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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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子妃贾南风！”

面对扑过来的太子妃，司马衷并没有躲闪，这一世残存的记忆告诉他，即使眼前这个女人有多狠毒，手段有多残忍，野心多么大，为人有多不堪，私生活有多混乱……

司马衷从心里还是爱她的！

伴随着这具身体原本的记忆打开，脑中的回忆画面一一浮现……

初春的洛阳城，远处是一群嬉闹的小孩子，年幼的司马衷想要加入他们，却被为首的呵斥“滚一边去！不跟司马家的二傻子玩！”

懦弱的司马衷的被推倒在地。

“娘！我要找娘！”

司马衷在地上嗷嚎大哭起来。

“你们是哪里来的野小子，竟敢如此无礼！”

一个伶俐的小姑娘站了出来。

“本姑娘乃是临沂侯贾充之女贾南风，尔等可知，冒犯晋王嫡孙的下场？”

“本姑娘若是将此事告诉晋王，汝等有几个脑袋？令尊又有几个脑袋？嗯？”

一群小孩愣在那里，不觉得一阵后怕。

“还不快滚！”

年少的贾南风喝到，其气势甚至不输一成年男子。

倒在地上的司马衷不哭了。

少年贾南风拉起比自己小两岁的司马衷，给他拍了拍身上的土。

“衷儿弟弟不哭，姐姐陪你玩！以后呀，有姐姐在，谁也不许欺负你！”

被为自己主持公道的贾南风拉着自己胖嘟嘟的小手，幼年司马衷心里传来阵阵温暖。嘴上不停的叫着风姐姐。

“以后，等我长大了，我要保护风姐姐一辈子！”

司马衷在心里暗暗发誓。

司马衷想到这儿，眼角一滴泪珠滑落。

随后嘴角闪过一丝冷笑，舌尖舔舐即将滑落的泪珠。

“你司马衷的承诺，与我张三何干！”

“以整个民族荣辱兴亡做代价，博你红颜欢心，呵！好浪漫的肉糜帝！”

“倘若你贾南风在这世老实本分，孤可以考虑留你一命。”

“若是生出祸乱朝纲的异心，哪怕是一丝一毫的异心！孤，必诛你贾家满门！”

……

司马衷回过神来，拍着贾南风的后背。

“太子妃莫哭，孤无恙！”

“没事就好！没事就好！若是殿下有什么万一，臣妾必随殿下而去！”贾南风擦去脸上泪痕，咬牙说道。

“抬起头，给孤笑一个！”

微微抬起头，眼角还有些许泪痕，脸颊微红。

司马衷不禁抬起头，仔细打量着自己结发四年，史书上记载丑陋无比的妻子。

只见一双月牙眉，左眉上方有一颗痣，眼睛略微有些小，鼻梁挺直，一张略微圆润的鹅蛋脸的最下方尖嘴。皮肤略黑。

“也不是很丑嘛！史书上描写她丑陋无比，莫不是她坏事做的太多？”司马衷思忖。

“太子看够了吗？”

说着似乎想到了什么，把嘴巴移到司马衷耳边。

“你干什么？”司马衷惊了一下。

“殿下是想什么呢？臣妾其实那种用强之人？”

贾南风笑道。顿了顿。以极小声音说道。

“况且，太子殿下房事不举已久，臣妾岂敢轻易劳烦殿下。若是累坏了身体，陛下怪罪下来，臣妾等人可担当不起！”

“？？？什么？这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司马衷你他么给我留下的身体能不能再糟糕一点？”

司马衷心里暗骂道。

“等等，贾南风私生活混乱后代写史书都知道，司马衷不会蠢到不知道吧！莫非？算了不想了”

臣妾是想说，贾南风清了清嗓子，细声说道

“臣妾父亲在殿下昏迷时找到臣妾，让我禀告殿下‘陛下今天朝会似乎动了废太子的想法。’”

“孤知道了！太子妃早些去忙吧！”

“可是……你就这么束手待毙吗？”贾南风急了！

“父皇是君，我等是臣。父皇怎么做，自然有他的考量。”

司马衷不紧不慢说道。

“孤有些乏了！”司马衷打了个哈欠。

“那，臣妾告退！太子殿下保重！”眼中满是对这司马衷的失望。

“风姐姐慢走！”司马衷刻意说出这么个称呼。

贾南风微微转头，惊讶的表情带有一丝怀念和半丝愧疚。

微妙的表情只有一瞬，却依然没有躲过司马衷的眼睛。

司马衷的本意是看贾南风的身高，是否和历史上描述的那样矮，无意中看到这这个眼神。嘴角不禁泛起一抹冷笑，似乎看穿了什么。

“不过贾南风的身高确实……这点史书到算不上是冤枉她！”

走出正殿的太子妃贾南风，似乎感觉到了今日太子似乎有些不一样，比起往常。

司马衷躺在床榻之上，把这具躯体遗留的记忆翻阅个遍。

随后暗暗思考历史的发展轨迹。今天，是咸宁元年五月二十一，咸宁元年似乎没什么大事。

五年后，也就是咸宁六年，大晋帝国将会灭吴，结束这名以上六十年的分裂，天下重归一统。

再之后改元太康，晋武帝吸收曹魏灭亡的教训继续分封诸王，以拱卫中央。

这也直接为“八王之乱”埋下了导火索！

“呵，历史的轮回像是一个怪圈！秦朝吸取周的教训，废分封而设郡县；紧随其后的大汉王朝吸取前两朝的教训，既设郡县，又分封同姓诸侯王，保卫他刘氏江山，可结果呢？七国之乱爆发；晋朝吸取曹魏灭亡原因——曹氏皇族少兵少权，在灭亡之时曹氏皇族根本没有能力起兵勤王，于是先后三次分封司马皇族为诸侯王，以防止权臣篡位，夺取司马家家江山，结果整出一个八王之乱，差点丢了我汉人江山！”

司马衷走下床榻，对着铜镜摸了摸自己的脸，这张脸还不错呀！这幅躯体除了胖点，也还行！毕竟，十五年后，太极殿那张龙椅，主人叫做司马衷！

“呵！八王之乱？”

“五胡乱华？呵呵！”

这一切本来都是史实！但！

“我出现了！”

“我来了，这新生的大晋帝国！”

“我来了，这结束三国乱世的大晋帝国！”

“我来了，这没有八王之乱五胡乱华的大晋帝国！”

“曾经孩童时代对你懵懂，以为你国祚可比汉唐！”

“少年时知道真相时的失魂落魄！”

“你和我共同的遗憾！我将亲手带领你弥补回来！”

“孤，在此立誓！”

“必使八王归心，藩国不存！”

“必使五胡归华，屠尽逆掳！”

“孤，必保我大晋子民不受欺辱，必保我大晋子民安居乐业！”

“孤，必保我大晋河山风调雨顺，必保我大晋河山海晏河清！”

“孤，将亲率我大晋铁骑，讨伐不臣！凡日月所照，江河所至，皆为晋土！”

司马衷在心里一字一顿，默默说出自己的誓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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