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月关山行至山腰,惊闻山巅惨豪之声,忙闪身而去,凌空而至,见一人伤重,往下坠去。
危急关头,事不宜迟,月关山真元急摧,山下忽见白云汇聚成掌,接住坠下之人。
正是:天山摘云手。
“轰隆隆……”
与此同时,随着坠落之人的惊天惨豪,竟引起天山雪崩。
雪自山巅向下滚落,仿若雪海连绵,威势惊人,淹没而下,至山脚处仍未停,又覆盖方圆数里。
直至月关山昔日居住的小山村村口,雪方才停住,惊了村中丑陋女子一身冷汗,心中担忧不已:夫君,千万不要出事啊!
月关山操纵摘云手而上,至靠近山巅处,刀剑大阵外,将人放下。
坠落之人是一名汉子,满脸胡须饱受沧桑,衣着打扮不修边幅,却干干净净,双臂壮实有力。
他身上满是刀剑伤痕,然外伤易治,侵入其体内的刀气剑气却难祛除。
他勉力起身拜道:“多谢恩公救命之恩,我名凌天山,不知恩公名姓。”
月关山扶起他,笑道:“我名月关山,不用多礼,分所当为也。你为何会到这里?”
凌天山回道:“我出身锻造世家,平生喜好铸造兵器铠甲。
曾听族中长辈言,天山之巅有石,下吸天山地气,冷而寒。上应天上群星,无数岁月照耀,具备星光特质,殊为难得。
我欲打造三光神器,是以前来取这星光之石,可惜遇刀剑阵法阻拦,自恃武功尚可,冒然创阵,太过不自量力,只坚持片刻便落败。若非恩公相助,我命休矣。”
月关山看向他,有先天顶峰的修为,不低了,可惜刀剑之阵更强,远非他能破。
“锻造师,巧也,我今日也是前来天山取水,欲锻造水丝弦。”
“水丝弦?这是何物?”
“水凝成丝作琴弦。炼水成丝,即具水之柔与韧,更具冰之连与硬。”
凌天山震骇,炼水成丝?这超出了他的知识范畴。
他铸造兵器铠甲,不过是物质打磨成型,期间有诸多锻造手法,使其具备威力。
然炼水成丝,改变了水的性质,在液态水、气态雾、固态冰上,再添一种转变。
这是凌天山难以理解的。
“先不说其他,我带你取石。”
月关山一手抓着凌天山的肩,悄然无声间祛除了他体内刀气、剑气,迈步进入了刀剑阵法之中。
刀剑阵中,万千刀气剑气交相运转,互不相干。同一个地方,剑气划过,刀气紧随其后。
两阵相成,却不相克。
刀剑阵法仿若未察觉进入阵中的两人。月关山带着凌天山随意走着,一步,两步,转眼上了天山之巅。
抬首看,天上群星闪耀,如临星河中,感慨星河浩瀚。
凌天山有些不敢置信,就这么简单就上来了?此刀剑阵法之强,他平生未见,认识的人中,也没有谁有这本事能破此阵。
见凌天山疑惑,月关山指着蟠龙阴珠,笑道:“此刀剑阵法乃我所设,为保护我放置于山巅的此物。倒是阻拦了你,抱歉抱歉。”
“恩公客气了。”
顺着月关山指引,只见一颗半人高的珠子立在山巅正中,外表红中透着白。
蟠龙阴珠下,有天山之水汇聚成池,很浅,勉强没过蟠龙阴珠底部。
常年受蟠龙阴珠影响,水中透着红,有股神秘的气息。
忽听:
“砰……砰……”
蟠龙阴珠好似在呼吸一般,如心在跳,是生命已经孕育,只待出世之刻。
“好,好。”
月关山伸出手,抚摸着蟠龙阴珠,探知内中气息,内中的神秘生命很健康,在努力的吸收着天山地气与天上星光,茁壮成长。
“嗯……根基有些浅薄了。”
月关山心念一动,半缕先天紫气没入蟠龙阴珠之中,修补其根基,摆脱蟠龙古珠之命数命格,未来不可限量。
只是可能要延迟出世的时间了。
“半缕先天紫气足以,剩余半缕,我还得换来护法神兽。”
月关山看向蟠龙阴珠下的水池,水池中的水,蕴含蟠龙阴珠之力,甚合他意。
他取了一些收好,心道:师尊啊师尊,莫怪我贪墨了你之神琴流觞啊,哈哈。
一旁,凌天山看呆了,又是刀剑阵法,又是水丝弦,又是巨大的神秘珠子,这就是前辈高人平时玩的东西吗?这么高级!
