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千四百零九章让你手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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耀光满天，红莲遍地。

此刻的弗杜那，就是这样一幅情景。救世主带着无上威势漂浮在半空，耀眼的光芒足以和太阳争辉；燃不尽的伊布里斯之焰覆盖大地，没有一点要减小的样子，微红的火焰肆虐着，连纯白的救世主都被下方无尽的火海映成了微红色。这种诡异的火焰对于常人没什么影响，但是对于教团的骑士，却有着致命的克制效果。教团的骑士，因为伊布利斯之焰的偷袭，几乎是在一瞬间，就被彻底团灭了。

然而，这红莲业火一样的火焰，对于眼前的战局已经没有什么帮助了。‘伊布里斯之焰’的原理，在于引导敌人无法驾驭的力量，对敌人自己进行反噬；对于魔剑教团的一般骑士，这种引导近乎致命；然而对于救世主，却没有什么实际性的作用。‘救世主’作为一个半成品，要做到完美驾驭自身全部力量还有些不足，但是以‘愿力’为动力，却也让伊布里斯之焰没有用武之地——这种神秘级别极高的力量，已经超出了伊布里斯之焰所能干扰的范围。尝试数次却无功而返后，黑岩也终于放下了取巧的打算，开始耐心地和救世主周旋。

过程似乎有些出入，但是最终的情况，和《鬼泣4》原本的剧情出奇的相似。教皇的计划历经坎坷终于到了最后一步，只是事情的发展阴差阳错，出现在他面前的人却成了黑岩所扮演的尼禄——而原本的主角但丁，此刻却代替了尼禄，被关在救世主的核心里。

眼前的庞然大物，强如但丁也没有办法正面击败它。且不说能不能打得过，仅仅是靠近它，都是一件很艰难的事。铺天盖地的愿力，即使是靠近，也会对黑岩造成巨大的威胁。不过好在想要打败它的话，也不是必须靠近愿力浓郁的最中心才行的。毕竟，眼下就有个现成的好主意。

这个名为‘救世主’的机甲，外形上似乎是一个纯白的巨大人形，然而在纯白的躯体上，却又有数个蓝宝石一样颜色的巨大枢纽——大概一人高的椭圆形蓝色晶体核心，分布在‘救世主’的各关节要害处，不同于它几乎无坚不摧的皮肤，这些晶体是可以被打破的。而一旦这些晶体被全数破坏——

实际上也没什么作用。

原来的剧情中，但丁对付这个庞然大物，就是通过战斗，逐个打破了这些奇怪的晶体。虽然在将它们全部打破后，救世主似乎并没有受到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依然能够在战斗中牢牢地压制但丁。但是参照被气得跳脚的教皇，依然可以将它当做救世主的缺点之一。再说，想要按照原剧情，把阎魔刀送到救世主体内的但丁的话，打破它胸口那个最重要的枢纽似乎非常必要。

既然眼下没什么更好的办法，黑岩的打算便是按照原本的展开，开始尝试着打破那些晶石。现在的但丁，应该已经和救世主合为一体了，只有用阎魔刀的概念性能力[分离]，才能让他恢复意识，将但丁从救世主内核中救出，从内部打败教皇，破坏救世主。毕竟，鬼泣系列的主角，从来都只有但丁一个人。既然如此，不妨把这个拯救世界的责任，交回他的身上。

救世主虽强，但是真打起来，这样计划的还是可行的。在发现单纯用愿力的侵蚀无法打败黑岩后，教皇操纵的救世主同样开始了进攻。对于救世主庞大的体型来说，黑岩只能算是一只一巴掌就能拍死的蚊子。不过，这倒也不代表黑岩会被救世主马上打败——蚊子那么好打的话，谁还会买蚊香呢。

