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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芳看着眼前的“瑰流”,忍不住倒吸一口凉气,“国师还真是给本宫个好大的惊喜。”
一双紫金眼眸的小稚童围着白发的“瑰流”走了一圈,笑道:“对于肉身炼化傀儡这种书法,我委实是七窍通了六窍,一窍不通,幸好有公主殿下的帮助,这才能早早完工。”
“我记得这具身体里,应该还有十二柄词牌飞剑。”
秦芳伸出手抚摸这幅傀儡的胸膛,很快手指就被划破了一个小口子。
“这诛仙剑残留的剑气仍然剔除不掉?”
“能剔除,只是很费精力,也没有这个必要。公主殿下已经将整个躯体用煞气淬炼过一遍,除非遇见八境那种杀力高出天外的剑修,否则几乎不会损坏。”
“至于皇后娘娘方才说的十二柄词牌飞剑,这幅身体已经炼化完上阙的六柄,下阙六柄受限于资质,暂时无法炼化。”
秦芳忽然想到一些以前的事,比如三十年前仙家修士年轻一代的天下十人,那位“执牛耳者”的剑修,便是养剑于肉身剑鼎。而那肉身剑鼎,也就是他身边的那名女侍。
肉体充当剑鼎,养剑于血肉当中,和“双修”一样被视为歪门邪道,为此,仙家先后掀起三次“整风运动”,而那位执牛耳者的剑修便死于最近百年来的整风运动。传闻他临死前拼尽力用出的最后一剑,直接榨干了女侍部的生命气机,而那一剑也极其风光,已然触及了九境的门槛,杀人无数,从而间接导致了一个门派的凋敝衰亡。
秦芳沉声道:“活人剑鼎,惨无人道,毫无疑问是冒天下之大不韪,那么这傀儡剑鼎呢?与之有何异处?”
小稚童微笑道:“恰恰和活体剑鼎相反,这傀儡剑鼎需要别人的血肉滋养,以此来炼化词牌飞剑。”
“茹毛饮血。”秦芳微微皱眉。
小稚童眯起眼睛,“恰恰适合沙场。”
秦芳又绕着这幅白发“瑰流”走了几圈,忽然发现在其后背上有一个拳头大小的凹陷,就好像是......被人揍了一拳?
“这一拳是姚眺出拳十分气力打的,显然不疼不痒,倒是他姚眺,挨上一拳,整个人倒退数十丈方才卸除劲力。”
秦芳惊讶道:“也就是说,这傀儡相当于七境中后期的武人?”
小稚童点点头,“非但如此,十二柄词牌飞剑,一柄对应一个境界,如果将上阙部炼化,那便是更上一层楼的高度。也就是说,眼前这幅傀儡,是七品武人,亦是七境剑修。不但体魄无比坚硬,而且杀力极高。”
秦芳仔细端详傀儡的面庞,想起了千里之外的那个男人,柔声道:“此事极好,国师辛苦了。”
小稚童摇摇头,说道:“能将此事做成,公主殿下出了七成力气,我不过是打打下手,尤其是淬炼体魄和铸造剑鼎一事,极耗费心力,即便是公主殿下,想必也累的不轻。皇后娘娘今日若去沁瑰宫,还是稍晚些为好。”
秦芳嗯了一声,望着白发傀儡的脸庞,怔怔出神。
小稚童轻声道:“酆都京还需督造,此外有些事情需要商议,皇后娘娘稍晚记得来,我先走一步了。”
他离开之后,秦芳蓦然眼眶通红。
一个人到底要遭遇多大的苦难,才会一夜之间白了头。
一个人到底要走多少路,才能把心仪的女子领回家。
之前说,秦芳有多么喜欢现在的瑰清,就有多么厌烦现在的瑰流。可实际上,他有多么厌烦现在的瑰流,就有多爱现在的瑰流。
一切对他的不满,一切对他的厌烦,一切对他的负面情绪,部都是从浓浓爱意滋养而生的。
所以爱一个人,便要生他的气。
这也是为什么举案齐眉和相敬如宾甚至比爱而不得还要可悲,因为如果只有爱的底色裸露着,却没有任何的浮华何粉饰,爱还不如不爱。
所以永远不要担心你是否太爱发脾气,因为一个真正爱你的人,一定愿意冷静地将这些浮华和粉饰部擦掉,然后便会看见,那隐藏在激烈言辞和语气下的浓浓爱意。
爱情,亲情,都是如此。
就像瑰流真的很害怕秦芳会发脾气,但是每次都会静静听着,从不会抱怨自己娘亲的脾气不好。
就像秦芳明明知道自己的脾气很不好,却仍然肆无忌惮。
爱的黏合,便是如此。
她此刻思念的那个远在大奉王朝的男人,已经想好了摆脱叛军辖境的办法。
重点人物是一个叫做许温的城门校尉,在这边陲地带的三座军事重镇的地位极高,属于那种有头有脸响当当的大人物。他一方面为大奉叛军做事,一方面又悄悄勾结大奉皇室,两面受益,赚的盆满钵满。
他最大的生意,便是偷偷运人,不少朝廷大臣的妻女是由他的军队悄悄运出城去。当然,这种铤而走险的事情随时都有可能败露,所以费用极高,按照人头算,一个人头要二百两银子。
入城的当天上午,瑰流便顺利地联系到了这位名叫许温的城门校尉,付过五百两银子,行程马上就被安排好了。明日夜里子时换衣出城,去往下一座军镇,为保安,中途还需转车五次,抵达下一座军镇之以后,仍是要等到子时出城。以此方法,想要悄悄穿过三座戒备森严的军事重镇,需要差不多三天三夜的时间。
既然行程已经安排妥当,瑰流和小丫头便也就找个客栈住下了。二人动筷吃面的功夫,忽然房门被敲响,小丫头有些害怕,直接藏到了屏风后面。
“何人?”瑰流提起藏着名剑“西天”的行囊。
门外传来一道只有久经沙场才会有的粗粝声音,“许大哥。”
人生地不熟,何来的许大哥,自然是那位官高权重的城门校尉。只是,不是都已经定好行程了吗?他为何要找上门来?况且他是怎么知道自己住在这里的?
