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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园皇后寝宫。
皇后娘娘刚刚睡了一觉,出了一身香汗,这几天总是觉得身体燥热,才入初夏,御园紧临湖泊,夜晚凉风习习,应该是最舒爽的温度,可皇后娘娘却身着薄纱,窗户大开,宫女不断地扇着扇子,还感觉莫名的炎热。
喝了两碗冰凉的燕窝百合羹,燥热才渐渐平息。腹部已经高高隆起,这二十几天小皇子长得飞快,似乎前几月一直在积蓄,现在来了个冲刺,也不枉费她吃了那么多的天材地宝。
旗运的确长大了不少,他已经能分辨外面的声音,分辨出靠近母亲的每一个人,当好吃的送过来,会特别安静,乖乖地等待,等母亲吃完,就是他的天下了,高兴时猛地大吸一通,很是过瘾,不过肆意妄为过后发现,每一次猛吸之后,外面就会无比吵闹,母亲会极其不安,还会给他带来非常不舒服的感觉,于是就开始细水长流,边玩边吃。
此时旗运就格外兴奋,才不管已是夜深人静之时,睡醒了就蹬蹬腿,好吃的便会出现,在腹中很是活跃。
皇后娘娘靠在锦榻上,一边抚摸着肚子,一边轻声和儿子说话“运儿,睡醒了?知道吗,你是旗国的皇子,以后一定要和你父皇一样,成为一代明君……”
旗运在腹中挥了一下手臂,皇后娘娘咯咯笑起来“小翠,看见了吗?运儿听到了,他听到了。”
小翠在一旁也很开心,笑着附和“小皇子就是聪明,这么有力气,以后一定能拔山填海,镇我国威。”
皇后娘娘满心欢喜,轻轻揉着腹部鼓出的小拳头,口中说着“运儿,母后好想看看你,到底长什么样,是像你父皇呢还是像母后。”
“儿子像娘,金砖砌墙!”小翠插言道,皇后娘娘嗔怪地瞥了她一眼,小翠知道自己失言,吐了吐舌头,赶紧闭口。
屋内忽然人影一闪,进来一人,门口的侍女连忙跪倒,齐声叩拜“恭迎陛下。”小翠也诚惶诚恐地跪下,暗暗祈祷皇上没听到刚才自己说的话。
旗安年一步迈至床前,上下打量着皇后娘娘,怜惜地说“雨竹,怎么脸色不太好,还瘦了?”
罗雨竹含情脉脉地看着皇帝,眼中满是激动,继而又变成了心疼,才一个月没见,曾经意气风发的君王变得如此憔悴,抬手抚上他鬓角的白发,柔声问道“陛下,您怎么来了,这么晚还不歇息,明早怎么上朝,旗国都指望着您呢。”
旗安年拉过她的手,温柔地说道“朕不放心你和运儿,过来看看。”
罗雨竹莞尔一笑“臣妾和运儿都安好,李御医没和您说吗?”
“说了,但朕还是想过来看看。”说着冲小翠摆摆手,小翠会意,带着侍女们退出房间。
“皇上,”罗雨竹娇嗔一声“李御医怎么这么不会说话,我们都很好,您要处理国事,不必挂怀,都城的战况如何了?”
“你是我的皇后,还怀着皇子,朕怎能不挂怀?都城没事,有护城大阵,他们攻不进来。”旗安年轻描淡写地把危局一语带过。
“有陛下在,旗都一定会安然无恙的,您看,运儿长大了很多呢。”御园如同世外桃源,隔绝了外面的一切,罗雨竹并没有怀疑皇上的话,他能过来,自然是一切尽在掌握中,全部心神都被幸福包裹,激动地拉过旗安年的手放在肚子上。
“嗯,真的大了不少呢,只是,你的身体不似从前了。”旗安年不无担心地说。
“没事的,自家事自家知,您忘了,臣妾也懂医术,怎么会有事,现在运儿最需要营养,先都给他,等他健健康康地出生了,我再多补补,李御医已经拟好了各种滋补的药方。”
“真的?可别落下病根。”旗安年眼睛都在罗雨竹身上,眼中尽是怜爱。
“不会的,”罗雨竹立刻转移了话题“知道吗,运儿可聪明了,他能听懂我说话。”
“怎么可能,他才多大点儿……”旗安年很是不屑,话还没说完,旗运的小脚丫就蹬在了他手的位置。
旗运知道来了个不认识的人,不过罗雨竹天天和他讲父皇的事,知道是母亲心心念念惦记之人,只是他居然对自己不理不睬,还瞧不起自己,于是就踢了一脚。
“哎呦,他真的听懂了?还敢踹父皇,普天之下敢踹朕的,也就是你小子!”旗安年说着哈哈大笑起来。
