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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已经完全看不到十一区了。
我之前跟我爸出过海,在离十一区挺远的地方,有一座小岛。一般我跟他出海的时候,他就把我放在岛上,因为我在船上会影响他的发挥。他曾经不止一次把我扔在岛上自己回去了,我相信他一定不是故意的,他只是忘记了我的存在。
今天天气不很好,但是我觉得也没大问题。
他们俩在那里闲聊一些关于我的事情,但是我并不想参与。
我其实突然有点后悔,我为什么要答应任旭去索莱尔。我再忍受他们几年我就可以去上大学了,我为什么要冒这个险?我都已经习惯了被他们忽视,难道我真的只是为了我姐?我看了一眼任旭,我总该不会是为了他吧。
为了他?凭什么?他凭什么能让我跟他一起去索莱尔?我真的是太冲动了,不然我一定能好好考虑出别的办法来。
任旭是时不时催促老板快一点,老板似乎只是表面上答应了,但实际上并没有。
我看着任旭湛蓝的眼睛,然后想起来我其实第一次看见他的时候并不是很喜欢他。但是他后来缓解了我的尴尬,并且他一开口就给人亲切感,能有这么个朋友实属我的荣幸。那我为什么要还纠结这件事情是对是错呢?
他好像待我,就像是一个哥哥了。也许是因为他自己弟弟的事故,所以他才把我当做弟弟一样。
天突然暗淡下来,海面上突然不太平静了。幸好我们已经到了第十区,不然这样的海面绝对能把老板的小船打翻。
这种下雨天是没有马车的,于是我们找了个旅店歇脚。
他们去开房间,我在旅店大厅里看到了一本古代的课本,完好无损的保留在玻璃罩中。我真的是太久没有看到过原世界的东西了,自从大陆开始漂移,各种灾难开始发生,我们就把这个世界叫做——新世界。
他们开好了房间,一共两个,我和任旭一间,我姐自己一间。又是这样。
我刚一打开门,就看见了里面和我家的床差不多大的一张床。我立马扑了上去。
令我惊讶的是这个旅店有储水器,也就是说可以洗澡。任旭一看到,就立马脱了衣服去洗澡了。我于是打开了我自己的箱子,把我的书拿了出来,然后趴在床上看书。
正在我看着入迷的时候,我听到了外面的哭声。我立马起身,打开了门。任旭在里面洗澡,绝对没有听见。
我朝外望去,看见了一个小女孩跪在地上,十分克制的在那里哭泣。我看出她十分伤心,但是她的哭声并不大,所以只有我一个人被引出来了。我走到她的身边,她看起来像是比我小的样子。我蹲在她身边问她“你怎么了?”
她抬头望了望我,她整张可爱的脸上布满了愁容,泪水不断从眼睛里跑出来。她和任旭一样,都是蓝眼睛。
她没有说话,只是指了指屋里。我朝她指的房间里看去——一位头发斑白的老人躺在血里,身底下的血液已经凝固了。我立马懂了,这绝对是她的亲人。我这几天看过也听过太多人去世了,所以甚至有点麻木。我刚想把她扶起来,她就开口了“就因为我们是索莱尔人吗?旅店不管,警察不管。这那么明显的谋杀,他们竟然说是意外!”
我把她扶了起来,走到了我们的房间里。
我拿手帕给她擦了擦,然后问她“你叫什么名字?”既然她是索莱尔人,那么我刚刚的一系列动作都没有关系吧。
她抽噎了两下说“我叫舒济。”
“我叫凌宇。”
“你们这个房间里还有个人啊。”她朝浴室的方向看去。
“对,他叫任旭,是我的朋友,我们正打算去索莱尔。”
“你们现在还敢去那儿?现在索莱尔已经乱套了。”她好像情绪好了一点儿,我应该继续转移她的注意力。
“怎么回事儿?”
“革命者现在处于下风,因为他们出现了内乱。而皇室就抓住这个时机,疯狂发起进攻,现在已经不是屠杀高等级的人了,而是开始屠杀低等级的人。”
“这样吗?那我们回去应该还挺安全的。”
“你是高等级的?”
“对我们家是二等级。”
“那你应该是在一个月之前就逃过来了吧!因为一个月之前皇室才开始反攻。那你们不知道索莱尔的情况,你们怎么就赶回去呢?”
