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五歌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34章 如梦初醒,歪理,王五歌,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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前两天小护士口里的新型肺炎来势凶猛,以摧枯拉朽之势席卷着整个中国,处在北端满是风雪的土地也很快弥漫满了危险的阴云。一年中最大的节日蒙上了一层阴霾,过得仓促又动荡,让新的一年显得不是那么名正言顺。

许糯明显感觉到医院的医护人员更加的焦头烂额,来来往往的人脸上都透着不安。住院部病房严重不足,走廊上随处可见加塞的病床,床上躺着各种各样的人,看着都痛苦无比。

听说口罩成了应对疫情的必要物品,现在外面都买不到。小张警官给了许橙一包口罩,许橙肉眼可见的感激,一连说了好几声谢谢。

这人间可能真的要变模样了。

但具体怎么变,变得有多大,许糯不知道。她天天躺在这张小病床上,无知无觉,稍稍能动的时候,她让许橙把寒假作业拿来了,她得干点什么,不能胡思乱想。

关于这个世界的所有消息都是听别人说的,大家都在讨论这个叫新型冠状病毒的东西,没人再关心谁杀了人谁放了火。

时代巨变面前,个人悲欢都是小事,但巨变扬起的尘埃最终还是要落下,落在个人身上又成了天大的事。

许糯看着医院来往的人,听着耸人的新闻,有些矛盾,一半不安,另一半又松了口气。她有些自私的想,国难当头,怕是没人关心一个高中生身上发生的事吧。

哪怕舆论支持会给案件判定很大的推动力,但她也不想做人口中的话题。

公安局一开始是以涉嫌故意伤害罪立案侦查,按理还应提请检察院批准对许糯采取刑事拘留的强制措施。但实际情况是许糯整个人都要碎了,必须在医院接受救治,所以也没有什么拘留一说了,只不过天天派小警官过来看着。

这种案情,量刑很大程度上取决法官酌情定夺。小张警官帮忙提交了见义勇为的材料。韦伊找的律师出面让三中也给向司法机关提交了材料,证实许糯在校期间一直遵守纪律、学习认真、成绩优秀。

虽然有利证据很多,但从小张警官欲言又止的表情上许糯知道,这些材料只是为了她少判两年。正当防卫的判定太难了,每一个正当防卫的案例,都是经过漫长的反复审查。

许糯心想,这辈子命中注定要有遗憾了。

医生说她恢复的不错,有望早些出院,但许糯一点也不想出院,可能出院那天就是她被刑拘的日子。

多恐怖。

怪不得都说受了凌迟的人,不是被疼死的,不是流血流死的,大多是活活吓死的。许糯觉得自己也差不多,现在看见警察,感觉就像有人提醒她自由的日子很快就没了。

不过还好,检察院的决定很快就下来了——判定属于正当防卫,不负刑事责任,决定不批准逮捕。

小张警官来通知的时候,许糯感觉就像做梦,她根本不敢相信。

据说赵德家属对检察机关的处理决定表示认可,没有提出异议,一切都顺利的让人不可思议。

但没等屋子里的人长松一口气,小张警官通知完以后再没有警察来看管她之后,又补了一个通知,公安机关这边认为许糯的行为超过了防卫必要限度,明显涉嫌故意伤害罪,正在要求复议。

许糯不知道复议的结果会是什么,没敢激动。但是小张警官说完忽然一改严肃,激动的不行了,念叨着这有多么不容易,这种判决结果是多么的不常见。

还是不真实,一直到许橙抱着她哭的时候,许糯才稍稍反应过来。

或许,她真的可以短暂的松口气了。

-

在医院过了元宵节,许糯就被允许出院了。

这些天许橙和韦伊好像对彼此的存在默认了,虽然彼此还是不怎么搭理对方,但是在照顾许糯的时候偶尔会说两句话。

所以韦伊提出要和许糯一起回家的时候,许橙也没反驳。

三个人走出了医院的大门的时候正是黄昏,由近到远渐红渐灿的漫天飞霞好像是在见证着这场劫后余生。美得许糯心口一空,由衷的觉得活着真好。

白石郎在小区门口等着她们,新冠疫情越发严重,有消息说所有小区都要实行封闭管理。这两天居委会的人一直在巡逻,排查有没有外地归来的,白石郎在这儿等着,也是为了防止巡逻队看见不让进。

白石郎穿了件青绿的羽绒服,衬得他皮肤特别的白,这些日子他也没少跟着许橙跑医院,肉眼可见的瘦了。他带着口罩,脚边还有个火盆。

“石郎!”

