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元绥十二年仲春,成国的十万大军在火栓铳与关宁武卒的夹击之下大败。很快,晔便重新夺回了飞云峡天堑,而自东方运来的成国粮草也随即被切断了。无奈之下,殷去翦只得下令残部放弃围攻暮庐城,艰难地转入了防御。

但福无双至祸不单行。不久之后又有消息传至营中,称卫梁大军攻入晔国境内不久,便又有数万人经由靖枢南下河间走廊,转而东进。大有将晔成这东西两大诸侯国一举吞并的野心。如今殷去翦麾下仅剩两万骑兵与一万步卒,任谁看来,他都再也无法突围,驰援远在大陆另一端的都城砀浦了。

这位戎马一生,野心勃勃的乱世枭雄从未想过,自己运筹帷幄多年,最终竟迎来了这样的惨败。眼下他虽坐镇中军大帐,却是衣衫不整,发须凌乱,大口喝着闷酒。如同一头落入了陷阱里的猛虎,任凭爪牙再利,也不过是在做困兽之斗罢了。

然而很快,殷去翦的思绪便被闯入帐中的一道人影拉回了现实。来人面色苍白得如同死灰,正是其曾言听计从的国师昆颉。其脸上仍挂着一丝淡淡的笑意,仿佛眼下殷去翦的窘迫与无助,恰是他所希望看到的一般。

不等对方开口,殷去翦便如一头下山的猛虎般,借着酒劲由座中一跃而起,两只青筋暴起的大手死死卡住了昆颉的脖子,将对方凌空提了起来,又狠狠掼于身旁的酒案之上。案上摆放着的一套青玉酒器被打翻在地,登时化作了一堆碎琼乱玉。

“寡人未曾宣见,你竟敢擅闯大营!都是因为你,都是因为你!数万成国精锐葬身于此,换来的却是一场注定的败局!”

殷去翦咆哮起来,口沫横飞。昆颉被尖锐的玉片划破了身体一侧的衣衫,却是毫不在意自己鲜血淋漓的臂膊,反倒冲着对方嘿嘿笑了起来

“国主,撕毁那纸《息兵修好书》,从背后偷袭我军的人,乃是那卫梁的闾丘博容,并非昆某吧?此时你却将怒气发泄在臣下身上,是否觉得有些不妥?”

“怎会不妥!我大成如今已然于大陆东岸称雄,国人也足以过上富足安定的生活。若非你以妖言诱惑寡人心中的不断膨胀,我大成又怎会孤注一掷走到今日?你简直就是一条蛇,一条蛊惑人心的毒蛇!”

殷去翦怒气填胸,质问对方的语气也变得愈发高亢起来。

可昆颉却依然冷笑着,似乎在他眼里,一切都仅仅是场游戏罢了。而在沙场上拼至你死我活的成晔两国将士,也不过是如两群为了食物与领地而开战的蚂蚁,根本不值一提

“此一时,彼一时。国主是否想过,即便不与晔国开战,那闾丘博容迟早也会于边境挑起事端。关宁武卒天下无双,你便能保证届时我大成能够安享太平么?如今后悔率军攻打晔国非但于事无补,更没有任何意义。若是在下当年便知你竟是如此输不起的人,便不该辅佐于你,今日更不该斗胆再来向你献策的。”

“事到如今,你还有何策可献!眼下寡人唯有同那卫梁死战或讲和,再无第三条路可选了!”

“国主且听我说。当下大成虽暂时失利,然而晔国却也元气大伤,他祁守愚又何尝不担心卫梁趁机西进,给其致命的一击?现如今,若是想逼闾丘博容尽快退兵,倒不如考虑同晔国联兵,自然可解国主的燃眉之急。”

“我早就料到会是如此荒唐之策!看来你不将寡人在这夜梁平原仅剩的一兵一卒消耗殆尽,是不会善罢甘休的!你该不会忘了,此次可是我大成进犯晔国在先。他祁守愚此刻早恨不能将我生吞活剥,又如何可能会同意联手抗敌?况且就算得以联手,双方心怀芥蒂,于沙场之上又怎能做到令行禁止,合力一处?”