我无奈的摆了摆手。
“只可惜我爸妈已经被皇室杀了,只有我爷爷带着我跑了出来,结果现在……”她说着说着,就又哭了起来。
我不会安慰人,所以不知道该怎么办。她趴在我的肩膀上,我只能慢慢拍着她的后背。
这个时候,任旭突然出来了。舒济一抬头,就看见了任旭一丝不挂的身体。我立马打了个手势让任旭回去,他也立马躲了起来。等他再次出来的时候,身上裹了条浴巾。
他走到我面前,用那种质问的语气问我“这是怎么回事?我就洗了个澡你就抛弃我,又找了个女的?”
“你胡说什么呢!我现在没时间跟你瞎胡扯。”
任旭坐到我的旁边,然后问道“小姑娘,你叫什么名字?”
她又抬了抬头说“舒济。”
任旭突然站起来说“你叫舒济?那你爸是不是舒齐?”
“你怎么知道?”舒济问道。
“你爸是索莱尔著名情报员。最起码在皇家是很著名的,因为在其他地方他不允许暴露自己的职业。”
“那我爸为什么还被皇室的人杀死了?”舒济问。
“那些人不是皇室的人,是革命者。”任旭说。
“那索莱尔现在到底是什么情况?”我问任旭。
“现在的索莱尔,情况很不好。反正现在皇室是最无能最无用的,他们被两波革命者打压。五年前爆发的那场革命,现在被叫做十二区革命,因为它是以十二区的低等级者发起的。他们的主要目标是消灭高等级,消灭皇室,并且立誓从此不再有皇室,所以他们屠杀高等级者。而在一个月之前,爆发了首府革命,这是一群不愿十二区革命者成功,但是也不希望现在的皇室存在的人。首府革命刚一爆发,响应者无数,他们希望自己能够成为新皇室,因此才要屠杀任何与皇室有关的人员。就是因为这样,你爸才被杀害的。”最后一句话,他是对着舒济讲的。
我从没来有想过,有一天索莱尔会有那么混乱。我原以为低等级者是非常愿意为高等级者服务的,相反,我倒是觉得像安吉国这样的国家才会有人发动革命和。但是情况正和我想的大相径庭。
不一会儿,我们就看见旅店的人配合警察把舒济爷爷的尸体拖走了,但是舒济这个时候已经并没有太悲伤了,可能是在想关于索莱尔的事情。
我们回到房间,我问舒济“你今年多大了?”
“十四?”
“那么小?”任旭说道。
对于他来说,真的是很小了,毕竟连我都比他小四岁,舒济可比他小了整整六岁。
“那我去把我姐叫来,总不能让你一个女生跟我们两个大男人住在一起。”我说道,然后就出门,敲了敲我姐的门。
她慢慢打开门,看样子她也刚刚洗过澡,我对她说“你跟我来。”然后就带着她来到了我和任旭的房间。
“我想让她今天跟你住。”我对我姐说道。
“她是谁啊?”我姐问。
“这个就等到了你们自己的房间再说。”任旭说道。
我姐把舒济带走,我就拉着任旭问“你怎么现在还知道那么多关于索莱尔的事?”
他坐在我的身边说“还记得今天早上吗?我是去寄信的。”
“寄信?给谁啊?”
“我在索莱尔有个皇室的朋友,我一直跟他有信件往来。”
“现在还能从索莱尔寄出信来吗?”
“皇室可是有专门的送信员的。”
“那就是他一直告诉你关于索莱尔的情况吗?”
“对。”
“那我们到索莱尔,你说有办法保护我们,是不是也和他有关?”
“你还挺聪明的嘛。”
“但是我现在不想跟皇室扯上关系。”
“为什么?”
“现在这种情况下,就只有皇室是最危险的好吗?”
“我总会有办法的,你就不要操心了,utie。”
“什么?那是什么意思?”
“没什么。”
“是英语吗?”
“不是,是一种古老的语言,叫做意大利语。”
“什么意思啊?”
“我不告诉你。”
于是我立马他在他身上,抓住他的肩膀问。
他也不在让着我,和我打了起来。我也不甘示弱,和他在床上扭打起来。突然我一个不小心,碰到了他的伤口,他又疼了起来。我就让他躺好,然后慢慢把他的衣服掀起来,跟今天早上一样。我突然想起来他洗完澡之后我没有给他换药,于是就又给他换了药。
可就当我想把他的衣服拉下来的时候,舒济推门进来了,看到这个情况,立马把眼睛用手捂了起来。
我再次说出了那句话“不是你想的那样的……”
“我来就是跟你们说一声,我打算跟你们一起去索莱尔。”
还没等我回答,她就把门关上了,剩下我和任旭看着对方……
“都怪你,我现在怎么跟舒济解释?”我责怪道。
“跟我有什么关系,是你自己要做出来那种动作的,和我没有关系。”
我们俩躺在床上,等着午饭端进来。
“真烦人!”我抱怨。
“你该不会是喜欢舒济了吧!”