许糯从车上下来,看见他有点兴奋,回家的感觉更真切了一点。

白石郎走过去绕着许糯看了一圈,好像是在检查她是不是缺了胳膊少了腿,看完她又认真打量了一眼韦伊的表情,看完之后自以为隐蔽的长舒了一口气,像是放心了。

白石郎这些日子可是亲眼目睹了韦伊的种种行径,嗯,这个人真的是非常特别。

事发当天,警察要把他和许糯分开,三个人按他都没按住,救护医生答应让他也上救护车,他才消停。他和许橙还看见韦伊在院外堵着许糯的主治医师塞钱,拜托他想想办法,让许糯别那么难受。

除了上面稍显感人的,还有一些比较奇怪的。比如看见他大半夜跑出去踢垃圾桶,医院侧面楼道里的垃圾桶已经被他踢漏了一个。还有前几天白石郎偷听到,韦伊缠着许糯问,他们三个男生谁更帅,许糯说是他之后,他出门的时候神气无比的瞪了自己和许橙两眼,一人一眼,非常公平。

真是,让白石郎琢磨不透的男人。

许橙看白石郎半天没反应,伸手拽了一下,又用脚指了指那个盆,盆里还有些木炭,“这是干什么用的啊?”

白石郎笑了笑,有点不好意思的开口道“我妈教的,说,卡火盆去晦气。”他的语调还是一如既往的好玩,把“跨”说成了“卡”。

许橙点了点头,“也对,是应该去去晦气的,咱拿什么点啊?”

白石郎从兜里掏出来一盒老式火柴,冲着其他三个笑了笑,开始划火柴。

晚上风有点大,大家都以为至少得点个两三根,结果白石郎划的第一根就引燃了木炭,木炭质量好,不大一会就烧起来了。

“跨吧。”

白石郎站起身,冲着许糯招了招手。

许糯莫名有些紧张,明明穿了个短款羽绒服,却用两只手提起来了衣角。脚下一阵略过暖意,她就从火的一边来到了另外一边。

“好咯咳咳再也不来灾来难的了。”

许橙被烟呛得有点嗓子疼,一边咳嗽一边拍着许糯的肩膀,语调是不掩饰的开心。

韦伊也勾了勾嘴角,他不信神佛,但这一刻他愿意相信这个民俗,相信这个简陋的火盆,可以烧去一切晦气,保佑他的女孩平平安安。

许橙挥了挥眼前的烟,开口道“行了,咱们收拾收拾,赶紧回家吃饭吧。终于能吃一顿安心饭了。”

“不行,你俩也得夸!”

“我也得跨?”许橙有些诧异的反问道,韦伊也在一旁挑起眉毛,这男生一向文文静静的,这是他头一次听见他说话声这么大。

白石郎严肃的点了点头,“都得夸。”

韦伊和许橙对视了一眼,从对方眼睛里看见些不好意思,但是还是抬腿跨过了火盆。

眼看着俩人跨过来,白石郎从兜里掏出来一瓶水,指挥三人成排站好。又不知道从哪抓出来一把柚子叶,蘸了些水就往三人身上撒。

韦伊沉默了一会儿,稍稍低了低头对着许糯的耳朵说道“他也有病嘛?”

许糯抬眼看了白石郎一眼,他表情颇为严肃,动作也很用力,口罩也遮不住他过高的颜值,场面诡异的仿佛当红偶像在跳大神做法。

许糯憋着笑,微微侧了侧头对着韦伊瞪了一眼。韦伊看着她笑,怔了一下,也不禁弯了弯眼角,好久没这样轻松的笑了,在医院的日子好漫长。

白大神不知道俩人正在笑他,还在非常认真的“做法”,撒着撒着他突然喊道“翻面!”

许橙没忍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还翻面?你在这儿刷烤冷面酱呢?”

他笑出了声,许糯和韦伊也忍不住了,三人一边笑着一边转身。

白石郎手上动作不停,但脸上也绷不住了。

“没用的许橙不要扔,裹上鸡,蛋液,粘上面包糠。”

“炸至金,黄再刷酱,老人小孩都爱吃,隔壁小孩都馋——”

“哭啦!”

