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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逃不掉的,为了防止宫秋逃离,虞工农在那里布置了结界法阵,

而且,为了以防意外,我也派人,在外面,重新加固了一下,并且,还布置了隔音法阵,不会让外界发觉的。

所以,能从里面出来的,只有尸体……”

左迟含笑说道。

荒破的小院,依然能从残余的摆设中,看出当年的奢华,高高的围墙,是王重为了在院子里,也能玩一些特别的花招。

如今,却成了宫秋的坟墓。

“我想我们,一定有什么误会!”

宫秋连忙解释,但虞工农却是铁了心,不为所动!

淡淡的灵力,在虞工农的手上凝聚,他所修炼的,是江湖中赫赫有名的擒虎拿龙手,从师曾经名赫一方的擒龙老人。

虽然他师傅已经仙逝,但死之前,曾坚信虞工农,能够将他这一脉发扬光大,结果,没想到的是,虞工农跟随了王重,做了他的幕僚亲卫。

“你确定要与我鱼死网破吗?

虞工农,我也不是好惹的,如果你敢动我,等我离开这里,一定要发布追杀令,不杀你不罢休!”

泥人尚有三分火气,更别说位高名盛的宫秋了。见虞工农不听解释,他干脆以势压人!

“以后,我没想过,我只要报答王重殿下的知遇之恩!

为他,我甘死无怨!”

虞工农忽然暴起,化作一道闪电,向宫秋杀去。

在他所过之处,手上的淡淡灵力,留下一道白虹!

宫秋瞳孔紧缩,身体瞬间紧绷,拔出宝剑,横在了身前。

“咣!”

清脆的金石之声后,宝剑竟然应声断裂,而宫秋也被逼得后退几步!

“跑!”宫秋自知不敌,不敢正面抗衡,伸手一式灵击,轰击地泥土飞散,阻挠了虞工农的视线,

然后,身轻如燕,就要跃上墙头!

“休想离开!

今天,我拿你人头,祭奠殿下!”

虞工农一声暴呵,灵力涌动全身,一招霸道直拳,打出了音爆之声。

“轰!!”

灵力化作的拳劲,如同巨大摆锤,狠狠地砸在了宫秋的后背,砸得他猛吐了一口鲜血!

“噗!!”

这口鲜血喷出,却在宫秋的面前凝而不散,向下流淌。

喷在了结界上!

宫秋心中只道不妙,一拳砸在了结界之上,但结界,只是泛起了一圈涟漪,没有丝毫受损。

现在,宫秋心里,终于滋生了恐惧之意!

虞工农,是真的想要杀死他!

“虞工农!!!”

宫秋愤怒地嘶吼,依靠在围墙边,十指已经扣进了砖石之中,“我再给你说一遍,王重的死,跟我没有关系!”

然而,虞工农根本不听宫秋的解释,一心只想要报仇。

“擒虎第三式——关节锁!”

擒虎拿龙手,大大小小,共有三十六式,主要靠近战,给对方的骨、筋、穴,造成伤害。

可刚可柔,柔,可以不伤害,直接控制对手;刚,可以废掉直接对方的战斗能力。

有着“巧打拙,柔克刚”的特点。

然而,虞工农可不会只控制宫秋!

“啊!!!”

一击不慎,宫秋手肘被与虞工农擒拿,不单只是断了关节,还被封了穴道,导致灵力不能流通。

小臂完全被废掉了,并且,一旦灌入灵力,强行突破穴道,痛苦直接数倍袭来。

额头流着冷汗,宫秋痛苦地嘴唇发白。

在这一刻,他也认清了,虞工农不但是要他死,还要他痛苦地死!

宫秋强忍着疼痛,依然以灵力强行突破了穴道的封锁。

豌豆大的汗水,滴落在地上,宫秋痛得几乎要昏厥过去,但他知道,他必须要这样做,不然,面对虞工农,他没有半点胜利的可能!

“很好!”