这样的比喻可能有些欠妥，但是实际上的情况差不多就是这样的。救世主的攻击威力巨大，除了直接的拳脚攻击，信手间就能发射一些威力巨大的能量波。黑岩不敢大意，只能一再退避。即使偶尔能使用潘多拉进行反击，也难以对救世主造成什么实质性的伤害。不过，这样的窘境倒也很快得到了解决。因为飞行所需的魔力着实不算小，黑岩尝试着像但丁一样，降落在了救世主周身的石台上。然而在石台上，少女有了意外的发现。

救世主的周围，漂浮着石台上的愿力密度，把黑岩吓了一跳。不过黑岩很快就察觉到，这些愿力对于自己并没有威胁。它们并没有如同其他地方的愿力一样自由地扩散、蔓延，而是在以一个既定的轨迹，沿着一条古怪的路径流淌着。

“这是……原来如此。”

每个世界的力量体系不同，轮回者们也只能依靠轮回之书的帮助才能在任务世界里使用不属于这个世界的力量。然而所谓殊途同归，一些高阶的力量，在不同的世界都能找到它存在的影子。愿力就是这样一种力量，虽然在《鬼泣》世界中占有非常重要的地位，但是在《魔禁》世界的魔法侧，同样有着关于愿力的记载。所以虽然黑岩接触过的关于愿力的知识并不多，但是在继承了[禁书目录]茵蒂克丝的全部知识和能力后，倒也很快就看懂了这些愿力暗流的原理和作用。

环绕在救世主身边的这些破碎的石台，并不只是因为好看，也不是为了给身无片缕的救世主遮羞，才被拖到天空中。原来的游戏中，但丁就是在这些台子上像蜘蛛侠一样跳来跳去，借此躲避救世主笨拙的攻击，而教皇明知道失去立足之地后的但丁将很难攻击到救世主，也没有做出将这些石台扔下去的决定，可见这些石台对于救世主的重要性。很快，黑岩就在石台中心发现了异常——数个若隐若现的奇怪符文了，在地面上隐隐闪着光。

这种符文并不明显，乍一看，还很可能就把它当成青砖上的一片焦痕。符文的本体几乎没什么魔力涌动，四下的愿力却如同受到了什么指引一样，在符文周围聚集着，然后化作肉眼可见的微亮流光，像一条光河一样，流向了下一个石台的方向。愿力的浪潮一波又一波，在半空中交错纵横着。

“是个魔法阵么？还真是简陋啊。”

《鬼泣》的世界里，既有枪械等现代科技产物，又有恶魔与剑的超自然文明的存在。虽然在未来，有可能演变成《魔禁》世界那样科技与超自然能力互相影响、高度发达的文明，但是现在的时代，却还远远不够。在科技方面，虽然有了枪械和电，但是面对强大的恶魔，即使拥有了武器的普通人也是没有什么机会能够与之对抗的。同样地，这个时代的人们对于魔力的研究也是敬而远之。对恶魔之力有一些系统的认知的除了教团以外，也就只有本身就是半恶魔的但丁了。

这样的环境下，即使是教团，仅凭自己的秘密研究，所能掌握的技术也仅仅能够做到吸引愿力，而后传输给救世主而已。虽然教团用以收集愿力而布置在救世主四周的庞大法阵，在这个世界已经算得上是匪夷所思，但是在黑岩的眼中，却只能算是简陋了。在《魔禁》世界，收集愿力的技术虽然不多，不过俨然已经自成体系。救世主周身的这些法阵，虽然能够聚拢大量愿力，保护措施却是糟糕无比。法阵吸引的愿力，大概只有三成能够为救世主所用。其余的部分，除了在途中逸散和浪费的，大部分都用来维持这个法阵的运转了。要知道，无论在哪个世界，愿力这种稀有的力量都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存在，而涉及愿力的魔法，必然会引发全世界所有势力的关注和窥觑。评价这类术法优劣的标准，从来只有隐蔽性、运行速度和抗干扰等一系列高端要求，像教团这种没有一点隐蔽措施、好无防护意识、还需要持续施法，甚至连最基本的转化要求都远达不到基本要求的法阵，就只能用简陋来形容了。