白石郎很少说这么长的一句话,停顿的随心所欲,再加上他起伏颇大的音调,许橙三人一下子就笑喷了。白石郎自己也笑得不行,本来一双大眼睛都笑没了。韦伊不自觉的看向许糯,俩人对视着了一眼,虽然隔着口罩,但韦伊知道,小姑娘嘴角会翘起一个很可爱的弧度。

趁许橙转身和白石郎说话他飞快低头亲了她一下。

虽然隔着口罩,但小姑娘还是很害羞,有些慌张的去看许橙发没发现,放心之后才嗔怪的看他一眼,歪了歪头,过来牵他的手。

-

还是熟悉的楼道,但是整洁很多,看起来被人大扫除过。

许橙和白石郎走在前面讨论今晚吃完饭玩什么,又说道石郎妈妈做了特别多的菜,一言一行都带着吵闹。

许糯一边听着一边爬楼梯,眼睛无意识的看着脚下的楼梯。楼道应该是被彻底洗刷过,很干净,角落里的余水结成了冰。但还是有些地方没刷到,楼梯侧面还是有痕迹,越往上越明显,那些血好像洇进了水泥里,不鲜艳,有些发黑。

许糯明显感觉到自己的胃开始翻涌,背后也起了一层冷汗。

她突然站住不动了,抬头看着白石郎家的门,就是在那个门口往上的楼梯上,就是在那。

两侧墙壁重新刷过大白,许橙跟她说过,都是他刷的,他还给石郎家买了新的门口地毯。一切都和以前不一样了。

但她知道,就是在那,她差点死在那。

视线一晃,她突然瞥见一个暗褐色的血点,它被静静的画在楼梯的侧面。许糯看见它的那一刻,它好像也注意到了许糯。

一股恶心反胃感迅猛的袭击了她,许糯猛地捂住自己嘴,感觉要吐。

“怎么了?”

韦伊伸手扶住她,许橙白石郎也慌张的下来看她。

她抬头看着墙壁,白的刺眼,一阵更加难忍的恶心感席卷了她,她不能自控的弯下腰,飞快的摘下口罩,发出来一声巨大干呕。

她中午吃的不多,早就消化没了,吐不出来什么。但她也停止不了干呕,一声接着一声,只直把胃酸吐出来,才稍微停歇片刻。

韦伊跪在她身边,给她撩起头发,许橙一叠声的说要去医院。

许糯急忙摆手,握着韦伊的手,又蹲下干呕了片刻。

“你应激了,这个地方不能呆了。”

他声音冷漠,十分坚定。

“应激了?我把家里的家具换了不少,你那屋完全大变样了。”

“今天她不住这儿了。”

“她不住这儿她住哪?这是她家!”

“你没看见她有应激反应吗?”

韦伊身体微微后仰,同时拔高了声音。

许糯耳边又响起悲钟,根本听不清他们在吵什么,强撑着站起来叫停。白石郎从屋里出来,给许糯递了杯水,又递给了她几片健胃消食片,他的表情有些局促,他也知道这没什么用。

许橙接过来喝了两口,口腔里的酸涩冲淡了不少,试探的往上迈了一步,就一步,浑身的不适感像是达到了温度的水,一瞬间就沸腾了。

她控制不住的再次弯腰干呕。

现在不仅是胃在和她较劲,心脏也开始不争气的狂跳。仿佛需要开膛破腹,把心肝脾肺一件一件拿出来,胸腔空荡荡她才会好受。

许橙也慌了,“我现在就给你收拾东西,哥领你去外面住。”

“不用打包了,什么都不要了,她现在必须走,我带她走。”

韦伊声音冷硬,他接过白石郎递过来的纸,跪下去给许糯擦脸,他动作很轻柔,像是怕吵醒她。

许糯缓慢地抬起头,眼神聚焦了一会儿,韦伊眼睛有点红,有种不显山不露水的悲伤,就像他生日那天一样。

“咱们现在就走,看不见就不想了。我带你走,咱去个想不起来的地方。”

许糯跟着他的眼神点了点头,他给她捋了一把头发,她额前的碎发被冷汗打湿了,黏糊糊的贴在额角。

“你!”许橙说了个你字就停住了,现在四处在闹疫情,哪有宾馆还开门,一听说是医院回来的恨不得都不接待。

韦伊没再看许橙,伸手把许糯拦腰抱起,以一种不容拒绝的姿态下了楼。

看着他稳健的背影,许橙有些慌张的追了上去,想伸手拉他又怕摔到许糯,一时间没了办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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