“没有啊。”
“那你为什么要跟她解释?”
“哎呀哎呀,跟你说不清楚。”
他笑了一声。外面的雨下大了,从我们进了旅馆就没停过,但一直都是淅淅沥沥的小雨,直到刚刚才下大。
这旅店里倒是有很多书,并且都不是安吉国的。我现在有点怀疑这家旅店的实质了,或许他就是专门给像我们这这种外国人提供的,但是既然这样的话,为什么旅店不愿意帮助舒济呢?
我现在不想看书,但是也闲得无聊。据说在很久之前,人们有种叫做电视和手机的东西,听说人们没有事做的时候就看手机或者电视。我无法想象那种东西能有多少乐趣,但是总比我现在无事可做要好。
“你知道猜猜我看到什么的游戏吗?”任旭突然问我。
“不知道。”
“不知道就算了,我也不想玩。”
“这雨要什么时候才能停啊!我想走了。”
“我倒是挺想在这儿多呆一会儿,如果时间允许的话。”
“你还没告诉我你为什么那么着急要到索莱尔呢。”
“你没看现在索莱尔形式紧张吗?我可是重要人物,我去那里有事情要办。”
“其实我不太想去。”
“你也是重要人士。”
“我?我凭什么重要?”
“等到了索莱尔你自然就知道了,现在还不能告诉你。”
“真是太无趣了。”我说道,然后起身走到房间的窗户边,把上衣脱掉。
雨丝毫没有减弱的迹象,我打开窗户,一股寒意瞬间向我袭来。我浑身起了鸡皮疙瘩,汗毛全都竖起来了。这难道是夏天快要结束的信号?也不对啊,夏天也才刚开始没多久呢。那为什么之前下雨我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
我们的房间在旅店四楼,这个旅店一共有五层,是我们目光所及之处最高的建筑。而在差不多一公里远处,才是海边。所以我在这里,几乎看不到雨水落在海面上的情形。之前在家里,下雨天我就喜欢看海面。现在,再加上我有点近视,我是真真看不到什么。但哪怕是这样我也要站在这里,我不喜欢下雨,但是我喜欢看雨水下落的姿态。
突然,我觉得有人从背后抱住了我。我稍微扭了下头,他也把上衣脱了,紧紧从背后抱着我,然后把头埋进我的头发里。我能感受到他在哭。
我想转过身来,但是他的力气实在是太大了,我根本没有办法,于是我问道“任旭,你怎么了?”我特地用了一种比较温和的语气,因为我想起来他揍秦文的那个晚上,那一句句“我害怕”。
“我只是害怕你离开我,我觉得好恐怖,好像整个世界只有我了。”
“没有关系,我告诉你,不管怎么样,我都不会离开你的。”
“真的吗?”
“真的,当时林煜劝我远离你,我没听她的,她还对我挺失望的呢。”
“不行,”他又用了点力气,我觉得我快无法呼了,“我不能放你走。”
我稍微多用了点力气,他就把我松开了,然后整个人瘫坐在地上,不管我怎么叫他的名字他都不理我。我于是把他抱回床上,给他盖好了被子。他就好像是晕倒了,但是眼睛还睁着,其实是半睁着状态,我无法判断到底是睁着还是闭上的。
我在他旁边坐了一会儿,突然有人敲起了门。我看了一眼任旭,确定他没事之后我才起身去开门。
“您好先生,这是你们的午餐,一共二十维。按照你们的要求全都是索莱尔风格,餐钱已经加进账单里了,最后结账的时候一起付款。还有什么需要吗?”
我把餐车拉进来对他说“没有了,谢谢。”
“好的先生,如果您有什么需要的话可以拉一下那边的铃,我们会尽快帮您解决的。祝您住店愉快。”他说拉铃的时候,指了一下床旁边的绳索。
我记得我在索莱尔的时候去过一个庄园做客,他们家里也有这种绳索。他们拉一下,楼下的铃就会响,然后在楼下的仆人就立马到楼上来。没想到在这里也能看见这种东西,因为据我所知安吉国是没有庄园这种东西的,因为安吉国没有仆人。
我把门关上,然后把餐桌推到了椅子跟前。我有个习惯,我喜欢直接在餐桌里吃,不喜欢把那些食物拿出来吃。
我看了下任旭,走到他的面前,小声对他说“任旭,吃饭了,快点起来。”
他声音十分虚弱“我刚刚是不是又不太正常了,吓到你了吧。”
“我只是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儿,你不可能永远瞒着我,你总得告诉我吧!”