虞工农冷冷地说了一声,然后,再度向宫秋杀去!

“化骨掌!”

就在虞工农接近宫秋之时,宫秋眼中,忽然爆发出锋芒,自下而上,手掌绵若无骨,悄无声息地按在了虞工农的左肩。

“噗!!!”

左胸被虞工农击中,宫秋几乎失去了意识,心脏都停止了跳动!

“给我动起来啊!”

清醒过来的一瞬间,宫秋以右拳,狠狠地锤击心脏,一拳、两拳、三拳——

在力道渐弱时,猛然抽搐了一下身体,心脏也大力地跳动了起来。

幸好,差一点点,就死了——

狂吸着空气,宫秋努力地抓紧时间恢复,面对比他强、还一心让他死的虞工农,他必须要全力以赴!

“大意了!”

按压着左臂,虞工农脸上的痛苦,不比刚刚的宫秋少。

他的肩膀,骨头已经绵软,就如同一滩烂泥般。只靠着肌肉,才能挂住不掉落。

“没想到,你竟然还能藏着这等杀招——

化骨手,这是化骨老人的招式吧。

作为江湖十大秘武高手之一,没想到,他竟然教授了你。”

“呵呵,你师傅,不也是十大秘武高手之一吗?虽然他死了,位置也被取代了。”

宫秋与虞工农交谈着,也是为了恢复自己的力量。

刚刚的心跳停止,让他的身体,出现了短暂的麻痹,不然,他立刻就会反击。

宫秋如此,虞工农也是如此,他的状态,不比宫秋强。他现在唯一的优势,就是本身实力,比宫秋强大。

短暂的沉默了一会儿后,两人忽然再次同时动手。

左迟与小囡,在一处茶楼上饮茶,街道上的喧闹声,丝毫影响不了这个男人。

“他们的战斗,也差不多该结束了,

大致结果应该是,宫秋死,虞工农重伤不愈,不久,再被外界的人发现,然后,是皇家的人到来,再接着,极权的人也会来。”

左迟平静地说着将要发生的一切,“再怎么说,宫秋毕竟是一城之子,如果在长安丧生,必定会引起不小的轰动,所以虞工农不能活。

左迟先生准备怎么办?要派人杀了他吗?”

小囡似乎已经快要适应,平静地说起别人的死亡了。

在左迟身边待长了,真的会变的,一条生命的逝去,对于他而言,只是一枚棋子被拿下棋盘罢了。

小囡有时候会想,自己有一天,也会变成这样吗?

“虞工农,会死在宫秋的剑下。”左迟微笑道。

“宫秋不是打不过虞工农吗?”

“正因为打不过,所以宫秋在剑上抹了毒。”

小囡知道,宫秋是被骗来的,不可能未卜先知,提前抹毒的。

那就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在不知什么时候,宫秋的剑,已经被抹上了毒……

而这一切,都是面前这个人的主导。

“可,左迟先生,那封信?”

小囡忽然想起了什么。

“那封信,最初是虞工农写给宫秋的,不过中途被我拦截,修改了一下内容。

现在应该还在宫秋身上,不过,到时候,里面展示出来的真相,就会变成另外一个故事。

虞工农杀包青无望,便以之前与王重同流的一些事情为要挟,要宫秋提供帮助,结果两人没谈拢,大打出手,两败俱伤。”

一切,都闭合了。

跟外人,没有半点的牵连,想要查,小囡也不信,谁能从左迟安排的事情上,查出蛛丝马迹。

而且更重要的是,天网的眼线,遍布长安,左迟能时刻了解到案件进程,就算有失误,也能及时弥补。

……

只是几天没见,王二便发现,长平虚弱了许多,不止是身体上的表现,还有精神上的无力感,都给王二一种摇摇欲倒的错觉。

“你没事儿吧……”

