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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叫回到屋里时,艾德修已经窝回了小课桌上,在从窗外照射进来的光线下兢兢业业地捣鼓着什么,小黑则像只小狗似的蜷在他的脚边小憩。
看上去倒是一副温馨祥和的景象。
“你在画画?”唐叫过去瞅了一眼,发现艾德修正拿着一支只剩了一小截的铅笔,在笔记本的空白处涂涂画画。
她没看他在画什么,但觉得他落笔时的动作显得格外利落,即使是在拉长线条的时候,握笔的手也依旧稳当。
艾德修似乎是没听到她的声音,也没觉察到她靠近,完全沉浸于自己的世界,对唐叫的问题没有作出一丝回应。
唐叫撇了撇嘴,决定对他的不理不睬进行一番教训,于是蹑手蹑脚地走到他的身后,凑到他耳边,嘬起嘴,吹了一声嘹亮的口哨。
她的计谋显然成功了,艾德修被这出其不意的哨声吓得差点从座位上跳起来,手中的铅笔在笔记本上划出了一道又长又深的轨迹。
在他脚边睡觉的小黑也因为这突如其来的动静吓了一跳,从地板上弹了起来,撞到了桌角上。
“你、你、你干什么!”博士生有些懊恼地转头看向罪魁祸首,他不喜欢这种令人猝不及防的惊吓,并认为这是一种极其缺乏教养的行为。
“我还要问你在干什么呢?跟你说话都没听到。”只见唐叫单手叉腰,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还是说,你听到了,但是故意不理我?”
看到女房东的模样,艾德修不由得瑟缩了一下,他想起这位姑娘的成长环境,意识到教养对她来说或许是一件有些奢侈的东西,于是不得不将那些说教的话语给咽了下去,换成了语气平和的自我辩解“我……我没有故意不理你。只是刚才有些、有些出神。你跟我说、说什么了?”
唐叫盯着他那双藏在镜片下的灰蒙蒙的眼睛,觉得他话语中的停顿和平时不太一样,显得有些可疑。
她将脸凑到与那镜片只有一拳之隔的地方,“你难道还在生气?”
艾德修的肩膀抖了一下,语气有些心虚“我、我、我、我为什么要生气?”
唐叫看到镜片上出现了一片随着她的呼吸而发生变化的雾气,白茫茫地遮住了底下的那双灰眼睛,一时间忘记了他们正在进行的争论,问道“这是什么?你的眼镜上面,看上去像是一片会动的水雾。”
那张被陡然放大的脸终于退到了一个较为正常的社交距离之中,年轻的博士终于悄悄地将憋在胸口的气给呼了出来。
刚才他们靠得太近了,唐叫的呼吸不断地扑到他的脸上,差点让他的洁癖症激发过敏反应。
太失礼了,太失礼了!他又一次气恼地想道,顺便用袖子抹了一把脸。
“它们消失了。”唐叫的关注点依然在他的镜片上,“难道说它们是我的呼吸造成的?”
说着,又毫无征兆地弯下腰,想要用实践证实自己的猜测。
艾德修敏感地伸手制止,但很快就意识到自己选错了方法——他下意识地用手掌去拦住那颗想要向他靠近的脑袋,现在,那颗脑袋就在他的手掌后面静静地呼吸着,温热的气体扑打在他的掌心,让他觉得有些发痒。
博士像是被烫到了一样在一瞬间缩回了手,随后又用这只手的食指推了一下镜框以掩饰尴尬。
“这是一种叫做液化的现象,你的呼吸确实是它成因的一部分。”他像是个小学的科学老师一样开始解说起来,并以此舒缓刚才的那种局促感。
“你呼出来的气体中,有一种叫做水蒸气的气体,它和水其实是同一种东西,只是存在的形态不同。当它撞到了温度比较低的镜片,就会释放热量,变成液体形态。”
艾德修尽量选用了简单的词汇。
以唐叫的年纪来说,她的认知能力无疑应该在城里那些小学生之上,只是基础教育的过度缺乏让他不确定这个姑娘究竟能听懂多少。
果然,她露出了一副似懂非懂的表情,看上去像是在消化新学到的姿势。但仅仅过了几秒钟,她的眼神又变得锐利起来。艾德修的脑海中浮现出一种不好的预感。
“刚才把话题扯远了,还是说回之前的事——要我说你为什么生气,当然是因为我们没有等到你的检测结果,就把小黑身上长出来的奇怪玩意儿给吃了。我说错了吗?”