“嘻嘻,可别小看了运儿,”罗雨竹骄傲地说“这段时间有运儿陪着我,一点都不寂寞,运儿,再和父皇击一下掌。”
两人都把精力集中在肚子上,然而肚子很安静,旗运没有动,主要是不明白什么是击掌,当罗雨竹和旗安年正感失望时,旗安年的手上又被撞击了一下,还是小脚丫,不过两人谁也分不清,只剩下开怀的大笑,旗运和旗安年都不知道,这是他们父子此生最亲密的一次接触,也是唯一的一次。
当晚旗安年没有走,陪着罗雨竹渡过了惬意的一天,两人在湖边散步,喂水中的鱼儿,在八角亭中闲聊,一起用膳一起饮茶,赏湖光美景,饮玉液琼浆,眼中只有彼此,将一切纷杂抛在脑后。
浮生偷得半日闲,享受了一天神仙眷侣般的生活,一度紧绷的心弦得以缓解。怎奈木槿昔年,浮生未歇,听不到炮火连天,并不是太平盛世,看不见满朝文武,亦不是案牍空闲。
确定罗雨竹和运儿没有什么大碍,旗安年在傍晚时分离开御园。一出御园就感觉浑身三万六千颗毛孔竖立起来,重新被拉回到现实中。
随即下旨召开朝会,昨日安排的事宜,需要了解进展,城中百姓的安定,新兵的招募,敌军大阵的状况……短短几个时辰,白天的悠闲荡然无存,有那么多事要面对,直至黎明才休息,深深的疲惫,不仅消磨着,也折磨着人的信念。
十日后,军政司招募的第一批兵士已经到位,有七十余万人,国库立刻吃紧,现在都城是一座孤城,除了坐吃山空没有任何外援,按照旗安年的旨意军饷是提前发放的,每招一名兵士就多一份开支,增兵不单是需要军饷和粮食,服装,武器,军营都需要钱,突然多出七十万,可不是个小数字,原本能支撑三月的物资,是指在平稳的局面下,如今平添募兵七十万张嘴和一系列的开销,突然增加的负荷,成数倍地加速消耗,国库立刻就见了底。
朝堂上为军饷问题展开了争执,左丞相乃武官之首,右丞相为文官之首,两派各持己见,右丞相认为招募到七十万新兵应该停止,这些人大都没有经过训练,作战意识不强,在战场无法有很好的表现,面对紧张的国库,不如多打造些兵器,武装起来;左丞相认为此时为非常时期,全民皆兵,能把民众组织起来一致对敌,多少都是一股助力,不管发生什么意外,有一定的拼杀能力才是根本。
双方争执了良久,最后旗安年发话“两位爱卿说得都在理,就依右丞相所言,招募可以先停一下,新人需要训练,单体实力差,但组成阵法,联合御敌还是可行的,左丞相所说的全民皆兵正是符合当下的情况,军政司派人去教化百姓,让他们自发性组织力量,尽可能做到自保,百姓保护自己的财产,不用支付军饷,也算是两全其美。但军费庞大的开支还是一大隐患,下月发不出军饷会影响士气,诸位爱卿有何良策?”
文武百官面面相觑,现在大家都被困在城中,百姓是最不安定的因素,一旦发现无法维持生计,便不会再顾忌律法,道德,各种恶劣事件皆有可能出现,到时候内忧外患,就是雪上加霜。在旗都刚刚被围困之时,粮铺、油坊出现了哄抬物价,闭市囤积,百姓打砸抢掠,搅得城中危机四伏,旗安年以雷霆的手段强行收购了城中所有的生活必须物资,由官府统一配售,武力维持治安,这才压下了潜在的危机。
要想维持都城稳定,付出的代价相当巨大,各家各户要按户籍发放配给,还要投入大量的人力监察四方,定期用水之力补充河流,木之力催发农作物,本没有农田的都城,开垦出一片片菜地,每天抓走的违法之徒不下万余,即便如此仍然有百姓买不起粮,或饿死,或遭抢劫。
旗安年见众人没有一人发言,长叹一声道“国之危难之际,望众爱卿能荣辱与共,同舟共济,以大局为重,朕提议朝廷向各位爱卿借款,粮银各半,利息按市价计算,只要旗国不倒,每年用一半国库的收入支付,君无戏言,如果旗国覆灭,众位爱卿的家产也难保全,与其为他人做嫁衣,不如慷慨解囊,共度难关。不知众爱卿意下如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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