“昆某倒愿意替国主前去一试。”昆颉忽然正色道,一副胸有成竹的模样。

此时,愤怒的殷去翦已经被逼上了绝境,根本想不出更好的主意,甚至无法在对方面前掩饰住内心极度的恐慌与绝望。听闻昆颉竟是愿意冒着被杀的风险出使晔国,他想也没想便应允了。

元绥十二年,二月初九,始终未能寻到冯管家下落的祁守愚数夜未眠。连日来他反复猜测着冯管家究竟是替何人效力,竟会于自己身边毫无破绽地潜伏了这么久。而其,究竟又会将那张地图带去了何方?

然而无论如何苦思,都始终没能找到一点头绪。

这令矮胖的国主如坐针毡。因为他清楚地知道,若是那张先民留下的地图再也无法追回,那么自己多年来苦心经营的一切都将化为一场梦幻泡影。让他更担心的是,冯管家若是成国或卫梁处心积虑安插在自己身边的奸细,那么现如今无论这两国间哪一方获得了先民的秘密,于自己,于整个晔国而言,都将是灭顶之灾。

悬赏布告早已贴出了多日。虽每天都会有人去流砂营中,宣称自己手中握有冯管家的重要线索,但十之都是拼凑捏造出来的。因此,在得知又有一作书生打扮的人前来领赏,并且已被带至宫门外,希望求见自己时,祁守愚当场便怒不可遏地回绝了

“你们这些奴才究竟是怎么当差的?将什么贩夫走卒,市井流氓都领来见寡人,难道以为我晔国的王宫是专供人喝茶聊天的地方么!”

“启禀国主,此人——此人称自己是成国派来的使者,故而下官才不敢怠慢。”

跪于殿下的流砂营统领连忙作出了解释,令祁守愚心中也是一沉。他没有想到已如强弩之末的殷去翦会在这个时候派出使节前来议和。这位矮胖的国主虽不算多疑,却颇为记仇,心中忽然便想起了此前成国大军压境时,令自己捉襟见肘的那种窘迫感,当即稍稍收敛了自己的心神,重新坐回了王座之上,又将大袖一挥,心中盘算的却是借机报复

“宣!”

跟在墨翎卫身后入宫的使者,身着一件宽大的斗篷,根本看不清面容。然而其对祁守愚却似颇为熟悉,入定之后并未行礼,只是立在殿下朗声道

“靖海侯别来无恙?哦不对,如今当称您为靖海公才是。”

祁守愚隐约觉得对方的声音有些耳熟,一时间却又回想不起究竟是谁。直至昆颉将罩在头顶的斗蓬取下,他才恍然大悟一般叫出了声来,更将报复一事暂时抛至了脑后

“怎地会是先生?来人啊,快些给先生看座!”

立于左右的宫人面面相觑,却并不敢怠慢,当即取来了一张小几同一只蒲团。然而昆颉却并未入坐,只是轻轻摇着头道

“靖海公莫非没有听说,昆某此次是以成国使者前来议和的。就这样立着便好。”

“此事定是误会了。若非当年先生授予寡人那铸造火栓铳的方法,今日恐怕你我只能在成国的监牢里相见了。先生乃我晔国的大恩人,又怎会是什么议和的使者?”

“靖海公过誉了。当年传授火栓铳的铸法,不过是昆某报答您的收留之恩。如今昆某确是为两国议和之事前来,还望靖海公能够念在昔日旧情,成全在下,也成全两国百姓。”

听闻此言,祁守愚眼中终于闪过一丝不快

“怎么,他殷去翦如今腹背受敌,被困宛州而不得脱身,便想起议和来了?当初飞云峡遭袭,青鹞铁骑大举进攻我晔国的时候,寡人也曾几次三番派遣使臣求和却不得,为何今日寡人便要成全他了?“

“靖海公不会不知,如今卫梁大举南下。其矛头虽直指成国,但那闾丘博容打的是什么心思天下皆知。即便依仗昆某的火栓铳,敢问凭晔国当下的军力,想要同卫梁一决雌雄的话,胜算大约能有几成?”