年轻的博士不敢轻易做出摇头或是点头的判断,他的身体此时看上去有几分僵硬。
而小黑听到饲主提到自己的名字,仰起头有些好奇地看着唐叫。
唐叫继续说了下去“可我不明白,这有什么好生气的?毕竟,就算那东西真的不能吃,到头来受罪的也只是我们,又不会把你给带上。你不会是——在替我们担心吧?”
艾德修的表情变得有点僵硬,苍白的脸颊上忽然透出一点充满活气的血色来。
唐叫看到他这副样子,觉得自己八成是说对了。她想起胡一山刚刚跟她说过的话,不禁觉得有些困惑——她实在不觉得面前这个连话都说不利索的木讷青年会对他们边境人的生活造成什么威胁。
“你还记得我和他第一次见面那天的事吗?”胡一山一边将唐叫拉到自己那台废旧大巴边上,一边压低了声音问。
“当然,我差点以为你要私吞了我的三只虫、抢占外面那些木桶树。”唐叫眨眨眼,假装是在回忆的样子,结果被胡一山拍了一下脑袋。
“我要问的不是那个。你还记得不,那时候我说我叫胡一山之后,他不一会儿就想起来我是一个厨子。”
“这是什么很奇怪的事吗?中庭的广播不是天天都会播报被流放到边境的人员名单嘛?”
“你想想,我到这儿都是多少年前的事了?就算登上过新闻吧,也不过是出现在内页的一版豆腐块栏目里。如果他真的是通过新闻知道的话,那他一定是个过目不忘的人了。”
唐叫挠了挠头发“那还有什么途径能知道你的身份的?”
“我这几天就一直在想这件事。我大概没告诉过你吧,爷爷我当年可是在中庭供职的厨子。这么多年过去了,他都还能记得我,那家伙绝对和中庭有很深的瓜葛,你最好小心一点儿。”
“可就算他以前是中庭的人,现在都被流放到边境了,不就和我们一样了吗?”
“呵呵,这你就不知道了,中庭对于他们内部出了问题的人,那都是——”胡一山说着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能像这样被流放的,虽然不知道具体原因,但背后肯定有什么故事——搞不好,是中庭派来的卧底。”
唐叫听得一愣一愣的“卧底?”
“……”胡一山想起来眼前的姑娘是个没什么文化的家伙,不禁叹了口气,解释了起来,“就是伪装成和我们是一伙儿,其实是来收集情报,或者是想要加害我们的人。”
“我们身上有什么值得中庭费这么大心思搞到的情报吗?还是说我们活着会对那些大人物造成什么不利的影响?”唐叫转过身,回敬了胡一山几下拍肩膀,“师父呀,我觉得你就是想多了,你看艾德修那模样,像是个能做卧底的人吗?”
唐叫满意地看着艾德修窘迫的神情。
而艾德修则在唐叫的逼视之下,用视死如归的表情点了点头“我、我是希望你们能更珍爱自己的生命一点。”
唐叫笑了起来“知道啦!我好不容易才活这么大,怎么能随随便便就死了?话说回来,还有一个问题你没回答我呢。”
厚片眼镜后面的灰色眼睛流露出不解的目光。
唐叫上前几步,从小黑身边绕过,走到书桌旁,伸手摸起桌上的笔记本,看了一样上面的迷之涂鸦“你在画什么?”
她现在看清了,微黄的纸页上画着几个简单的长方体,上面覆盖着或半圆或三角的形状,其中最右边的那组图形,她总觉得有些眼熟,“这难道是我们的房子?可这边上的东西又是什么?”
“是种植园。”艾德修答道,“种植园和房子中间的,是我准备之后搭建的菌房,专门用来培养菌类。”
唐叫的眼睛亮了起来“你的意思是——”
“我想,小黑身上的菌类是可以培养的。而且我没记错的话,菌类的繁殖速度很快,我们这儿的人今后可能也会越来越多,就想与其零散地培植,不如直接建一个简单的菌房进行大量栽培。”
“你已经知道菌类的种植方法了?我还以为你得研究上一段时间呢!”唐叫身上已经全然没有了刚才那种汹汹的气势,整个人就像个快乐的小女孩,连一旁的小黑都被带得兴奋了起来,“我们以后能经常吃到那样好吃的东西了!”
看到唐叫将小黑高高地抱了起来,还在屋子里肆无忌惮地转了一圈,艾德修也忍不住扬了一下嘴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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