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故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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游先生与阿媚闲逛了几条街，正与阿媚观察都城里的风物人情，游先生忽然盯着前面的戏院门口“嗯？”了一声，因为他远远地见到前头街上一个人进了戏院。

“怎么了？”阿媚见状问道。

“有位老相识，进了那家戏院。”游先生说道。

“男的女的？”阿媚小心眼地问道。

“男的。”游先生不禁笑了，“你怎么这么……我们在一起可一千多年了。”

“哼，轮回转世偶尔出错，为了把前世的记忆还给你就很费功夫。在还给你之前，你又不是没跟别的娘们好过，虽然最后还是回到我身边，但你不也算是出轨了吗？最近的那个芙蓉不就是？上一辈子没甩脱，居然跟你到了这一辈子，虽然自废道行，踏入轮回，可有这种前车之鉴，我能不小心嘛……”阿媚提起来就不开心的样子，噘着嘴嘟囔道“没准以后哪辈子没防住，又跟别人好上了。”

游先生看着阿媚的小女人样子不禁又怜又笑，说道“一千多岁的人，怎么像个小女生？”

见阿媚还是不开心的样子，揉了揉阿媚的脑袋，捧起她的脸，亲了亲。

阿媚这才喜笑颜开，手指戳着游先生的心口说“你最好好好待我，跟了你一千多年，哪个女人能做到？”

牵着阿媚的手，游先生走进了戏院。买了票，在观众席落座。

“怎么不见了？”游先生疑惑道。四处打量，也没有找到那个熟悉的人。

“应该是在包厢里吧？”阿媚喝着啤酒，回头朝楼上看了一眼，接着看了看上楼的通道，那里有两个人把守验票。“上楼只怕也不容易，等戏散场吧。”

“那好，很久没来过戏院了，看样子是一出新戏，不知道怎么样。”游先生看着舞台说道，接着戏幕拉开，观众开始鼓掌。

舞台之上，一位穿着寒朴的少女自语介绍了她的身世，她因为家乡的粮食歉收，父母得瘟疫去世后，她流落街头，只能前往大城市投奔自己的姨妈。

在蒸汽机车上，她结识了一名推销员，推销员四十多岁，丑陋而且笨拙。但是推销员对少女一见钟情，并将自己的地址写给少女，承诺如果少女有什么困难，可以去找他。

当她到达姨妈家的时候，姨妈对她并不好，为她找到的在织布工厂的工作把她累到昏厥。赚来的工本就微薄却都被姨妈拿走了。

她缺衣少食，实在无法忍受现在的生活，于是按照地址，找到了那位推销员。

在出卖贞操之后，推销员给了她比以往优渥的生活。

但是少女对这段关系并不满意，因为她觉得这段关系名不正言不顺。

之后，推销员帮她在相识老板的酒店里找到了一个工作，而在与酒店老板的相处中，她坠入情网。

但酒店老板本来是有一位妻子的，由于老板妻子的嫉妒，老板的事业也陷入危机之中。

在讨债人上门之前，酒店老板带着少女私奔到了另一座城市。

由富裕变为贫困，酒店老板一蹶不振，在经过数次毫无成绩的努力之后，酒店老板成为了一个没有作为的酒鬼。

少女厌倦了这种生活，在四处找工作的时候，有一位剧院的老板因为少女美丽的眼睛看中了她，让她饰演戏剧的配角。

然而，少女似乎是天生适合演戏，很快便大放异彩，成为了戏院的常驻女主角。

她也变得富裕而且有名气。

酒店老板起初获得了少女的一些回报，但并没有用来振作事业，而是拿钱去挥霍。很快酒店老板便一文不名，在少女断绝了资助以后，身无分文的老板选择了自杀。

戏幕落下，阿媚已经在游先生怀里睡了好大一会儿。

被观众掌声惊醒后，阿媚迷迷糊糊问道“散场了吗？”

“嗯。”游先生说道“包厢客人一般自持身份，要最后才离开，我们先等着。”

阿媚打了个哈欠，说道“这个戏，拿到一千年前，街头卖菜的都不稀得看。”

“一千年前？一千年前哪来的戏？”

“虽不算戏，但是有曲有舞，更是好看。李黑和杜主的神作，万口传唱。同时代也是名家辈出，随便一个不入流的诗人，口中吟诵的句子，拿到现在也是名篇佳作。世道沦落，为何文坛也没落了呢？有道是家国不幸诗人幸，这破烂山河，却也没孕育出个把文人领袖。”阿媚显得很是无奈，“这烂戏叫什么？”

“《简莉妹妹》。”游先生回答道，“作家冬奥增。”

见人潮散去，包厢的客人也陆续走了下来。

阿媚找小贩买啤酒，游先生等在门口，一位上了年纪的贵妇看了他一眼，问“你是谁家的马夫？”

听力甚佳的阿媚老远就听到这句话，不禁一口啤酒喷了出来。

小贩奇怪道“女士，您笑什么？”

“这戏院里是不是很多贵妇来看戏？”阿媚一边乐一边问道。

“自然，即便普通坐席的观众，也都是有钱人家。更不用说包厢里的客人了，更是华贵无比。看您的打扮，也是上流阶层，为什么还要问我呢？”

“你看那个人，”阿媚指着游先生，“他像不像上流人士？”

“他？像您家的马夫。”小贩答道。

阿媚不禁又是一阵大笑，随手多赏了小贩几张零钱。

贵妇人见游先生不答话，摇摇头说道“这么没有礼貌的马夫是要挨鞭子的。”说着被人扶着走上了马车。

游先生以为这事不过一个小插曲，已经过去了。谁知道贵妇人的随从在送贵妇人上车之后，真的拿了一条鞭子，要抽游先生。

一侧身躲了过去，游先生不禁气结，背在身后的手里瞬间多了一把寒气逼人的匕首。

“住手！”正从戏院出来的一个男人喊了一声，制止道。

游先生看着走出来的人，那人也早先看到了游先生，激动道“游兄什么时候到的首都？怎么不说一声，我派人去接你。”

还没等开口，贵妇人将随从叫了回去，见到贵妇人从马车窗口露出的脸，没摸清状况的游先生的朋友脱帽向贵妇敬了个礼。

贵妇人回了礼，看了游先生一眼，拉上了帘子。马车哒哒哒跑走了。

“新峰，那老太婆是谁？”游先生依旧有些生气地问道。

“游兄，那是一位伯爵夫人，你们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这种傲慢，清楚地摆在那里，用不着误会。”游先生冷冷道。

“是啊，这恐怕就是底层人民不满意我们贵族的原因之一啊。不说这个了，我正好有个宴会，你和我一起去吧。这些年都城之中发生了很多新鲜事，你一定会喜欢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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