王二不知道如何安慰是好,死去的,毕竟是长平的哥哥,但这个哥哥,却曾经想要亵渎自己的妹妹。

长平勉强笑了笑,但脸色苍白。

“身体要紧,就算你悲伤,也该吃点饭,保持健康。

就当是为了你父皇着想,也该吃好点,睡好点,不然,你父皇见了你这模样,会更心疼难过的。”

“嗯。”

长平低低地应了一声。

“平安,陪我逛逛吧……”

“好。”

不知为何,王二觉得,今天的长平,似乎也有些不对劲儿。

一如往日,两人通过长平的秘密通道,离开了皇宫,来到了大街上。

喧闹的声音,透露出的是勃勃生机,虽然吵闹,但也表示着他们平安地活着。

长平没有顾忌,或者说,是可能太虚弱,搂着王二的手臂,将重心,都靠在了身上。

感受着那两团柔软的贴近,王二有些不知所措,但意外地,这次他,他没有拒绝。

就连王二自己,也觉得意外。

想了想,

是长平太虚弱了,需要搀扶着。

王二这样欺骗自己。

“平安,你知道吗?从我有记忆以来,这里的景象,一直都是这样。

人很多很多,每天都很热闹。”

长平平静地叙述着。

“后来,我慢慢地长大了,也意识到了,我身份的不同,我身份的高贵,那时的我,是傲慢的。

再后来,我再长大些,我羡慕起了他们,因为我不能轻易地离开皇宫,我只是一只被囚禁的家雀儿。

甚至我听说,我会被父皇嫁给一个我没见过的人,去到一个我没去过的地方,那时候,我极度厌恶自己的身份。”

“再后来,发生了一些事情,父皇告诉我,他不会把我许配给谁的。我想要什么,他就绝对会给我。

不止父皇,大哥和二哥,从小到大,一直都非常宠爱我,什么事情,都会让着我。

那个时候,我有恃无恐,经常做些让人厌烦的事情。

我撕过二哥的账簿,把大哥的手稿扔进水里,还有,抓了一只蛇,放进了父皇的寝宫。”

说着,长平不由自主地笑了出来,似乎在笑自己的顽皮。

“但他们,都没有怪罪过我。

真的,他们,他们一直都宠爱我的……”

长平忽然不受抑制地哭出了声。

王二也不知如何安慰,只能轻轻地将长平搂入了怀抱。

站在街道中央,四周人流都自觉地避开了两人,似乎是不想打破这样的美好,就连旁边小贩的叫卖声,都配合地弱了下来。

好久好久,长平才恢复平静,擦了擦眼泪儿,强装起坚强模样,向王二露出了个勉强的微笑。

“平安,我好看吗?”

“好看,长平最好看了!”

“你撒谎,你的眼睛告诉我,你在欺骗我。”

“我——”

王二刚要解释,长平用手指轻轻按住了他的嘴唇。

“不用解释,无事的,我不介意。

不管是不是谎言,从你口中说出来,我就非常开心了。”

王二沉默,无言以对。

“再陪我走走,今天,我想走个够……”

“嗯好。”

两人手牵着手,在熙熙攘攘的街上,如同约会的情侣一样。

说这说那,看这看那,

长平看上了什么,会略带可怜地盯着王二,仿佛是在央求王二,为她购买。

王二自然也不会推脱,财大气粗的他,分分钟拿下,

不一会儿,长平的脖子上,手腕上,便戴满了漂亮首饰。

“平安,我要那个。”

长平指着一个不起眼小摊上的一个木钗子,忽然说道。

“老头,这东西,给个价,不还口!”

财大气粗人轻狂。

“先生,我这钗子,不卖的。”

摊主是个古稀老头,满头银丝,摊位上,尽是些粗糙的手工品。

相比之下,反而是边缘摆的那枚不起眼木钗子,比较精致。

“喂,老头,不卖东西,你摆什么摊。”王二有些来气。

“我这钗子,不卖,只送。”

“送?”

