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晕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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国庆假期第一天，刘筱心利用一个上午搞了一次大扫除，平常上班太忙，加班是常态，除了加班还是加班，还没有加班费。

老板真是精明到极致的资本家，一个人加班能搞定的工作绝对不会录用两个人。

午饭后李溪自个儿先去午睡了。

这段时间以来实在太累了，刘筱心想着反正后面假期长着呢，有的是时间再带李溪出去玩，再说按照以往经验国庆第一天路上景区到处都是人头攒动，就不去凑那个热闹了，一占床就睡了整个下午，等她醒来已是傍晚。

李溪正在看动画片，见妈妈醒了，便过来问“妈妈，我可以去阿姨家玩吗？”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懂事呢？”她轻斥道。

“你以为是在老家啊，左邻右舍经常串门儿，在城市里，邻里之间别说串门了，彼此之间姓啥名啥都不知道，碰上了会打个招呼纯属不错了，大多都是门一关各自一个世界，老死不相往来。再说昨晚所见人家伤心事，即便熟人，这会儿去也多半不待见。”又觉得犯不着给一个小孩讲这些，讲了也不会明白。

李溪悻悻地回去看电视，刘筱心便忙乎晚饭去了。

晚饭后，刘筱心坐下沙发来陪李溪看电视，李溪便挨过来说“妈妈，我现在可以去隔壁阿姨家了吗？”

见妈妈不为所动，又说“妈妈，你看，以前阿姨差不多每天都会在傍晚时候弹琴，可是今天怎么不弹了呀？”

刘筱心想还真是哦，这孩子观察这么细致入微，但也许人家今天心情忒不好，不想弹不可以啊；又或人家今天国庆节跟人约会去了不在家。

又听李溪说“会不会有什么事啊？”

“能有什么事啊，阿姨都是大人了。胡思乱想什么！”

“我们就去看一下好不好？”

“不会……吧。”刘筱心惊愕地盯着李溪，这孩子中了什么魔怔？这么执着要去别人家？

跟爸爸视频后又提起要去阿姨家看看。拗不过李溪，刘筱心便答应冲好凉后带去看看。

敲了许久，没人开门。

刘筱心对李溪说“会不会阿姨出去了啊？再敲一分钟如果不开门我们就回去好吧？”

“袁小姐，在家吗？”刘筱心这次边用力敲门边大声喊，李溪也跟着喊“阿姨，阿姨，阿姨……”

刘筱心手都敲痛了，正要放弃转身回家。

这时门里面传来响动，袁诗颐踉踉跄跄开了门，看起来脸色憔悴。

“袁小姐……”未等刘筱心话说完，袁诗颐双腿疲软下来瘫倒在刘筱心身上。

“袁小姐？袁小姐？”一摸袁诗颐额头，滚烫滚烫的。刘筱心吓坏了，有那么几秒钟脑子里一片空白不知所措。

“李溪，快去家里把妈妈包拿来，关好门。快！”接着拨了，顺手关了的门，她用力拖着袁诗颐到电梯口，等李溪拿了包一起进了电梯。

“关门了吗？”

“关了。”

出了电梯，大堂晚班保安过来一起帮忙，救护车来了后，刘筱心和李溪一起跟着去了。

袁诗颐被推进急诊抢救室了。

好一会儿，一护士拿了一堆单子过来问是不是家属，刘筱心轻轻点了点头。

护士说病人是严重感冒发烧引起的晕厥，要做心电图等一系列检查，排除严重感冒的并发症。

交了检查费用后，刘筱心紧紧搂着李溪，一起坐在急诊科走廊上等，她怕李溪冷，因为李溪只穿了睡衣匆忙间没来得及披件外套。

冥冥之中，好像命运牵引，李溪有着强烈执念，从而救了袁诗颐。

袁诗颐被护士推着出来了，她醒了。

刘诗颐赶紧拉着李溪过去，一起推着移动病床。

“谢谢你们。”袁诗颐声音很微弱。

“没事。”刘筱心接过护士递过来的一沓病历单和报告，分出来需交费和取药的单，并去办理了住院手续。

护士说比较重感染，所幸送来得及时。但需要输液，最好住院两天，同时交代买点粥什么的流食，患者一天没进食了，身体虚弱有些低血糖。

刘筱心点了份外卖小米粥，袁诗颐坐起来想自己端着喝，因为一只手输着液，一晃动牵扯着输液管，她眉头轻蹙了一下。

刘筱心拉过椅子，靠过来，帮忙托着粥碗。

袁诗颐有点难为情，只听刘筱心安慰道“没事，你喝吧。”