“至少也能有五成吧。”祁守愚依然嘴硬。

“请恕昆某直言。在昆某眼中,如今的晔国便如江上的一叶枯草,一时间虽能漂浮不沉,却早已经不起大的风浪了。若同卫梁再战,胜算怕是连一成也未必能有。”

“先生此言差矣。我晔国也算是白江氏旁支亲族,如今遭袭在先,死伤军民无数,举国上下恨不能生啖敌人血肉者众,又怎会毫无胜算!”

“可万一失败了呢?两国联手,总好过单打独斗。”

昆颉一针见血地刺到了晔国公的痛处。祁守愚虽不知对方究竟意欲何为,语气却已是弱了,表情也有些犹豫了起来。

“笑话!国仇家恨当前,若是这么快便宣布讲和,不仅晔国的将士们不答应,寡人也绝无法咽得下这口恶气!”

“实属一介武夫之举,断不可取!堂堂晔国,如今若只为寻仇而继续空耗国力,即便日后能如靖海公所言,抓住那一成的渺茫胜算,也必定会伤及根本。就算得以寻回那张被冯管家带出城去的地图,恐怕也再无重振雄风,更不要提东山再起,再寻神力的那一天了。”

昆颉的一番话,直惊得祁守愚自王座之上腾然而起,头上所戴九旒冕上的玉串也左右摇摆起来,撞在一起哗哗作响

“先生是从何处得知地图之事的?莫非冯管家当真是他殷去翦的人!”

“靖海公还请放心,昆某并不关心那张地图的来历,对其上的内容也毫不知情。昆某只是想借此提醒靖海公,眼下若是能够讲和,便也是成全了靖海公自己啊!”

祁守愚的目光死死盯住对方,许久都没有再说一个字。此刻他心中已然明白,冯管家十有已经成为了昆颉的阶下囚,被当做同自己讨价还价的筹码。虽然仍想不通对方为何一定要促成两国联手,然而他却清楚地知道,那张地图是绝不能落到殷去翦手中去的。

“寡人可以答应先生,暂时与成国休战,联手共同抗击卫梁。但寡人尚有一事不明,希望先生能够明示。”

“靖海公想问什么?”

“先生如此大费周章,不会只为了让寡人答应同成国的和解吧?你究竟想从寡人手中,从晔国这里得到什么?”

“靖海公稍安勿躁。在下也知道你素来不喜欠人情分,待时机成熟,自然有机会让你偿还人情的。只不过,不是现在——”

昆颉阴险地笑了起来,令祁守愚也不禁有些害怕起来。

话音未落,他便于口中默念起了一段无人能懂的古怪咒语。转瞬之间,一阵旋风于大殿中腾空而起,直吹得矮胖的国主抬袖遮面。待那旋风过去,殿中竟是生生多出了一个人来。正是此前携图潜逃,仿佛在世间销声匿迹了的冯管家!

“该死的东西,那张图呢?!”

祁守愚气急败坏地自王座上奔了下来,却见冯管家颤颤巍巍地从怀中掏出了一张叠放整齐的地图,口中却是呜呜哝哝地哼着,竟已被毒得哑了!

“此图上的内容,你未曾透露给旁人知晓吧?”

昆颉立在一旁冷冷地问道。

冯管家似乎已经被吓破了胆,浑身上下抖若筛糠,一个劲地摇头表示自己不敢。昆颉抬眼看了看祁守愚,见其终于松了一口气,却忽然从怀中掏出一柄尖刀,狠狠扎入了冯管家的心窝,竟是亲手了结了他的性命!

祁守愚明白,冯管家为了求自己饶其一命,是绝对不会说谎的。而眼下整个晔国上下并没有第三个人知道,正是仰仗从昆颉那里习来的术法,这位矮胖的亲王才令自己得以控制了前任国主祁和胤的心智,最终成功坐上了晔国主君的高位。如今,对方亲手替自己杀人灭口,更是令他欠下了一个偌大的人情。

祁守愚隐隐觉得,面前这位昆先生的力量,似乎比自己想象的还要更加难以捉摸。然而他于殿上发生的这一切却不敢再多做确认,只能眼睁睁看着对方施咒,令地上的尸体转瞬又消失不见了,更加无法得见那尸体的面容,已同自己此前所见大不相同。

如今的晔国公,便恍若昆颉棋盘上的一枚棋子,正一步步被其引诱着,走入了一个偌大的圈套中,却根本无力自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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