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选神授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一百四十四章 一仆二主,大宋嫡子,天选神授,海棠搜书),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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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大官儿,眼下的情势你应该明白了,你可有什么良策?”宋皇后向刘乐贤问计。
刘乐贤不由得脸露难色,他头顶上有两个主子,除了宋皇后本人外,他还得听从赵德昭的招呼,这就相当于是一仆二主,地位颇有些尴尬,有些话就不方便说出口来。
他迟疑半晌后,觉得最好还是以退为进“老奴只是一个卑贱的阉人,如何懂得这些军国大事,哪里能够想出什么良策来?”
宋皇后面色不快,将袖子一甩道“本宫问你,你有话便直言!”
“老奴觉得,晋王来势汹汹,圣上病势难测,娘娘还是应该尽快派人召回天水郡王殿下。”刘乐贤小心翼翼抬头看了宋皇后一眼,见她并没有流露明显的不快之色,这才大着胆子继续说道“等到天水郡王领兵回返,由他主持外朝,皇后娘娘主内廷,与天水郡王彼此内外呼应,如此方能与晋王有一搏之力。”
刘乐贤很滑头的避开了一个要害问题,那便是宋皇后与赵德昭结盟合作有一个巨大的障碍,也即是两人之间到底以谁为主呢?
这决非只是一个名份问题,而是关乎到根本性的利益。宋皇后打算扶助赵德芳上位,而赵德昭显然是想要自己上位,双方在合力对抗赵光义方面是利益一致的,除此之外双方压根不是一路人,谁也不喜欢自己拼死出力,到了最后却是为对方作嫁衣。
刘乐贤心里很清楚,以宋皇后并不娴熟的政治手腕与极为有限的政治资源,她一定顶不住赵光义的压力,而且也几乎没可能达成把赵德芳推上位的远期目标,既然如此就还不如放弃希望渺茫的赵德芳,转而与赵德昭合作,全力助他上位。
这是很容易算得清楚的一笔帐,不管是赵德芳上位还是赵德昭上位,她这个皇后娘娘都会得到太后的名份与尊荣,至多是赵德芳对待她更加亲密恭敬些罢了,这个区别又能有多大呢?反过来,倘若是两方内讧导致赵光义坐收渔翁之利而得以上位,那么宋皇后的身份就会变成一个不尴不尬的所谓“皇嫂”,再想保有崇高待遇便不太可能了。
因此,刘乐贤觉得,宋皇后最明智的做法应该是放弃赵德芳,转而扶助赵德昭。
但这像种极其敏感、容易遭受猜疑的建议,他自己是不方便说出口来的,否则就是招惹祸端,此事只能由得宋皇后自己慢慢琢磨明白。
沉默良久后,宋皇后轻轻叹了口气,有些不情不愿地道“箭在弦上,不得不发,晋王威势逼人,本宫没有别的路可以走了,这就安排信使,紧急传信给天水郡王!”
她顿了一顿,又道“京城与岭南相隔数千里,也不知道来不来得及。”
刘乐贤赶紧应声道“来得及,定然是来得及的!”
与此同时,他的心中所想则是完全不同“以天水郡王的手段与见识,早在领兵出京之前,他便会留足人手布置眼线,东京朝堂之上出现任何风吹草动,都绝不可能瞒得过他,此时此刻必定已经有信使骑乘快马正在日夜兼程赶往岭南,哪里需要等到皇后娘娘派人传信告知呢?”
但刘乐贤心里同样很清楚,即便赵德昭无需依赖宋皇后也能尽快得到京城的消息,但宋皇后派人传信仍然是必须的,因为这是作为一个“盟友”应该表达的态度,否则双方的合作基础便会荡然无存了——万一宋皇后与赵德昭反目成仇,他这个“一仆二主”的尴尬货色便是第一个头痛的。
得到宋皇后许可后,刘乐贤当即写就了两张便条,其中的一张便条是调取信使的骑乘用马的,另一张是调取往岭南送信的信使的,然后委派一位心腹内侍送出皇宫。得益赵德昭当初的慷慨馈赠,他在东京城郊颇有一些富庶的田庄,每座庄子分别委派了亲信充作管事,只需要把这两张便条递过去,那里的管事自会把诸事都安排妥当。
密密嘱咐了那位心腹内侍一番后,再把他亲送出了福宁宫,刘乐贤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水,转身入内向宋皇后回禀“娘娘,老奴已经安排妥当了,今日便会有信使骑乘快马,日夜兼程向岭南进发。”
宋皇后嗯了一声,盯着刘乐贤问道“那你给本宫算一算,假若天水郡王得信即返,总共需要多少时日他才能返京?”
刘乐贤在心中稍稍估算了一下“想来最快一月,最慢则两月,郡王殿下必然能够返京。”
骑乘快马日夜兼程的赶路,跟统领大军行进完全是两码事,前者当然是要快得多了,但是受限于马力与路况,同样有其极限速度,通常一日最快不超过两百里,东京城相距岭南两千余里,一往一返,最快亦要一个月。
宋皇后来回踱了几步后颓然坐下,她的神色颇有些焦虑,摇头道“晋王日日威逼,本宫耗不了这许多时日!”
刘乐贤默然不语,这是明摆着的事情,倘若只是拖延短短数日,还可以搬出“圣上已经服药安睡,需要卧床静养”为理由搪塞过去,但要想拖延长达一个月乃至两个月?倘若圣上如此之久不露面,晋王等人还能乖乖的束手坐等,那才是怪事,他们又不是白痴!
一旦晋王等人识破真相,那就指不定会招惹多大的祸乱,别看眼下福宁宫内外都换上了自己人,但要是当真以为这数百号内侍与御前班值就可以作为依仗,以此震慑住晋王等人,那就未免太天真了!而且还有一个更加不妙的推测,刘乐贤不敢说出口来,那就是倘若圣上当真一两个月都没有醒转过来恢复神智,那么能够撑过这一关的希望就很渺茫了!
两人相对沉默,都是束手无策,良久过后宋皇后振衣而起,长叹一声道“罢罢罢,事已致此,眼下只能是拖延得一日便是一日。”
她走到殿门口,不自禁转头望向南方的天空,心中不禁在想“也不知赵德昭用兵是否顺利,倘若已经遭遇大败,亦或是深陷泥潭,那可真就一点指望也没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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