“你不是来取星光之石的吗?”
“啊……我这就去。”
过了片刻,凌天山取了十数块星光之石来,天山之巅怕是要好长时间来不了了,他多取了些,以备它用。
临走,月关山道:“我的孩儿,好好长,等你出世了,为父送你一份大礼。”
他带着凌天山越过刀剑阵法,下了山巅,飞往山下而去。
身处半空,凌天山惊见天山之壁上,竟刻有一行字:
吾凌绝顶,天下无人。
待细看,忽觉一股剑气直冲而来,令他一时失神,脑中只盘旋着:凌绝顶,凌绝顶……
小山村中,凌天山脚落地,方才回过神来,已在家门口,他妻子丑陋女子已迎了出来。
她道:“夫君,你与这位公子怎会在一起?”
他们夫妻二人正被追杀,由不得她不往坏处想,此人短短时间便遇到两次,她有股不详的预感。
凌天山道:“我天山遇险,恩公救我一命,否则我命危矣。”
他一一道来,丑陋女子忙拜道:“多谢恩公救命之恩。饭菜已备好,公子若不嫌弃,一起用餐吧。”
月关山笑道:“不用一直叫恩公,举手之劳而已。那我就不客气了,多谢款待。”
“那我们叫你前辈,请”
“请。”
“算了,随你们叫吧。”
夫妇二人迎了月关山,一道用餐。
“对了前辈,你怎会知道我住在此处?”
“我一见你,便知你们俩有夫妻相。若猜的不对,正好给你们凑成一对。”
菜虽素,香甜可口,饭虽淡,满腹饱。
饭后,凌天山道:“前辈,你炼制水丝弦,我能否在一旁观看学习?”
“可,但有前提条件,请你先教我铸造之法。”
“啊?前辈不会锻造?”
月关山道:“此易事也,你只管教我便是。”
“好吧,前辈跟我来。”
凌天山带着月关山来到一处炉前,这是他锻造兵器铠甲之地。
“铸造之法,常见者以火煅……”
凌天山一一道来,一边讲,一边操作。
半天下来,他傻了眼,教无可教了,连压箱底的《欧冶子杂记》也拿了出来。
这本《欧冶子杂记》,记载了炼器大师欧冶子晚年的锻造技术以及一些猜想。
也是他们被追杀的原因之一。
这本书,凌天山领悟了一半左右,剩余需慢慢领悟,辅助实践。
却被月关山短短时间悟了层。
学会了铸造的基础,月关山皱眉,花了一夜时间,领悟铸造水丝弦之法。
炉前,凌天山看着手中的水丝弦,弦冰冷、柔滑,红白相间。他真元一动,水丝弦化作水在他指尖流动,再一动,又变化成弦。
他看了铸造的全过程,反而觉得不会锻造了。
月关山取过他手中的水丝弦,道:“铸造之法,在于化平凡之物为不凡。
一块废铁亦可成绝世好剑,一棵小草,亦有其铸造价值。
打破常规,观物之灵,方入铸造新天地。”
一番话,为凌天山带来了大困惑,亦给他拓宽了更大的天地。
月关山辞了夫妇二人,回到归一谷中,忽有一小童跑跳来,途中还摔了一跤,到了他跟前便拜道:
“徒儿蔺天刑,拜见师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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