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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一会儿。
岚风和单青就来到了‘颍国公府’。
在‘颍国公府’的大堂里,一幅精美的牡丹花开的背景墙,寓意‘花开富贵’,低调又不失华丽。岚风上前行礼道“下官锦衣卫百户岚风,拜见颍国公。”
单青一同行礼道“下官锦衣卫总旗单青,拜见颍国公。”
‘颍国公’傅友德从椅子上起身迎道“原来是近来名震京城的锦衣卫岚风啊!曾在朝堂上数次目睹阁下的风采,如今仔细一看,果然是器宇不凡呐!”
“国公爷谬赞了。”岚风躬身拜道“跟您的赫赫战功相比,下官那点功绩实在是太过微不足道了。”
“哈哈哈!”傅友德仰头一笑,摇头道“老夫老了,没法再跟你们这些年轻人比了。”
“诶!”岚风恭维道“国公爷您宝刀未老,再去大漠纵横驰骋几回,也是轻而易举之事。”
“哈哈哈!只怕是力不从心了。”傅友德转移话题问道“哦,对了,不知阁下前来找我所为何事啊?”
“回国公爷。”岚风解释道“下官是来找三公子的,观星楼建造前是他负责运送木材的,所以下官想询问一下他当时的情况。”
“喔!”傅友德向一旁的管家问道“方管家,让儿在府里吗?”
“回老爷。”方管家躬身答道“三少爷不在府里,今日他应该是去城西的霁馨斋去了。”
“哦!”傅友德脸上有些不快的神色一闪而过。
“既然三公子不在。”岚风行礼告退道“那下官就不打扰了。”
傅友德挽留道“来都来了,何不喝杯茶再走?”
“多谢国公爷好意!”岚风婉拒道“下官还有要案在身,不便久留,这就告辞了。”
“好吧!”傅友德上前恭送道“那你们请自便!”
岚风和单青再次作揖告退。岚风走了两步忽然想起什么,于是停了下来,转身向傅友德问道“国公爷,听说当年是三公子主动请缨前去运送木材的,是真的吗?”
傅友德突然被岚风这么一问,先是一怔,然后答道“这个还是你自己去问让儿吧!”
“好的,下官告退!”这次岚风他们没有再回头了,而是直接走出了‘颍国公府’,然后往城西的霁馨斋走去。
来到城西之后,虽然岚风他们不知道霁馨斋在哪,但沿街随便一打听很快就知道了霁馨斋的方位,然后他们就直奔霁馨斋而去。
‘霁馨斋’是在城西偏僻处的一个小酒馆,虽说是家小酒馆,但它的建造风格却给人眼前一亮。
虽然霁馨斋整栋小楼没用什么奢华的材料,但它的屋顶一层叠着一层,一共七层,呈千层塔状,如此一来整个小酒馆就冬暖夏凉,因为这个极具个性的设计,再加上酒馆内外一些别出心裁的装饰,才让霁馨斋在附近的街坊中独树一帜,如果不是他们打开门做生意,旁人根本猜不出这是一家小酒馆。
岚风他们很快就来到了霁馨斋的门前,然后走进酒馆,一进店就看到傅让在里面的一个角落坐着,他独自一人自斟自饮。
岚风来到傅让的桌前,看到傅让的对面多摆了一个酒杯,却没有人与他对饮,于是问道“傅将军是在等人吗?”
傅让抬头一看,原来是岚风和单青过来打招呼,回答道“不是。”
“看到桌上多了一副碗筷,我还以为将军在此与人有约呢?”岚风刻意的问道。
“哦!”傅让意识到了岚风所指的问题,答道“那是为了纪念一位故人,特意为他准备的。”
“原来如此!”岚风有些抱歉的说道“是我等打扰傅将军在此缅怀了。”
“无妨!”傅让示意岚风他们坐下,正色的问道“你们此来找我是有事吗?”
“是的。”岚风和单青一起在桌子的左右两侧坐下,没有坐在对面那个故人的位置,然后说道“我们查阅观星楼的伐木簿时,无意中看到当时负责监督和押送木材的人就是傅将军您,所以我们特来询问一下当时的情形。”
“哦!好像是这么回事!”傅让喝了一口酒,漫不经心的回答着,然后向店小二招了招手。
店小二过来比了比几个手势,傅让也向店小二比划了几个手势,然后那个店小二就退下,又拿了两副碗筷上来,放在岚风和单青的面前。
傅让见岚风和单青满眼疑惑,于是解释道“这家店的人全都被割了舌头,不能说话,所以只能用手语。”
“哦!”单青小声推测的说道“难道他们就是那些因为诛连,而被皇上下令处以拔舌之刑的人吗?”
