好好照顾你,你有什么要求尽管提,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都会为你做。”
“放我出去!”我不想再听下去了,“民二婶,你不要做错事,放我出去!”
民二婶摇摇头,“你知道这不可能。”
“我得去挨家挨户送纸人了,你就老实等在这,等我回来做饭给你吃。”
说完,民二婶就去了院子里,拉着满满一板车纸人,走了出去。
她刚一走,我就开始翻找起了口袋。
以往我经常会在身上带一把万能钥匙,偏偏今天,我什么也没带!
“青魇!”我看向鱼缸里,青魇的原身,用力喊着他的名字。
但玻璃缸里的青魇,始终一动不动。
我喊到嗓子都哑了,最后懊恼地缩在笼子一角。
难道这真是我的命?
我经历了那么多大风大浪都没死,现在却因为自己身边的人而要送命。
命这个字,还真是可笑。
我望着天花板,有些绝望。
突然,就在这时,紧闭着的门板,“吱呀——”一声,开了一道缝隙。
我随意扫了那一眼,什么都没有。
“主人!”
我一激灵。
我好像……听到了小白的声音?!
我一下子站了起来,“小白!小白你在哪里?!”
我四下打量,根本没有小白的踪影。
难道是我幻听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