瑰流犹豫一下,松了锁,推开了门。
许温一下子窜进房间,用眼神示意瑰流把门锁好。
“许大哥有事?”瑰流压低声音道。
许温环顾四周,没有找到他想要的那个身影,沉声问道:“我记要和你出城的,还有一个小丫头吧?她人呢?”
瑰流微微皱眉,“一个小孩子,找她有事吗?”
气氛骤然不对。
许温暴怒出声:“你他娘的听不懂人话?老子问你,她在那?!”
毫无征兆的咆哮,把屏风后的小丫头吓了一大跳,也因此发出细碎的声响。
许温瞬间捕捉到这一风吹草动,怒气冲冲,大步走向屏风。
突然寒光四起,一柄剑横在他身前,将他逼停。
瑰流拔出藏鞘多日的“西天”,脸色阴沉,低声缓缓道:“你到底想干什么?”
许温面无表情,“去年冬天,皇帝陛下的三儿子率军攻城的时候被一个守城农兵给射死了。这农兵有个小女儿,至今踪迹不明。皇帝陛下昭告天下,谁能提着她的脑袋去京城觐见,赏黄金千两,封世袭爵。”
“她不是。”瑰流坚决道。
许温眯起眼睛,“和画像九分形似,一分神似,当真不是?”
“既然你如此确定不是,让我看一眼又何妨?”
许温缓缓握住佩刀,慢吞吞道:“但是你这般藏着掖着,唯恐我看见,当真是逼着我起疑心啊。”
瑰流一眼便认出了他的握刀手法,是那南诏小国极其风靡的半手刀。
“你虽有一柄好剑,自身却是个绣花枕头,连武道的门槛都没摸到,如何能够对付我这个在死人堆里摸爬滚打的四品小宗师?”
瑰流不说话。的确,以现在的自己,对付这种稳扎稳打的四品武人,毫无胜算。
但是别忘了,和女剑修黄茹分别之时,她曾给予了三缕剑气。
这便是面对许温还能岿然不动的底气所在。
忽然,一道稚嫩的声音从屏风后面传出。
“是我,我和你走,别伤害他。”
小丫头竟然自己走了出来,柔柔怯怯,不敢抬头看对峙二人中的任何一位。
许温冷冷道:“果然就是你。”
瑰流朝小丫头笑了笑,柔声道:“放心,,区区一个四品武人,我还是能够对付的。”
此话一出,许温似乎在这个男人的眼睛里看见了一道闪烁着的雪白剑气。
长年混迹在沙场上的他,早就练出了提前感知生死一瞬的本事,仅是方才那一瞬间,他就感觉到了极其可怕的死亡气息。
“等一下。”
许温的声音竟有一丝颤抖。
他是下意识说出这句话的,后知后觉,他看向眼前这个男人,心中惊疑不定。到底为什么?他明明一动未动,可方才那股近乎压迫的死亡气息却如此熟悉逼真。
瑰流眼睛里的白色闪烁消失不见了。
“你还想说什么?”
许温再度看向男人身边柔怯的小丫头,沉默好一会儿,最后叹了口气,轻声道:“罢了罢了,就当积攒功德了。如果你还能信得过我,明日子时,我按照原计划送你们出城。如果信不过,现在和我讲,五百两银子,我一分不差退给你们。”
瑰流平静道:“我信得过你。”
“好,明天夜里子时,我来找你。”
许温沉声说完,转身准备离开。
“等一下!”
瑰流冷不丁叫住他。
许温顿时万分警惕,甚至随时可以拔刀出鞘。
一道阴恻恻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
“你是南诏人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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