他们慢慢起身,然后看着我的眼睛说“我有躁郁症,不是简单的那种。”
“不是,什么意思?”我是真的没有听过。
“躁郁症。”
“躁郁症?是什么东西?”
“这是一种有很多年历史的精神或者说是心理疾病。我可能有时候表现得很暴躁,而有时候恰恰相反,我会害怕失去我最喜欢的东西。”
“那你说的不简单是什么意思?”
“就意思我狂躁的时候,我是有点意识的只是控制不住我自己;但是抑郁的时候,大脑就变成一片空白了,完全没有意识,并且在之后没有记忆。但是在我的潜意识里,抑郁的时候就是会害怕失去我最喜欢的东西。”
“那你是会经常这样吗?”
“只要我按时吃药,不情绪用事,不受到刺激,我就会一直保持正常。”
“所以你上次救秦文……”
“狂躁。”
“所以你上次揍秦文……”
“狂躁。”
“那你上次抱着我睡……”
“抑郁,我都没有印象。”
“好吧,我大概懂了。”
“你不会觉得我不正常吗?”
“不正常?为什么?”
“因为我跟你们都不一样啊。”
“这个你放心,我不会的。我之前在索莱尔有个朋友,他还是人格分裂呢!几乎没有人跟他玩,只有我愿意,我跟他们两个都是好朋友呢。”
“真的没关系吗?因为我不知道哪天就控制不住我自己了,我怕给你惹麻烦。”
“没有关系,既然你这么说了,我就要每天监督你好好吃药。”
“有时候我不会愿意吃药的。”
“不吃也得吃。先别管药不药的事了,我们现在先把饭吃了,我都快饿死了。”
他从被窝里爬出来。
我们吃完了饭我就让他把药给吃了,然后让他回到床上睡觉。
我在房间里的书架上找了好久,才找到一本关于精神类疾病的书,然后我坐在了书桌前,开始看了起来。
又一阵风吹过,我打了个寒噤。雨水被风吹的进了窗户,我走过去把窗户关上,锁好。然后把地上的两件衣服拿了起来,放在了床上,之后继续看书。
我不知道为什么,我从小就对于那些有精神疾病的人有特殊的好感,并且想要接近他们,了解他们。所以当我知道任旭有躁郁症之后,我并没有很失望,相反,我其实挺开心的。我不知道自己这种是什么心理,也许也是一种心理疾病。
我又听见了有人敲门,还没开门我就知道又是那个服务员。
我把门打开,他笑着对我说“先生你好,您用餐结束了吗?因为我们现在要把餐车收走了。”
“嗯,你收走吧。”
我看着他一点点把餐车收拾干净,然后把餐车推了出去,却又扭过头来对我说“先生,我们旅店也是提供晚餐的。晚餐您可以选择到楼下的餐厅或者是我们的送餐服务,如果您选择送餐,最好在晚饭时间前一个小时订好。我们晚饭时间是六点半,请您做好准备。”说完,他就把门关上了。
我坐在书桌前自言自语道“奇怪,他怎么知道我们吃完饭了的?”
“我摇的铃。”任旭突然说道。
“我以为你睡着了呢。”
“没有,我睡不着。”
“那他是怎么知道你摇铃是要收餐车的?”
“一下是紧急,两下收餐车,三下点餐。我之前在类似的旅店当过服务员,这是我们要记住的。”
“行吧行吧,你赶紧好好休息,我看我的书了。”
我说完这句话,他还真的就没再理我。我于是又仔细地看起我的书。
我看了一会儿,就浑身难受,于是我去洗了个澡。不得不说,这旅店的储水器是真的棒,热水也很舒服。
我洗完之后,把身体擦干,然后只拿了条浴巾裹身子。我怕我姐或者舒济,还是说什么其他的人突然闯进来,于是我走到门前把门反锁上。
可就在这个时候,我听见了熟悉的声音。我晃了晃自己的脑袋,因为我是出现幻觉了,然后我又把自己的耳朵贴在门上自己听。
绝对是他,我没听错,是秦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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