岚风也猜到了朱元璋曾经诛连了很多人,其中就有一些是被处以拔舌之刑的;但单青当着人家的面,如此口不择言,不免有些失礼,刺到人家的痛处。
“傅将军居然还懂手语,果然是多才多艺,岚风佩服!”岚风恭维傅让来迅速转移话题。
“岚大人过奖了。”傅让脸上闪过一丝忧伤,淡淡道“我不过是看多了,久而久之,自然就会了一些而已。”
“嗯。”岚风轻轻点了点头,回归正题道“傅将军,据说当年是您主动请缨,要求去监督和押送建造观星楼的木材的。”
“呃,是吗?”傅让眼神迷离,淡淡道“可能是过去太久了,我有些记不清了。”
“我们在国公府时也问了国公爷,当时他没有否定,只是说让您自己来回答。”岚风目不转睛的看着傅让,觉得他好像隐瞒了什么?
“他是这样说的吗?”傅让又喝了一碗酒。
岚风点了点头。
傅让轻轻叹了口气道“其实也没什么,我当时就是不想随军去北伐,在大漠受苦而已,所以才去讨了这份差事。”
岚风参军讨伐北元时也去过大漠,那滋味确实是不怎么好受,点头道“哦,那您在监督和押送木材、、、、、、?”
这时,一个身上背着墨斗、锯齿、凿子等等,像个工匠的老人进入了霁馨斋,向店小二打了几个手势,店小二也回复了几个手势,然后就麻利的下去准备东西去了。
与此同时,傅让起身打断岚风道“我有个熟人来了,劳烦二位稍等片刻,我去去就来。”
“好!”岚风看着傅让走到了那个老工匠的面前,两人的交流也是打手势,想来那老工匠也是个不能说话的人吧!
傅让跟老工匠打了一阵手势,那个老工匠却有些冷淡的回了几个手势,而傅让却依旧是很关切的神色,回复手势;两人又交流一阵之后,傅让从怀里拿出一个钱袋子来,想递给那个老工匠。
老工匠没有接,比划了一阵手势,好像是说我有手有脚什么的,然后一个坚决的手势,好像是拒绝的意思!傅让又回复了一阵手势。
岚风在旁看到傅让突然拿出一个钱袋子来,这让他瞬间好奇了起来,好奇他们俩在说什么?还好奇堂堂颍国公的三公子,为什么平白无故的给一个老工匠钱?而且还如此卑躬屈膝。
岚风一边看着傅让比划的手势,双手放在桌下一边学他的手势,岚风似乎有过目不忘的本领,大概记下了傅让在拿出钱袋子之后的全部手势。
那个老工匠又向傅让回复了几个手势。这时,店小二提着一坛酒和一包熟牛肉过来了,老工匠把手里准备好的碎银子递给店小二,然后接过店小二手里打包好的酒菜,转身就走了,留下傅让一个人愣在那儿,看着那个老工匠渐行渐远。
等那个老工匠的身影消失之后,傅让才回到之前的桌前坐下,把刚才酒碗里没有喝完的酒,一饮而尽。
岚风和单青一声不吭的看着傅让,他们的神情似乎是想让他解释一下刚才是什么情况?
傅让也看到了岚风他们满脸疑惑的神态,于是解释道“刚才那人是我一个过世挚友的父亲,他生前拜托我要好好照顾他的父亲,所以我偶尔会给他送些钱来。”
“原来如此!”岚风又回归正题,问道“傅将军,当年您在监督和押送木材的这段期间,有没有发生过什么异常之事?”
“异常之事?”傅让有些疑惑的问道“岚大人,你指的是什么呢?”
“我也不知道。”岚风给自己倒了一碗酒,神色自若的说道“也许是细枝末节的小事,也许是图谋不轨的大事!只是当时看来没什么,但如今细细想来,却很可能跟观星楼坍塌案有莫大的关联。”
“呃!这个我一时之间也没有头绪。”傅让在脑中快速思索了一遍,摇头道“等想到什么,我会第一时间来告诉你们的。”
“好!”岚风起身抱拳道“那就有劳傅将军了。”
“举手之劳而已!”傅让举起酒碗向岚风他们敬酒,岚风和单青也举起酒碗向傅让敬酒,三人共同举杯一饮而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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