然而，终究是人比人气死人，在教团的这个计划中，能够收集的愿力基本是多得完全用不完。在这样的情况下，浪费一些愿力也就无关紧要了。所以，即使这个法阵简陋无比，但是教团倒也没有花什么心思去提高它的效率。倒是做了另一个装置——筛选愿力的机关。人类的希望有很多种，有的渴求升官发财，有的渴求灵魂的救赎。而某种意义上财大气粗的教皇，选择的就是其中最虔诚的信仰愿力，其他未被吸收的部分，则化作愿力洪流，维持着石台上法阵的运转。救世主身上的蓝色晶石，就是用以收集愿力的装置。

这些石台仿佛《阿凡达》里漂浮在空中的那种山体，虽然看起来很厉害，但是可并不结实。只要黑岩愿意，随时都可以将它们炸成粉末。不过在熟知愿力性质后，黑岩倒是谨慎地没有轻举妄动。先不说救世主已经收集的那些愿力就足够战斗中的使用了，愿力可不是柴油，需要随用随补；即使切断救世主获取愿力的途径，那些最虔诚信徒们的愿力也足以救世主继续决战到天明。更何况，破坏石台后，维持石台运作的愿力就会全数开始散逸。黑岩本身并不擅长抵御愿力带来的精神侵蚀，一旦这些愿力失去法阵的束缚，第一时间倒霉的肯定是她自己。所以，转而去攻击救世主身上的蓝色水晶就显得明智得多。之前没有考虑过，但是注意到石台上的愿力法阵后，这些水晶的作用就呼之欲出了。只要破坏它们，救世主就无法继续汲取愿力了。

看到黑岩落在了石台上，教皇似乎有些介意。不过，他也没有因此就手下留情，向着黑岩所在的石台，直接一掌劈下。倒不是不怕石台上的符文会被破坏，而是这样的物理攻击是不会破坏到魔法阵的。即使石台被打烂，只要符文不受损，法阵就不会受到影响。

不过谨慎起见，教皇控制着救世主的手掌依然是慢了一点，变劈为拍，一巴掌拍了下去。无论多么强大的人类，也不可能抵抗如此强大的一击吧？教皇这么想着，然而抬眼一看，却见黑岩正裹着斗篷，用一个极其不科学的轨迹，从方才所在的石台上飞了出来，堪堪躲过救世主的拍击。

“这……可恶。”

这是愿力洪流，教皇当然识得。经过这一次的事件，聚拢起来的愿力到底有多少，连教皇自己都没办法说清楚。虽然因为超出救世主承受范围的局限，这些愿力也不应该白白扔掉。所以教皇将这个法阵放在了救世主体外，一方面可以更方便地收集愿力，一方面也可以将这些愿力存贮起来，以便于以后使用。虽然按理说，黑岩应该完全察觉不到这些的，但是利用愿力洪流‘搭顺风车’的行为，即使是教皇也有些始料未及，然而眼前的少女已经给自己带来了太多意外，到了现在教皇反倒是不怎么感到惊讶了。只见黑岩裹着斗篷，浑身蜷成一团。仿佛一片树叶一样，转眼间就随着愿力洪流，落到了救世主身侧的下一个石台。飞快地起身后，黑岩趁着救世主反应不及的功夫，手中的武器盒急剧变化，很快变成了一座加农炮，并开始了聚能。教皇一愣，下意识地抬手去挡，却见黑岩手中的加农炮白光一闪，直接击中了救世主的手腕。

糟了！

这一击的目标，本来就应该是救世主的手腕。因为在腕部，有一颗愿力媒介的巨大蓝色水晶。随着黑岩的一发聚能镭射炮，脆弱的水晶被直接击中，破碎成了漫天的蓝色碎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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