袁诗颐心头一暖，眼睛湿润了。喝完粥吃了药，等一切完成，已经半夜点了。

李溪趴在病床上早已睡着了。

袁诗颐很是过意不去，让刘筱心带着孩子回去，说她能自己照顾自己。

刘筱心摸了摸袁诗颐的额头，好像退烧了，便道“真的没事吗？那我明天一早再来看你。”

临走前，袁诗颐告诉刘筱心房门密码，如果第二天刘筱心还来的话，帮她把落在茶几上的手机带来。

第二天一早，刘筱心早早起来煮了点青菜瘦肉粥，买了些包子，便叫起李溪。

李溪睡眼朦胧，擦着眼睛本来想赖会儿床，但一听妈妈说吃了早餐去医院，立马一咕噜爬起来，穿好衣服，就连洗刷都比平常迅速好多。

刘筱心用保温碗盛好粥和一个鸡蛋两个包子，带着李溪打了个车去医院。

袁诗颐比昨日看起来气色红润了许多，起来自己吃了早餐。

餐后她拿过手机来开了机，短信和微信就不停进来。她不予理会，向刘筱心要了账号，说还她垫付的医疗费用。

“叮咚“一声响，袁诗颐说转了，让刘筱心看下金额对不对。她早上就把放在桌上的所有单子整理了一遍，算出了所有医疗费用。

刘筱心从口袋里拿出手机看了一眼短信金额，说“没错。”

“你不核对一下？等下错了，‘离柜概不负责’了哦。”袁诗颐笑道。

刘筱心也笑了“没错！”

作为底层贫民的她——在这个遍地是富豪的城市，不说每个人中就有一个千万富豪么——她就是这么定义自己的，早已对存折上的余额烂熟于心，昨晚一通交费后卡上只剩下元了，两个数简单一减就可以了。

即便不是理科生，对其他数字可以没那么敏感，对寥寥无几的银行卡上的数字怎么能不敏感呢。

她有点害羞地轻轻一笑，好像内心秘密被窥探了似的。

“叮咚“又一声响，一条短信提示她卡上进账元。

“这，这是？”她疑惑地看向袁诗颐。

“谢谢你！如果不是你，我都不知道是什么后果，你是我的救命恩人，大恩不言谢，希望你不会嫌少了。”

“不是，我……我不要，我纯粹就是出于邻里之间帮忙，何况那种情况，任何人也不会见死不救。你这样，给这么多，让我……让我挺难为情的！”刘筱心顿时结巴了，有点举手无措，她恨自己嘴拙不善言辞，更不知如何应对这种情况。

“比起你的救命之恩，这点算什么。莫不是嫌少了？”袁诗颐打趣道。

“不是，不是。是太多太多了，举手之劳而已，我受之……受之不安。”袁诗颐看出了她的窘迫，觉得她这种品质难得，心里更亲近了许多。

她拉过刘筱心的手，真诚道“谢谢你，我也不知道该怎么感谢你，真的。就一点点小意思，就请你不要推辞了。”

刘筱心受宠若惊，看这情形，就不好再推辞了，不然就显得矫情或者真让人感觉嫌弃少了，她点了点头表示收下了。

“对了，我怎么称呼你好呢？”袁诗颐顺手把手机放在病床旁边的小桌子上。

“我应该比你大，那就叫我刘姐或心姐吧。”刘筱心说，她从心里开始接受了自己看起来应该比袁诗颐年长了，何况李似锦和李溪不就这样认为吗。

“好，就叫你心姐吧！”袁诗颐甜甜叫了一声“心姐！”渴望亲情的她，心里乐开了花。

刘筱心又举手无措了，便用力应了声“嗯！”便手忙脚乱说给袁诗颐倒水喝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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