温柔地拿起木钗子,像是呵护恋人般,老头浑浊的眼中,露出了一丝柔情,“我这钗子,是我老伴儿的,她陪我清苦了五十年,去年离开了。她留给我的,只有这根认识她时,我送给她的钗子。”

缓缓地道来,老头似乎追忆起了往昔。

“我也时日不多了,所以,想要将这根钗子,送给其他的恋人。

我只有一个要求,那就是这根钗子的主人,要永永远远地爱他的恋人。

如果能做到,那我就会送出去。”

“你就不怕别人的爱情,做不到承诺的长久吗?”

王二问出了自己的疑惑。

“所以,一年了,我一直没有送出去。”

“老伯,能把他送给我吗?”

长平忽然诚恳地开口询问。

盯着长平,老头那双沧桑的眼睛,仿佛能看穿人的内心。

“姑娘,你看清楚了吗?”

“嗯。”

“那你想清楚了吗?”

“嗯。”

幽幽长叹一声,老头颤颤巍巍地伸出手来,递出了钗子,“老头我的日子也不多了,就给你吧。

姑娘,

诶……”

“谢谢老伯!”

接过钗子,长平兴高采烈地鞠躬致谢。

“罢了罢了,我也要收摊了……”

摆了摆手,老头开始收拾摊位。

离开之后,长平对这个普通的木钗子爱不释手,王二则是有些心不在焉。

“来——”

长平站停,将王二的身体扶正,抚了抚王二的黑发,认真说道,“来,给你戴上。”

长平将木钗子,插进了王二的短发中。

“拜托,我的公主,男人怎么戴钗子啊?”

王二无奈回应。

“也是哦。”

长平应了一声,似乎有些悲伤,将王二买的金钗子取下、扔在地上,然后自己别上了木钗子。

“我……我好看吗?”

长平含羞地微笑着,握着的小手,表现出了她现在的扭捏与慌乱。

“好……好看……

吧……”

王二的目光躲闪,“吧”字的声音细微,几乎只是嘴唇翕合而已。

“嘿嘿,那就好,好看就行!”

欢跳地搂着王二的手臂,长平满是满足与幸福。

躺在地上的金钗,很快地失去了光泽,慢慢化作了石头,最后,被路人一脚踩碎……

两人逛了一下午。

回到宫中的时候,已经近乎晚上。

“好累啊……”

“真不知道,你是如何坚持下来的,就连我这个实力不错的修行者,逛那么久,都为难得要死。

难道逛街的女人,体力都是无穷的吗?”

王二无奈地吐槽道。

真的是,不论哪个世界,女人逛街时都有无限体能。

“略略略——”

长平俏皮地笑着,冲王二吐了吐舌头。

两人相视而笑,但笑着笑着,长平的情绪,慢慢变成了低落。

场面诡异地安静了。

“平安。”

“怎么啦?我的公主大人?又有什么事儿要吩咐奴才啊?”

王二一副“认命的奴才”模样。

“还记得我们之前说的吗?”

“说的什么?”

“你想要去坐一下龙椅。”

“咦……”王二作嫌弃模样,“算了,算了,又不急在这一时,以后再说吧,公主大人,奴才快要累死了,好想好好睡一觉啊!”

长平忽然“噗嗤”笑了出来,“只限今天哦——”

沉默了一下,王二还是点了点头。

拉着王二,长平熟练地避开了各处的守卫。

不得不说,皇宫这表面的守卫力量,弱得可怜,但王二知道,事实可不是这样。

无论是谁,只要进了皇宫,灵力都会被强行锁掉,几乎变成普通人。

也因此,抱有死志的虞工农,也没敢在皇宫,强行对宫秋动手!

两人一阵摸索后,来到了正宫的旁殿。

长平拿出两枚钥匙,两人进入了旁殿,又打开了一扇门,进入了大殿之中。

在昏暗的月光下,两人能看清殿内大概,

大殿中,龙椅处于最中央,散发着淡淡金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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